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親不……”
“天哥兒!”一道女人的聲音驟然響起,打斷了兩人的聊天。
女人快步走過來,對著祁千抱歉道︰“不好意思姑娘,多有冒犯。”
“不礙事。”祁千搖搖頭。
“娘,這是我新認識的仙女姐姐。”林天天拉著林母的手,高興的開口。
林母不動聲色打量她幾下,面上無異︰“姑娘是張家來的親戚吧?”
“是。”祁千點點頭。
林母還是第一次見一個外人不嫌棄自家兒子這副模樣,還對她也多了幾分真心。
“姑娘模樣瞧著稚嫩,及笄了?”林母突然道。
祁千點頭。
“多虧了姑娘,不然我還得找天哥兒許久。”林母道謝。
“小事而已。”
林母帶著林天天準備走,林天天倒是扭頭︰“仙女姐姐,下次我還能找你玩嗎?”
祁千面露微笑︰“自然,有機會的話。”
林母朝她微笑頷首,帶著林天天離開了。
沒過一會兒,小翠倒是回來了︰“姑娘,我們回去吧。”
“好。”祁千點頭。
祁千進門的時候,瞧見了幾位大娘出來,似乎在商討什麼,瞧見她,皆兩眼一亮。
“既然祁姑娘回來了,不如就順道問問意見。”領首的大娘聲音洪亮。
“是啊,是啊。”其余人附和。
祁千一臉茫然,被她們拉著走到前頭。
“祁姑娘,我們小水村雖說不如你以前住的地方富裕,但也是一處不可多得的世外桃源,我們幾位都瞧著你不錯,喜歡得緊,就想著來問一二。”大娘客套話來了一套,隨後說出目的。“不若你就從我們這里挑一位做夫婿,這不是喜上加喜?”
祁千眼眸一冷,目光看上坐在上頭的大伯母跟大伯父,大伯母略有心虛的移開視線,大伯父心思不在這,在他看來,這些事情就應該女人來操心就好。
下頭的二伯母倒是兩眼泛光,似乎在盤算著什麼,二伯父也是木納的坐著。
祁千收回目光,扯出笑容︰“我本到婚嫁年歲,是應擇選夫婿,不過家中的變故尚未解決,我也無心于此,再者媒妁之言,父母之命,父親疼愛我,不急于替我做主,自然是听父親的。”
這話說得客套又合理,叫人挑不出毛病。
父母尚在,也輪不到旁人指手畫腳。
幾個大娘覺得有理,覺著有些可惜。
將人打發送走,祁千看了眼放在桌上的東西︰“此事無果,收了于心不安,還是還回去罷了。”
那些人心里的小九九祁千看得一清二楚,無非是瞧自己生得有些姿色,且有些家底,未來嫁過去,與夫君捆綁一生,自然是會盡心盡力幫襯一二。
而張家,也不過是想通過自己拿些好處,哪怕是自己救過她的命。
祁千並不是好拿捏的軟柿子,這些她自然會解決。
二伯母有些激動的站起來︰“不行…”
所有人看向她。
似乎是意識到自己太過于激動了,連忙解釋︰“我的意思是,這本來就是送過來當禮的,再怎麼說,人家都送來了,拿回去也會落了人家的面子。”
祁千笑了笑︰“二伯母有所顧慮也是應該的。”
見見話被听進去了,二伯母放松下來。
“既然如此,小翠,送回去。”祁千繼續道。
“是。”小翠上前準備提起,二伯母攔在那。
“二伯母這是什麼意思?”祁千笑容淡了下來。
“我……”
“好了,既然辦不成,那就送回去吧。”大伯父出聲打斷,說完走了出去。
大伯母站起來︰“我來送吧。”
“那就有勞大伯母了。”祁千轉身離開,小翠連忙跟上。
回到屋里,祁千剛坐下,小翠憤憤不平︰“真是欺人太甚,還妄想做主做到姑娘頭上。”
祁千看了眼自己帶來的妝匣,眸子閃過暗光,抬手摸了摸。
被動了位置……
“他們不過是見好處便想拿。”祁千淡淡道。
祁千放好,沒有聲張。
接下來的日子里,祁千在小水村也算是混熟了,路上踫到的大娘大嬸什麼的都能說上兩句,偶爾還會和林天天玩,她的婚嫁之事雖然不說,但是還是有人惦記,路上踫到,還會惦念幾句。
村里頭有個小鐵匠,專門打鐵的,祁千想去弄點東西。
這小鐵匠有幾分姿色,一身腱子肉,健壯。
“姑娘想打點什麼?”小鐵匠有些羞澀開口,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美的女子。
“你這里可以打匕首嗎?”祁千目光投向那些已經打好的東西,大多是農具。
“可以。”小鐵匠點點頭。
祁千看向他︰“那就麻煩你打一個,材料我也沒有。”
小鐵匠點點頭︰“我這有,不過會有點貴。”
“沒事,勞煩你打得小巧些,我想用來防身。”
“我盡力。”
“多少錢?”
“打好之後再給。”
“好。”
“姑娘五日後再來取。”
另一邊甦 去私塾了,今日又是回村的日子,這段時間他一直夢見與祁千荒誕的夢,自己也就想明白了一些事,回來之後,拿著張家兄弟給的家書,去了張家,卻不見祁千。
甦 有些失落的離開,沒想到路上踫上了剛好回去的祁千。
甦 走近她,小翠極有眼力見的開口︰“姑娘,奴婢先回去了。”
說完便離開。
“甦公子怎麼在這?”祁千眨眨眼,詢問道。
甦 壓下心中的悸動,將袖子里的東西拿出來,認真道︰“姑娘,我想了許久,我心悅你,可否給我一次機會,讓我照顧你。”
甦 說著,耳尖忍不住泛紅,他從未對誰說過這些,原本他準備了很久,可到了面前,便兩腦空空。
祁千沒說話,甦 也就乖乖站著,垂著眸不敢看她。
祁千看著他手里的簪子,通體白色,溫潤如玉,約莫是自己做的,有些地方處理得不好,卻也不影響。
“那公子替我簪上可好?”祁千眉眼彎皖。
甦 沒想到她真的答應了,連忙道︰“好。”
抬手將簪子細心戴上,退開一步,祁千問他︰“好看嗎?”
“好看。”甦 點點頭。
祁千抬手摸了摸︰“既然是你送的,自當是好看的。”
甦 喉嚨輕滾,目光不由落在她的朱唇上,這朱唇,他在夢里不知輾轉淺嘗了多少遍。
“不過我先回去了,公子也回去吧。”
“好。”
祁千離開,甦 站在原地看著她離去,直到看不見背影,才收回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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