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的時間過得很快,今晚便是她的出嫁日。
沐府掛起紅綢,沐家上上下下都洋溢著喜氣。
祁千穿著紅嫁衣,喜婆替她梳妝,嘴里念著吉祥話︰
“一梳梳到尾,夫婦恩愛共到老。”
“二梳梳到尾,無災無難到白頭。”
“三梳梳到尾,子孫滿堂好福氣。”
蓋頭蓋上,祁千安靜坐著。
“新郎官來啦。”外頭傳來喜悅的聲音,還伴隨著鞭炮聲,還有喜慶的伴奏。
隊伍在門口停下,一身喜服的沐凌軒下馬,走進門。
“千兒就交給你了。”祁父眼眶忍不住濕潤。
“岳父大人請放心。”沐凌軒保證道。“我一定會好好待千兒,不叫她受一點委屈。”
祁父還是很相信他的,畢竟他也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去吧。”
沐凌軒走進房間,祁千剛要站起,下一刻卻被他抱起。
祁千看不見,下意識的環住他的脖子穩住自己。
沐凌軒步子穩重,抱著她直到喜轎前才放下。
小翠趕忙撩起簾子,幫著整理她的喜服裙擺。
祁千坐進轎子,轎子被抬起,音樂越來越大聲。
到了沐家,沐凌軒扶著她,與她一同跨過火盆,再進去前廳。
沐家夫婦坐在主位上,一臉笑意。
兩人站好,手里都抓著紅綢兩頭。
喜婆尖銳的聲音響起︰“一拜天地!”
兩人同時轉身,彎腰鞠躬。
“二拜……”高堂。
“戶部侍郎沐凌軒涉及逆反罪,即刻押入大牢。”
一陣兵荒馬亂打斷了這場婚禮。
祁千一頓,忍下掀開蓋頭的沖動。
“甦相這是何意?”沐凌軒看向那位新上位的權臣,他從未做過什麼逆反。
“字面意思。”甦 目光落在蓋著蓋頭的祁千,眼眸閃過暗光。“是否冤枉,昭獄里走一趟自會知曉。”
祁千听著熟悉的聲音,抓著紅綢的手捏緊,抬手掀開蓋頭,對上了侵略性十足得黑眸,忍不住後退。
她穿上嫁衣的模樣果真很美,可惜新郎不是他。
祁千扭頭︰“這怎麼了?”
“沒事的。”沐凌軒安慰她。“我跟你走一趟,放過我夫人。”
甦 咬咬牙,那些士兵帶著沐家人離開。
上一秒熱鬧非凡的沐家,瞬間冷清,祁千想要追上去,卻被他攔下。
祁千被他牢牢禁錮在懷里。
“姑娘!”小翠剛要上前護住她,就被攔下。
祁千美眸含淚︰“你放開我!”
甦 不顧她的掙扎,直接扛起她離開。
他為了今日,謀劃了一年,他忍了太久了,好不容易才坐到今日的位子,就是為了奪回她。
祁千被他扛回一處宅子,還沒想到什麼緣由,就被他摔在床榻上。
床上鋪著柔軟的被子,摔得不疼,但是還是讓她眼前黑了一瞬。
還沒緩過來就被他強勢的慣住下頜,吻重重的壓了下來。
祁千雙手撐住他的胸膛,想要推開他,卻無果。
甦 離開她的朱唇,她的口脂被他吃了一大半,還暈染出來了一些,臉頰泛著紅暈,鮮嫩欲滴,叫人忍不住品嘗。
“甦 …”祁千淚水從眼尾滑落,被欺凌的模樣叫人可憐。“放過我,我已是沐家婦。”
甦 低頭吻去她的淚,宛如下了斷論︰“不可能。”
床幔降下,遮住里頭的春光,只有破碎的喜服被扔出床外。
第二日醒來,渾身的不適昭示著昨夜發生了什麼。
祁千喉嚨干得很,水杯遞過唇邊,只管喝著,沒看清是誰。
一杯水很快見底,祁千意猶未盡的舔了舔下唇。
“還要嗎?”甦 今日心情好了些,沒昨日那樣嚇人。
祁千身子一僵,搖搖頭,聲音微啞︰“你已經得到想要的了,可以讓我走了嗎?”
“我想要得可不止這些。”甦 唇角冷了下來。
祁千面如死灰︰“你還想要什麼?”
甦 垂眸,漆眸翻涌著濃墨,帶著一絲偏執︰“我要你的心。”
祁千猛的抬頭,撞入他的黑眸,那股覬覦不帶一絲掩飾。
祁千臉白了幾分︰“你……我與他可是皇上下旨,你這可是公然抗旨!你就…你就不怕…”
甦 垂眸,指尖摩挲她的腕骨,漫不經心道︰“我能搶,自然是有萬全把握。”
祁千瞪大雙眼,想要遠離他,他沒有阻止,只是淡淡道︰“沐凌軒的命能不能留下,就看千兒怎麼做了。”
硬生生將祁千的動作制止︰“你威脅我?”
“怎麼可能呢。”甦 含著笑,抬手將她的發絲挽在耳後。“我們本就是兩情相悅,何來威脅一說。”
祁千渾身冰冷,像是泡在冰水里。
“千兒好好休息,我先去處理點事情。”
祁千拉住他,他也不著急,很有耐心的等她開口。
“我跟你,你放過沐家。”
甦 如願听到了想听的,可不知為何,心中一股火悶悶的燒著,一口氣上不去也下不來。
“千兒居然會為了其他男子委身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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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千一頓,有些不明白他為什麼又不高興了,明明他就是想這樣。
“那你想如何?”
“與他斷了。”
祁千沒立刻回答,畢竟是皇上下旨,萬一她不答應,那皇上直接來了個抗旨滿門抄斬,她不得冤死。
甦 眼眸冷了下來,以為她不願。
“小水村里,你與我說事情一過便告知你父親我們的事,這難道是假的?”
祁千搖頭︰“皇上下旨,我也不能抗旨。”
甦 臉色總算好些。
“千兒好好休息,這些事情我來解決。”
說完甦 站起身,祁千才發現,他如今的穿著已不再是過去的模樣,布料也是如今最難得的料子,矜貴的模樣叫人探尋不到過去。
丫鬟走了進來,恭敬低著頭︰“夫人,奴婢伺候您梳妝。”
“小翠呢?”祁千抬手揉了揉太陽穴。
“回夫人,奴婢不知。”
祁千也不為難她一個小丫鬟,估計是甦 特地這麼干的。
甦 剛離開,候著的人立刻上前︰“大人。”
甦 直接大步離開。
到了前廳,看見了坐在那的祁父,收斂了些身上的冷氣。
“岳父大人。”甦 作揖。
祁父被嚇了一跳︰“甦相言重了,我此次前來是想接回我的女兒的,望甦相成全。”
甦 淡定︰“千兒還在休息,不瞞岳父大人,我早與千兒在小水村互通心意,若不是陛下下旨,怕是我們早已是夫妻。”
祁父表情凝重。
他算是看明白了,甦 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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