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銳的一席話引得大巴車上的人議論紛紛，這些江湖上最底層的古惑仔第一次為自己的前途感到迷茫。
他們萬萬也沒有想到，自己還有重新選擇的機會。
“華哥，坐館是什麼意思？”烏蠅湊到自己老大身邊，低聲問道。
阿華眉頭緊皺，搖頭說道“這位坐館跟咱們接觸的都不一樣，是真正意義上的大人物。真正想要出人頭地，無論如何都不能離開離島！”
“我听你的華哥，哎！咱們拜門也沒有給發個紅包。
我弟弟下個月結婚，我已經答應出酒席錢了。華哥，你到時候能不能借我一點。”烏蠅低聲說道。
阿華笑著說道“沒問題，我那里還有兩萬元，先借給你用一用。”
距離兩人不遠的前排，一對情侶靠在一起竊竊私語。
“雯雯，你覺得我怎麼選？要不要賭一把？”滿頭黃發的年輕人興奮地說道。
女孩兒搖搖頭，說道“吉祥，還是不要了。我懷孕了，我想你能穩定一些。現在進了恆社，說不定我們能像普通人一樣上下班呢？”
“我是爛仔啊，讓我天天打領帶，還不如殺了我要。等等，你懷孕了？”叫吉祥的年輕人興奮地說道。
女孩兒抿了抿紅唇，點頭說道“我不想你出事啊。我爸媽都問了，咱們什麼時候結婚。”
“呼！那以後你好好在家休息，等我賺錢養你。”吉祥認真地說道。
“你是不是傻了？我也拜入恆社了，休不休息還不是老大說了算。”女孩兒白了一眼，嬌嗔地說道。
這時候，大巴車駛過一個學校，有人驚呼道“這不是黃竹坑警官學校嗎？怎麼到這里了？”
所有古惑仔宛如老鼠見了貓一般，下意識地縮起了脖子。
很快大巴車拐進了隔壁一個小路，進入了寬敞的戶外拓展訓練營。
這些恆社成員被帶進了大禮堂，先是抽血化驗，確保沒有任何傳染疾病，以及不良嗜好。
緊接著，對所有人的意向進行安排登記。
“姓名？有什麼特長？”
“我叫吉祥，我會開車。”吉祥小心翼翼地說道
登記辦事的黑潮職員皺了皺眉頭，說道“坦克車，裝甲車，運兵車，直升機這些會開嗎？”
吉祥的嘴角抽搐，他只是一個代客泊車的小弟，怎麼會開這些東西。
“那就是不會了？沒事，等一會兒會對你們展開統一的培訓。那就安排你去公司的運輸組。
頭發要全部剃掉，身上的紋身也要洗干淨。”登記員一邊說一邊寫。
吉祥都快要瘋了，他覺得自己受到了羞辱，下意識地就要反駁，卻被自己女朋友牢牢地摟住。
登記員頭也沒有抬，繼續說道“有沒有結婚？”
“問這個干什麼？”吉祥沒好氣地說道。
“如果結婚了可以申請一室一廳的員工福利房。每個月水電全免，租金兩百元，從你的工資里面扣。”登記員回答道。
吉祥目瞪口呆，他的女朋友雯雯興奮地說道“太好了，吉祥，咱們有地方住了。”
登記員奇怪地看向雯雯，說道“這是你老婆？那麼你們可以分配到兩室一廳。”
雯雯的驚喜地都快要哭出來，她太渴望有一個屬于自己的家了。
吉祥眼神游移不定，突然咬牙說道“你好，我老婆能不能退出恆社？她懷孕了。”
登記員愣了一下，思考了片刻後，扭頭看向雯雯，說道“這是你的意思嗎？”
雯雯搖搖頭，說道“我要進入恆社工作，我也要努力掙錢。”
“你擅長什麼？”登記員問道。
雯雯低頭說道“我……我十二歲出來混了，不會什麼，我會陪酒。”
“那就去公關部門。”登記員在本子上記錄下來，說道。
吉祥連忙問道“公關部是什麼地方，我老婆現在不陪酒的。”
登記員鄙夷地冷哼一聲，說道“你以為誰都能陪酒嗎？那些影後連上桌的資格都沒有！
讓你老婆去公關部，進行專業的禮儀培訓，主要工作內容是負責宴會後勤安排。是需要考試的！別以為很簡單！
你叫王雯？因為你懷孕了，所以……”
“我可以的！請您一定要給我這個機會。”雯雯連忙說道。
登記員瞪著眼楮，說道“我話沒有說完！所以你享受十三個月的帶薪休假，只有基本工資，你能不能接受？”
兩個年輕人徹底傻了，他們覺得自己像是中了六合彩大獎，整個人半天沒有反應。
登記員將合同拿出來，說道“把合同簽了，去領安置費，然後量體裁衣。
李雯，你現在可以選擇回家休息，或者跟班學習。學習期間有一萬元補貼。”
“我選擇學習！”雯雯立刻說道，然後迫不及待地在合同上簽下自己的名字。
吉祥自然也跟著簽名了，隨後他跟自己女朋分開了。
拜入恆社的女成員不太多，只有二十多人，一起被公關部的經理帶到了單獨的宿舍樓。
“什麼，二十萬的安置費？哇！還有公寓和五險一金，這麼夸張？”烏蠅看著合同，聲音都開始顫抖起來。
阿華踩了同伴一腳，低聲說道“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江湖規矩，不懂嗎？”
登記員皺著眉頭，說道“你叫吳鷹？你有什麼特長？”
“我……我不怕死！誰要是得罪了先生我把他大卸八塊！”烏蠅的表情非常夸張，手舞足蹈地說道。
登記員笑了笑，說道“不怕死？那太好了！那就把你分到保衛科，負責安保。”
“安保，那不就是保安嗎？”烏蠅有些不滿地說道。
他一心一意地想要出人頭地做大事，根本就看不起保安工作。
阿華推了烏蠅一下，說道“白痴，肯定是保鏢！別亂說話。”
登記員嘴角上揚，說道“保安比保鏢好，不是誰都有資格可以當保鏢。”
“大哥，保鏢一個月能拿多少錢？”烏蠅好奇地問道。
“每個月兩百萬基本工資，年底有分紅。”登記員回答道。
烏蠅被金錢沖昏了腦袋，立刻說道“我要當保鏢！我要當保鏢！”
他渾然沒有注意到，面前登記員眼神中的憐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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