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快來人,981被人下毒了。”
眼見足仲彥尊要不行了,大連東光急匆匆走出房門,高聲呼救起來。
他的喊叫聲在漆黑的深夜里傳出去多遠,很快,就驚醒了左鄰右舍。
北境之人心地善良,熱忱無比,紛紛起身,披著衣服就趕了過來。
“哎呦,這是砒霜之毒,應該立刻催吐洗胃。”
“老巫衣來了,老巫衣來了。”
“將他倒立起來,猛擊他的腹部,讓他將毒藥吐出來。”
眾人一陣手忙腳亂,搶救中毒的足仲彥尊,在沒人注意的角落,八咫瓊勾玉亮起微弱的光芒。
點點玉光漂浮在空中,注入足仲彥尊體內,護住心髒和大腦等要害部位,滋補五髒六腑。
砒霜進入人體後,會與細胞內的含硫黴發生共價結合,抑制其催化活性,使組織細胞無法獲得氧氣,引發細胞呼吸障礙,最終引起多器官衰竭。
八咫瓊勾玉護住主要器官,滋補其他器官保持活性,讓足仲彥尊沒有了生命之憂。
眾人並不知道這一切,依舊在焦急地搶救著。
氣長足姬和弓削鏡人在夜色中倉惶而逃,草原凌晨的酷寒和黑暗壓得兩人喘不過氣來。
傾听著風中傳來的犬吠之聲,兩人只以為是追捕自己的隊伍。
忽然,空氣中飄來一陣草香,是堿灘黃蒿草的藥味,弓削鏡人頓時大喜,他藏的船就在堿灘。
一旦兩人上船,順流而下,將逃之夭夭,再也無法追捕。
弓削鏡人猖狂大笑道
“哈哈哈,天孫一脈的窩囊廢一死,我再也沒有恐懼之人,氣長足姬,我帶著你去狼牙修過好日子。”
他轉頭向氣長足姬看去,迎接他的是雪白的刀光,一位神秘人從天而降,一刀將弓削鏡人揮成兩截。
做夢都想潤到馬來西亞,移民當農場主的弓削鏡人慘叫一聲,橫死當場。
臨死之前,此生的過往如走馬燈般在眼前掠過。
曾幾何時,京都大雪,一襲和服,一把紅傘,走在紛紛擾擾的雪中。
如今,只能卑微地死在堿灘黃蒿草里,伴隨著陳草腐草的濃重氣味死去。
氣長足姬見自己的愛侶被砍成了兩截,失聲尖叫起來,轉身向身後的蒿草堆鑽去。
另一位黑衣人手握馬棒,攔住了她,輕輕一推,將她推倒。
他取下黑巾,露出一張年輕無比的臉,竟然是一位十幾歲的少年。
他就是骨九,骨咄仇寧可自刎而亡,向北海賠罪,也要保護的骨王部後起之秀。
骨咄仇死後,張歸元並沒有難為骨王部烏桓人,將他們送到北境各地生活。
骨九被送到西伯利亞生活,他在心中將張歸元當成了朝鮮烏桓骨王部滅亡的凶手。
一直從事地下反抗活動,聯系對北海政權不滿的人,暗中破壞。
另一個黑衣人摘下黑巾,露出了一張同樣年輕的臉,竟然是失蹤的百倭皇子譽田別尊。
他手中的那把神劍,正是那把從八歧大蛇體內取出,代表著天皇所擁有的武力,三神器之一的天叢雲劍。
得到式神油須磨相助的他在百倭之地當起了流浪武士,意圖刺殺倭郡的太守李雅丁清夫婦。
奈何張歸元臨走前將那枚漢委奴國王印,交給了李雅,漢委奴國王印是劉秀留下的魔法文明道具,能自動防御,威力驚人。
李雅丁清夫婦被影子們嚴密地保護著,譽田別尊幾次刺殺失敗,反而損兵折將。
許多心系百倭皇室的追隨者死于影子們的追殺之中,再次變成孤家寡人的譽田別尊決定先把父親救出來,以父親的名義起兵造反。
他遠渡日本海,在西伯利亞遇到了同樣痛恨張歸元的骨九,兩人一拍而合,前來解救足仲彥尊。
正好遇到了母親氣長足姬和奸夫弓削鏡人毒殺父親的場景。
他和骨九一路尾隨,終于在堿灘殺死了弓削鏡人。
氣長足姬見到兒子,放聲大哭,揮舞雙臂,想要擁抱兒子。
譽田別尊面目扭曲,雙目赤紅,一刀將氣長足姬的頭顱斬下,凶戾狼毒的樣子,驚得骨九連連後退。
氣長足姬的頭顱倒在血泊之上,一魂沖天而起,沒有絲毫停留,直奔北方而去。
譽田別尊望著母親的靈魂,高聲咒罵道
“你這樣像母畜一樣的女人,不配成為我們天孫一脈的皇後,更不配成為我的母親。”
骨九瞳孔劇烈地收縮著,目光中滿是驚恐,仿佛看到了世間最可怕的怪物。
身為烏桓人,他無法接受這種弒母的禽獸是自己的伙伴,拎著馬棒轉身就逃。
譽田別尊精神扭曲,雙眼瞪得極大,血絲如蛛網般密布其中,散發著狂熱而邪惡的光芒。
黑暗,像是深不見底的旋渦,吞噬了他所有的理智。
譽田別尊揮舞天叢雲劍,朝著骨九追去,遠處很快傳來了骨九淒厲的慘叫聲。
原本養尊處優的他遭遇國滅家亡的橫禍,滿腔怒火化作對北海政權的痛恨。
刺殺李雅丁清夫婦失敗後,他意識到,面對北海這樣的國家機器,他可能永遠無法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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譽田別尊的情緒陷入了極度苦悶和痛苦之中。
長時間的逃亡生活,讓他的精神緊繃到了極致,變得敏感多疑,乖張暴戾。
終于,在看到母親和奸夫毒殺父親之後,他緊繃的心弦崩潰了。
他的意識已經扭曲,精神開始崩潰,怒而弒母之後,譽田別尊對于情感的依賴徹底斷裂,變成了偏執型人格障礙。
他張大嘴巴,口中時而發出含糊不清的低語,時而爆發出尖銳的笑聲,笑聲在寂靜的空間里回蕩,讓人毛骨悚然。
口水順著嘴角流了下來,沿著下巴緩緩流淌,他卻無動于衷,扭曲著沖向改造農場。
此時足仲彥尊已經被搶救了過來,眾人正在安慰足仲彥尊。
譽田別尊狂笑著從黑暗之中沖出,見人就殺,見人就砍。
牧民們猝不及防,急忙抓起桌椅板凳抵抗,哪里敵得過天叢雲劍,紛紛被他砍倒。
大連東光听到院子里的慘叫聲和打斗聲,急忙出來查看,被譽田別尊一刀刺中心髒,慘叫一聲,橫死當場。
足仲彥尊听到兒子的聲音,又驚又怒,抓起八咫瓊勾玉和武士刀就沖了出去。
一輩子懦弱的他,在看到大連東光的尸體倒在自己面前,暴怒之下,爆發出了驚人的勇氣。
他揮刀攔住譽田別尊,怒斥道“小畜生,你都做了什麼?”
譽田別尊咧嘴狂笑道“哈哈哈,我殺了母親,再殺了你,我就是天孫一脈唯一的後裔,百倭最後的天皇。”
“我只要振臂高呼,百倭諸侯立刻起虎狼之兵,趕走張歸元,擁護我為天皇。”
“我要征服華夏,我要征服世界。”
說著,他緊握天叢雲劍沖向了自己的父親,狂暴的靈力如同黑色的火焰,要將父親砍成碎片。
足仲彥尊知道兒子已經瘋了,天皇的虛名讓他變成了魔鬼,頓時心如死灰,抬手打出了八咫瓊勾玉。
八咫瓊勾玉懸浮在空中,放出一道冷光,輕輕一攝,將天叢雲劍攝走。
譽田別尊猝不及防之下,被足仲彥尊用天叢雲劍斬殺。
皇子尸體旁,走出一位臉色陰沉的鬼少女,正是卑彌呼的樣子,它看了一眼眾人,確定眾人沒有執念,轉身向屋外走去。
足仲彥尊攔住了它,悲聲道“式神油須磨,我听說你能幫我將鄉親們都救活?”
式神油須磨面露詭異地微笑,停下了腳步,轉頭看向足仲彥尊。
“的確是這樣哦,我能幫你把鄉親們都救活。”
新一輪和惡鬼的交易,正式開始。
它用手微微一指,無數鬼影從黑暗之中走出,來到足仲彥尊的面前,將他的身體肢解,分成一具具散碎的器官,分給了死亡的鄉親們。
大連東光的心髒被刺穿,分到了足仲彥尊的心髒,移植了心髒之後,猛地睜開了雙眼。
“981?981!”
听到大連東光的呼喚,足仲彥尊露出一個慘淡的微笑,眼眸中滿是不舍之意,對著他擺了擺手,依依惜別。
“再會了,吾友。”
在眾人驚恐萬分的目光中,足仲彥尊魂體快速崩塌,變成了一團黑暗。
從黑暗中走出一只金色的大天狗,形似金色的大鳶,酷似佛教中的護法神,手執天從雲劍,佩戴八咫瓊勾玉,拿走了象征自由的《改造成功證書》。
它深深地看了眾人一眼,仿佛要將這里的記憶永遠地記在心里,扇動翅膀,展翅高飛。
一位臉色陰沉的鬼少女緊緊跟隨著,代表著欲望與執念的新一輪循環再次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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