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隸,渭水。
遮天蔽日的濃霧之中,一道白光直往並州軍團的陣地飛去。
渭水南岸的這片陣地背靠驪山,俯視渭水,是長安城的東大門。
鎮守此處陣地的乃是八大校尉之一,後將軍李燃。
他正和麾下的修仙者們據守此處,眼見這道白光肆無忌憚而來,微一皺眉。
他沉聲道︰
“小龍,出來,找咱們爺們晦氣的人來了。”
李燃袖中鑽出一顆三角形的蛇頭,吐出蛇信收集了空中的信息,看到飛來的白光,頓時眼前一亮。
“嗖”地一聲,它化作一道赤芒,直奔空中的白光沖去。
白光之中傳出一聲冷哼,隱藏在白光之中的修士卻是絲毫不懼。
非但不避不閃,反而迎頭而上,和那條怪蛇戰在一處。
雙方速度奇快無比,在空中相撞,撞出一溜星火,不知道交手了多少次。
分開之後,又在空中纏斗片刻,各自分開。
從白光之中走出一位少年英雄,寬袍大袖,頭發打成髻子,做道士打扮。
看五官相貌,長眉入鬢,唇紅齒白,英姿勃發,負手立在空中,背後有一把散發著金白色劍芒的仙劍懸浮在空中,雙目之中精光閃爍。
怪蛇飛回李燃的袖中,伸出小小的腦袋,對著那名修士怒目而視。
李燃冷哼一聲,怪笑道︰
“我當是誰,這不是溫縣肥鄉孝敬里司馬家族的司馬八達嗎?你是老幾啊?”
那名少年英雄神色桀驁,撇著嘴,瞪著眼,冷笑道︰
“真沒想到,似你這般羌胡之種也知道我們司馬八達的威名,我乃老六司馬惠達。”
溫縣肥鄉孝敬里司馬家族人才輩出,年輕一輩中出了堂兄弟八人。
兄弟八人的名字中皆有“達”字,于是並稱為“司馬八達”。
他們是劍宗年輕一輩中的佼佼者,關中聞名的少年劍豪。
雖然和劍心,甦月白等華夏聞名的七小劍相比,還略顯稚嫩,也是劍道冉冉升起的新星。
稱得上當時年少春衫薄,騎馬倚斜橋,滿樓紅袖招。
面對小輩的冷嘲熱諷,李燃並未往心里去,面色平靜道︰
“娃娃,你不隨著你家長輩積累名氣,來我這里作甚?”
司馬惠達雙目中有精光射出,瞥了李燃一眼,沉聲道︰
“我听聞你是八大校尉之一,惡魔老董的忠犬,因此特來殺你。”
李燃勃然大怒,他再有涵養,也不能允許一個小輩在自己面前蹬鼻子上臉。
八大校尉是從尸山血河里殺出來的,每個人都身經百戰,為了大漢立下過赫赫戰功。
修為雖然不高,卻也不是司馬惠達這樣的小輩能侮辱的。
他冷冷地說道︰
“乳臭未干的黃口小兒,既然你想找死,我就成全你!”
李燃冷哼一聲,頂門現出一道土黃色的煙氣,注入袖中的怪蛇身體。
怪蛇的身體迎風就長,變成一條千米巨蛇,身體分為青黃赤黑四種顏色。
司馬惠達臉色劇變,驚呼道︰
“巴蛇?”
李燃嘿嘿冷笑,語氣甚惡,惡狠狠地說道︰
“沒錯,小龍乃是一條未成年的巴蛇,娃娃,今天我就會一會你,看看司馬八達的成色。”
巴蛇又叫修蛇,是中國古代獨有的一種巨蛇。
《山海經•海內經》記載︰“西南有巴國,又有朱卷之國,有黑蛇,青首,食象。”
《山海經•海內南經》記載︰“巴蛇食象,三歲而出其骨,君子服之,無心腹之疾。其為蛇,青黃赤黑。一曰黑蛇,青首,在犀牛西。”
這種大蛇成年後以大象為食,吞入腹中,三年後才會將遺骸拉出來,可見體型之大。
成語“人心不足蛇吞象”中的蛇指的就是巴蛇。
李燃養育的這條巴蛇,只有千米長,乃是剛破殼的小蛇,即使如此,這種洪荒異獸也不是一個少年劍客能匹敵的。
李燃御蛇而行,如小山一般,對著空中的司馬惠達沖去。
司馬惠達不敢半點大意,她一聲輕嘯,手指一點,身後的仙劍化作金白色的光芒飛斬過來。
天崩地裂般一聲巨響,平日里無堅不摧,無物不破的仙劍沒有刺穿巴蛇的皮膚。
在巴蛇的鱗甲外圍,有一層薄薄土黃色煙氣,凝成了煙氣鎧甲。
乃是李燃的金丹之力所化,堅固異常,還能不斷從大地之中吸收土行之氣。
巴蛇吐出一口赤芒,輕輕吹出一口靈氣,化作數百道的凌厲尖銳的土刺,狂風暴雨般向著司馬惠達打去。
司馬惠達不知此物的分量,撐起靈氣護盾防御,卻不料每一枚土刺都重逾千斤,沉重無比。
靈氣護盾應聲而碎,司馬惠達急忙一抹腰囊,抓出一道光芒,借助這道光芒隱遁身形。
奈何躲閃不及,左肩被土刺擊中,司馬惠達慘叫一聲,左臂竟然齊肩而斷。
他一把抓住斷手,隱藏在那道光芒之中。
李燃大喜,如果抓住這個愣小子,可是了不得的人質,可以用以要挾司馬家族。
至少能迫使司馬家族不來進攻自己的陣地。
他不斷催動巴蛇,對著司馬惠達所在的位置猛攻,與此同時,取出法寶土霧旗。
他高舉土霧旗,搖了三搖,晃了三晃,一股似霧似霾的煙塵沖天而起,裹住長空。
空氣變得粘稠無比,重逾萬斤,司馬惠達的速度越來越慢,仿佛深陷沼澤淤泥之中。
他此刻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在他即將被李燃抓住之時,異變突生。
空中傳來一聲天崩地裂般的爆炸聲,一艘熊熊燃燒的蒸汽飛艇在陣地上空的雲層出現。
蒸汽飛艇在大火中開始搖搖欲墜,二百四十米長的巨型艇身失去了平衡。
隨著火勢的不斷蔓延,蒸汽飛艇的結構開始崩塌。
金屬框架在高溫下扭曲變形,發出刺耳的嘎吱聲,操縱蒸汽飛艇的妖魔士兵紛紛現出妖身,扇動翅膀離開。
巨大的飛艇開始緩緩墜落,帶著熊熊烈火和二百噸石油直直地向著陣地砸去。
空中傳來了牛哞哞和憨憨絕望的吶喊聲。
“哞哞,你給我干哪來了?這還是國內嗎?”
“我不道啊!”
“下面的朋友,快躲開,蒸汽飛艇要爆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