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伯利亞,第七改造農場。
足仲彥尊從小木屋之中幽幽轉醒,一陣劇痛感涌來,頓時痛得齜牙咧嘴。
見他醒來,正在繪聲繪色給大連東光講述他英勇事跡的大伙都湊了過來,對著他紛紛挑起大拇指。
“小天皇,你是條漢子,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這是馬奶子,你先喝著,等你傷好,我再給你送兩桶。”
“981,你是好樣的,我佩服你,這件熊皮襖送給你了,這里太過寒冷,冬天需要一件厚實衣服。”
“是啊,足仲彥尊,你放心好了,白狼王已經被我們帶回來了,熬成了狼油,你好好休息,等你傷好,我們一起去釣魚。”
大連東光坐在床頭,握住了足仲彥尊傷痕累累的手,感動得熱淚盈眶,一時有些語塞。
北境之人都是熱心腸的漢子,最敬佩勇士。
今日足仲彥尊的英勇事跡,徹底感動了他們,紛紛將家中最好的東西送了過來。
禮物堆滿了小木屋,有好心的牧民,甚至牽來了牛羊送給了他。
足仲彥尊非常感動,這種集體的關懷和愛護是他在冰冷的倭國王室里沒有經歷過的。
眾人聊了一陣,見他需要休養,紛紛起身離開。
屋子里只剩下了大連東光,神功皇後氣長足姬和弓削鏡人。
氣長足姬懷抱一筐中藥,笑道︰“場長大人,你們聊,我和弓削鏡人去幫他熬藥。”
弓削鏡人臉上擠出一絲笑容,微笑道︰“是啊,您先休息,我去熬藥。”
望著他倆鬼鬼祟祟的背影,大連東光若有所思。
他轉過頭,看向足仲彥尊,臉上滿是和煦的笑意,從懷中取出一份證書,展示給他看。
“足仲彥尊,這是主公頒發的改造成功證書,上面有主公印章,從今往後,你不是戰犯了,你自由了。”
足仲彥尊腦袋里嗡地一聲,歷代王朝更替,沒有不殺死前代統治者的,最差也是終生監禁。
萬萬沒想到,主公張歸元竟然真的釋放了他,這讓他有些手足無措。
大連東光由衷地為他感到高興,輕聲道︰“我到了扶余城之後,向主公如實訴說了你改造的情況。”
“主公非常高興,一個勁地夸獎你,並說在你身上,𣉢看到了北海可以改造任何人。”
“你是典範,既然改造成功了,就應該有新的人生。”
“足仲彥尊,你今後是北海的自由民,可以去任何地方開啟新生活,包括百倭。”
“你有什麼打算?”
狂喜過後,足仲彥尊臉上的笑容逐漸凝固,他從未思考過這個問題。
“場長大人,如果可能,我還想生活在這里,和大家一起生活。”
大連東光笑道︰
“當然可以,去哪里生活是你的自由,北海州從不限制人口流動。”
說著,他從懷里取出了天孫降臨時攜帶的三神器之一的八尺瓊勾玉,鄭重地交給足仲彥尊。
“足仲彥尊,這是三神器之一的八尺瓊勾玉,現在物歸原主。”
“天叢雲劍失蹤了,八咫鏡和主公的鏡子分身融為一體,暫時無法取出來。”
“主公讓我將八尺瓊勾玉還給你,這是天孫一脈的傳家之寶。”
足仲彥尊臉色復雜,並沒有去接這件神器,沉默了好一陣,說道︰
“替我謝謝主公,但現在的我,已經用不到這件神器了。”
“我是北海人,不再是天孫後裔。”
小木屋的廚房之中,氣長足姬正在灶坑前熬藥,弓削鏡人在一旁幫忙。
他倆的身體保持著一個曖昧的距離,有時貼在一起,有時又有一絲微妙的距離。
氣長足姬用腳尖挑逗性地在弓削鏡人大腿上摩擦,扭動著縴細的腰肢。
弓削鏡人眼神火熱,嗅著她發絲的幽香,恨不得立刻把她吃掉。
他摟著氣長足姬柔若無骨的嬌軀,冷聲道︰“你听到沒有,他自由了。”
“張歸元赦免了他,以後,他可以隨意行走了。”
提到足仲彥尊,氣長足姬臉色大變,眼眸中露出忿恨之色,怒道︰
“那個沒出息的東西,他想要留在這里,繼續當農民種土豆。”
“真不知道,天孫一脈為什麼會出這麼一個廢物。”
弓削鏡人從懷里取出一個小紙包,輕輕塞進氣長足姬的手里,輕聲道︰
“今天是個絕好的機會,不如我們趁著今晚,毒死他。”
氣長足姬身體一顫,本能地想要拒絕,弓削鏡人在她身上一陣愛撫,氣長足姬嬌軀如遭雷擊,雙腳無力的癱軟下去,順勢完全躺在他的懷里。
弓削鏡人像是魔鬼,繼續蠱惑道︰“我府中的那些財寶,藏在了一個極隱秘的地方。”
“你和我回到百倭,拿到財寶,可以遠走高飛,去狼牙修今馬來西亞)買一大塊地,過一輩子。”
“這藥無色無味,死亡時沒有異樣,連仵作都檢查不出來。”
“今晚是最好的時機,重傷不愈,突發惡疾,沒人會懷疑的。”
氣長足姬依舊非常猶豫,她和足仲彥尊之間並沒有什麼感情,心中十二分瞧不起他。
她害怕毒死足仲彥尊後,自己失去價值,北海會秘密處死她。
她將自己的疑慮說出,弓削鏡人小聲道︰
“你放心,我已經秘密在漁民手里買了一艘船,就在十里外的下游,只要你動手,我們隨時能逃走。”
他抓起氣長足姬的小手,蠱惑道︰“這麼滑嫩白皙的小手,不應該做這些下人的活。”
“你難道想要伺候那個廢物一輩子嗎?”
氣長足姬眼眸中閃過一絲凶光,默默地接過了毒藥。
恰在此時,一陣腳步聲傳來,兩人急忙分開,整理衣服。
大連東光推開房門,見氣長足姬烏黑柔順的秀發有些凌亂,俏臉通紅,白皙的脖子上,精致的鎖骨上,浸出細微的汗珠。
面對自己的注視,她的目光有些躲閃,弓削鏡人的臉色有些不自然。
大連東光听說過兩人偷情的傳聞,若有所指地說道︰
“足仲彥尊已經沒事了,你們兩個小心點。”
這對狗男女冷汗直流,強裝鎮定,將他送了出去。
足仲彥尊靜靜地躺在火炕上,燈光搖曳,映照出屋內的輪廓,听著蟲鳴蛙叫,感受著微風的輕撫,心中的一切煩惱仿佛都煙消雲散。
就這樣平靜地度過一生,甚好。
忽然,房門被氣長足姬緩緩推開,她端著藥碗,笑道︰
“大郎,該吃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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