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江白蛇林邊緣江岸,這里聚集著三個獸耳小族群,其中兩個是以捕魚為生的小族群。
這幾年,器部落在這里跟他們接觸交流,江幕為首的器部落船員,棗加大棒很簡單就征服了他們,在這里建立了一個部落前哨站點。
中游猴族也是在這里跟器部落進行了一些貿易活動,幾日前,器部落東征軍抵達,迅速控制了所有流動人口,暫時隔絕了跟其他族群的交流。
臨近中秋時節,中游雨水連綿,好在器部落的戰士早已習慣了月江兩岸的潮濕氣候。
近衛從陸地出發,剛抵達白蛇林,熊楚默沒有穿戴甲冑,這片土地雖長時間下雨,但大地熱氣還未完全消散,近衛基本上脫甲趕路。
一個佔地5十多平米的木屋,由前年航行的船員建造,現在成了器部落營地的主帳,綿綿和小萌坐鎮其中。
進入屋內,各營統領都不在,只有部落兩個主母和聖獸在研究中游的地圖,“綿綿,老熊我來了!”
看到熊楚默大大咧咧摸著肚子走進來,聖獸一看到熊楚默就跑,它還欠熊楚默的帳,懶得听他嘮叨。
“聖獸怎麼走了?”熊楚默撓著頭。
綿綿笑道︰“看到你煩,近衛路上沒有人員損傷吧?”
熊楚默看到地上的圓木墩子拉過來一屁股坐下,“熊帶隊能有什麼危險,就是有幾個後勤族人生病了。”
綿綿第一次出任主將,天天被陳默劃重點,後勤的重要性放在第一位,“那我讓聖獸大人去瞧瞧。”
“有必要嗎?不是很嚴重。”熊楚默輕松道。
綿綿瞪了他一眼,熊楚默揉了揉鼻子,不敢反駁了,在部落眾多主母之中,熊楚默對其他主母是因為陳默發自內心尊重,跟綿綿那可是並肩作戰的‘兄弟’,關系最好。
“對了,還有一個人你見一下。”綿綿說完,小萌立刻明白過來,去門口招呼親衛將人帶過來。
熊楚默不解︰“見什麼人,我們這麼多人,直接過江,揍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猴子就完事了。”
另一個大塊頭走進來,“還沒進來,就听到你大放厥詞,這次出來,老實听主將的命令!”
熊媽安排好了後勤隊伍剛到,就听到熊楚默的粗嗓子,綿綿和小萌看到熊媽露出笑容,“熊媽,你真來了?”
熊媽來到綿綿兩人面前抱拳,態度十分誠懇,“兩位主母,用得到熊媽的地方只管開口!”
綿綿一時間都還沒適應,熊媽這樣的態度,在部落她們一直像是姐妹相處,熊媽更像是一個位很有安全感的大姐姐。
想到陳默對自己期望,綿綿輕咳一聲,振作起來,“好,這次短時間內無法結束戰事,後勤就麻煩熊媽盯著。”
“遵命!”
熊楚默見狀也明白了自己女人的意思,熊媽在人情世故方面確實比自己強太多,家里的一切都是她在經營。
綿綿肯定不介意熊楚默的散漫,其他人看到不好。
部落愈發強大,規矩也越來越多了,熊還是懷念自己跟陳默在祖山打拼的從前,那時候無所顧忌,很自在。
熊楚默神游天外時,小萌的璃水親衛將人帶了進來,熊楚默一看樂了,“呦,扁嘴兄弟,你還沒死呢?”
鴨嘴獸男一看到熊楚默淚水珍珠連成線直流,就差撲到熊懷里倒苦水了,“熊哥,救救我的兄弟!”
鴨嘴獸男將金猴族女王的要求說出來,熊楚默正經起來,眉頭緊鎖,武器是萬萬不能給猴族,這兩年熊楚默也听陳默提起過這些猴子,很有智慧,同樣擅長動手創造,單體弓都讓他們琢磨出來了。
“熊,你怎麼看?”綿綿發問。
東征隊伍中,雖說綿綿是主將,但所有人都明白,陳默讓熊楚默跟過來,就是為了壓陣,如果真的將熊當做一個無腦的打手,那就是真的沒腦子了。
熊楚默沒有想到其他的好辦法,只是說了一句︰“武器不能給,在這個前提下,我們盡量想其他辦法。”
隨後熊楚默站起身來到鴨嘴獸男的身邊一把將他摟住,“走,跟熊哥先喝一點,一醉解千愁!”
此言一出,三個女人出奇一致,沒有反對,任由熊楚默將人帶走,她們知道,除了一醉解千愁,還有一句︰酒後吐真言。
熊楚默看著粗,操作那是相當細。
........
幽野南岸,陳默跟鹿晚木討論了一下種植兩季水稻的可能性,月江流域整體氣溫還在上升,這兩年除了靠近祖山的竹海地等區域,幾乎會是看不到降雪了。
鹿晚木跟隨朱菘來到了幽野,昨日奉命渡江,跟陳默一起來到了南岸靠近東面的水稻田。
“我們在南沼嘗試過在早春就開始播種,結果首領你知道,產量還是受影響,稻穗很小,早春和晚秋的氣溫還是偏低了。”鹿晚木實話實說。
陳默兩人就坐在田埂上,陳默將嘴里的雜草吐出去,“南岸向下游方向走的東面,越過兩座山,那邊的氣溫比這里略高一點。”
鹿晚木眼眸一亮,“那可以再嘗試一下春早稻和夏晚稻。”
“那地方就是距離幽野城太遠,至少四日路程,乘船過去快,半日不到,還沒開發過,有野獸耳族在山中叢林盤踞,蟲蛇肆虐,植物混沌,開荒也難。”陳默沒有隱瞞那邊的困境。
鹿晚木再遲鈍也明白了首領的意思站起身鄭重道︰“首領,晚木不怕苦。”
陳默招手示意他坐下,“不用著急,你在南沼這兩年太辛苦了。”
鹿晚木從陳默這里獲知了選優育種的基本操作,這幾年,年年在田地里觀察水稻植株,顆粒飽滿、抗倒伏、耐旱澇這些植株都是他關注的重點,寫下來好幾篇關于水稻農事的文章。
但選育沒有那麼容易,次年播種,大部分後代都讓鹿晚木失望了,優點不一定會遺傳,也就是性狀不穩定。
缺乏前世遺傳學的理論,器部落農人選育的周期會很長很長,效率太低了。
鹿晚木有些自責和迷茫︰“首領,其實我什麼也沒能做成。”
“農耕才剛起步,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後人打基礎,一座宏偉建築的建成,只有一片地基的時候,什麼都看不出來,這才剛開始,任重而道遠。”陳默有力的手拍在他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