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天時間，李亦翔看了三十多部電影，到了後面基本上都是快進。
李亦翔主要看的是電影中的故事架構和背景。
正如現在這位潘盼楠所說的一樣，自己記憶中的世界總能在電影中找到原型。
比如“唐門”的原型“洪門”，都擁有相似的切口和組織架構，唯獨不同的是起源和名字。
房間的門打開了，潘盼楠走進屋子，淡淡地說道“你現在應該休息，這樣能夠幫助你盡快找回記憶。”
“現在已經晚上十點了，我的確應該休息了。”李亦翔看了一眼鐘表，緩緩說道。
兩人再見面，已經是一天後的下午三點。
上午的時候，李亦翔經過了一系列的檢查，包括腦電波和全身ct，一些研究員圍在他身邊，好像是在看稀有的大熊貓。
李亦翔沒有不耐煩，借助這個機會跟這些研究員套起了話，從他們嘴里面更多了解了一些事情。
陌生的城市，陌生的節目，陌生的明星……如果純粹是編造的話，李亦翔也很難相信有人會做得如此完美。
依舊是同樣的房間，潘盼楠已經提前到了。
“今天還聊嗎？”李亦翔眉頭一挑，問道。
“當然，雖然大致搞明白了一些事情，但是細節方面還需要你多說一些。
你現在還沒有忘記夢境里的事情，並且夢境的經歷似乎取代了你本身的記憶。
你的情況對于我而言，具有寶貴的研究價值。”潘盼楠沉聲說道。
李亦翔突然笑道“比如說什麼價值？”
“你陷入沉睡的時間只有三天，可是你在夢境里的經歷卻達到了三年。
這非常符合神話中‘天上一天，地上一年。’的說法，這也意味著我們人類可以通過進入夢境，在有限的時間學習到更多的知識。”潘盼楠認真地說道。
李亦翔眯起眼楮，說道“你不認為我是在騙你嗎？或者我是一個瘋子，精神病患者。”
潘盼楠的臉頰突然有些發紅，她極力掩飾著自己的情緒，輕咳了一聲，說道“我自己會做出判斷。”
“好吧，正好我也想要听听你的分析。”李亦翔說道。
潘盼楠這次著重問起了陳白露和韓玲的事情，以及神秘的le組織。
李亦翔也沒有隱瞞，或者說沒有隱瞞的必要，然而當他說完後，潘盼楠卻陷入了沉思。
“有什麼問題？”李亦翔不想浪費時間，他很想要離開這里。
潘盼楠深吸了一口氣，說道“陳白露和韓玲是你潛意識的反抗，你的潛意識對李海勇這個人格充滿了敵意，如同白細胞遇到入侵的細菌一樣。你看過《盜夢空間》就應該清楚。”
“呵呵，歸根結底，你還是始終認為我是在做夢？但是我要告訴你，那個世界是真實存在的。”李亦翔認真地說道。
潘盼楠突然看了一眼房門，壓低聲音，說道“我從感性上認為你說的可能是對的，但是理性上不能贊成你的觀點，因為這不科學。”
“科學的盡頭是神學，科學也無法解釋所有的事情。我很好奇，為什麼你會認為我是對的？”李亦翔說道。
潘盼楠死死地盯著李亦翔，說道“咱們只見過兩面，一次是在初選時，一次是在實驗時。
你根本不可能知道我的名字，以及我的信息，包括……我的愛好。”
說到“愛好”，她的臉不可避免的紅了一下，但是迅速掩飾了。
李亦翔冷笑道“潘盼楠，我看你真是欠收拾！這出戲唱不下去了吧？好了，我該離開了。”
他從床上坐起來，活動了一下發僵的身體，骨骼發出清脆的響聲。
潘盼楠攔住李亦翔，沉聲說道“你現在不能離開，我們之間是有合同的。”
“合同？”李亦翔的目光如刀，散發著冰冷的寒光，說道“潘盼楠，你覺得合同可以束縛住我嗎？”
潘盼楠似乎感覺到了危險，向後連續退了幾步，思考了一下後，說道
“看起來你依舊相信自己處于夢境中，我的項目需要你的配合。
這樣吧，你可以暫時先離開研究中心，但是要在我的陪同下。
畢竟你現在的精神狀態不穩定，我擔心你惹出麻煩，最重要的是影響我的項目。”
李亦翔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說道“潘盼楠，你還是沒有變化。如果我發現你騙我，我會把你屁股打開花！”
潘盼楠咬著牙，瞪著眼楮，顯然對李亦翔的話非常不滿意。
隨後，潘盼楠領著李亦翔去取他的私人物品。
一個破舊的錢包，一部手機，一串鑰匙，外加一套灰色西服。
李亦翔看著鏡子里面陌生的自己，感覺到十分不滿。
他現在的身高只有一米七五，已經有了啤酒肚和雙下巴，看起來有些油膩和邋遢，並且因為實驗需要，頭發已經被剪得很短。
“你是李亦翔？那我是誰？”李亦翔對著鏡子，自言自語地說道。
李亦翔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換上了這件西裝，然後一絲不苟地打好領帶。
他緩緩抬起頭，眼神經過片刻的迷茫後，變得無比銳利，整個人散發著上位者的冷峻氣息。
“衣服換好了嗎？我已經叫了車，先送你回家。”潘盼楠敲了敲門，然後徑直走了進來。
當她看到李亦翔時不由得愣住了。
“走吧。”李亦翔走到潘盼楠身邊，下意識地將手搭在對方的肩膀上。
潘盼楠的身子一顫，詭異的沒有拒絕，任由自己被李亦翔帶走了。
等兩人出門後，迎面走來幾個白大褂的研究員，看到這一幕全部目瞪口呆。
潘盼楠立刻反應過來，甩開李亦翔的胳膊，冷著臉厲聲呵斥道“看什麼看？閑得沒事做了嗎？”
幾名研究員灰頭土臉地離開了。
潘盼楠罵完人後，猛然轉過身，揚起胳膊朝著李亦翔的臉扇了過去。
李亦翔卻早有預料，提前後撤了一步，抬手握住了對方的手腕，說道“差不多就就行了，鬧劇該結束了。知道你的演技好，但是別過火了。”
“你這個瘋子！”潘盼楠憤怒地抽回手，罵了一句話後，轉身快步離開。
高跟鞋踩在地磚上發出清脆的“噠噠”聲，急促的腳步似乎反應著此刻主人心中的不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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