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團子的聲音顫抖︰“是……是你自己的臉……”
林悅兒瞳孔一縮，指尖凝聚的能量波微微晃動。她死死盯著那道旋轉的旋渦，仿佛要從那混亂的光流中看出端倪。
“不可能……”她低聲道，語氣卻透著一絲不確定，“操控者怎麼可能是我？”
旋渦中心緩緩浮現出一張模糊的臉，輪廓與林悅兒如出一轍，只是眼神冰冷，嘴角掛著一抹詭異的笑容，仿佛在嘲諷她的掙扎。
“你終于來了。”那張臉輕聲開口，聲音竟也與林悅兒一模一樣，帶著幾分熟悉又令人不寒而栗的溫柔。
楚墨淵眼神一凜，長槍橫掃，斬斷三具傀儡，怒喝一聲︰“別听它說話！那是精神干擾！”
林悅兒咬緊牙關，強行穩住心神，系統界面再次閃爍不定，警報聲不斷響起︰
【高維意識投射檢測中】
【警告︰目標身份未確認】
她心中一震，難道這並非幻象，而是某種更深層次的因果映射？
“媽媽……”小團子忽然抓住她的手臂，臉色蒼白但眼神堅定，“它不是你……它是你的另一個可能……是你失敗後的樣子。”
林悅兒心頭猛地一跳。
失敗後的自己？
她從未想過這種可能性。
可現在，她沒時間深思。
旋渦開始擴張，一股強大的吸力席卷全場，聯盟成員被拉扯得連連後退，老管家甚至差點跌入其中。
“不能讓它繼續擴大！”林悅兒低吼，雙手迅速結印，調動系統殘余能量，準備發動最後一擊。
然而就在她準備出手之際，那張“林悅兒”的臉忽然笑了。
“你以為你在突破？”它輕笑，“其實你只是踏入了更深的陷阱。”
話音剛落，整個空間劇烈震蕩，原本已經崩裂的符文突然重新點亮，傀儡的動作恢復流暢，甚至比之前更加迅猛！
“不好！”楚墨淵大喝，“它們變強了！”
“它在吸收我們的反擊能量！”林悅兒瞬間明白過來，臉色變得極為難看，“我們剛才的攻擊，反而激活了它的核心防御機制！”
“那怎麼辦？”一名戰士驚呼，幾乎被傀儡一掌拍碎胸膛，幸虧楚墨淵及時趕到，一劍劈開傀儡頭顱。
“必須切斷能量回路！”林悅兒快速分析局勢，“否則它會越打越強！”
“能量回路在哪？”楚墨淵一邊戰斗一邊問。
林悅兒目光一凝，看向那道漩渦︰“在它內部——也就是那個‘我’的存在。”
“你是說……你得親自進去？”楚墨淵皺眉，“太危險了！”
“沒有別的辦法。”林悅兒咬牙，“只有我能識別真正的因果節點，只有我才能徹底摧毀它。”
“不行！”楚墨淵立刻反對，“我會替你去。”
“你進不去。”林悅兒冷靜地說道，“它的本質是我的一部分，只有我才能真正影響它。”
兩人對視一眼，空氣中仿佛有無形的火花踫撞。
最終，楚墨淵沉聲道︰“如果你一定要去，那就讓我陪你一起。”
林悅兒搖頭︰“你不了解它的運作方式，貿然進入只會被同化。”
“那我就在外面為你護航。”楚墨淵語氣不容置疑，“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讓你一個人面對。”
林悅兒深深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
她轉頭看向小團子，輕輕撫摸他的臉頰︰“寶貝，媽媽需要你再幫我一次。”
小團子眨眨眼，露出一個虛弱卻堅定的笑容︰“我知道……屏蔽它的意識干擾，對吧？”
“沒錯。”林悅兒點頭，“這一次，我要直接沖進去。”
小團子閉上眼，額頭上泛起淡淡金光，下一秒，那股侵入他們意識的精神波動再次襲來。
但他這次沒有退縮，而是主動迎上去，用自己的力量將那股干擾隔絕在外。
“媽媽……快去！”他咬著嘴唇喊道，額頭滲出冷汗。
林悅兒毫不猶豫，身形一閃，直沖旋渦中央！
空氣驟然扭曲，她的身體仿佛被撕裂一般，眼前景象飛速變幻——
她看到自己前世的模樣，被背叛、被拋棄、被折磨至死；
她看到重生後的一幕幕，掙扎求生、逆天改命、一路披荊斬棘；
她看到未來的無數種可能，有的通向輝煌，有的歸于毀滅……
而在這一切之上，那張“林悅兒”的臉始終注視著她，嘴角帶著諷刺的笑意。
“你真的以為你能掌控命運嗎？”它低聲問道，“你以為你是在逆襲，其實你只是被困在這場輪回里的一顆棋子。”
林悅兒沉默片刻，隨後緩緩抬手，指向那張臉。
“你說得對。”她輕聲道，“我是被困住了。”
“但我不再是棋子。”她的眼神陡然凌厲，“我是下棋的人。”
話音落下，她猛然揮掌，一道融合系統、靈力、以及小團子能力的終極能量轟然爆發！
那一瞬間，整個空間仿佛靜止了一瞬。
緊接著——
轟！！
旋渦劇烈震動，那張“林悅兒”的臉發出一聲尖銳的嘶鳴，輪廓開始崩塌。
“你……你不能……”它驚恐地掙扎，試圖重組形態。
“我能。”林悅兒冷冷一笑，再度催動能量，全力沖擊核心！
就在這時，小團子忽然睜開眼，眼中閃過一抹異光。
“媽媽！小心！它要反噬了！！”
林悅兒心頭一緊，正欲抽身而出，卻見那張臉在破碎前的最後一刻，朝她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記住，這只是開始。”
話音未落，整座祭壇劇烈震動，符文全面熄滅，傀儡瞬間化為塵埃，而那道旋渦也在一陣劇烈扭曲後徹底消失。
林悅兒的身體被一股巨力彈出，重重摔在地上，口中溢出鮮血。
“媽媽！”小團子撲過去抱住她，眼淚汪汪。
“沒事……”林悅兒虛弱地笑了笑，擦掉嘴角血跡，“我贏了。”
楚墨淵幾步上前，扶住她，眉頭緊鎖︰“你感覺怎麼樣？”
“還好。”她抬頭看向祭壇深處，眼中閃過一絲思索，“但它留下了句話……”
“什麼話？”楚墨淵問。
林悅兒緩緩吐出幾個字︰
“這只是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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