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月繃著臉半天沒說話,讓陳北有點摸不著頭腦,院長大人您倒是表個態呀!這麼一直冷著臉是什麼意思?
陳北向立刻向陳默求救,奈何陳默根本不在這里,只能不停端起桌上的茶杯喝茶,茶見底了,貓月終于開口了,“對其他地區來說,考試題是有一定難度。”
听到貓月這樣說,陳北松了口氣,院長看起來沒那麼生氣,這就好辦了,“那院長的意思是?”
“重開是不可能了,我剛想了一下,召集各地書院院長開會,落選的孩子,可以跨區域考生活地最近的書院。”
陳北沉吟片刻,“可幽野書院跟其他書院不同。”
“我知道,我會調一部分幽野書院的老師入駐其他書院,同時我會跟陛下商議,各書院學子結業由本書院出題,考核後,各書院前十名都可以參與殿試。”
後面一句才是重點,之前只有幽野書院前十才有資格參與殿試考核,貓月這是主動讓出了幽野一部分利益,反正各地學子大部分追求得也是成為器國權力體系中的一員。
陳北沒想到貓月這麼輕易讓步,他內心觸動,對貓月多了幾分敬佩之情,“陳北只是上書傳遞北荒子明的想法,沒有其他建議,如果陛下和院長能商議此事,讓其他地區都接受,那陳北也沒有其他想法。”
“嗯。”貓月點點頭,轉身準備離開,陳北喊住貓月,“院長大人,最近就待在後院跟羊咩她們在一起,不要單獨出行。”
貓月沒有多問,“好。”
貓月離開之後,北荒一營統領獰牙走進來,“鎮守,都查清楚了,三個可疑商隊都被我們重點標記。”
“嗯,等他們動手,我們再抓人,留活口。”
“遵命。”
........
雪原西面,這里地勢慢慢下降,整體高度遠不如雪狐聖山中心一塊區域,這里杉木林遍布,還有不少松科針葉林,這里的木材質量好,很受歡迎,有不少族群自己組成的伐木隊伍在這里活動。
陳默和霜率領兩隊近衛騎兵停留在,一處矮石山上,“穿過前面那邊杉木林,就一馬平川,我的人經常跟荒漠族群的騎兵在那邊較量。”
“那就穿過去看看。”
“陛下,他們在這里有不少眼線,貿然過去會有危險。”霜提了一嘴,她不是勸說陳默,巴不得找人干一架,只是例行陳述事實。
陳默笑了笑,“還有人能留下我們兩個不成。”
“那霜為陛下開路!”霜興奮起來,手中馬鞭一揮,率先俯沖下山。
遺水源頭來自雪原,雪原兩條主要河流一條流向了東面北星湖,另一條流向了西面,進入遺水,最終消失在荒漠深處,前幾年遺水的水寬不到兩米,這些年水面拓寬到了四米多。
遺水流淌在這片半干旱的荒漠,灌溉了這片土地,隨著這幾年夏雨變多,水草豐盛,許多原獸族群遷徙而來,隨之而來的還有荒漠族群和北面一些獸耳小族群。
“阿公,那個器,真的會收這些草嗎?”長著鹿耳的小男孩站在男人身後好奇問道。
“會的,入秋之後,他們養馬,需要草料,遺水附近這些水草,他們很喜歡,把那邊的繩子拿過來。”男人跪在地上,用草繩將整理好的草料捆好。
“好咧!”
男孩將繩子遞給男人之後,男人笑道︰“多弄點草料過去,換點一些鹽,如果有多余的,就給你換點年糕。”
“真的嗎!我還能吃到年糕嗎?”小男孩嘴角下意識流出口水,去年他吃到了一口器國的年糕,那種粘牙帶點蜜糖甜的味道,讓他日思夜想。
“嗯,今年紅桿草多。”
北荒營的戰馬喜歡這種紅桿,器國養馬人會把草桿剁碎烘烤存放好,在冬季植被稀疏時,拿出來喂馬。
“老三,弄好沒有,我們準備出發了,器國那些收草的隊伍,可不會等太久。”
“來了!”
鹿耳男人背著一大捆草,他拍了拍孩子的腦袋,“快回去找你阿婆。”
“阿公,我能跟著一起去嗎?”
男人眉頭緊皺︰“不行,很危險,荒漠那些人萬一來了,又是一場大戰。”
“哦。”
男人來到集合地點,這里有五頭巨大的原獸駝鹿,眾人將新鮮草料都掛上去,領頭高壯駝鹿耳男人大聲呵斥催促著,“都快點,準出發了,地上那幾根就不要撿了,耽誤時間!”
駝鈴一響,隊伍出發,需要沿著遺水向東面走兩日才能到地方,送草人自覺拿起石矛跟上一起護送。
行進大半日,夜幕降臨,隊伍停下休息,篝火升起,讓周圍的野獸群不敢靠近,鹿老三啃著手中的草籽餅,听身後人討論,“為什麼器國的人不直接佔領這片遺水地,咱們也算是器國人了。”
“哪有那麼容易,听說那荒漠王不知道從哪找來了霜狼族,遺水西北面那些族群都沒逃過他們的屠戮。”
“霜狼?他們不是在極地,跑到這邊來做什麼?”
“誰知道,那些霜狼體型太大了,比雪狼還大。”
“你見過?”
“我听說的。”
眾人發出噓聲,“都別說了,該睡覺了,明日還要早起。”駝鹿族長皺著眉頭過來提醒,他總覺得今夜不太對勁,周圍太安靜了,以前各種怪異叫聲不少,今晚異常安靜。
鹿老三剛閉上眼楮,就听到了一聲狼嚎,他猛然睜開眼楮,耳邊傳來的吼聲,“有狼族!”
“快拿上武器!”
次日正午,近衛黑甲騎兵出現在遺水上游,在雪崖山下的斷崖壁下停下,斷崖之上有一座哨塔,上面有雪原麋鹿族的守衛。
斷崖下匯聚了雪原百十號人,一部分是鐵城財政院的人,一部分是各族負責養殖的人,他們組隊來這里收草。
“陛下怎麼來這里了?”
“不知道,听聞咱們陛下就喜歡亂跑,看那些近衛營的戰士,真威風呀!”
“你不是要考北荒騎,怎麼沒去?”
“害,別提了,平日我家那匹馬很听話,那日去了,偏偏在考核時鬧脾氣,要不然我也是北荒騎兵了。”
這樣的議論,陳默是听不見的,想要來見他一面的人都被霜打發走了,陳默跟霜打算繞一圈就去血原北,上次有陳默那位狼母的消息,就是從雪狼那里傳出,他要親自去見見那雪狼老祭司,瞬間慰問一下白毛象族。
陳默正轉動手中棍子烤雪原有名的雪雞吃,霜剛把包里的調料拿出來,不遠處就有了騷動。
霜站起身喊道︰“怎麼回事?”
一個近衛隊長跑過去了解情況,很快跑回來,“稟陛下,遺水那邊送草的隊伍遭遇了襲擊,只有少數人逃命到此。”
“特麼的,老娘一天不收拾他們,他們就皮癢了!”霜怒火展露,北荒戰馬最喜歡吃遺水的紅桿草,沒了這玩意,大冬天它們就不願意跑了。
陳默沒有阻止霜去詢問情況,而是繼續耐心的烤雪雞,看著滋滋冒油的烤雞,“雪地的雞,脂肪確實比其他地方的雞多,味道應該不會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