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這次是第四次和你們一起出任務了,”飛行員的聲音充滿了無奈和一絲調侃,“前幾次每次都摔飛機……你們的任務真他媽危險。”
他嘆了口氣,眉頭微皺,“幸好直20的產量大,哪怕摔了,換一架也不心疼。”
威龍忍不住笑了笑,他知道這番話並不是完全抱怨,更多的是對任務的無奈。
舷窗外,赫瓦爾島的輪廓已經逐漸清晰,島嶼的形態在薄霧和陽光的交織下顯得若隱若現,宛如一幅美麗的畫卷緩緩展開。
陽光透過層層雲朵,撒下的金色光點灑在波光粼粼的亞得里亞海面上,海水像被涂上了一層琥珀色的薄膜,金光與海藍交織成了一片夢幻般的景象。
威龍目不轉楮地盯著窗外的景色,蔚藍的海面在他眼中閃爍著令人震撼的純淨色調,仿佛這一切都超越了現實,進入了某種不可觸及的幻境。他的腦海里突然閃過一個念頭︰這片海,這座島,仿佛與世隔絕,靜謐而神秘。
機艙內,隊員們正在快速地做著最後的裝備檢查。金屬的踫撞聲、儀器開機的電子嗡鳴聲此起彼伏,交織成一片忙碌而有序的音景。每個人都在各自的崗位上專注著,神情嚴肅,手上的動作流暢而熟練。背包的拉鏈聲、工具的敲打聲、飛行設備的調整聲,一切都在向著目標接近。即使是最小的細節,也沒有人敢馬虎。
“直20的穩定性有保障,但任務的難度你們也清楚。”
飛行員繼續說道,語氣已不再是之前的玩笑,而是帶著些許的沉重。
“這次不是普通的任務,咱們要進入敵方腹地。”
“沒事的,你們盡力而為,我們全力以赴。”
“嗯,那就再好不過了……eta 十分鐘。”
飛行員的聲音從頭盔耳機里傳來,語氣輕松而自信。
然而,就在下一刻,刺耳的警報聲突然炸響,如同驚雷一般在駕駛艙內回蕩,震得人耳膜生疼。
威龍的戰術目鏡上,瞬間跳出一個紅色的警告框,閃爍著刺眼的光芒,仿佛是在警示著一場即將到來的災難。
“防空導彈!三點鐘方向!”
副駕駛的尖叫聲劃破了緊張的空氣,伴隨著引擎的瘋狂咆哮,整個飛機都似乎在顫抖。
直升機突然猛地向右傾斜,仿佛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猛推了一下。
威龍的身體完全失去了平衡,他的後背像被重錘狠狠地撞擊一般,重重地撞在了艙壁上。
威龍的眼前一陣發黑,劇痛從背部傳來,他不禁悶哼一聲。
然而,他並沒有時間去感受這痛苦,因為他的目光被舷窗外的景象吸引住了。
透過舷窗,他看到一道白色的煙霧從島上的某個地方升騰而起。
那是一道筆直的白煙,如同一條凶猛的白龍,正以驚人的速度朝他們疾馳而來。
"釋放干擾彈!"
飛行員的聲音在機艙內回蕩,帶著一絲驚恐和急迫。
威龍的心跳瞬間加速,他知道那道白煙意味著什麼——
導彈!
緊接著,一連串燃燒著的鎂彈從直升機的機腹呼嘯而出,如同煙花一般在身後綻放,形成了一片熊熊燃燒的火雲。
然而,導彈並沒有被干擾彈所迷惑,它徑直穿過火雲,如同一顆燃燒的流星,狠狠地撞擊在干擾彈群中。
剎那間,一聲巨響震耳欲聾,沖擊波如同狂怒的海浪一般席卷而來,直升機在這股強大的力量沖擊下,像暴風雨中的樹葉一樣劇烈搖晃。
威龍緊緊抓住固定帶,生怕自己會被甩出座位。
他的身體隨著直升機的晃動而搖擺不定,五髒六腑都仿佛要被顛出來一般。
"還有第二發!九點鐘方向!"
飛行員的聲音再次響起。
威龍的心髒幾乎要跳出嗓子眼,他瞪大眼楮,死死地盯著九點鐘方向。
果然,他看到了另一道白色的煙霧,正以驚人的速度朝他們逼近。
這次的規避動作更加劇烈,直升機像是要掙脫某種束縛一般,猛地向左傾斜。
威龍感覺自己的身體像是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狠狠地揉捏著,他的五髒六腑都在翻江倒海。
在這劇烈的晃動中,威龍看到紅狼的裝備包從座位上飛了出去,如同一只被狂風卷起的沙袋,重重地砸在對面的艙壁上,發出一聲沉悶的響聲。
與此同時,露娜的狙擊槍也從她的手中滑脫,像一條滑溜溜的魚一樣,飛快地向艙門滑去。
就在狙擊槍即將滑出艙門的一剎那,牧羊人眼疾手快,一把將它抓住,避免了它掉入茫茫大海的命運。
"我們被火控雷達鎖定了!"
駭爪的終端閃爍著危險的紅光,"是gti制式的防空系統!"
威龍的心髒猛地一沉。
gti的裝備——
這意味著,島上確實有"渡鴉"的人。
直升機做出一個近乎垂直的爬升,所有人的內髒都被壓向腳底。
威龍緊緊咬著牙關,雙眼死死盯著下方。
只見第二枚導彈如同一道閃電般從下方疾馳而過,擦過機身,然後在遠處的海面上轟然爆炸,掀起了一股巨大的水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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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得漂亮!"
深藍興奮地大喊一聲。
聲音還未落下,第三聲警報便如同惡魔的咆哮一般,撕裂了空氣,響徹整個機艙。
"該死!是雙聯裝發射器!"
飛行員的聲音因為極度的恐懼而變得尖銳刺耳,仿佛被人扼住了喉嚨一般,"抓緊了——"
然而,這一次的規避動作並沒有成功。
導彈以驚人的速度徑直朝威龍的座機飛來,最終狠狠地擊中了尾翼。
就在導彈與尾翼接觸的一剎那,威龍只覺得整個世界都像是突然被人狠狠地翻轉了過來。
一陣天旋地轉之後,他的眼前只剩下一片模糊的景象。
伴隨著刺耳的金屬撕裂聲,機艙開始劇烈地扭曲變形,就像是被一個巨人用力揉捏的易拉罐一樣。威龍的身體被死死地壓在座椅上,無法動彈。
氧氣面罩自動落下,罩住了他的口鼻,但他的肺部卻依然因為突如其來的失壓而感到一陣灼痛。
這種感覺讓他不由自主地回憶起了當年在戰斗機中隊的經歷,那時候的他也曾經歷過類似的生死考驗,而且是很多次。
"棄機!棄機!"
飛行員的嘶吼聲在威龍的耳邊響起,他用盡全身力氣按下了彈射按鈕。
威龍在眩暈中看到兩名飛行員被彈射出艙,降落傘在藍天下綻開。
下一秒,海水從破裂的艙壁瘋狂涌入,冰冷的觸感讓他瞬間清醒。
"全員跳水!"
他扯開固定帶,在直升機徹底解體前撲向艙門。
亞得里亞海的海水比想象中更冷。威龍墜入水中的瞬間,刺骨的寒意像千萬根鋼針扎進毛孔。
他拼命蹬水,浮出水面時剛好看到直升機的殘骸打著旋沉入深海,油污在海面形成一片猙獰的彩虹色。
"報數!"
他吐著咸澀的海水大喊。
"紅狼……我的裝備全沉了!"
"深藍在此……左肩脫臼……"
"駭爪……終端還能用……"
一個接一個的聲音在波濤間響起。
威龍數了數,除了兩名飛行員,隊員們都在。
遠處,兩個橙色的救生筏已經充氣展開,飛行員正在向他們招手。
游向救生筏的每一米都是折磨。
威龍的外骨骼在入水前已經調整成輕量化模式,但作戰服和裝備仍像鉛塊般拖著他下沉。
某個瞬間,一個巨浪打來,他吞下滿滿一口海水,咸腥味直沖腦門。
"抓住!"
紅狼趴在救生筏邊緣,伸出粗壯的手臂。
當威龍被拉上救生筏時,天空已經陰雲密布。
方才還陽光明媚的海面,此刻翻涌著不祥的灰色浪濤。
遠處赫瓦爾島的方向,雷暴雲正在聚集。
"見鬼的巴爾干天氣!"
飛行員死死抓著舵槳,"暴風雨要來了!"
救生筏在越來越高的浪濤中顛簸,像片樹葉般無助。
威龍幫蜂醫固定好烏魯魯——他在跳機時被碎片劃傷了小腿,鮮血已經把半條褲腿染紅。
"距離海岸還有兩公里!"
副駕駛在風浪中大喊,"我們必須——"
一個巨浪突然將救生筏掀起近四十五度,所有人都滑向一側。
駭爪的終端差點脫手,她尖叫著抓住固定繩。
"劃槳!所有人劃槳!"
威龍抓起一支應急槳,拼命向海岸方向劃去。
接下來的半小時簡直就是一場噩夢,仿佛置身于地獄之中。
天空中電閃雷鳴,暴雨如注,傾盆而下,無情地砸在救生筏上。
咸澀的海水不斷地灌入救生筏,讓人們感到窒息和絕望。
每個人都已經精疲力竭,身體的每一塊肌肉都在抗議著,但求生的本能卻讓他們像機器人一樣機械地重復著劃槳的動作。
然而,這並沒有讓他們擺脫困境。
有兩次,巨大的海浪差點將救生筏掀翻,情況十分危急。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紅狼和深藍用自己的體重死死地壓住了傾側的一邊,才勉強穩住了救生筏。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終于,救生筏撞上了礁石,發出了沉悶的撞擊聲。
威龍的雙臂早已失去了知覺,他艱難地踉蹌著,跳入齊腰深的水中,和紅狼一起,用盡全身力氣將救生筏拖上了布滿鵝卵石的海灘。
"所有人……上岸……"
威龍喘著粗氣,聲音沙啞地喊道。
他的雙腿像被灌了鉛一樣沉重,最終,他支撐不住,跪倒在濕漉漉的碎石上。
隊員們橫七豎八地癱在海灘上,像一群擱淺的海獸。
蜂醫第一時間檢查烏魯魯的傷勢,其他人則忙著吐出胃里的海水。
威龍數了數人數——兩名飛行員、八名隊員,全都活著,但裝備損失慘重。
“終端……居然還能用!這簡直就是個奇跡!”
“你永遠可以相信中國軍工——哪怕是在北冰洋里泡過,甚至被冰凍過,它都不可能壞掉。”
駭爪顫抖著雙手,小心翼翼地捧起那台防水的戰術電腦,仿佛它是一件無比珍貴的寶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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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當她看到屏幕上的信號顯示時,心中的希望瞬間破滅。
信號……消失了……
威龍站在一旁,目光投向內陸。
海灘的後方是一片茂密的葡萄園,整齊的藤架沿著山坡向上延伸,宛如綠色的海洋。
在葡萄園的盡頭,隱約可見一棟白色石屋的輪廓,在風雨中若隱若現。
“先找掩護。”
威龍果斷地說道,他抹去臉上的雨水,讓視線變得清晰一些。“等風暴過去再行動。”
他們走進葡萄園,空氣中彌漫著潮濕的泥土氣息和未成熟葡萄的酸味。
雨水打在葡萄葉上,發出沙沙的聲響,仿佛是大自然的低語。
威龍帶領小隊沿著藤架間的狹窄通道前進,每一步都小心翼翼。
雖然防空導彈襲擊表明他們的行蹤已經暴露,但在暴風雨中,敵人應該也難以展開搜索。
"這他媽到底怎麼回事?"
紅狼擰著作戰服上的水,聲音壓得極低,"gti打gti?"
"渡鴉部隊……"
駭爪的牙齒因寒冷而打顫,"他們只听命于特別行動委員會……連參謀長聯席會議主席陳將軍都無權調動。"
威龍想起老人米洛什的警告。
如果二十五組真的是被"渡鴉"劫持,那麼他們此行要面對的,可能是gti內部最黑暗的秘密。
石屋比想象中更近。
那是一棟典型的達爾馬提亞風格建築,白色石灰岩牆面,紅瓦屋頂。
威龍示意無名先行偵查,殺手像幽靈般消失在雨幕中。
五分鐘後,無名返回並做出安全手勢。
石屋空無一人,但儲藏室里有些補給品。
屋內干燥的空氣讓所有人松了口氣。
蜂醫立刻開始處理烏魯魯的傷口,其他人則檢查著所剩無幾的裝備。
威龍站在窗前,看著暴雨中的葡萄園——
藤葉在風中劇烈搖擺,像無數只求救的手。
"找到些干衣服。"
深藍從儲藏室出來,抱著幾件當地農民的工作服,"還有這個——"
他舉起一個老式收音機。
駭爪立刻接過,拆開後蓋開始改裝。
"可以當簡易信號接收器……"
她嘀咕著,縴細的手指擺弄著電路板。
紅狼從廚房找來一籃面包和奶酪︰
"好了,至少我們餓不死了。"
威龍分到一件褪色的藍襯衫和粗布褲子。
換上干衣服的感覺恍如隔世,布料上陽光和薰衣草的氣味讓他想起甦媛的洗衣粉味道。
"風暴兩小時內不會停。"
飛行員檢查著窗外,"我們暫時安全。"
安全?
威龍苦笑。
在這個充滿謎團的島上,在gti最神秘的部隊眼皮底下,安全恐怕是最奢侈的幻覺。
他看向窗外雨幕中若隱若現的山丘——
那里藏著被稱為"海蛇巢穴"的地下設施,以及可能改變整個戰局的量子終端。
而他們,幾名濕漉漉的、裝備盡失的特種兵,必須面對這一切。
威龍摸了摸襯衫口袋——
甦媛的照片奇跡般地保存下來,只是邊緣被海水泡得發皺。
照片上她的笑容,此刻成了最珍貴的護身符。
風暴仍在肆虐,但某種更黑暗的漩渦已經開始轉動。
在這個與世隔絕的葡萄園里,威龍感到自己正站在某個巨大陰謀的邊緣,只差一步就會墜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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