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他是個有能力還會獨自思考的人,其次是為了感謝他幫助琪娜干活,我只是順便拉他一把作為感謝,以後成什麼樣,還是看他自己,就像今日爬山,能跟上來,我就願意與他一同欣賞山巔日出的風景。”陳默解釋了內心的想法。
大祭司盯著陳默的眼楮看,陳默笑道︰“大祭司,我臉上有花?”
“器主,有時候比我們這些祭司還像祭司。”
作為部落領袖,沒點忽悠人的能力,陳默這些年的器主豈不是白干了,陳默笑了笑沒有否認,“大祭司怎麼在山巔,而在這里?”
大祭司嫣然一笑,“我也想跟器主一起。”
狐狸精學得就是快,馬上就掌握了一語雙關的用法,陳默沒有拒絕,“好呀!”
這種不拒絕,不主動的態度,讓大祭司有點抓狂,她感覺眼前的狼耳,才是真正的狐媚子。
話到了這里,就聊不下去,陳默背著舒琪娜來到石柱邊上,凝望黑漆漆的山下,隱約看到一個佝僂的身影正努力在山道上爬行。
山風吹亂舒琪娜的發絲,飄到了陳默嘴邊,陳默噗了一聲,將發絲吹開,脖子上傳來濕漉漉的感覺,側頭一看。
也不知舒琪娜夢到了什麼,小嘴咬住陳默脖子就開始啃,陳默抱住舒琪娜小短腿的手發力,捏了捏她的小腿肚子,舒琪娜發出不滿的哼唧聲,“不要拽,琪娜要吃肉惹!”
陳默開口︰“你要當吸血鬼呀!”
舒琪娜總算是半醒了,眼皮睜開一條縫,發現香香的烤肉不見了,某人的脖子已經被她吸出了草莓印。
這種情況是萬萬不能睜眼,舒琪娜緊閉雙眼,假裝沒睡醒,沒一會又真的睡過去了。
躺在樹上的熊女跟大祭司聊了起來,陳默耐心等待了一頓飯的功夫,終于看到了一個身影出現在山腰線上,少年大口啃著手中的雞冠參,腳步比之前快了不少。
渾身冒著汗漬霧氣的月銘出現在陳默身邊,彎著腰雙手撐在膝蓋上喘著大氣,“器主,我來了。”
“感覺如何?”
“我想我能爬到山頂了,這什麼參,好像很有用。”
“那繼續走吧。”陳默沒有解釋,他大拇指破了一個小口,那雞冠參染了他一些血液,陳默該做的都做了,月銘也沒讓他失望。
望月山第二峰山巔,這里不是純狐祖洞所在,除了幾棵古樹,這里有幾座茅草屋,一般是給登山的人過夜使用。
陳默將小鼠兔安頓好之後,白澤點燃了帶上來的燈籠掛在樹上,“首領,山頂的風太大了,這燈籠可能會被吹掉。”
陳默望著漫天星辰,“看著點就行,別引起山火就好。”
白澤點點頭,同時用詫異的眼光看向躺在樹下的月銘,他不驚訝對方能爬上來,只是好奇他是怎麼跟上首領腳步,一同到了山頂。
熊女盤腿坐在巨石上,身旁大祭司抱著修長的雙腿,腦袋放在膝蓋上側頭還在跟熊女聊天,兩人聊了一路,陳默是真心佩服女人之間的話題,幾天幾夜說不完。
白澤找了點干菜,弄了一堆石頭擋風,升起一道篝火,陳默和月銘坐在篝火邊,聊起了天上星星。
“你也應該發現了某些星座的出現,標志著季節變化。”
“星座?”
“我用這一詞,來形容一群星星的位置組合。”
“首領,月銘現在很多詞都沒學會。”
“不急,時間長了你自然而然就會了,說不定在觀星領域,還能創造新詞,我很期待。”
兩人聊了很久,從星座到恆星、行星,陳默不斷蹦出新詞,月銘腦袋也越來越迷糊,陳默閑暇時間太少,一股腦將自己所指的天文學名詞灌給了月銘。
直到臉紅成屁股的舒琪娜出現,一把抓住了陳默的狼尾巴,“首領,琪娜的腳好像沒有感覺了,我是不是踩到雲里惹!”
這一幕看得月銘膽戰心驚,這女人膽子好大,居然敢直接抓器主的尾巴,果然器主皺了眉頭,但他沒生氣,只是伸手去摸了一下對方的額頭。
“不是腳沒了,你是發燒了。”
“哦∼”
陳默也不廢話,站起身將舒琪娜抱起,那漏風的茅草屋根本擋不住山風,器部落的醫療條件比剛建立之初強了幾倍,但發燒對器部落族人來說還是一件很危險的事。
月銘瞪大眼楮,看著器主抱著小鼠兔直接從山崖處一躍而下,他張大嘴巴,對著白澤,手指著陳默跳下去的方向顫抖,一時間急得發不出聲音。
白澤將他的手拍下去,“我看到了,慌什麼。”嘴上這樣說著,白澤還是加快腳步走到了山崖邊,山崖下有不少樹生長在崖壁上,一道身影借助那些樹正往山下飛奔。
........
隨軍醫師熬煮了先降溫的藥,陳默坐在床邊將舒琪娜扶起來,讓她靠在自己懷里,用湯勺喂,勉強喂進去一口,舒琪娜直接吐了出來,用虛弱聲音嘟囔︰“好苦,琪娜最怕苦,嗚嗚,不喝!”
陳默沒想到生病的舒琪娜脾氣反而變大了,他故意沉聲︰“你不喝,我會懲罰你!”
“你懲罰吧!師父不在,你就可以隨便欺負人家惹!嗚嗚,師父........”舒琪娜小腳亂蹬把毛毯也蹬飛了。
一抹自責之色浮在陳默臉上,舒琪娜以前從不生病,自己讓舒琪娜來這地方,孤單久了,有一點傷心神,“那我給放一點蜜。”
“更難喝,不喝。”舒琪娜說完腦袋一偏,迷迷糊糊又要睡過去。
陳默無奈將碗放下,將她放平在床上,看到她嘴邊的藥水殘漬,伸手用大拇指去抹掉,舒琪娜動了一下,突然張開了泛白的小嘴咬住了陳默的大拇指。
陳默皺著眉,大拇指有傷口,小鼠兔應該是聞到了自己血的味道,他沒有收回來,自己血應該是可以增強體質,仔細想來,小鼠兔還沒有喝過自己的血。
罪血巫藥大部分是給了部落的統領們,而後是給狐弓和斑他們,避免他們過勞,身體受不了。
鼠兔不用參與戰斗,平日玩得時間也多,陳默暫時就沒有想到過舒琪娜。
吸吮了片刻,舒琪娜發出不滿聲音,眉頭緊鎖在一起,陳默抽回手指,發現自己的小傷口早已經愈合了,他暫時沒時間詫異自己傷口的愈合速度。
陳默腦袋湊了過去,房間內響起了嚶嚀聲。
次日清晨,房間內響起了舒琪娜的尖叫聲,兩個大祭司的侍從跑進房間,發現頭發凌亂臉蛋通紅的小鼠兔呆呆坐在床上。
狐女擔憂道︰“琪娜大人,你身體還是不舒服?我去找器主。”
“別!我就是有點熱,人很好,你們出去!”舒琪娜小手一指,兩個狐女對視一眼,還是決定先出去,去找器主。
舒琪娜手放在嘴巴上,昨晚好像做夢,夢到某人給自己喂了口水,想到這里,她就感覺天塌了,這要是讓師父知道,自己要被掛在書院樹上一整天,不對,可能就永遠下不來了。
舒琪娜抓住頭發在床上滾了好幾圈,停下來之後,小腿在床上拍打,露出了貪吃的本性,舔了舔粉嫩嫩嘴唇,小聲嘟囔了一句,“好好吃呀,不行不行,舒琪娜,師父會殺了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