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病就得治,涂山舞最怕姐姐,而這一次血脈壓制失敗了,涂山妖月躺在竹編織的半球狀吊床上,將那雙長腿架在吊床的另一邊高處。
“你也勸不住,那就讓他先在幽野待幾天。”陳默坐在窗邊書寫,涂山妖月風情萬種瞥了他一眼,可惜媚眼拋給了瞎子看,陳默一直沒抬頭。
涂山妖月脾氣上來了,冷哼了一聲,“器主這麼忙,那就回自己房間點燈,我要休息了。”
陳默抬頭微微一笑,“猴急?”
被調戲了,涂山妖月徹底火了,將陳默趕出去之後,陳默背對門口倒數了三個數,門 當一聲打開,身體後仰被拖了進去。
次日清晨,涂山妖月醒來,陳默早已不見了蹤影,她揉了揉腦袋,昨晚太瘋狂了,身體像是要散架了一般,簡單洗漱一下,來到了樓下就看到了一抹靚麗的風景。
媚骨天成,這個詞第一次出現在部落,就是用來描述眼前的青丘狐女,白清秋剛滿十四歲,部落的年紀改革還沒推出,屬于成年範圍。
涂山妖月自己都不得不承認這狐女往人群中一站,就能吸引所有注意力,肌膚勝雪,粉雕玉琢的面容,穿了一件很普通的灰白袍裙,掩蓋不了她的驚艷,常掛著少女的嬌羞淺笑,眼眸一動,不經意間就散發狐女的魅惑。
“大司命!”
外人在,陳玉和鹿女還是要跟涂山妖月客氣一下,互相見禮,白清秋也低頭欠身,大司命自帶對狐族的壓迫感。
大司命邁著優雅步子來到陳玉身邊坐下,看了一眼白清秋,“她是來見器主的?”
鹿女輕笑出聲︰“不是,她是來見我和貓月的,不過剛首領確實在這里,逗留了片刻。”
涂山妖月冷哼一聲,陳玉和鹿女相視一笑,鹿女來到大司命耳邊低語兩句,涂山妖月露出詫異之色。
城牆一角的塔樓上,一身皮甲的綿綿忍不住問了一句︰“那個清秋好看嗎?”
“還行吧,非常合格的花瓶。”陳默頭也沒抬,身後一群人正在討論,戰船的事。
“噗嗤,人家也有才呢!會跳舞,會彈琴,听說月下獨舞,那一晚無數男人失眠哦。”綿綿眨了眨圓溜溜的眸子,陳默抬頭一臉正經道︰“你這樣,我可沒辦法讓你領兵作戰,不可分心。”
綿綿被教育了,吐了吐舌頭,大事面前,她不敢再調皮了。
公輸粟和江幕走過來,“首領,昨日的統計出來,兩條中型戰船和七條小型戰船就足夠運輸五百人。”
中型戰船,代表這兩年器部落的工藝巔峰,幾乎運用到了器部落所有的工藝技巧,榫卯、鐵釘連接輔助、多帆多桅和撞角等等,還安裝了床弩和小型投石器,
“你們都知道那些月江水族那些線人的消息,這兩年河道水位提升,直接運輸五百人,你們兩個能保證不出現問題嗎?”陳默嚴肅道。
公輸粟和江幕對視一眼,“首領,這兩年我們沒少去水道試航,那幾個危險的地方應對起來不難,就怕深秋多雨,水道變化。”
綿綿開口︰“那我們還是走陸路?”
陳默搖頭︰“鴨嘴送回了消息,水族不知從哪聚攏了一股力量,大概率是海族那邊的支持,現在跟他們打得火熱,這十日內就會分勝負。”
“听你說那個猴族,不是因為鴨嘴兩人的引導,發展得不錯嘛?還建造了一座沙洲城,這麼快就會落敗?”綿綿不解。
陳默輕蔑一笑︰“什麼城,不是隨隨便便圍了牆就能稱作城,不過是個猴水寨,他們倒是打造出了弓,可惜技術水平不夠,殺傷力跟我在鏡湖弄出的那種單體弓差不多。”
“你不希望他們落敗?”
“落敗可以,但要最後敗在我們手里,中游的糯米產量很高,那是個好地方,我們需要有人幫我們種地。”
普通的原始積累,已經無法跟上部落族人對生活的需求了,加上器部落在北荒建城,青丘和純狐之地明年都有大工程,需要大量資源填補。
身處高位,才知道發展不易,器部落無論是科技樹還是發展,都進入了瓶頸期,想提速發展,那只有一種辦法,發動殘忍的戰爭掠奪。
綿綿懂了,攸寧長大了,有人照顧,這兩年綿綿就一直在學習軍事,她想為陳默分憂,立志成為部落的戰母。
近朱者赤,綿綿早期就跟隨陳默作戰,耳濡目染各種小戰術,兩人又是睡在一起的夫妻,一個感興趣,一個盡力交,綿綿想要從一個普通的戰斗人員,成長為指揮,那就需要一場大戰證明自己。
“小萌還沒到嗎?”陳默問了一句。
江幕搖頭︰“渡口沒有看到璃水的船,小萌主母可能要明日才能到。”
陳默安排綿綿和小萌一同作為戰場指揮出戰,熊楚默當保障跟隨,這場大戰,就算是指揮有瑕疵,熊楚默這個大殺器坐鎮,也不會出現大問題。
“好吧,那等小萌到了,再聊細節。”陳默扭頭又叮囑公輸粟,檢查好每只戰船的情況,他還是決定直接水運,兵貴神速。
中游猴族的野心不小,沿岸都有他們的觸手,有那兩個鴨嘴獸在那邊當狗頭軍事,向猴王吹了點耳旁風,陳默還讓族人用一些生活器具跟猴族進行了交換,主要是想換圓糯米。
現在兩地的關系,表面上看起來挺和諧,猴族甚至有點想親近器部落,陳默這個器主,其實只是在養豬,教會猴子種地,就是他兩年前的養豬計劃。
........
書院,各地有才的小家伙陸續抵達他們心中的殿堂,很多人選擇提前來,看看傳聞中的幽野城。
書院建了宿舍樓,部落新鮮事物的發展沒那麼死板,不一定要用古代的那些拗口的名詞定義新事物,宿舍就直接被陳默搬來用了,甚至負責管理的人,直接被稱作樓管。
“清秋,听說你去了器主主樓,見到器主了嗎?”兩個少女一臉崇拜圍著白清秋。
白清秋面帶微笑,如一朵聖潔白花,“是見到了。”她沒有細說,其實器主對她的精心排練過多次的見禮,只是點頭回應了一下,話都沒說上。
虛榮心,每個人都有,尤其是少年階段,“哇,羨慕你呀!听說現在很少能看到器主了,听說他剛到二十歲,我們族長都是老家伙了,三十多了呢!”來自純狐地族群的小鹿女成了花痴樣。
邊上黑狼少女戳了戳她的腦袋︰“你又開始幻想了,也不看主母們都是什麼人,今天你看到鹿主母了,她一出現,那些臭男生舌頭都打結了,你有這個本事再說吧。”
宿舍最後一個女孩走了進來,一對熊貓耳,立刻引起了三女的注意,小竹子心情不好,她性格溫柔,努力擠出笑容打招呼,“見過三位,我是竹海熊貓族的熊竹,以後大家就是同窗啦。”
“竹海地?”除了白清秋,兩個少女立刻眼眸一亮,竹海地可是器部落的起源之地,兩女立刻跑過去,拉著她的胳膊,“那你一定見過器主吧?”
一想到陳默,小竹子就想到了小熊,她臉上的烏雲就更濃了,愛屋及烏,同理生氣時把小熊半個父親的陳默也算上了,“嗯,不是很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