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身在江湖多年,早就听聞過地澤大陣的威名,流沙幾人也曾親眼目睹,此刻見到兩千多人的地澤大陣,頓時心中局勢不妙!
哪怕向來神色溫和的張良,也在此刻微微皺眉。
場中突然蔓延著壓抑的氛圍,仿佛空氣都被周邊的兩千多人鎖死!
終于見到大秦眾人神色凝重,田言露出自信笑容。
“不愧是衛莊先生,果然眼力不俗。”
“ 不 錯 。 ”
“這正是我農家傳承千年的地澤二十四大陣,此刻有兩千弟子成陣,威能強橫何止百倍,你們就算早有情報,面對此陣也無大用!”
百倍之威!
傳說中的地澤大陣已極為恐怖,百倍之威如何能破?
傳承千年的農家,果然有著絕對的實力!
笑聲回蕩,大秦數百人的心都緊繃起來!
東海之地月黑風高,遠在數千里外卻是夜色寧靜。
十八公子府。
胡亥正與趙高品味新酒,滿眼閑情雅致。
大廳並無舞女,也無管弦之樂,顯得有些寧靜,不符合以往的華貴熱鬧作風,反倒充斥著一種別樣的深沉雅致。
這種氛圍,若是發生在其他公子府,倒也說得過去,可在這十八公子府,卻是頭一遭。
人人都知,胡亥公子最喜歌舞宴席,雖是才疏學淺,但對于享樂之道卻頗為精通。
突然這般清冷,實在罕見。
趙高卻並不在意,只是穩穩安坐,白皙面容帶著似有似無的笑意,好像見怪不怪。
偶爾余光一瞥。
掠見胡亥有些坐立不安,終于是快忍耐不住。
無論如何努力故作沉穩,胡亥終究是難有深沉氣度,也無法做到喜怒不形于色的地步,縱然如此,能裝模作樣已是莫大的進步。
短短數月,胡亥能做到這種地步,也算極為不易了。
這種人,此生的巔峰也就不過如此。
趙高終于淡笑放下酒樽,柔聲問話。
“公子可有心事?”
明知故問之聲回響,胡亥略顯克制做禮。
“ 老 師 。 ”
“您說 …….這東海之事將會如何發展?贏戰沒了墨家巨子,應該無法歸來向父皇交差吧?”
“萬一,萬一贏戰要是再建立功勛,我們又該如何應對?”
果不其然,胡亥對東海動向還是提心吊膽。
雖然墨家巨子被劫走,但先前數次贏戰屢立大功,還是讓胡亥心有忌憚,幾乎勝局在握也不敢掉以輕心,在今夜還一副緊張模樣。
如此小心謹慎,的確有些太過,倒也不算壞事。
這位公子雖然廢物,多少還有點可取之處的。
趙高並未介意,微笑安撫出聲。
“公子無需緊張,贏戰不會再有立功機會。”
“如今,墨家巨子已經被我們劫走,項燕後人也無蹤跡,贏戰此去東海,就是為了捉拿這兩人,其他角色不過小魚小蝦,豈能向陛下交代?”
“若想再立功績……”
說到這里,趙高眼里深沉寒意。
“除非,他能整頓江湖。”
“江湖宗門,向來都是歷代帝王的心頭隱患,始皇帝陛下也是如此,當年招攬劍聖蓋聶為大秦所用,就有震懾江湖 的意思。”
“如今的江湖,墨家、儒家雖然接連覆滅臣服,也無百年前諸子百家相爭的局面,但還有不少當世大宗傲立。無論 農家、道家,都非泛泛之輩,還有不少隱世宗門,同樣不可小覷。”
“所謂江湖,凶險復雜並不遜色朝堂太多。”
言語間,趙高眼里都罕見有幾分肅穆。
“尤其是農家,坐擁十萬門人,看似都是泥腿子出身,卻是傳承千年不倒,據傳農家地澤大陣恐怖非常,當年的殺神白起,也是被此陣誅殺!”
听到這里,胡亥一臉~驚訝。
“農家竟有如此厲害,白起居然死在他們手里?”
“我大秦軍馬強盛,贏戰還有諸多高手,也奈何不得?”
趙高聞聲冷笑。
“高手?”
“公子,你千萬不能小覷農家。那地澤大陣極為恐怖,兩人便可成陣,增加人數就會威能翻倍!這陣法不僅可用于 江湖爭斗,就算用于兩軍對戰,也是當世至強之陣!”
“在這種傳承面前,贏戰絕無勝算。”
言盡于此,胡亥已被驚得眼眸大睜。
呢喃感慨,漸漸露出歡喜笑意。
“原來農家竟如此厲害,果然不愧是千年宗門。”
“既是如此,贏戰絕無可能再立大功,本公子倒要看看,這次他有何臉面歸來,如何向父皇交代!”
“哈哈哈……”
笑聲回蕩,趙高眼底也露出陰暗笑意。
農家固然很強,但他早已安插“驚鯢”潛入其中,想來應該一切順利,不需要多久,農家就會被“驚鯢”執掌。
將來,農家地澤大陣便是囊中之物,整頓江湖的功績也難落入他人之手!
一切盡在掌握,趙高緩緩舉杯。
美酒入喉,月色醉人。
東海之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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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海城以北數十里,山腳下滿是人影。
農家地澤大陣籠罩著方圓數丈,密密麻麻的人影佔據玄妙方位,徹底鎖死一切生路,就連背後也無退路。
兩千四百人大陣,竟是配合默契,從未有一絲錯漏,仿佛無懈可擊!
一股駭人的壓迫力開始蔓延,就連周遭鳥獸都再無動靜,場面突然沉寂,令人窒息的安靜充斥周遭。
大秦數百人驚駭,所有高手也臉色凝重。
衛莊罕見肅穆,沉聲望著眼前變幻的人影。
“兩千多人的地澤大陣,威能遠勝先前所見,農家果然傳承深厚,這就是你們的資本麼?”
田言柔聲發笑,語氣里已是自信爆棚!
“哈哈哈 … … ”
“衛莊先生,先前你仗著墨玉麒麟破壞地澤之陣,的確是我疏忽,但這兩千四百人大陣,環環相扣威能暴漲,哪怕一陣被毀,也會生生不息,就算墨玉麒麟在其中,也難有太大影響。”
“今日,你可有信心破陣?”
衛莊面帶寒意,握起手中鯊齒!
霸道的劍刃滿是鋸齒,卻散發著遠勝尋常名劍的寒芒,驚得周遭農家門人臉色一僵,但也只是短短愣神,眾人就靜立各自方位,穩如泰山。
衛莊持劍踏步,牽動所有人的心神,仿佛就要入陣一試!
這是劍客的傲氣。
身為縱橫門人,又是當代絕巔劍客,他的眼中從無懼意,無論面對任何敵手,都不會有絲毫的怯懦。
曾經面對師兄蓋聶是這般,此刻直面農家地澤大陣亦是如此!
就在此時,張良突然踏步做禮。
“衛莊兄!”
“這農家地澤大陣非比尋常,此刻又有兩千四百人成陣,不可冒入!”
衛莊冷眸一瞥,沉聲霸道無比。
“子房,你在懷疑我的實力?”
冷聲回響,可怕的煞氣逸散四周,眾人都略顯緊張。
張良卻是目光堅定,繼續肅穆出聲。
“衛莊兄誤會了,子房豈敢質疑你的劍術。”
“只是,這地澤大陣威力非凡……”
“傳言地澤二十四乃是神農氏參悟春夏秋冬二十四種氣候變化所創,以春分、白露、驚蟄、谷雨等節氣命名,內含四時節氣規律,變化無窮深奧無比,人越多威力就越強,如今有兩千多人,就算衛莊兄,恐也難破。”
“不過,此陣雖然精妙,但它自天地氣節變化感悟而來,自然不能違逆其中道理,故而變化有序,這便是唯一弱點。”
“衛莊兄若想入陣,除非從此入手。”
話音落下,滿場驚得一愣。
不僅大秦眾人眼露震動,就連農家弟子們也感到驚駭,張良的見識和學識,瞬間震動數千人!
除了贏戰從未過多在意,滿場都為這種言論驚呆,僵持的局面突然變得緊張起來,成陣的農家弟子也有幾分慌亂。
田言罕見目露忌憚,冷聲望向兩人。
“子房先生果然才學驚人,難道……你也懂得地澤大陣?”
田言柔聲傳響,所有人目光匯聚!
萬眾矚目下。
張良眼帶輕笑,略顯遺憾做禮。
“田小姐說笑了。”
“子房並非農家門人,豈會懂得地澤大陣,只是略有耳聞罷了。”
“此陣法雖未農家門人流傳,但核心陣圖非尋常門人能夠接觸,若想領悟其中變化,真正融會貫通,甚至用出數千人的地澤大陣,非鑽研多年的堂主不能勝任。”
大秦眾人听得面帶失落,眼中希望黯淡下來。
本以為,傳說中的鬼才張良能夠有奇招破陣,沒想到還是空歡喜一場,農家的地澤大陣,果然不是輕易能夠觸踫的存在。
氛圍更為壓抑,眼看農家弟子們精神大振。
周遭圍困成陣的兩千多人,瞬間滿目信心,死守各自方位,田虎揮手下令,農家弟子不斷向著大秦眾人逼近,不等大秦有人入陣,已然率先發難。
眼看。
黃金火騎兵、錦衣衛和流沙眾人,已經被死死圍困陣中,猶如籠中之鳥!
即便如此。
農家高層們也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樣,忌憚望向鬼才張良。
那年輕儒雅的書生,見識的確非同凡響,居然連地澤大陣的弱點都知曉,如此可怕的才學,實在令人感到忌憚。
就連田言,也是驚得手心冒出冷汗。
雖說虛驚一場,可若是真被張良破陣,她這些年的苦心經營可就成了空談, 一想到自己數年才知地澤大陣些許奧秘,就連弱點也是經由農家前輩指點才知曉,張良卻是輕易道出,不由得讓田言更為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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