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發生過的事已成事實,不可能因為嘉蘿一己之願改變。
嘉蘿眼睜睜看著霍芸的眼楮猛地瞪大,臉色越變越蒼白,直至失去最後一點血色。慢慢的,有淚水從她眼中流出,水霧模糊了她的眼楮,令人辨不清她眼底的神色。
“阿芸”
嘉蘿只來得及喊出霍芸的名字,便見她忽然抱住頭,嘴里發出尖利痛苦的叫喊。
“啊——啊——”
三人原本便是過往路人的焦點,霍芸的尖叫聲更是將遠處的人也給吸引來。
霍芸情況不好,顯然是受了刺激,情緒失控,圍觀的人太多只怕會令她的情況更加嚴重,嘉蘿當機立斷,繞到早已驚呆的小丫鬟身邊,“你去醫館請大夫,將大夫帶到平康市的翰墨書齋,那里是我家。”
“听清楚了嗎!?”嘉蘿重重問了一句。
小丫鬟如夢初醒,搗蒜似得點頭,“听清楚了請大夫、書齋、書齋”
怕小丫鬟犯糊涂,嘉蘿又重復了一遍方才的話,見小丫鬟確實恢復了理智,這才推著輪椅往前走。
此處距離霍芸的家有些距離,但再過一道街,便是平康市,眼下情況,將霍芸帶去書齋是最好的選擇。
嘉蘿看了眼仍抱著頭,渾身顫抖,不時發出尖叫的霍芸。忍不住在心底嘆息一聲,僅僅是听到那三個人的名字,霍芸就成了這樣,可想而知,他們給霍芸留下了怎樣可怕的陰影。那幾個人死不足惜,卻不知霍芸什麼時候能忘掉過往的傷痛。
嘉蘿盯著路人異樣的眼光,將霍芸推到書齋門口,霍芸已經不再尖叫,身體卻抖得更加厲害。
嘉蘿不敢耽誤,連忙將人推進書齋。
大門阻隔了一切探究的視線。
嘉蘿冷著臉翻看系統商城,手指飛快滑動著。
霍芸明顯是精神受了刺激,從前霍梟拘著她不讓她出門,除了保護她,應該也有這層原因。
霍芸的精神可能很早就出現了問題,受不得任何刺激。
她忽然想起來,霍家幾乎沒有僕人,唯一一個小丫鬟也只在霍芸身邊伺候了兩年,她原本以為是霍梟為官謹慎,不願太過高調惹人嫉妒,現在看來,霍梟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保護霍芸,伺候的人越多,霍芸越不自在,不可控的因素便越多,萬一霍芸忽然發病,消息傳出去,“瘋子”的名頭就會落到她身上。
身負殘疾,再加上瘋病,這個世道,只怕容不下霍芸,有個瘋子妹妹,霍梟不僅會成為旁人茶余飯後的談資,他的政敵也一定不會放過這個把柄,事情一旦鬧大,整個霍家都要不安寧。
可藏著霍芸也不是辦法,霍梟既然有官身,家世來歷在緝妖司自然有存檔,緝妖司內知道他有妹妹的恐怕不在少數,他能藏霍芸一時,卻藏不了一世。
如今霍芸在這麼多人面前發病,萬一被有心之人看去
嘉蘿不會醫術,無法判斷霍芸眼下究竟如何,不敢冒然施救,萬一讓霍芸受到更大的刺激,精神徹底出現問題,一切就無法挽回了。
她記得商城里有能讓人凝心精神的藥丸,只要能在大夫來之前穩住霍芸的情緒,她就有辦法保全霍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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