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東海之行,兒臣回想起天冊部分記載,領悟凌空之法,途中又回想起人冊些許篇章,得到強軍之術。”
短短幾言,始皇帝眼中光彩更濃。
再次開口,已經期待十足。
“凌空之法,強軍之術……”
“可還有其他篇章!”
問話的寓意已經十分明顯,就是奔著長生之術!
贏戰明知沒有。
即便這兩項,也是他為了大秦的將來苦心胡謅出來的。
但此刻,他卻深知不可否認!
面對著始皇帝利劍般的目光,贏戰感到非同凡響的壓力,只能穩住心境穩穩做禮。
“啟稟父皇。”
“兒臣暫未夢見其他書冊,也未記起任何篇章。”
聞聲,始皇帝眼中露出狐疑之色。
“ 當 真 ? ! ”
再次投來的目光,宛如真龍俯視,祖龍的霸氣和威壓,幾乎如洪水般滾滾而來,就算是當朝重臣在此,恐怕也得渾 身發顫!
贏戰頷首再次應聲又.
“啟稟父皇,確實如此。”
為了緩解始皇帝的失望,他才繼續出聲辯解。
“不過 … … ”
“兒臣雖未記起其余篇章,卻是得到不少強軍之術,其中一篇馬蹄鐵的鑄造之法,必能大幅提高我大秦騎兵戰力, 此後北伐匈奴,定能大放異彩!”
听到這話,始皇帝黯淡的眼眸再現光芒。
“噢?”
“馬蹄鐵?”
“戰兒,你速速詳盡道來,這是何等神物,竟能讓我大秦騎兵戰力大增?!”
作為自古以來初次統一天下的霸主。
始皇帝對于軍力的看重,非尋常人能夠理解,听到這種新奇的東西,還是出自仙人賜書,自然就會萬般好奇。
莫說是始皇帝,就算是大秦軍士,也定會如此!
好勇善戰的霸秦之名,乃是由鐵血澆鑄成就,這千秋難及的霸業之夢,是世世代代的浴血奮戰才能完成!
贏戰見不出所料,總算將始皇帝的興致引回正途,自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隨著一番講述下來。
始皇帝已經听得驚喜不斷,興之所至,立刻命人送來白帛,讓贏戰當場揮出神鐵圖樣,細看良久,更是異彩連連。 如獲至寶的喜悅,在大殿蔓延。
父子二人秉燭夜談,宛如曾經攻伐六國時熱血激蕩,陣陣暢快笑聲傳出“四九三”,就連遠處禁衛都听得清楚,滿是激動和欣羨!
幾乎無需多言,太子贏戰受寵之事已經不脛而走。
不到三更天。
整個咸陽城的達官顯貴府邸,都沉浸在喜憂兩極的微妙境地里,不少忠臣良將滿目期待,也注定更多人今夜無眠。 相國府。
昏暗的大廳亮著孤燭。
蠟沁滴滿燭台,略有幾分滄桑淒冷之感,也映照著心頭的愁緒和無奈。
靜立窗前良久。
相國李斯終于出聲。
“趙府令。”
“今日七公子剛被立為儲君,你深夜前來造反,時機實在有些微妙,不如早些回府歇息,若政務不算緊急,明日商談也不遲。”
沉穩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絲毫听不出波瀾。
正如李斯其人,文雅的風度數年不變,自從陛下登基以來,就步步高升到如今的相國之位,哪怕是外來人的身份, 也能力壓大秦無數才俊,成為文臣之首。
數十年未曾變動,穩得宛如蒼松。
趙高靜坐桌前,白皙的面容里透著笑意。
“相國說笑了。”
“在下若是就此離去,相國大人恐怕今夜無眠。”
聞聲,李斯依舊不為所動。
響起的應聲,帶著以往不容置疑的淡漠。
“趙府令,這是何意?”
“若是深夜前來並無政務,只為故弄玄虛,還請速速離去吧,本相國就不送了!”
冷眼謝客的聲音很是淡漠,甚至連身子都未曾回轉。
放在別人身上,敢對趙高這般態度,簡直是不可思議的事。
但李斯身為大秦相國,卻是有這個底氣!
古怪的是。
趙高並未生氣,反倒嘴角勾勒出一絲弧度。
“相國何必明知故問呢?”
“如今七公子已是太子,又深受陛下信任,將來必將權勢更大,據下官听聞,太子殿下東行桑海歸來,可是收服了流沙啊……”
“以流沙衛莊的性情,絕不可能臣服于人。”
“除非,太子殿下答應他,要查明當年韓非的死.…… ”
柔聲話語剛落,李斯冷眸轉身。
眯眼盯著趙高良久,終于冷聲質問!
“難怪……”
“今日朝堂之上,你竟會出言為七公子請功,原來是想借用此事,逼迫本相國就範!”
李斯笑意更濃,頷首致歉。
“相國大人言重了。”
“太子功績蓋世,朝中有目共睹,下官不過是順水推舟罷了,豈敢有這種心思呢?如今太子貴為儲君,你我處境都 不妙,已是一根繩上的螞蚱。”
“相國大人,若你們不聯手起來,以太子殿下的作風,將來結局可想而知。反之,若是十八公子將來有機會登臨帝 位,您仍然是大秦相國,還是三朝元老,榮華富貴更勝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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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利弊,還望相國大人三思啊。”
隨著趙高眼中流露出陰翳的光芒,李斯緩緩落座主位,就此陷入了沉思 ……
旭日東升。
眼下已是十月,始皇帝依祖例祭天,百官陪行儀仗威嚴,浩浩蕩蕩的長龍西出咸陽,直至黃昏方才歸來。
大秦以十月為限,此後便歸入新年,每年月初都會祭拜天地,以求來年風調雨順國泰民安。
按理說來,始皇帝登基數十年,心懷國民勤勉政務,每次祭天必定萬分肅穆,但也歷經數次,多少有些疲倦之態。 今年的祭天,卻是大為不同。
始皇帝仿佛容光煥發,宛如重獲新生般精神抖擻,百官心感驚奇,只道是儲君新立國基穩固,故而始皇欣慰而已。 隨著長隊返回咸陽,百官恭送始皇回宮,而後各自離散。
操勞一夜一日,贏戰也終于回到久違的公子府。
門前匾額,已經在管家和禮官的操持下,換上了“太子府”的新匾,熠熠生輝尊貴非常。
端木蓉率領不少學子恭迎。
衛莊、張良、韓信等人,也帶著各自部下維護門前,奈何人潮如海,百姓歡呼熱情不絕,久久難以平息。
贏戰穩步踏入府中大廳,久違地感到了熟悉。
大廳里。
眾人齊齊拜見,稱謂已然轉變。
“參見太子殿下!”
“參見太子殿下!”
“參見太子殿下!”
贏戰仿佛恢復了曾經的慵懶,依坐在主位笑望。
“平身吧。”
輕聲響起。
眾人才敢穩穩起身,哪怕再見公子如故懶散,府中舊人也不敢有絲毫造次,親眼目睹過贏戰手段的張良等人,更是唯有滿眼敬畏。
短暫的平靜下。
唯有老管家忠心做禮。
“太子殿下,您自昨夜歸來咸陽,就在宮中忙于政務,今日又隨陛下前往祭天,定是勞累非常,還望殿下保重早些歇息。”
老管家幾乎是看著贏戰長大,自然所言滿是關切。
贏戰卻是淡淡擺手。
“無妨,本殿下還有要事,稍後再行歇息。”
只是輕聲一言,知趣的閑雜人等就相繼告退,僅留東行心腹和錦衣衛眾人,連府中尋常護衛都不敢近在一旁驚擾。
這就是當今太子的威望所在。
待到廳中再無閑人。
僅剩衛莊、張良、韓信、秦一等人,端木蓉和雪女陪侍兩側。
贏戰才終于緩緩抬眸,望向韓信。
“韓信。”
“父皇有意北伐,你可願前往征戰匈奴,護我大秦邊疆?”
韓信聞聲大驚,激動抱拳。
“啟稟太子殿下,末將願往!”
韓信早有報國從軍之志,想以一身所學博得人臣之位,效命沙場就是他最大的抱負,此刻听聞贏戰的話語,自然滿心向往。
他深知,太子殿下是有意提攜,才將這種機會告知。
同時,韓信也極有自尊心。
同立的衛莊、張良等人,都是名動天下的人物,相比之下,他就顯得名不見經傳,卻能與這些人同行,自然招來不少流言...
他要借由此次機會,報效太子殿下的知遇之恩,同時也證明自己的能力!
只是。
想到北伐匈奴,略懂天下軍事的韓信不免有些憂慮。
“殿下恕罪,末將有一言,不知當不當講?”
贏戰淡笑注目。
“但講無妨。”
韓信抱拳出聲,滿目肅穆。
“啟稟殿下。”
“我大秦軍力蓋世無雙,尤以蒙將軍率領的黃金火騎兵為天下軍武翹楚,當年蕩平六國功勛卓著。”
“不過,多年征戰下來,我大秦軍力國力消耗巨大,此次北伐匈奴,想必也是以黃金火騎兵為主,此戰恐會無比艱 難。”
這話一開口,身旁幾人都眼有異色。
韓信看似年紀輕輕,卻能有這種清醒認知,甚至對將來的作戰部署心中都有些許輪廓,連此戰的艱難之言也敢道 出。
此人,的確有些不同凡響。
贏戰並未多言,只是笑著拿出袖中白帛。
“韓信,你所擔憂的,無非就是匈奴善于騎射,又依仗熟悉地形,會對我大秦造成不小麻煩吧?”
韓信頷首抱拳,不敢多言。
即便如此。
他的擔憂,贏戰也是一清二楚。
如今的韓信,雖然還年輕,也沒有經歷過太多的沙場磨練,但已經有了兵仙的資質,能看出此戰的難處,就足以證明這位歷史名帥的非凡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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