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先北下,一條小溪潺潺向北流去,幾頭飲水的野山羊被不遠處響起的震動聲驚下逃竄。
二十多人的隊伍停在了溪水邊,戰馬飲水,近衛們也捧著溪水洗臉,陳默站在溪水邊凝望南面叢林。
“看什麼呢?”陳楠湊過去語氣俏皮。
陳默笑了笑指著南面樹林解釋道︰“那邊曾經是熊楚默的家,我還沒進去過。”
陳楠驚奇道︰“那這麼說,這條小溪就是你和玉姐相遇的地方。”
“沒錯,”陳默說著看向南面的祖山,山坡上到處是亂石,布局似乎沒有多少變動。
陳楠順著陳默的目光看向山峰的山腰,“上面有是你離開族群之後居住的山洞?”
“嗯,被我用石頭堵住了。”陳默說完,抬腿想上去看看,隨即又停下腳步,“算了,等以後跟陳玉回來再去扒開。”
陳楠轉了一下眼眸,“兄長,你不想去看看?”
“不去了,你說得地方不會在咱們以前族群生活的地方吧。”陳默知道這里距離曾經的灰狼族居住地不遠,步行一天一夜,騎馬小半天就能到。
“嘻嘻,兄長你真聰明,前幾次我回去轉轉,沒想到在祖山上發現了那個好地方,我們狼族以前可不敢上山。”
這是陳默來北荒的第五日,前四日,他都在幫陳北解決城內一系列規劃問題,還有皮革工坊和祖山上的礦石開采。
祖山山脈里露出地表的礦產,大多已經被地穴族群的人探明,做好了標記,陳默圈出了幾個較近的鐵礦和錫礦,讓北荒開采。
璃來到兩人身邊,“首領,陳楠你們說什麼呢?”
陳默笑了笑︰“懷念一下過去,你父親跟我提過,希望你今年入冬回去一趟。”
璃有些糾結,奇找了一個女人,璃水那邊的虎谷多了一些人,她有些抗拒,不想回去跟那些人生活。
“當然,你父親說了,你不想回去,就去幽野,他冬季也會在幽野。”
“嗯!”
戰馬飲水結束,眾人上馬向西面策馬而去。
........
望月山下,小熊渾身冒著汗氣,他本以為這次出行是書院為了提高他們的見識,沒想到這一路,他們這群學長,可沒少參與勞作,路上扎營,收集柴火,自己做飯,一路上沒怎麼欣賞風景,盡是干活。
除了他,周圍一群學子都卷著褲腿,坐在溝渠邊上,包括白清秋她們幾個女孩,都沒逃過。
引水灌溉,書院學子也會學習一些水利和農耕的治理發展課程,這次不僅要親眼看看純狐之地的水渠結構,還要親自參與挖掘。
挖水渠不是鋤頭一揮就挖,要考慮,水源選擇、地形勘探、渠道結構,最好是兼備排水功能,防止雨水倒灌農田。
已經到了傍晚時分,這些學子一時半會還沒緩過來,不遠處純狐的望月山下升起了幾盞孔明燈。
有學子抱怨︰“工院的人為什麼可以去欣賞純狐舞蹈,還有心情放孔明燈!”
“行了,都干完活了,你現在抱怨有什麼用,現在是快餓死了,難道沒有來管我們?”有學子沒有看到有人來帶自己這群學子回去。
小熊有怨氣,卻也是個倔脾氣,他覺得沒必要羨慕,叛逆的小熊,自詡很聰明,他現在看明白了,這是院長和主母故意安排的。
“大不了睡在這田野看星星。”小熊故意大聲喊出來,吸引其他人的目光,想引起其他人的崇拜。
一個聲音響起,“沒錯,夜幕繁星值得我們抬頭欣賞,那就滿足你的願望,今夜就在這里露營了,各位趁天還沒黑,還不起來扎帳篷,深秋的夜晚可冷嘍。”
小熊沒被崇拜,反而被眾學子狠狠瞪了,同樣的目光落在了那顆發光 亮的大光頭身上,水淼不在乎,盤腿坐在地上喝著葫蘆里的酒,“誰先弄好帳篷,我這半壺酒就給他!”
男孩們一听,瞬間來了干勁,紛紛去找合適的帳篷支架,女孩們也很自覺,找一些干柴,準備生火。
小熊跑得最快,他發現了自己斗不過水淼,首領說過,大丈夫能屈能伸,先把酒搞到手再說。
小竹子體力不錯,成了女孩們的主心骨,這讓白清秋有點不爽,時不時想插一句,把關注點拉回自己這里,可其他女孩現在又累又餓,沒心情听白清秋這個狐狸精說什麼。
白清秋體力最差,她看沒有在意自己,平日關注自己的男孩子都去找東西,干脆擺爛來到水淼身邊,她找了一個話題問水淼,“老師,院長是想讓我們感受勞作的不易,可我們學習主要目的不是為了創造和管理,應該讓工院學子體驗,本末倒置了吧。”
水淼挑眉,“本末倒置一詞用得好呀!不愧是狐族的小家伙,學得挺快。你用了創造一詞,很好。”
白清秋剛露出得意笑容,就听水淼笑道︰“但你這個早就有了答案,有點幼稚了,部落任何一位工匠大師都是先參與了最基礎簡單的勞作,從實際中找到了創造的靈感。”
“至于管理,你是青丘狐本族的六尾狐,地位應該不低吧?這種高強度的勞作的感覺如何?”水淼問道。
白清秋布鞋中的腳都卷縮在了一起,自己腳底起了水泡,很疼,很累,以前從沒受過這樣的苦,但高傲是青丘狐骨子里的東西,咬了咬銀牙,“我還能堅持。”
“嘴硬可不好,你若是能堅持,就不會來偷懶跟我聊天了。”水淼微微一笑。
白清秋此刻有點窘迫,水淼越來越像一個洞悉一切的智者,被他盯著,壓力很大,“老師,我去打水。”
望月山下的哨塔上,貓月用望遠鏡看著遠處,舒琪娜趴在她身邊,“師父,你要是擔心,就讓他們回來。”
“沒看他們,我在看西面夕陽。”
“西面?你想首領了?”舒琪娜听到西面兩個字,就想到了陳默。
貓月緩緩轉頭看向舒琪娜,那眼神看的舒琪娜渾身不得勁,“師父,人家說錯話了嗎?”
貓月眯著眼楮慢慢靠近舒琪娜聞了一下,舒琪娜心髒提到了嗓子眼,難道師父看出了什麼,昨晚睡覺不會說夢話了吧,自己最近是偶爾會做夢,夢到一些羞恥的場面,很舒服,但每天起來都要換褲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