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亦翔推開窗戶,任由夜晚的涼風吹亂頭發,遠處的路燈散發著柔和的光芒,卻照不亮他內心的陰郁。
“潘盼楠,你到底想要做什麼?”李亦翔自言自語地說道,眼神逐漸變得深邃。
接下來的日子里,李亦翔變得非常忙,搬家後他全身心地投入事業當中。
他先是通過獵頭公司高薪挖了一名職業經理人,然後徹底將江家的業務梳理後,將公司改名為恆社地產集團。
由于有曾經的經驗作為輔助,公司發展的順風順水。
在這段時間內,潘盼楠始終待在自己的實驗室內,除了偶爾跟韓玲打一通電話,她沒有再跟李亦翔有任何聯系。
時間一晃兩月過去了。
李亦翔除了忙自己的生意外,還抽出時間到南亞幾個國家去旅游,一路上收獲頗豐。
十月中旬,劉招娣認韓玲為干媽的儀式在大酒店隆重的舉行。
“韓姨,這是我們家給姐姐準備的嫁妝,這是一千萬。”李亦翔將銀行卡放在桌子上,沉聲說道。
韓晴對李亦翔的重視十分滿意,她其實並不看重金錢,當初提出一千萬主要也是要讓李亦翔知難而退。
如今李亦翔表現出的能力和地位,已經可以讓人忽略他曾經坐軍的經歷。
劉招娣在旁邊感激涕零,眼眶微微發紅,她都不知道為什麼自己這麼受重視。
韓晴眯著眼楮,不滿地說道︰“亦翔,你這是打我的臉了,這錢我能要嗎?當初阿姨只是在考驗你。
如今我已經看到了你的誠意,當初的話就當做開玩笑!”
“韓姨,我說話從來不開玩笑。我母親真是把劉姐當親女兒,我也拿她當親姐姐。
這筆錢是她帶過去的底氣,我們家就是劉姐的娘家。”李亦翔非常認真地說道。
韓玲拉著劉招娣的手,有些心疼地說道︰“韓姐,我兒子說的對,我很喜歡招娣這孩子,她就是我閨女了。”
李濤坐在邊上笨拙地拿起酒杯,不知道說些什麼,他格外不適應這種場合。
李亦翔留意到他的窘迫,立刻站起來舉起酒杯,說道︰“韓姨,咱們以後都是一家人了, 在今天這個日子, 大家喝一杯吧。”
韓晴順水推舟,端起了酒杯。
眾人踫杯之後,韓玲突然說了一句︰“哎,楠楠就是太忙了,今天這麼好的日子也沒有時間。”
這話語氣多少帶著一些埋怨。
原本熱鬧的氣氛宛如潑了一盆冰水,變得有些沉悶。
韓晴打了個圓場,說道︰“搞科研工作沒有白天黑夜,有時候忙起來一個月不見人。
但是有時候沒有項目了,也有好幾個月的假期。
楠楠正在事業上升期,很快就能夠評教授了,亦翔也能理解吧。”
“當然了,事業重要嘛。”李亦翔笑眯眯地說道,臉上沒有任何不滿。
“哎,你們年輕人想的跟我們不一樣。”韓玲嘆了一口氣,有些無奈地說道。
氣氛恢復融洽後,大家繼續吃吃喝喝。
李亦翔看到劉招娣耐心地給李濤剝蝦殼,眼神里流露出一絲懷念,嘴角也露出了笑容。
韓玲也同樣看在眼里,心里面滿滿的都是羨慕,她突然覺得潘盼楠的高學歷和背景,似乎沒有那麼重要了。
如果要找一個兒媳婦,她寧願找劉招娣這樣的女人。
這時候,徐兵走了進來,湊近李亦翔後,低聲說道︰“先生,外面有個女人吵著要見您,她自稱是您的妻子。”
“嗯,安排到隔壁包間,不要讓她打擾了客人,我等一下過去。”李亦翔吩咐道。
徐兵走了之後,李亦翔跟幾波客人聊了幾句,然後起身離開了宴會廳。
徐兵帶著李亦翔走進包間後,一個女人立刻從座位上站起來,跌跌撞撞地撲了過來。
這個女人赫然就是甦菲,她身上白色的裙子上沾滿了泥土,絲襪也被刮破了,腳上沒有穿鞋,隱約能夠看到腳下滲出的鮮血。
原本還算漂亮的臉蛋沾滿了灰塵,精致的妝容被淚水化開成一團。
整個人看起來極為狼狽,就好像是一個精神病患者一般。
“亦翔!”甦菲的聲音沙啞,看到李亦翔的瞬間,眼神中爆發出希望的光芒。
徐兵擋將甦菲擋下後,但是甦菲卻依舊瘋狂地要沖到李亦翔面前。
李亦翔皺了皺眉頭,順手拿起桌子上一杯茶水,直接潑在了甦菲的臉上,然後冷冷地說道︰“你這樣讓我很難跟你正常說話,我只給你五分鐘時間。”
甦菲猛然推開了徐兵,因為用力過猛,整個人直接撲倒在李亦翔腳下。
但是下一秒,她就伸出雙手,死死地抓住了李亦翔的褲腿,如同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神情激動地說道︰
“亦翔,看在咱們兩個夫妻一場的份上,你救救我,救救甦越。”
“現在你還有四分鐘時間。”李亦翔的目光落在對方的臉上,語氣中充滿了冷漠。
甦菲恐懼地說道︰“他們要一千萬,如果不給錢就殺了我和小越。
亦翔,我知道你現在是大老板,你幫幫我。我給你當牛做馬,好不好?”
“一千萬?好大的胃口啊。”李亦翔笑了笑,伸手將甦菲的指頭一根根掰開,後退了一步,說道︰“你知道一千萬是什麼概念嗎?”
甦菲的臉上沒有一點血色,意識到李亦翔是在拒絕自己後,她渾身開始顫抖起來,結結巴巴地說道︰“你有錢,你大發慈悲幫幫我。”
李亦翔眉頭一挑,拉開一把椅子坐下後,說道︰“先回答我幾個問題,然後再談錢的事情。”
“好,好,你問吧。”甦菲哆嗦著說道。
李亦翔淡淡地說道︰“你是怎麼知道我在這里辦酒席的?”
“是他們告訴我的,也是他們讓我來找你要錢的。”甦菲結結巴巴地說道。
李亦翔眼神瞬間變得無比銳利,緩緩說道︰“這個他們指的是誰?”
“他們是賭場的人,小越輸了一大筆錢,他們把小越綁架了,逼著讓我還錢。我把房子賣了也不夠還。”
甦菲似乎是想到最近的經歷,崩潰著癱在地上,在壓抑到極致後,她用骯髒的雙手捂著臉開始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