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明惠將蕭逸收拾好,扶他靠在軟枕上,讓明媛來照顧著蕭逸。
明媛早就想來了,奈何父皇有旨意,不讓他們幾個來見他。
不過,明惠是讓明媛扮過宮女的樣子悄悄來的,畢竟,明面上,聖旨不可抗啊!
明惠喬裝改扮,去太子府,蕭若鴻在鯉魚池旁發呆。
蕭若鴻對于宋凝霜也有些苦惱,母後雖然中了雲夢之毒,可她也不該有這樣的心思啊!
明惠行了男子禮,
“太子殿下!”
“明師父?不,貴妃娘娘?”
“都是虛禮,不如日後我們兩兩相抵?”
“听師父的!”
“您怎麼來了?”
“我就是閑來無事,來看看我的徒弟太子殿下!”
“是母後讓您來的吧?”
“不是”明惠搖搖頭,
“那娘娘所為何事?”
“你苦惱的事,我不會評論你母後是對是錯!”
“明師父就是看看?”
“也有幾句話,想告訴你!”
“明師父請講!”
“我與你父皇的事,听嗎?”
“听!說吧!”蕭若鴻眸光一閃,立即答應,坐了下來,示意明惠也坐下。
明惠笑笑,輕撩衣袍坐下,自己與蕭逸那麼不般配嗎?老的小的都這般好奇!
“其實呢,你父皇之前也像你這般苦惱過,甚至還要超過你,他那時年紀比你還小一些!
當然,那時也有我的原因吧!”明惠眼中閃過一絲黯淡,
“明師父,您,是我唐突了!”
“無妨,鴻兒,听我說完,或許對你有些用!”
“那鴻兒洗耳恭听!”
“在你父皇還是太子時,比你現在好像還小兩歲,我們生了情,你皇祖母嫌我是個暗衛,配不上你父皇。
便想殺了我,以我為要挾,逼迫你父皇娶了你母後,不過你父皇是真的覺得你母後好,才選她的。”
“看著你,就像看到你父皇當年有多痛苦,多迷茫?”
“你知道你那二弟,三弟怎麼來的嗎?”
“明師父何意?”
“當今的太後,為了讓你父皇徹底忘記我這個暗衛,給你父皇下藥,份量極重,將雅妃和芸妃一起送到他床上的!”
“什麼?”
“你父皇那時的情緒,比你好不到哪里去!可能要更糟糕些!那時便壞了身子。
所以,你父皇身子不好,也有你皇祖母的原因啊!”
“所以您經常對皇祖母有敵意?”
“有這麼明顯嗎?”
“很明顯!”有時感覺您恨不得捏死她!
“師父,父皇他,他如何對皇祖母?”
“對她自然是很孝順啊!”明惠有些心虛地回答,忽略了蕭逸曾經杖斃過太後一宮的奴婢!還軟禁起來太後!
蕭若鴻點點頭,覺得自己父皇承受能力不是一般地厲害!
“那時的太後可並未中過雲夢之毒,她清醒睿智尚且能做出這種事,你母後若是沒有雲夢,她必能想通其中道理,克制自己的心思!”
“你父皇不易,做太子的母親更是不易!”
“謝師父告知!”
“要守口如瓶哦!”
“師父放心!”
“明師父,父皇現在如何?”
“你父皇在我這里好好養身子!放心吧!”
“您現在在我這里!父皇醒來尋不到您?”
“放心,我讓媛兒扮成宮女守著,就算是醒來也不怕他!”
蕭若鴻無語凝噎,這倒也是!父皇對這對母女是極其寵愛的!
“太子,這是不放心?”
“沒,有明師父在,我自然放心!”
“二弟這件事確實過了!怕是三弟也有了旁的心思!”
“那太子殿下可有信心?”
“我也不知道!”
“太子殿下與聖上一般宅心仁厚!屬下佩服!”
蕭若鴻被氣笑了,這馬屁也能拍!“父皇是皇祖父的獨子,他應該沒有這種煩惱!”
“但你父皇文治武功被你皇祖父忌憚!”
“此事我听說過!父皇身上的傷大多也是因此而來!”
“他如何做的,你應該也知曉!”
蕭若鴻輕點頭,他比父皇還是差遠了!
“你父皇這些年培植了不少文臣武將,分散各處,也是為你們幾個皇子鋪路!希望能少受些他曾經受過的苦!”
“你父皇老了,身子還不夠好!我們可都指著你呢?你可得盡快將前朝後宮的事掌控在手里!”
“屬下等唯殿下馬首是瞻!”明惠俯首拱手行禮,
蕭若鴻只好回禮,
“孤會盡力而為!”
兩人相視一笑,拂袖坐下,以茶代酒對飲一杯!
“要強過你父皇哦!”明惠誠懇地開口,
“謹遵師父教誨!”
“待你明年及冠,我會帶你父皇出去走走?”
“確定只是走走,不是一去不復返?”
明惠笑而不語,“你父皇這些年過得不易,讓他放松放松不好嗎?”
蕭若鴻,“孤盡力而為!”
“屬下先行謝過太子殿下!”
“明師父客氣了!”
“那我們一起先去看看你母後?”
“好!”
“然後再去掌控朝堂?”
“好!”
明惠只是將蕭若鴻送到坤寧宮外面,她便離開了!
宋凝霜听著宮人通報,她讓青玉幫自己梳妝,想讓蕭若鴻瞧見她好的模樣!
“娘娘,別緊張,殿下心中還是記掛娘娘的!”
宋凝霜眼眶濕潤,眼角微紅,青玉用帕子輕擦宋凝霜的清淚。
“娘娘,我們出去吧!”
“好!別讓鴻兒等太久了!”
宋凝霜看著蕭若鴻朝著自己走進來,她是有些緊張的,
“兒臣給母後請安!”蕭若鴻朝著宋凝霜恭敬地行禮,
“太子快起來!”
“謝母後!”“母後,您瘦了!”
“鴻兒,可還怪母後?”
“不會,母後都是為了兒子!”
“鴻兒,對不住,是母後糊涂了!”
“母後,無妨,現在我是大人,你是孩子!日後鴻兒教母後!”
“鴻兒!”宋凝霜泣不成聲,蕭若鴻抱著她輕哄。
“母後,是鴻兒沒有體諒您!對不住母後!”
“不是,不是,是母後做錯了事!”
母子倆互相道歉,解開心結,蕭若鴻用帕子拭去宋凝霜的淚水,抱著宋凝霜,耐心等著宋凝霜情緒穩定了下來。
“母後,可好受一些了?”
“讓鴻兒看笑話了!”
“無妨,兒臣年幼時可比母後哭的響亮多了!”
宋凝霜破涕為笑,“鴻兒也與淑貴妃一般,也會開玩笑了!”
“鴻兒,那曹大小姐,母後想親自教導幾日!”
“母後,您還很聰明嘛!”
宋凝霜破涕為笑,“我兒的終身大事,怎能糊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