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去醫院找一位老師,你們不要跟著我。”白小荷沉聲說道。
兩名國情局探員對視了一眼,顯然有些為難。
白小荷指了指手表,說道︰“我不是犯人,不需要你們時時刻刻跟著。
我已經跟你們傅國忠局長打過招呼了,大概半個小時後出來。
你們不要因為韓玲老師的事情,搞得風聲鶴唳!
我現在還沒有正式進行研究,嚴格來說不需要遵守保密協議。”
“請您稍等,我確認一下,非常時刻,請您諒解。”一名探員恭敬地說道。
兩名探員最後還是同意了,不過他們要跟著一起進去。
他們並沒有注意到,距離不遠處停著一輛面包車。
趙銳坐在車內的後排,左手舉著望遠鏡,目送著白小荷的背景,右手拿著錄音筆,嘴里面念叨著︰
“記錄,目標于上午九點十分到達松山市精神病院,隨行人員兩名,系國情局探員。”
松山市精神病院在天南省很出名,主要是強制收押不可控的患者,所以四面高牆阻擋,牆上還有鐵絲網。
白小荷由門衛帶領著來到了醫院頂層,探員在門口等待著,她獨自敲門進入了辦公室。
“嗯?你好,你是……老師?不對,我是應該叫你陳老師,還是韓老師?”白小荷驚訝地說道。
她的瞳孔緊縮,臉上出現了極度震驚的表情,以至于肌肉因為緊張變得僵硬。
“我叫陳白露,不是韓玲,下次別叫錯了,我不喜歡。”陳白露放下手中的鋼筆,淡淡地說道。
白小荷搖搖頭,堅定地說道︰“樣子變了,但是氣質沒有變,熟悉的人馬上就能認出來。
老師,你是整容了嗎?看起來真的好像變了一個人。”
“你認錯人了,沒什麼事的話,你可以離開了。”陳白露淡淡地說道。
白小荷眯縫著眼楮,眼神中流露出一絲失望,沉默了片刻後說道︰
“我是追蹤那批醫療器械找到你的!你訂的那批醫療器械是由白氏集團生產,今天晚上就可以到松山市。
不管是你是韓老師,還是陳老師,我希望能夠參與你的項目。”
“我不知道什麼項目,那些醫療器械是用來給陳玄通治療使用。
我時間有限,請你離開,出去的時候,順便把門關上。”陳白露淡淡地說道。
白小荷眉頭緊皺,沉聲說道︰“我既然來了,就不會走。除非得到我想要的東西!”
“想要什麼?”
“我想要如何將意識轉移的技術,腦機接口技術是讓記憶,以數字信息的方式轉移。
但是這項技術有缺陷,我想知道你當年是怎麼做到的?”白小荷認真地說道。
陳白露眉頭一挑,淡淡地說道︰“你迫切想要得到這項技術,應該不僅僅是為了名譽和利益吧?你想用它來做什麼?”
“這跟你沒有關系!”白小荷沉聲說道。
陳白露笑了笑,譏諷地說道︰“你是為了甦玉吧?甦菲當年跳崖後,其實並沒有馬上死亡。
她腰椎粉碎性骨折,整個人也成了植物人。
你當初用腦機接口技術,想將甦菲的意識轉移進入甦玉的大腦中,但是最終失敗了。
而甦玉醒來之後,原本健康的身體變成殘廢。
所以,你想要做什麼?治療甦玉,還是復活甦菲?”
白小荷臉色慘白,雙拳攥在一起,咬牙說道︰
“我的初衷是想要救人,無論是甦菲,還是甦玉,她們本來都要死了。
甦玉的腦部中彈,跟你的兒子一模一樣,為什麼李亦翔能夠恢復健康?”
“再提醒你一句,我不是韓玲!李亦翔是韓玲的兒子。
你跟你媽的脾氣一模一樣,愚蠢又固執!知道我名字里為什麼有一個‘白’字嗎?”
陳白露嘴角輕輕上揚,臉上的微笑有點難以捉摸。
白小荷愣了一下,眉頭緊皺,說道︰“你跟我們白家有關系?”
“沒禮貌的小屁孩,趕緊滾蛋!”陳白露眉頭一挑,說道。
白小荷準備還要說些什麼,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她接通後里面傳來了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
“你不要騷擾陳白露,你既然決定回國發展,那就好好的工作。
其他事情由你弟弟負責,你不用管了。”
“爸,我需要突破腦機接口技術的瓶頸,我要用來救……”
白小荷有些急了,但是對面並沒有給她說話的機會。
白小荷放下手機,扭頭說道︰“我是不會放棄的!”
辦公室的門被關上後,陳白露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
離島,會館二樓。
裴擒虎端坐在太師椅上,完全不像一位百歲老人,身軀極為雄壯,發須皆白,宛如一頭即將甦醒的老虎一般。
“爺爺,我回來了。”裴桑走進大堂後,恭敬地說道。
裴擒虎手中把玩著核桃,面無表情地說道︰“去見了李亦翔,怎麼樣?”
“他跟上層關系很好,應該是國家推出的代言人。”裴桑沉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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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一聲悶哼猶如雷霆炸響,讓裴桑的臉瞬間變白了。
裴擒虎冷冷地說道︰“我問的是他人怎麼樣,不是問他是誰派來的!”
“心狠手辣,有梟雄之姿!虎父無犬子!”裴桑認真地說道。
“有沒有忠心義氣?”
“有!”
裴擒虎點點頭,欣慰地說道︰“嗯,我相信國家選出來的人,絕對不會拉稀擺帶。
現在唐門內烏煙瘴氣,什麼事情都看利益,完全忘了忠心義氣!”
“爺爺,現在跟過去不一樣了。”裴桑苦笑著說道,
“有什麼不一樣,我當年就是看不慣唐門里的膽小之輩,才成立了袍衣會。
無論什麼時候,你都不能忘了家國兩個字!”裴擒虎怒氣沖沖地說道。
裴桑已經習慣了,乖乖低著頭听著。
“如果讓你給他當情人,你願意嗎?”裴擒虎突然笑著說道。
裴桑愣住了,臉漲得通紅,難以置信地說道︰“爺爺,你在開玩笑嗎?我比她大十二歲!
而且是當情人,到時候我們裴家的臉面都沒有了!憑什麼?”
“就憑他是國家選出來的人,我們裴家就要全力支持,這件事沒得商量。
只有你嫁給他了,我才能光明正大的出手。”裴擒虎沉聲說道。
裴桑皺著眉頭,說道︰“爺爺,現在宋嵬已經控制了紅花會,成了代理會長,又間接控制了幾個堂口。
就算咱們袍衣會全力支持,李亦翔也不是對手啊!這次太和堂敢出手,顯然也跟宋嵬脫不了關系。”
“不用擔心,李海勇死了,他的心腹還沒有死完。
特別是那個王樵山,不管是出于自保,還是因為忠心,都已經擺明態度支持李亦翔。
裴桑,你要相信國家,我們的根源在東方,不在西方!不要跟唐門總會那些香蕉人一樣!”
“爺爺,是不是最近要出事了?我看會里面的人事調動很頻繁。”裴桑低聲問道。
裴擒虎點點頭,說道︰“離島的政策要變了。明年三月份,甦南風將會成為首位,由國內指派的最高行政長官。
同時,離島三司十三局的長官,全部都會被替換。
離島是東南亞的經濟中心,英吉利人走了,國家不會再允許這里存在非法產業。
甦南風是帶著尚方寶劍來的,誰嫌命長可以把脖子伸出去。
現在是站隊的時候,我們裴家肯定是支持國家,愛國為先!”
“爺爺,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里啊,我們可以把部分產業轉到其他地方!”裴桑沉聲說道。
裴擒虎笑了笑,說道︰“轉?轉到哪里?離開了離島,我們就是無根浮萍。
甦家已經放出風了,將會拋棄黑產,所有產業徹底洗白轉型。
李亦翔將會迎娶甦玉,而甦家也會全力支持他。
這是國內跟唐門之間的默契,一些不識時務的堂口就會被清理掉。”
“我明白了,您是想向國內表態,可是方法有很多。
您已經要收李亦翔入門,這算是給他抬了輩分,也算給國內一個交代。
為什麼讓我做這種事情?您不害怕得罪甦家嗎?”裴桑為難地說道。
“自古以來,聯姻是最簡單和快捷的方法!
甦家是青聯幫的人,在分配利益的時候,不會顧及紅花會。
而且我們裴家是愛國的,國內對甦家也不放心!讓甦南風來離島,也是對他的一次考驗。
這件事,你考慮考慮,不急著做決定。”裴擒虎淡淡地說道。
裴桑頓時沉默了,江湖兒女更多的是身不由己。
裴擒虎說的考慮,其實就是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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