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爆找人的速度比緝妖衛快上不少。
東方既白,第一縷陽光灑向人間的時候,嘉蘿站在了一家酒樓前。
據爆爆說,這家酒樓有個短工名叫孟桓,方方面面的情況都和阮嘉蘿提到的心上人吻合。
嘉蘿決定試他一試。
她腰間佩戴著阮嘉蘿和孟桓定情的玉佩,面上覆著面紗,只露出一雙清澈干淨的眼楮,緩步走入酒樓。
時間太早,酒樓里沒有其他客人,擦拭桌椅的店小二瞧見嘉蘿,忙迎上前來。
“娘子安好,您來得真早,可是要預訂席面?”酒樓不做朝食,店小二觀嘉蘿衣著得體,絕非討飯求工之人,因問道。
嘉蘿輕輕搖頭,“我此番來是為尋人,敢問孟桓可是在此處做工?”
店小二微怔。孟桓他自然有印象,窮酸書生一個,落魄得連飯都吃不起,還每天之乎者也,用木棍在地上寫字,仿佛多麼刻苦勤學,看得人來氣。
孟桓那樣的人,如何會與眼前這位氣質端柔、體體面面的小娘子相識?店小二滿頭霧水,卻沒瞞著嘉蘿,八卦之意盡顯,“有,我們這里是有個叫孟桓的,娘子尋他可是有事?”
嘉蘿沖他福了福身,“我與他乃是同鄉,他在老家的娘親托我給他捎封信,煩勞您請他出來,我好將信交于他。”說罷,嘉蘿自衣袖掏出幾個銅板,送到店小二手中。
店小二露出了然的神情,歡歡喜喜收了錢,語氣十分熱切,“好咧,娘子稍等,我這便去叫人。”
不多時,店小二的身影重新出現在嘉蘿視線,他身後還跟著一位年齡在二十上下的青年。天氣轉寒,此人身上仍穿著漿洗得發白的單衣,裸露在外的十指紅腫不堪,似是受了凍傷。不消說,他應當就是孟桓。
貧窮是最掩蓋不住的,看來孟桓的處境並不樂觀。
嘉蘿打量孟桓的同時,孟桓也在暗暗觀察嘉蘿。
生父早逝,生母目盲,這些年他為了生計奔波,于人情交際上有心無力。臨去前,只得將母親托付給阮娘和鄰居照顧。孟桓想了又想,也沒想出能替母親捎信的年輕小娘子會是誰。
他自然想過會不會是阮娘尋到了玉京,卻在看到嘉蘿那一瞬間否定了這一念頭。只因她與阮娘相去甚遠。倒不是說兩人身形差別過大,而是指氣質。阮娘雖命途多舛,性子卻極開朗,身上更有一種活力,叫人看了心生歡喜。門口站著的這位娘子氣度雖不凡,卻與溫暖開朗沾不上邊,更似天邊明月,溫柔中透著疏離,似極有稜角銳氣。
正因氣質迥異,哪怕這位娘子和阮娘身形相似,孟桓也沒將人認錯。
他心中好奇嘉蘿的來意,卻秉持著君子之風,只看了嘉蘿一眼便垂下眸,下落的視線正好掃過嘉蘿腰間佩戴的玉佩。
目光就此定住。
孟桓錯愕地盯著那枚玉佩,腳步一頓。
走在前頭的店小二忍不住催促,“孟桓,還不快些!人家小娘子好心與你送信,你怎好叫人多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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