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仔細打量,怒吼著二人,“你們怎麼空手來了?母親快餓死凍死了,知不知道?”
“母親,我們兩個,”凌通有些吞吞吐吐,也有些震驚,印象里的母親因他身子不好,對他總是溫聲細語的哄著,悉心照料著。
如今看著母親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只覺得心頭悲涼。
“還有你!原本指著你嫁個好人家,沾你的光,誰知也是個不中用的!”
听著生母誅心的話語,凌茜的心,徹底死了。
凌茜擦干眼淚,朝著大夫人跪下,重重磕了三個響頭。“母親,女兒今日是來拜別母親的!”
“你,你說什麼?”凌大夫人瞪大雙眼,不可置信地看著凌茜,
“凌茜,你,你想干什麼?”
可凌茜的眼底都是決絕,
凌大夫人猛烈地搖頭,“不,不,你得救救我啊!”她不想死啊!
“我還不想死啊!不能死啊!”
“你們兩個去求求凌荷,救救母親啊!”
凌大夫人懇求著兩個兒女,這是她最後的倚仗了!
“母親,您就不關心關心,女兒和哥哥,日後要怎麼辦嗎?”凌荷忍不住厲聲質問著申氏,
“你們在凌家還能少你們一口吃的!”
“母親!”
“茜兒,母親錯了!母親不該給你發火!”申氏朝著凌茜不停地道歉,
“母親,您這是做什麼?快起來啊!”凌通扶起申氏,幫她整理臉上散亂的碎發。
申氏似乎想到了什麼,她抓著凌茜和凌通的胳膊,下了決心,冷冷地開口,“你們兩個告訴凌荷,我知道她父母是怎麼死的!”
凌荷和凌通只覺得母親瘋魔了,
“叔父,嬸娘?他們不是病死的嗎?”
“自然不是!”
“快去!”
“你們兩個快去!”申氏不停地催促二人,
凌通和凌茜只覺得心頭一顫,兩人硬著頭皮去尋凌荷。
可她們不知道的是,凌荷是重活一世的人。
上一世,父親母親去世之後,說她命帶不詳,那時不過一歲便被送到莊子上養著。時常缺衣少食,若不是上天眷顧,房嬤嬤護著她,她早就死了。
七歲時,房嬤嬤跟著自己吃不好睡不好,得了重病,臨死之前房嬤嬤將自己送回凌家老宅,尋求庇佑。到了老宅不到一日便病重離世。
凌家祖父祖母想吞佔她的嫁妝,也怕她長大報仇,不過兩日便將她隨意嫁給了很遠的莊子上。一位管事的兒子,做童養媳,照顧那個三歲的小孩。
那家人對她非打即罵,她也從那管事嘴里得知,父親母親給她留了不少財產,都被祖父祖母他們霸佔了。
那時的聖上,太子殿下還派人尋過她,不過她已經被藏起來了。
在十九歲那年,數九寒天,她去撿柴火,被活活凍死在雪地里,她過得又累又苦,根本來不及關心京都里的事。
凌荷,再醒來時,是她趴在母親的懷里等著父親回家,父親馬上從江南外放回京都。
距離父親母親上一世去世還有半月!
凌荷心中著急,想提醒母親,可她說不出完整的一句話。
幾日後,父親安全回到京都,雖然面色有些蒼白,可看著也不像個將死之人。
凌荷日日讓父親抱著,黏著,就這樣過了一月,凌晨好好活著。
凌荷覺得日子有了盼頭,自己重生,也許改變了什麼,可凌荷還是不放心,她總是時不時想法子提醒父親母親,離祖父祖母遠一些!
凌晨只覺得她是小孩子脾氣,可凌荷的母親感覺敏銳,她開始讓人著手調查。
果然,凌晨之前的病不是突然才有的!也有自己的原因,若不是自己非逼著他分家分財產,哪里會讓他遭人如此嫉恨啊!
凌荷的母親,得知真相,又氣又急,她尋了大夫幫凌晨細細診治,
結果是,身體里果然有慢性毒藥,再繼續服半月,怕是此時已經在閻王殿報到了!凌荷的母親急火攻心暈了過去。
凌晨問自家夫人發生了何事,她也不肯說,只是說自己會一直陪著他,讓他放心就好!
母親開始整頓內宅,發賣了不少人,自那之後,一家三口過上了正常的日子。
凌荷快兩歲時,凌晨在府衙辦差時,猝不及防地又昏倒了。
凌晨再醒來,許是察覺到什麼,便開始安排後事,尤其是凌荷的事!
凌荷的母親也開始為二人準備後事,清理府中的人,為凌荷做打算。
母親對凌荷說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
“小荷!不要太聰明!”
“記住了嗎?要學會做一個傻子!”
“你爹爹太苦了,也太傻了,娘親想去陪著他,護著他!”
“不要怨娘親,好不好?”
凌晨是在凌家老宅去世的,在那里,凌荷的母親也隨著他去了。
臨終之前,不知他們與凌老太爺,凌老夫人他們說了什麼。
不知是出于愧疚還是其他,凌老太爺和凌老夫人,倒是開始對凌荷上心!
好在,這一世的凌荷,靠著裝傻充愣活到了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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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荷看著祖父祖母對大伯父之死的冷漠,想起來自己的父母,其實對大伯父一家還真是好啊!
凌荷父母的墳墓並沒有入凌家祖墳。
凌茜來見凌荷,她未敢奢求凌荷救自家母親,
“荷兒,我母親或許知曉你父母的死因!你去見見她吧!”
“我知道了!”
凌茜回了老宅,照看祖父祖母。
凌荷換了一身衣服,披著斗篷去大牢見申氏,凌大夫人!
凌大夫人看著氣質清冷的凌荷,她只覺得陌生,畏懼,
申氏鼓足勇氣開口,“你來了!凌荷!”
“你救救我,我告訴你一個秘密!”
凌荷居高臨下看了她一眼,
冷聲開口,“有話快說!”
“你先答應救我一命!”
“好!”
“我告訴你,你父親母親不是病死的!”
凌荷目光陰沉地看著申氏,
“說說看!”
“凌家的情況你也清楚,金玉其表,敗絮其中!
你祖父那個老不死的年輕時迷戀古玩字畫,將家產敗了干淨,將你曾祖父母活活氣死。
你祖母自幼便喜歡你祖父,可你祖母是商賈出身,族老和你曾祖父母是不允許商賈之女入門的!
後來,他為了你祖母豐厚的嫁妝,以官身娶了你祖母,可很快你祖母的嫁妝也揮霍的差不多了。
可恰巧,你父親年紀輕輕便高中狀元,有了俸祿,恩賞!”
申氏頓了頓,繼續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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