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景辰失明的事幾乎沒有幾個人知曉,明惠也並未對旁人說起過。
那幾日,蕭逸被緊緊盯著,他覺得不對勁,想著明惠在,他也就放心了,只是照著蕭景辰的指令行事。
並沒有去乾清宮探望,惹自家父皇不快!他怕適得其反 只會受罰,這樣寒風凜冽的季節,被訓斥罰跪,自己的舊傷都在隱隱作痛,
可他的心疾沒有再犯過,是明惠真的接納了自己。
隨著日子的接近,蕭景辰對蕭逸也越發嚴厲。
白日里蕭景辰派人盯著蕭逸上朝,處理政務,頂著壓力監國。
蕭逸就當是孝敬自家父皇了,很是听話地照做。
夜間,蕭逸依舊在乾清宮回稟朝堂之上發生的事,還有自己的處置,考量。
可蕭景辰總會時不時,敲打訓斥他,蕭逸雖然已經準備好了,可時間久了,他怕自己真的想篡位,倒不會弒君。
快到年底的時候,下了早朝,蕭逸向蕭景辰請安。
“兒臣給父皇請安!”
“起來吧!”
蕭逸不再詢問蕭景辰的身子如何,自己的關心,每次都會讓蕭景辰龍顏大怒,好幾次還急火攻心暈了過去。
他現在除了朝中事務,是一句多余的話都不再說。
蕭景辰也感覺到了蕭逸對自己,是君臣,再無父子之誼。
他也懊悔,可看著自己日復一日的衰老,身子也時常病著,他總會覺得自己不如蕭逸。
一想到,蕭逸繼位是眾望所歸,臣民們都想讓自己退位,他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父皇,兒臣想去看看老師!”
“去吧!朕也有東西要送他,你一起帶過去吧!”
“謝父皇恩準!”
蕭逸恭敬地行禮退了出去,
蕭景辰還沒來得及去看曹回,也不敢召見曹回,曹回想來看自己,他也都拒絕了,他怕曹回也勸自己退位。
蕭景辰讓蕭逸帶了好些補品,珍貴藥材。
明惠伺候蕭景辰那幾日,便覺得聖心難測,她帶著明舟也回了暗衛。
曹回覺得此時確實待在暗衛比較好,隨風也需要明惠和明舟。
蕭逸一路上時時刻刻有人盯著,他進了曹回的書房,那內監才不再跟著蕭逸,張敏請他在前廳喝茶。
這曹閣老是聖上信任之人,曹府並無鷹衛的人,他也沒推辭,真的去前廳品茗聞香去了。
蕭逸見無人再盯著自己,他孩子般癱坐在曹回的太師椅上。
“老師,我該如何去做,才能讓父皇滿意啊!”
曹回也心疼蕭逸,畢竟是自己看著長大的,還是允兒心愛之人。只好耐著性子幫他分析,
“殿下!您是先皇後嫡出正統,正值風華正茂,還得民心,
母族,司徒侯爺手握南境重兵十萬,您在東海也有聲望,北疆的將士更是對您忠心耿耿,
有得必有失,您手里的東西,確實會讓帝王猜忌!
要怪就怪自己太過優秀了!”
听著曹回數著蕭逸手里的東西,心情頓時好轉了,,人確實不能太貪心了!
可他並不覺得如今的蕭景辰會廢了他,只是心有不甘。
“是啊!老師這麼一數,是我,我也害怕啊!可逼父皇退位是下下策,孤不能那樣做,況且之前那老頭對我也不錯啊!”
蕭逸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想讓蕭景辰落得個淒慘晚年。
“呵,殿下多慮了,微臣並無此意!”
“那求老師指條明路!”
“聖上的身子,應該最多只有一年光景了!”
“什麼?”
“殿下,生老病死人之常情,何況聖上近來憂思恐懼甚多,實在不利龍體康復!”
“那老師的意思是?”
“殿下,現在只需听話即可!”
“老師,孤還不夠听話嗎?”
曹回想了想,認可地點頭,確實听話。
“殿下,听說北盤人糧草今年格外匱乏!”
“恩?”蕭逸聞言,直起身子坐好,
“殿下,不妨將朝政還于聖上,回北疆吧!”
“可父皇的身子?”
“你先保住自己的命吧!”
“老師說得對!”
幾日後,果然北疆傳來消息,北盤人發起猛攻。
蕭逸當晚去乾清宮求見蕭景辰,蕭景辰斜靠在軟枕上,眉目見多了威嚴,狠戾。
鐘素心在一旁坐著幫他捶腿按摩。
“你深夜來此做什麼?”
“父皇,北疆戰事吃緊,兒臣想前往北疆平亂!”
蕭景辰審視著蕭逸,看著蕭逸態度虔誠。
他近日總是夢見前一世,是自己在北疆浴血奮戰數年,他那母妃還威逼利誘自己,傷重,不治身亡,這一世,他要還回去!
翌日起,蕭景辰開始回歸朝堂,蕭逸準備前往北疆平亂。
蕭景辰準他回府,不再讓人盯著他。
臨走之前他去見了明惠,明惠與他約在幻境亭。
蕭逸看見明惠那一刻,自己的心也安定下來。
他迫不及待地將明惠擁在懷里,明惠知道他近日委屈地很,主動吻上了蕭逸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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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蕭逸微涼的手捂在自己手里,幫他搓熱。
“殿下,三日後出發?”
“是!”蕭逸溫柔地看著明惠,
“殿下,天家無父子!”明惠鄭重其事地開口,
蕭逸很少見明惠嚴肅的樣子,還是為了自己,他心情大好,
“孤知道!”
“將來有那一日,你讓他頤養天年即可!”
“你就這般篤定我能贏?”
“當然!”
“孤要走了,你疼疼孤好不好?”
“好!”明惠今晚只想對蕭逸好,讓他開心,北疆太苦了!
“父皇的身子撐不了多久,怕是只有不到一年了”
“他是自己嚇得,還心累!”
“好想娶你過門,日日夜夜在一起!”
“等你回來,我就入,那時老頭子應該沒力氣折騰你了!”
蕭逸不可置信地看著明惠,他愣了半天,才緩過來,聲音都有些顫抖,
明惠听曹回和隨風說過,蕭逸自從蕭景辰回宮,沒一日舒心過,時時刻刻,如履薄冰。
“你說的,是真的嗎?”
“是真的!”
“那今晚孤想侍寢!”
“那我們去喝點?”
“惠兒,酒量怎麼樣?”
“我,”
蕭逸也不知道為什麼,這明惠,明明不會喝酒,偏偏喜歡喝酒。
明惠其實單純,想讓蕭逸放松一下,
兩人來到之前的酒坊,買了兩壺酒,蕭逸抱著明惠躍上了屋頂。
“殿下,你要一直在,我的輕功怕是會荒廢掉!”
“那以後惠兒帶著孤飛,可好?”
“好啊!你又不重!”
蕭逸寵溺地搖頭輕笑,
明惠和蕭逸開了酒壺,肆無忌憚地喝著,蕭逸也覺得多日來的壓抑煩悶,一掃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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