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亞瓊轉過身來，“干嘛？”
大力有些不好意思的嬉笑一下，“那個......你能不能借我點錢？”
“借錢？”潘亞瓊一臉的不可思議。
大力也知道，在米國，你可以罵總統，可以公開聊那種事，甚至隨便找人睡覺，但是不能隨便跟人借錢。
借錢這種事，跟向別人借老婆差不多，說出來別人會覺得你特麼有病。
可是大力這也是沒辦法了，才跟潘亞瓊開的口。
自己是剛從里面跑出來的，四個口袋一樣重，身上除了兩個蛋啥子都沒有。
說來也氣人，這一路上來到落山機，狗日的尼莫身上有錢，可就是不給自己一分一毫。
剛才走的時候，也不知他是故意的還是忘記了，一分錢不給自己就走了。
現在，工作是有了，有地方住了，但是沒錢吃飯啊。
還有，不說去發廊里找人按摩什麼的吧，抽煙、買點日用品什麼的總是要花錢的嘛。
自己倒是有堆成山的錢，但叫人寄過來的話需要時間。
再說了，自己一個從里面跑出來的人，證件啥的都沒有，錢怎麼打過來？
大力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潘姐，我也知道這樣不好，但我確實也沒辦法，身上一個子兒都沒有。”
潘亞瓊吧唧了一下嘴，一副很為難的樣子，“你們昨晚上不是在拉斯維加嗎？住的是大酒店，還有女人陪，你身上居然會一個子兒都沒有？”
“那都是尼莫的手下人安排的，尼莫那兒是有錢，可他......可他剛才走的時候，忘了給我。”
大力不想讓潘亞瓊知道尼莫對自己不好，初來乍到，最好不要讓人覺得自己沒靠山。
再說了，現在還不能判定尼莫對自己不好。
可能他剛才確實忘了給自己留點錢，當然，自己也沒想到問他要。
還有，自己跟他跑出來，他對自己還不了解，這種情況下他就拿自己當爹一樣的供著，也不太可能，除非他是傻逼。
潘亞瓊的臉色舒緩開來，不過也還是挺為難的，
“這個，楊雷啊，你也不小了，也在米國待過，你知道的，在這個地方，你可以跟人談上床的事，就是不能借錢哦！”
哎呀我去，听這意思，老子可以要求你上床，借錢就免談了是吧？
不過大力沒這麼說，現在對于自己來說，銀子比潘姐的身子重要。
再說她那身子嘛......倒是也還不錯，可是一想到她跟尼莫那樣的情景，大力就沒了胃口。
“這個，潘姐，你實在不方便就算了，我另外再想辦法。”大力笑道。
潘亞瓊雙手抱胸，想了一下，又嘆了口氣，像在做一個重大的決定。
“你要借多少？”
大力暗喜，看來希望還是有的，“不多，兩三千吧。”
“兩三千？你開玩笑！”
潘亞瓊瞪大眼楮，又深吸一口氣後說道︰“看在你我都是華人的份上，我可以借給你，最多給你五百。”
大力笑了，“五百也行，謝謝啊！”
沒想到潘亞瓊又說道︰“錢我借給你，但必須在你第一個月的工資里面扣除。”
“行，沒問題！”大力爽快的答應。
潘亞瓊把雙手從胸前放下，“那好，你跟我來。”
“去哪里？”
“辦公室呀，我錢沒在身上，再說你得給我打個欠條。”
大力想想也是，女人們為了不影響身材，一般不會往衣兜里塞東西，手機、錢包什麼的都放在隨身包包里。
至于打欠條，那是應該的，人家願意借錢給自己已經不錯了，不要嫌打欠條麻煩，這是誠意。
兩人下樓，去往夜總會辦公室。
路上，潘亞瓊遇到一個看起來很有韻味的女華人，兩人停下腳步打了個招呼。
女人看了一眼大力，問潘亞瓊︰“潘姐，有新人來了？”
女人看起來比潘亞瓊要大幾歲，卻叫她潘姐，說明她可能是潘亞瓊的下屬。
能者為大，這是世俗規矩，起碼在華人世界里是這樣。
就像王芹和梅姐之間，王芹的年紀比梅姐小，梅姐卻叫她芹姐。
潘亞瓊笑了笑，“他不是做你們那個的，是安保部新來的主管。”
听到是安保部的新主管，女人沖大力笑了起來，“你好！”
“你好！”大力回她一笑。
這女人應該有三十多歲了，但保養得不錯。
論姿色、身材什麼的，同樣也不是非常出色，但比潘姐還是要好那麼一丟丟的。
怎麼說呢？或許是因為穿旗袍的緣故吧，她身上有一股潘姐沒有的韻味，不過也多了一些風塵氣。
總之，她會讓大力不自覺的想起了梅姐。
潘亞瓊沒有介紹女人給大力認識，也沒跟女人說大力叫什麼，對女人客套的一笑，就帶著大力走了。
進入夜總會大廳後，大力問道︰“潘姐，剛才那大姐，是我們同事吧？”
“不是。”潘亞瓊面無表情的說道，“她是店里的媽媽桑，不屬于店里的職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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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這樣啊。”
潘亞瓊瞥了他一眼，“你以前在夜總會上過班嗎？”
“沒有。”
“帶小姐或者少爺的這些人，一般都不屬于店里員工，她們跟我們一般屬于合作關系，我們不發工資給她們，也管不了她們。”
“她是媽媽桑？”
“你看不出來啊？這種人一看就知道啦，身上有股騷氣。對了，她還以為你是新來的少爺呢！”
“你不是說少爺屬于她管嗎？那她怎麼會那麼問？”
“少爺也不一定都由她管，有時候我們自己也會介紹少爺來店里。
“她們這種人，對這個比較敏感，因為會搶了她們的生意，唉，很復雜的，以後你就會慢慢明白了。”
大力當然明白，只不過裝糊涂而已。
又走幾步之後，大力問道︰“潘姐，你們這里少爺......一次多少錢？”
潘亞瓊扭頭看著他，“怎麼？你想做？”
大力笑了，“好奇，問一下而已。”
潘亞瓊也笑了，“像你這樣的，一次五百。”
兩人都笑著走進經理辦公室，潘亞瓊在辦公桌後面坐下，從抽屜里拿出一張白紙和一支筆。
“寫吧，欠我五百塊，寫清楚從第一個月工資里扣除給我。”
“好！”
大力在她對面坐下來，刷刷刷寫了借條給她。
把五百塊錢揣進兜里走出辦公室後，大力總覺得這五百塊錢借得有點怪怪的。
好像欠潘姐的不是錢，而是......
他淡然一笑，大步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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