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封妃的前一日,天氣晴朗,太陽灑落在大地之上,鋪上了一層暖色,漸漸入秋,那最終定版的朝服和一套首飾整齊擺放在梳妝台上。
祁千坐在那,不知道在想什麼。
外頭一陣喧嘩,門被猛的推開,祁千以為又是元恆,連個眼神都懶得給,下一刻修長的手拿起桌上的簪子,插入她的發間,熟悉的氣息襲來,祁千錯愕抬眼。
銅鏡內那張熟悉的臉正含著笑意看自己“阿千,我回來了。”
祁千回頭,元澈順勢直接重重的吻了上去。這些日子的思念爆發,元澈恨不得將她揉進懷里。
他雖然知道了她身手不凡,但也害怕祁千出意外,好在一切都如願進行。
祁千伸手推了推元澈的胸膛,元澈才舍不得的退開半分,鼻尖摩挲,祁千卻心系正事“了結了?”
“嗯。”元澈眼底只有她,克制不住的又吻了上去。
當時元澈對外昏迷不醒,皇宮傳來捉拿旨意,東洲百姓自發圍成人牆,擋在城門口,不讓人進城,而三日後終于入城,可元澈等人消失不見,無奈只得讓人送消息回宮,左菅之自請回宮上奏,通緝令在城內發布。
元澈原本想帶著祁千走,可祁千卻搖頭拒絕“我本就是四殿下手底下的暗衛,如今我消失,四殿下定會生疑你清醒,戒備更加森嚴,我且回去復命,後再來追上你,若是三日後我還未追上,你們即刻離開。”
元澈不想她以身犯險,可祁千堅持,只好答應。
三日後,一只鳥帶著一張小紙條停在元澈窗前,元澈打開一看,上面只寫著生變故,走。
元澈握緊那張紙條,仿佛用了此生最大的力氣才迫使自己冷靜下來,帶著李𠤖前往一處隱秘的地方。
那里是住著的之前救下的外使和小殿下,此子是大齊皇帝最疼愛的幼子,想見識別處風光,便隨行而來,沒成想出了這種事情。
元澈與他們談判,反正他們如今處境艱難,他護送二人回去,只要大齊出兵力助他坐上皇位,此後兩國交好,永結同邦。
大齊皇帝與皇後是一夫一妻,皇後身體孱弱,拼了命才生下這個兒子,外使團遇刺的消息傳來,大齊皇帝震怒,千軍抵達邊境,想讓其給個交代。他們原以為最疼愛的兒子死了,沒想到還能見到,外使與小殿下為元澈正名,對于元澈的要求,大齊皇帝自然樂意幫忙,而且兩國交好,有利于百姓安居樂業,何樂而不為。
左菅之回到宮中,與符言卿取得聯系,兩人此前沒有交集,卻無人知兩人從前相識,符言卿曾外出辦差,意外結識了左菅之,當時左菅之有才華,符言卿也就多提攜了些,一來二去相識。
後來左菅之進士及第,成了狀元,兩人在皇宮相見,默契裝不熟,避免了一些麻煩。
符言卿這個大理寺卿,表面上中立,實則是站太子一方,其他皇子庸庸碌碌,或陰辣狠毒,唯有太子能擔大任。那次外使遇刺,他雖心有存疑,知曉此局沖太子而去,但不知如何破解。
先皇駕崩那日,讓太監暗中通知李太醫秘密前往東洲救治太子,太監剛要出門,一群士兵穿著盔甲涌了進來,一把刀瞬間了解了那個太監的命。
“你想做什麼?”先皇沒敢想自己的這位皇子如此大膽。“來人…咳,來人吶!”
外頭沒有任何動靜,元恆唇角上揚昭示他的好心情,悠哉走到先皇床前“宮中瑣事繁多,叫父皇憂心,兒臣願意為父皇分擔,叫父皇享天倫之樂。”
皇帝怒火中燒,一口血噴在地上“大膽!”
“父皇,好好去吧,你的好太子,也會下去陪您的。”元恆拔出腰間的匕首,一刀又一刀的捅進他的胸膛,鮮血濺到他的臉上,眼底的瘋狂再也藏不住。
先皇緊緊攥著元恆的衣袖,直到氣絕也沒松開,元恆慢慢冷靜下來,扯出他手里的衣袖,冷漠的看著瞪大雙眼,死不瞑目的先皇“父皇,兒臣也很難過,從小您便不在意兒臣,大皇兄去得早,太子得您重視,三皇兄自請外封,兒臣從小便在您膝下長大,您卻一直沒看見過兒臣,兒臣努力追趕,您卻只是勉強說個好字……
不過沒事了,兒臣向您證明了,這位置就是屬于兒臣的,您放心,兒臣一定好好的當一位仁孝皇帝。”
伴隨著這些話語,一滴淚滑過臉頰落在地板“傳朕旨意,先皇駕崩,留下遺詔傳位于朕。”
“是。”
元恆的十八天皇帝夢,就這樣被一擊粉碎。在他還在看那堆積成山的奏折時,張林在外頭候著,一名滿身是血的士兵跌跌撞撞跑進來,張林擋在那,呵斥“何事慌慌張張,驚擾皇上。”
“張…張總管,不好了不好……”
話還沒說完,一只箭射中他,刺穿他的胸膛當場殞命,寒意襲來,張林躲開那幾只箭,定楮一看,騎在高大黑馬之上的不就是本該死了的元澈嗎,張林瞳孔微縮,一時不察,來不及躲開身後刺來的劍,手臂被刺了一刀口子,鮮血直流。
張林和李𠤖纏斗,里頭听見聲音的元恆,剛出來便看到了這一幕。
“這怎麼會?你不是應該死了嗎?”元恆不死心。
元澈勾唇“沒死成,讓你費心了。”
元恆不可置信,不甘心的和元澈對打,張林想過去幫忙,可李𠤖緊緊相隨,讓他分身乏術。
元恆的武力自小就比不過元澈,不過五招,便狼狽的被元澈拿刀架在脖子上。
“朕如今是天子,你敢這般對我?”元恆不死心,惡狠狠的眼神盯著他。
張林也被控制住。
“將他押入大牢。”元澈並沒有一絲波瀾,他現在更想見一人。
元恆像是看出來他的心切“你要去找祁千嗎?沒想到吧,她是我的人,甚至為了我給你下毒,要不是你,明日她便會是我的貴妃了,不過別說,她的滋味……”
元澈抬腳踹了他的日子,元恆疼得躺在地上打滾,說不出話來,元澈快步離開。
叛軍很快被清理干淨,許之言也一同被押入地牢,直到最後她都還在喊“本宮是皇上親封的言妃,你們怎麼能這麼對本宮。”
隨行的士兵嫌她太吵,直接拿了一塊布堵住她的嘴,才安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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