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啪!
“說不說?是不是你干的?”
“不是,不是我!你冤枉我,我沒有!”……
對話重復了幾遍,哪怕屁股被開花了,潘盼楠依舊咬死不承認,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
李亦翔陰沉著臉坐在椅子上,將手里面的皮帶扔到一邊,冷冷地說道︰
“我已經問過了,鞭炮是你提前買好的!不年不節,沒有人過生日,你準備鞭炮做什麼?
別人不了解你,我了解!洪威恐怕早就被你收買了,是誰動的手?”
潘盼楠眼珠子轉了轉,將腦袋蒙在被子里,佯裝傷心地嚎啕大哭道︰
“你就這麼看我嗎?這跟我有什麼關系?我買鞭炮是給我自己慶祝生日,不行嗎?”
“你騙鬼呢?你生日還有一個多月!”李亦翔氣笑道。
潘盼楠停止了哀嚎,她沒有想到自己天衣無縫的計劃,竟然因為一件小事被識破。
李亦翔面無表情地說道︰“自作聰明!這次是你運氣好,但是洪威留著就是一個隱患。”
“洪威的孫子在我手里,他不敢亂說話。”潘盼楠用蚊蠅般的聲音說道。
李亦翔的嘴角抽搐,眼神越發不善,他不由得捏緊拳頭,關節發出 啪的脆響聲。
半天後,刺耳的手機鈴聲打斷了李亦翔的行動,他接通電話後走到陽台邊上。
潘盼楠豎起耳朵,試圖進行偷听,能在這個時候打電話肯定是為了唐門總會的事情。
等到李亦翔回到臥室,她顧不上疼痛,強撐著坐起來,激動地說道︰“怎麼樣?事情成了嗎?”
“我明天要跟師傅去米國追悼,你不在的時候給我老實一點。”李亦翔瞪著眼楮說道。
潘盼楠立刻不願意了,馬上說道︰“我是楓葉堂堂主,還是唐門特使,有金鳳大姐的身份!誰不去,我也必須去啊!”
“你要是去了,洪文淵恐怕會氣得從棺材里跳出來。
你可真是厚臉皮啊,還是你不怕死?你不怕被查出來是你做的?”李亦翔冷笑道。
潘盼楠訕訕地說道︰“我不是有你嗎?你一定會保護我吧,不會不管我的,畢竟我這麼做算是為了你啊?”
李亦翔不置可否地冷笑起來,突然感覺自己的手又癢了。
……
離島九龍城寨仿佛是巨獸一般匍匐在城市中心,各種水泥搭建的房子互相擠壓堆疊在一起,拼命獲取著可憐的生存空間。
無數的窗戶如同蜂巢,密集的電線雜亂無章的排列垂掛著,猶如給巨獸輸送養分的血管。
幾只瘦骨嶙峋的鴿子撲稜稜飛過天台,這里是九龍城寨唯一一塊空地。
離島最大的社團話事人聚集在一起,這些人有年輕人,有中年人,也有老人。有的穿西服打領帶,有的穿著長袍。
每個人臉色凝重,氣氛異常沉悶,一副大難臨頭的模樣。
洪興龍頭蔣震坐在主桌,看到對面的胖子,說道︰“唐門總會的消息已經傳來了,裴老馬上要接任龍頭,以後李亦翔就是唐門的太子!
阿炳,你是河東社的雙花紅棍,賀先生是什麼意思?
如果他要處理競選,我們江湖同道一定支持!”
“沒錯,賀先生出面一定沒有問題,裴老也要給賀先生面子!”有人附和道。
現在社團底層的小弟們都願意進入恆社,畢竟誰也不願意整天過著刀口舔血的日子。
受到損失最大的就是這些大佬們,但是他們都被李亦翔打怕了,沒有人敢出面反抗,可又不願意伏低做小。
金牙炳臉色異常難看,放下茶杯,冷冷地說道︰“賀先生年齡大了,沒有年輕時候的銳氣了,現在的河東社是我金牙炳做主!”
這話一出,所有人面色都是一變。
其實他們不知道,金牙炳這是在給自己臉上貼金。
賀新將河東社進行了拆分,真正的精英都進入恆社去領工資,剩下的都是背景不干淨的外圍成員,被金牙炳收攏在一起成為了新河東社。
鄧波眉頭一皺,說道︰“現在恆社擺明了要一統江湖,大家不能坐以待斃,我年齡大了,到時候退休領養老金,可是你們這些人年富力強,怎麼辦?”
金牙炳獰笑道︰“怎麼辦,當然是跟他拼了!我九龍城寨養了一萬多人,一定可以鬧得天翻地覆。”
“金牙炳,你別吹牛了。恆社是什麼人?他們是兵!
你手里面都是一群下苦力的,打得過軍隊嗎?腦子秀逗了吧。”一個社團話事人不屑地說道。
金牙炳猛然一拍桌子,站起來咆哮道︰“我們河東社出來混,靠得就是河東精神,靠的是團結!盲蛇,你不敢就不要唧唧歪歪的。”
蔣震沉聲說道︰“阿炳說得沒錯,我們這個時候一定要團結。我最近找到了一位大水喉,他是來自華爾街的金融大佬。
只要我們能讓離島亂起來,每人可以分一千萬美金,外加上一張綠卡。”
現在離島的局勢越發緊張,國際游資們已經快要瘋了。
他們為了做空離島股市下了血本,一旦被強制平倉就會導致資金鏈斷裂,嚴重的可能會傾家蕩產。
在這種局勢下,國際游資大佬不得不想一些盤外招。
蔣震的狐狸尾巴露了出來,不少人立刻感到心動。
一千萬美金說多不多,說少不少,可是那張綠卡就非常難得。這意味著他們可以把身份洗干淨,從江湖全身而退。
眾人還在思索的時候,突然附近樓內的燈全部熄滅,整個九龍城寨仿佛一瞬間按下了暫停鍵。
停電在九龍城寨並不少見,但是整個城寨的東西南北四個區的供電不在一條線上,同時停電的情況從來沒有發生過。
所以這次停電後,所有人隱約察覺到了不對勁。
這時候,有人快速沖上天台,急急忙忙地向金牙炳匯報。
“老大,有一個自稱是恆社李先生的律師來了。”
現在這些江湖大佬听到“恆社”兩個字就頭皮發麻,渾身冒涼氣。
金牙炳咽了口唾沫,說道︰“怕什麼?這里是城寨,我的地盤!讓他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