听到陶金這話,在場的眾人全都搖頭。
“不可能,小毛做不出給人洗襪子這種事。”大周立即反駁說道。
“別說襪子了,小毛他自己的襯衫他都不洗。”
“他穿完一件穿髒了,直接往床底下塞,然後挑里邊最干淨的那件穿。”
“哎,大周說的有道理啊。”老高也是附和著說道︰“這件事誰做都有可能,唯獨小毛不可能啊。”
“對,雖說小毛和小姜都是新兵,但是小毛是在蜜罐里長大的,從小就嬌生慣養。”小胡也發表了自己的意見。
眾人都說完了,系著圍裙準備做菜的班長胖洪做最後的總結說道。
“同志們,小毛的事情,我們就不提了,我要著重表揚一下小姜做的好事。”
“小姜願意半夜給戰友洗襪子,這說明我們班人與人之間,互相關心的好傳統堅持得很好。”
“我們今後要發揚光大,讓它蔚然成風,引起連里的重視。”
胖洪說了這麼一通,作為副班長的老高立即看向小姜,順著說道。
“听到沒有,要再接再厲啊。”
見眾人全都這麼夸自己,小姜覺得自己都被夸迷糊了,也不管那事是不是自己做的,趕緊立正站好,高聲答到。
“是,我一定再接再厲,戒驕戒躁,繼續做好人好事。”
听到小姜這麼說,陶金卻是沉下臉來,看向他嚴肅地說道。
“小姜,做人最重要的品德是什麼?”
“做人最重要的…”小姜撓了撓頭,不確定地詢問道︰“…是開心?”
“是誠實!”陶金拍了拍身前的案板說道。
“這件事明明不是你做的,你卻就這麼輕飄飄地認下了,這是一個戰士應該做的事嗎?”
“他們不知道是事實什麼情況,你這個當事人還能不知道嗎?你認下這事,就不覺得虧心嗎?你這麼做對得起小毛嗎?”
陶金連續不斷地質問這小姜,越說小姜的身體就縮的越低,頭也快垂到胸口了。
他不敢看陶金,很是心虛地說道。
“對不起陶金哥,我不該這麼做的,我錯了。”
“慢著,等一下。”老高叫住了兩人,插話說道。
“陶金啊,你怎麼還是認為這事不是小姜干的,而是小毛干的呢。”
“你昨天晚上又沒有住在我們宿舍,不能眼見為實,還是不要亂說好吧。”
“更何況小姜這不都說了要再接再厲了嘛,他自己都承認了,你還要說什麼。”老高拍了拍小姜的肩膀,一副挺他的樣子。
陶金看著小姜被老高拍的一抖,不由搖著頭說道。
“小姜他承認,還不是被你們那些話給裹挾的。”
“你們一個說他虛偽,一個說他故意謙虛,他哪里還敢說實話。”
“而且你口口聲聲說要眼見為實,那我問你,你昨天晚上是親眼見到小姜在洗襪子嗎?”
“我……”老高一時有些語塞,只能實話說道︰“昨天晚上大家都睡了,誰能看到。”
“不對,昨晚大周看到了,他說他看到的是小姜。”老高又指著大周說道。
大周見老高指自己,也是直接點頭,愣愣地說道︰“對啊,我看到了,就是小姜。”
大周來回走位,連比劃帶演示,給陶金表演道。
“我昨天夜里日夜上廁所,起來沒注意小姜在給我洗襪子,還是他叫我來著。”
“他叫我‘大周’,我回頭問‘誰呀’,他又說‘連我你都認不出來了’,完了我說‘姜啊’。”
“你看這多連貫啊,我沒記錯。”大周篤定地說道。
見大周這麼說,陶金便又轉頭看向小姜,和他問道︰“小姜,你自己實話實說,昨天大周看到的,是不是你?”
“不是我,”小姜一拍大腿,無奈地說道︰“我昨天躺下就睡了,根本就沒起來洗什麼襪子。”
“大周看到的人,也不可能是我。”小姜搖著頭解釋。
見小姜這麼說了,陶金便和眾人問道︰“都听見啦,你們還有什麼話說?”
“听見了,小姜說不是他洗的。”大周點點頭。
然後他又和陶金說道︰“陶金啊,你做人可不能這樣啊。”
“我怎麼了?”大周這話說的陶金一愣。
“還怎麼了,”大周伸手摟住小姜的肩膀,和陶金說道︰“你瞅你給我們孩子都逼成什麼樣了。”
“明明是他做的事,你非讓他說不是。”
“是,你是幫了小姜很多,他很尊敬你,可你也不能這麼做啊。”
“你非把小姜的功勞按在小毛身上,也太偏心了吧。”
大周這話說完,把陶金都給搞懵了,他很是莫名其妙地說道。
“大周,這怎麼成我逼小姜了,這不是你一直在顛倒黑白嘛。”
“小姜他都已經承認自己沒有做那事了,你怎麼就這麼 呢?”
“還說我偏心,我看是你在搞歧視吧,你是不是對小毛有意見啊?”陶金反問了大周一句。
然後陶金又看向其他人詢問道︰“你們怎麼看,是不是也覺得大周說得對?”
“這個……我得去揉面了,要不面該硬了。”小胡反應最快,連忙選擇抽身事外,不參與了。
老高見陶金和大周之間火藥味這麼足,也覺得自己這是有點引火燒身了,趕緊給自己找補說道。
“那什麼,我也不知道這個事實到底是什麼樣的,就不予置評了。”
老高也縮了,就只剩下了正在炒菜的胖洪。
作為班長,胖洪自然是不能逃避了,面對陶金的問題,他也覺得有些為難。
于是他只好先拖延說道︰“那什麼,這件事,我需要再調查一下,查清事情的真相再說。”
“要是我們真的誤會了小毛,那我們會跟小毛道歉的。”
對于胖洪的態度,陶金還算是滿意,點點頭說道︰“行,那你們就調查吧,我就先回去了,希望明天我過來,你們已經調查出結果了。”
說著,陶金便邁步朝著外面走去。
見陶金要走,胖洪連忙挽留他說道︰“陶金,你這麼急著走呀,不吃個飯再走嗎?”
陶金沒有回頭,只是朝著身後擺擺手說道。
“吃什麼吃,氣都氣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