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走回去,靖陽立馬跑到祁千的身側︰“祁千,是不是薛玉琦欺負你啊?”
薛玉琦沒想到靖陽竟然這麼看自己,頓時不樂意了︰“不是?我好歹是同你一起長大的吧,我在你眼里就這樣?”
靖陽沒理他,只是一心等待祁千回答。
祁千不知道靖陽如何得出的結論,搖搖頭︰“薛公子只是問了臣一些事,沒有冒犯。”
“你看吧你看吧。”薛玉琦都要被氣笑了。
靖陽覺得他吵︰“祁千,我們去那邊逛逛吧,這里太吵了。”
祁千看了眼薛玉琦跟謝宴卿,點點頭︰“好。”
謝宴卿抿嘴,有些不想看靖陽對祁千殷勤的模樣︰“我還有事,就不奉陪了。”
謝宴卿沒等靖陽說話,直接轉身離開,薛玉琦倒是厚著臉皮留下來。
靖陽要不是礙于教養,都想直接給他翻個白眼了。
街道人多,靖陽一時不察,差點被擠走,祁千眼疾手快拉了她回來,瞧她站穩隨後立即松開。雖然拉著她的手腕,但是極為有距離的隔著衣袖。
靖陽看了她一眼,又飛快低下頭,一旁的薛玉琦何時看過靖陽這副模樣,一般都是沒說兩句就炸毛了,暗自稱奇。
“祁千,我想吃糖葫蘆。”靖陽眼楮看著糖葫蘆。
祁千看過去︰“公主等著,臣去買。”
祁千走過去,靖陽的好脾氣沒了︰“薛玉琦,你怎麼還不走?不要在這礙眼。”
薛玉琦打開手中的扇子扇了扇︰“這街道我想逛就逛,又不是公主您的,您管不著。”
“你。”靖陽被噎了一下,咬牙。“你不走我去皇兄那告你欺負我。”
薛玉琦被氣笑了︰“行啊。”
好不容易打發了薛玉琦,靖陽心情總算舒暢,祁千拿著糖葫蘆回來,沒瞧見人,詢問︰“薛公子呢?”
靖陽揚起笑容︰“他有事,先走了。”
祁千沒再追問,將糖葫蘆給她。兩人路過燈謎區,靖陽看上了其中一個花燈,祁千便參加,為她贏下了。
靖陽拿著花燈很是高興,祁千見時間差不多,便送她回去公主府。
采薇看著自家公主對著贏來的花燈愛不釋手,唇角也忍不住彎起。
靖陽坐在梳妝台前,采薇幫著卸下首飾,靖陽開口︰“采薇,你說祁千是不是對本公主也有好感呢?”
“公主容貌嬌美,一般人都逃不掉。”采薇回答。
“你說要是我先表明心意,他會答應嗎?”
“奴婢不是祁大人,並不知結果。”采薇如實道。“不過公主可以試探一下祁大人。”
靖陽看向她︰“如何試探?”
采薇低頭,靠近她耳畔輕語。
靖陽與祁千上巳節出游,在外頭也隱約傳出了兩人是否好事將近的消息,此事也傳到了言晟的耳朵里,魏千翔見皇上遲遲不說話,一時間也拿不準他的想法。
言晟放下奏折,往後一靠︰“查清何人散播此事。”
“是。”魏千翔立刻下去吩咐。
言晟剛開始倒是起了心思,不過那祁千看不出對靖陽有任何的感情,如若讓靖陽同他在一塊,那受傷的必定會是靖陽。
言晟拿起奏折,有些不喜的丟在一旁,如今朝政剛剛安定下來,這幫老家伙就盯上他的後宮了,一半的折子都是上奏請求選秀。
言語冠冕堂皇,說什麼後宮不能一日無後,為江山社稷著想,其實不過是想將自己的女兒塞進來,分一杯羹罷了。
言晟不喜女色,就連近身伺候的都是太監,相比于這種兒女情長,他更喜歡政事間的廝殺,與其浪費時間在這上面,不如多想些利民之事。
言晟對于書案上壘了一半的奏折,都是催自己選秀的內容不感興趣,站起身︰“讓謝宴卿跟薛玉琦到箭亭去。”
“是。”
謝宴卿跟薛玉琦進宮,直往箭亭方向去,兩人時常被傳喚進宮,也算是輕車熟路。剛踏進門,一支箭帶著凌厲的風射了過來,薛玉琦抬手順勢合起扇子擋下。
言晟放下手中的弓,兩人走近︰“參見陛下。”
“比幾場?”言晟又拉開弓,靶心轉移瞄準遠處的靶子。
“好。”
謝宴卿難得一改往日的淡然態度,射出去的箭凌厲,第三箭時靶子直接斷裂碎掉了。
薛玉琦鼓掌︰“真是又精進了。”
言晟也看出了謝宴卿有些泄憤的意思,由著他︰“確實是。”
謝宴卿冷靜了下來︰“臣拙技,不及陛下。”
三人在箭亭射了好一會兒箭,便坐在一旁供休息的亭子,三人飲茶,聊了些話。
今日太傅家中有事,放了一日假。祁千剛好接到將軍府的請帖,于是便前往將軍府。
將軍府的庭院比祁千所住的院子大了不知幾倍,一進去就感到一絲壓迫感,將軍府做足了表面功夫,整個將軍府簡潔,沒有喜慶之處。
下人領著祁千到前廳,另一個丫鬟上茶︰“大人稍等片刻。”
沒過一會兒,周林楓便來了,估計是剛練完武,身上還穿著勁裝,在他的襯托下,祁千倒是有種瘦弱書生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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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千起身︰“叨擾將軍了。”
周林楓坐在主位上,下人上茶,周林楓喝了一口,才看向她。
“久等了,方才在練武。”周林楓解釋了一下。
祁千搖搖頭︰“燕國有周將軍這般驍勇善戰之士,是燕國之幸,是百姓之幸。下官不過等了一會兒,算不得什麼。”
周林楓被哄得心里舒坦,對他的態度也溫和了不少︰“今日邀請狀元郎前來,不過是想與狀元郎把酒言歡,你我一見如故,不必拘謹。”
“能得將軍賞識,是下官之幸。”
酒被下人拿了上來,端著的是碗,周林楓開口︰“本將軍在北疆待慣了,喜歡用碗來吃酒,這樣才爽快。”
“自當是奉陪。”祁千知道他什麼意思,端起盛滿酒的碗,與他隔空相敬。“下官先干為敬。”
說完便仰頭一飲而盡,干脆爽快的模樣讓周林楓詫異了一下,也仰頭干了那碗酒。
酒過三巡,周林楓拍著祁千的肩膀︰“本將軍還是第一次見如此爽快豪氣的人,本將軍與你有緣,若是狀元郎不嫌棄,不妨叫本將軍一聲大哥,本將軍認你為賢弟。”
祁千聞言站起身,直直跪下去磕了個響頭︰“大哥。”
周林楓原本以為他會拒絕,誰知道這動作,笑出聲,彎腰扶他起身︰“好好好,賢弟請起,日後若有難處,大哥幫你。”
“多謝大哥。”祁千回答。“若是大哥有用到賢弟之處,賢弟必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祁千是被將軍府的人送回去的,回去的時候步伐虛浮,得有人攙扶才能走,嘴里還念叨著繼續喝,看得出來醉得不省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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