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這一連串巨響,來自河對岸的同盟軍炮火瞬間減弱了不少,當然,這也有他們其中一些火炮被馬戰擊毀的原因。
同時,之前有一部分正在坐船強渡的士兵也停了下來,掉轉船頭回到了自己的陣營。
雖然林龍的一百架直升機在空中進行打擊,但架不住果敢方面人多,還是有將近一千人的部隊渡過了小河。只不過,他們即便過了河,也被直升機的火力死死壓制著,只能各自尋找掩體進行反擊。這些已經過河的士兵很多都配備有肩扛飛彈,對游騎兵的直升機也有很大的威脅,已經有好幾架直升機被擊傷,不過沒有報廢,也沒有出現人員傷亡的情況。
但有一件更糟心的事擺在林龍和馬戰他們面前,就是之前直升機發射了太多彈藥,現在機上的彈藥不足,而這里離佣兵總部又太遠,回去補充彈藥和油料,一來一回要耗費將近一個小時的時間。
但佣兵團現在的情況,根本沒有那麼多時間可以耗。別的不說,只要半個小時,同盟軍就能把所有的浮橋搭好,到時候佣兵團就會很危險。不過現在同盟軍在河對岸的進攻勢頭緩了下來,對佣兵團來說是天大的利好。
“所有隊員注意,你們必須抓緊時間去攻擊昨晚過河的那些士兵,務必以最短的時間擊垮他們。我也會派直升機協助你們。”林龍下了死命令。
很快,下面的佣兵團士兵以最快的速度重新整合,游騎兵的所有山地戰車和戰斗機械狗也重新編組。下面一共有兩千三百人左右,分成了五個縱隊,即步兵加上山地戰車、輕裝甲車、機械狗為一個縱隊,每個縱隊大約五百人。
林龍給每個縱隊派了三架直升機。于是,他們分成五路,輕裝甲車和山地戰車在前面沖鋒,戰斗機械狗緊隨其後,步兵排在最後面,空中有三架直升機掩護。他們五個縱隊時而分開、時而合並,向昨晚過河、現在僅剩兩千多人的同盟軍殺了過去。
這些過河的同盟軍雖然都是精銳,但其中還有兩千人左右是坤沙的雇佣軍,坤沙的部隊在這里算是實力最弱的。倒不是說他們單兵素質差,而是他們的武器裝備是最差的。
不過,就算是坤沙的兩千雇佣軍也只剩下五百人了。所以,同盟軍根本抵擋不住佣兵團的全力攻擊,尤其是抵擋不住佣兵團最為精銳的游騎兵的攻擊。不到二十分鐘,他們就被打垮,全部龜縮到了河岸附近他們修建的臨時工事里。
可是,他們沒辦法和剛剛渡河的同盟軍會合,因為那些渡河的同盟軍被直升機壓得連頭都抬不起來,更別說和這些先頭潰軍會合了。
只不過,這兩批同盟軍現在加起來也有兩三千人,他們有肩扛飛彈,又全部聚集在一起,林龍一時半會兒也無法將他們全部消滅,于是陷入了短暫的膠著狀態。
林龍心里很清楚,同盟軍只是暫時被打懵了,只要他們反應過來,很快就會恢復強渡。而己方現在最強大的武器——直升機,無論是彈藥還是油料,都嚴重不足。
所以,他只能下令︰“直升機隊員,你們現在分批回總部補充彈藥,每次三十架,然後馬上回來輪換。”
“狂龍。”這時,其中一個直升機駕駛員說道,“我們之前打了一天一夜的仗,到現在將近四十八個小時都沒休息過,精神真的受不了了,能不能也讓我們分批降落到地面休息,哪怕一個小時也好?”
林龍這下可犯難了。如果他同意這個隊員的請求,本來就有三十架直升機要離開,現在能作戰的就更少。而對方的同盟軍看到他們這邊直升機數量大幅減少,肯定能猜到是什麼情況,一定會馬上全力反撲,那剛剛好不容易形成的優勢就會立刻逆轉。
但如果他不同意,他自己也知道這些駕駛員提的要求非常合理,再讓他們堅持下去,他們也無法繼續作戰,現在真是進退兩難。
這些人可不像他,他自己曾經試過三天三夜不睡覺還能打仗,但他是兵王,不可能要求每個人都有他那麼充沛的精力。
在同盟軍前線指揮部,一個身穿軍裝、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嘴里叼著一根煙,他同樣在盯著地圖,觀察著戰場形勢。
中年男子個子不算高,也不是很胖,但有著一個明顯的大肚腩,這是典型的中心性肥胖。這人就是同盟軍的老大,也是果敢地區的老大——彭仁。
他身旁還站著他手下的幾員大將,其中一人就是威震緬北的馮放。
到現在為止,馮放已經帶領同盟軍士兵擊敗過緬國的統一軍,跟佤邦的獨立軍更是打了無數仗,雖然互有勝負,因為佤邦獨立軍的司令索溫也是一員虎將,戰斗力一點也不遜色于馮放。
所以,馮放的戰斗經驗極為豐富,他部下的同盟軍戰斗力也沒得說,完全碾壓緬國的統一軍。
“現在那支龍神佣兵團的情況如何?”雖然前面的戰事還打得非常激烈,但彭仁的語氣卻非常淡定。無論是在兵力、武器裝備還是戰斗經驗上,他們都不懼怕這支什麼龍神佣兵團。
雖然這支佣兵團在極短的時間里打敗了差猜、昂山、察敏,並佔領了他們的地盤,在緬北成了一個神話,但無論是果敢的彭仁、馮放,還是佤邦的白成和索溫,他們對此都嗤之以鼻,覺得跟他們這些大軍閥根本沒法比。
“我看這支什麼龍神佣兵團最多堅持一個小時,肯定堅持不下去。他們只是剛開始的時候勇猛一些罷了。我收到消息,這些剛剛過來增援他們的部隊也是從萊昂那邊連夜飛過來的,他們之前已經打了很多天的仗,人又不是鐵打的,就算是鐵打的,也有疲勞的時候。所以,我斷定,一個小時後,他們就會潰敗。”
回答的正是猛將馮放。
“此外,彭將軍,這次他們這支佣兵團把全部主力都壓在了萊昂那邊,這可是非常冒險的舉動。可以想象,這個叫什麼狂龍的佣兵頭子,就是冒險家的性格。只要擊潰他們新佔領的 臘,他們就無險可守,我們就可以直搗他們的總部。”另一名將軍說道。
“我只是擔心你哥彭聲那邊,我們眼看就要勝利了,之前答應你哥彭聲的承諾,我們真的要兌現嗎?如果真的兌現,那麼你哥以後就能利用我們新給他的地盤發展壯大,以後他們一定會跟佤邦又聯合起來對付我們,我們果敢豈不是會腹背受敵?”馮放問道。
“他想得美。”一直沒說話的彭仁,這時冷冷地說,“那只不過是權宜之計,等我們把原來差猜、昂山和察敏的地盤也打下來以後,自然會好好對付他。”
這時,旁邊的電話響了,一個警衛拿起電話,听了一會兒,然後臉色慘白地把電話遞給彭仁︰“老大,我們同盟軍總部出事了,受到佤邦的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