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拉篷終于還是走了,她離開的時候似乎變了一個人,再沒有了高高在上的驕傲和頤指氣使,只是吩咐酒店不要動樓上的衛兵,等皇宮的人來處理。
然後她回到皇宮,向父親匯報了全部經過。
國王沉默許久,長嘆一聲,安慰小女兒說︰
“這不是你的錯,是我們太弱小。漂亮國沒把我們放在眼里,即便在我們自己的國家,也沒有能力主持正義,又如何能得到趙蠻這種強者的尊敬呢?
畢竟他有和cia硬杠的實力,攻擊皇宮就是一個警告,逼迫我們表態,如果我們繼續裝糊涂,槍殺衛兵只是一個開始,他已經不再掩飾了。
但我們絕不能卷入這種事情之中,這事交給石淋通去處理吧。”
……
趙蠻正在琢磨,cia什麼時候再來人,忽然敲門聲又響起。
他有些詫異,怎麼又換了一個公主?
打開門,外面站著一個端莊樸素的女人,沒有衛兵,而且走廊的尸體也被清理了。
“趙先生你好,我是石淋通,特意來為衛兵拔槍的事情道歉,希望不會打擾你休息。”石淋通溫和敦厚,說的是標準的漢語,她曾經在龍國留學。
“公主請進。”趙蠻微笑讓開,感覺這女人很有分寸,她沒說朱拉篷有錯,但她承認衛兵拔槍是錯。
石淋通款款走到沙發前坐下,然後和煦地說︰“我听說你擅長賭術,你到太國來,是為了賭石嗎?”
“原本是想去清邁的。但現在cia要給我栽贓,我就不敢走了。畢竟他們栽贓不需要任何證據,有井察和媒體配合就夠了。”趙蠻平平淡淡地回應。
“機場的事情我很抱歉,為了表達皇室的歉意,我請你吃飯好嗎?”石淋通請吃飯,和朱拉篷不是一個概念,等于皇室公開力挺趙蠻。
趙蠻卻微笑拒絕︰“謝謝,但我吃過飯了。如果公主願意幫我的話,可以派一架直升機,送我去清邁。”
石淋通有些意外,自己還沒提要求,趙蠻居然主動離開?
她不知道趙蠻為什麼對自己如此體貼,好奇地問︰“你真的會算命嗎?”
“公主厚德載物,無需信命。福自我造,命自我求,信自己就很好。”趙蠻輕聲說。
石淋通忽然被感動了,她身邊從來不缺少阿諛奉承,但她缺少真正強者的認可,而在她心中,趙蠻就是真正的強者,強到不需要說一個字的假話,她忽然覺得,這才是一生一世的朋友。
但也只能是朋友,因為皇室的規矩,權利和婚姻不能兼得,嫁人就不再是皇室成員,所以她一生不會有男人。
“我送你上飛機。”石淋通打電話安排妥當,然後帶著趙蠻光明正大的出了酒店,上了汽車,趕到皇宮的停機坪,一架灰色海豚直升機已經啟動。
這款飛機去年剛剛在巴梨首飛,今年就擺在皇室的停機坪上,昭示著皇室的財富和地位。
石淋通給趙蠻留下自己的電話,叮囑他︰“有任何需要給我打電話。”
“我會打的。”趙蠻許諾。
然後上了直升機,騰空而去。
石淋通站在那里,直到听不見任何聲音,還在凝望著夜空。
……
“理查特,你去過清邁嗎?”趙蠻看著夜空,正和駕駛員閑聊。
“何止去過,我還賭過翡翠原石,只是賠的一塌糊涂。”理查特很健談,或者說很願意談,否則晚上開飛機很無聊︰
“絕大部分高品質的翡翠原石,都是通過走私渠道離開緬國的,然後在清邁一帶形成龐大的地下交易市場,吸引了全球買家,尤其是香江、彎彎、島國商人,全部現金交易,只認美金!
對了,曼城有原石拍賣會,你沒參加嗎?”
“我根本不知道。”趙蠻聳了聳肩,那個客機機長沒說,看來水平高低不在飛機大小。
“你不知道也正常,那種灰色拍賣會,都在游船上,原石成交之後,當場沉入特制的防水箱,買家三個月之後在公海收貨。”
“臥槽,那沒去就對了。”趙蠻有點理解了。
理查特繼續道︰“你要是沒去過清邁,很難接觸到核心貨源。這種交易極度依賴熟人引薦,或者長期合作建立的信任關系,生面孔去了就是肥羊。”
“沒有固定價格嗎?”趙蠻問。
“價格是由供求大小、原石品質、走私風險共同決定的,波動極大。最要命的是,交易環境險惡,黑吃黑、掉包、持槍搶劫、原石造假,估計你這生面孔都能遇到。”
“原石已經可以造假了?”趙蠻驚奇,這社會進步這麼快嗎,在他印象中,還以為是龍國人發明的。
“那當然。做皮、貼片、挖空填鉛,這些技術已經相當成熟,專坑你這樣的生面孔。
那是一個封閉的走私網絡,你需要可靠的中間人,比如克欽頭人、華僑蛇頭、泰國黑幫聯絡人,先建立信任,這個過程充滿了試探和危險。
還有,你如何辨別原石品質?這需要頂尖的相玉師傅,否則風險巨大,一次走眼就血本無歸。
另外,你一個人怎麼和武裝組織、私礦主談判?人家武力脅迫、坐地起價是常態,一言不合,吃的你骨頭都不剩,別指望公主救你,她也不會起死回生。”
哈哈哈,趙蠻大笑。
兩人從賭石聊到了緬國,趙蠻面面俱到的了解了無數黑幕,終于看到了清邁的燈火,但此時腳下還是大山。
就在這時——
趙蠻感覺到了致命危機!
他立刻搖下了艙門玻璃,轟鳴之聲灌耳,理查特驚呼︰“你干什麼?”
“救你!”趙蠻大吼,這可不是誆他,如果不是為了救理查特,他直接飛走了,反正理查特會被炸死,沒人看見他會飛。
說話間,手中憑空多了一把手槍,直接開了一槍。
雖然手槍難度太大,但他不能暴露空間,如果拿出一把大狙,怎麼都沒法解釋。
第一槍只是測試風阻,螺旋槳對手槍子彈的影響有多大。
一槍過後,趙蠻心中一沉,必須十米之內開槍!
與此同時,
地面上一道橘色尾焰劃過夜空,呼嘯而來!
理查特駭然驚呼︰“臥槽!這是肩扛式導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