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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6章 布局南疆

類別︰歷史穿越 作者︰著花遲 本章︰第896章 布局南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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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聲輕笑,恰似玉珠落銀盤,清凌凌地打破山間靜謐。

    楊炯與李溟聞聲,俱是渾身一顫,如被針扎般猛地彈開。方才那糾纏嬉鬧之勢瞬間瓦解,兩人慌忙背轉身去。

    楊炯強作鎮定,仰首望天,只覺那流雲七彩也刺目起來,喉間輕咳一聲,假意研究起天際變幻;李溟更是羞得連耳根都染了胭脂色,慌忙低頭整理那本就凌亂的素白勁裝,手指微顫地撫平衣襟褶皺,又去掩那腿側裂開的縫隙,只恨不能立時化作一縷青煙遁去。

    卻見那葵花田畔,李襷俏生生立在那里,以袖掩口,眉眼彎彎,恰似一株含露的杏花,嫻靜中透著一絲難言的俏皮。

    她見二人這般窘態,眼中笑意更盛,緩步上前,聲音溫軟如春水“我已吩咐山上道觀好生看顧這處墳塋,四時祭掃斷不會缺。眼看日過三桿,咱們……也該回去了罷?”

    她這話說得極是自然,仿佛方才那令人面紅耳赤的一幕從未發生。

    李溟听得五姐言語,心神稍定,深吸一口氣,轉身復又走向那座孤墳。

    她于墓前肅立,收斂了所有方才的羞惱與鮮活,神情變得莊重而哀戚。

    李溟並未言語,只深深三揖。隨後,她蹲下身,伸出縴長的手指,極輕柔地拂去碑石上沾染的些許塵土與新落的草葉,動作細致而專注。

    那凝望著“李葵”二字的目光,復雜難言,有感激,有愧疚,更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悲涼。

    楊炯默默看著,心中亦是感慨萬千,上前幾步,與她並肩而立,望著那仸黃土,輕嘆一聲“你養的死士?倒是忠義可嘉。”

    李溟緩緩搖頭,目光仍膠著在石碑上,聲音低沉卻清晰“她叫阿朵,非是尋常死士,乃我白靈族同宗。早年我回族人聚居之地,恰逢她被逼著要嫁與外村一個年邁老漢換糧,是自己偷跑出來的,渾身是傷,躲在山林角落里。

    我……我救下了她。

    自那以後,她便執意跟著我,說這條命是我給的。”

    李溟頓了頓,語氣帶著一絲追憶,“我母親……你當知曉,亦是白靈族出身,亦是這般白發。當年父皇行軍遇險,得母親部落相助,登基後念及恩情,才封了靈妃。”

    楊炯微微頷首,此事他確有耳聞。

    但轉念一想,疑竇又生,沉聲問道“縱是同族,相貌豈能如此相似?幾可亂真?”

    李溟似乎早知他有此一問,神色平靜地解釋道“白靈一族世代以助人趕尸為生,常被周遭視作不祥,稱為‘被詛咒的一族’。

    為了在夜間行走避禍,族中世代研習易容之術,常扮作厲鬼模樣,駭退宵小。年深日久,這改換容貌的技藝便愈發精湛,足以假亂真。”

    百靈側首看了楊炯一眼,“上次京城動蕩,我能避開眾多眼線秘密回京,倚仗的便是這白靈族的秘術。”

    楊炯聞言,心下豁然,許多此前想不通的關竅,此刻盡數貫通。他不由得再看向那墳塋,對那位素未謀面的阿朵,更添幾分敬意。

    李溟最後輕輕撫過冰涼的碑石,如同告別一位摯友,低語道“阿朵,安心在此歇息。明年……我再來看你。”

    一切作罷,三人亦不再多言,轉身循著來時小徑,默默下山。

    楊炯與李溟並肩而行,中間雖隔著些許距離。山風過處,道旁林木簌簌作響,李溟那銀白發絲,被風拂起幾縷,不時輕柔地掃過楊炯的面頰頸側,帶著一絲微涼的癢意。

    楊炯心神微漾,側目看去,正瞥見李溟因先前打斗,大腿外側褲管撕裂處,內里一截瑩白肌膚和隱約可見的貼身裘褲邊緣。

    他眉頭微蹙,略一遲疑,便從袖中取出一方素白錦帕。

    “停一下!”楊炯低聲喚道,伸手輕輕拉住李溟的手臂。

    李溟愕然停步,回頭看他“怎麼了?”

    楊炯卻不答話,只蹲下身去,在李溟驚愕的目光中,將那方錦帕覆在她大腿外側的裂口處,手指靈巧地將帕角在她褲管內側系緊,打了個結,恰好遮掩住那抹春色。

    那動作自然而專注,仿佛在做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

    李溟先是一愣,待反應過來,頓時羞得滿面飛紅,如同煮熟的蝦子。

    她慌忙抬眼去覷走在前方幾步的李襷,見五姐似乎並未回頭,心中稍安,卻又更覺尷尬,忙不迭地用手去推楊炯的肩膀,聲音壓得極低,帶著急促的羞惱“你……你快起來!別……五姐看著呢!”

    楊炯手下動作未停,只低聲道“別動,山風大,小心著了涼。”

    李溟被他這般強勢的動作弄得手足無措,推拒的手也失了力氣,只得僵在原地,任由他施為。

    此刻,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指尖偶爾隔著薄薄衣料傳來的溫熱,一顆心怦怦亂跳,幾乎要撞出胸腔。

    李溟死死低著頭,恨不得將整張臉都埋進衣領里,那臉頰上的紅暈一路蔓延至耳後頸間,鮮艷欲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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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系好錦帕,楊炯站起身,神色如常。

    李溟卻仍是低著頭,不敢看他,更不敢看前面的李襷,只覺那系在腿上的帕子如同烙鐵般滾燙。

    三人復又前行,氣氛卻比方才更加微妙。

    李襷雖未回頭,嘴角那抹若有若無的笑意卻深了幾分。

    行至一處較為平緩的坡地,李襷方放緩腳步,與二人並行。

    她眼波流轉,先在楊炯面上輕輕一繞,又落在李溟那紅暈未褪的側臉上,抿唇一笑,聲音溫軟中帶著幾分戲謔“方才遠遠瞧著,倒真真是歡喜冤家,只是這方式忒也別致了些。”

    李襷刻意將“別致”二字咬得輕柔,卻更添調侃之意。

    楊炯饒是臉皮厚,此刻也被她說得有些赫然,摸了摸鼻子,苦笑道“靈宓,你就莫要取笑我了。”

    李溟更是羞得抬不起頭,絞著衣袖,聲如蚊蚋地替楊炯辯解道“五姐……你、你別胡說!方才……方才只是……是他看我衣衫破了,才好心……”

    “哦?是麼?”李襷故作恍然,一雙妙目笑吟吟地看著李溟,“如今倒知道替他分說了?方才不知是誰,在那葵花田里,又是打又是鬧,恨不得將人家生吞活剝了似的。”

    她輕輕一嘆,語氣轉為憐惜,對著李溟道,“你呀,剛回京城那會兒,是何等模樣?听聞李澤事敗,替身慘死,便如失了魂一般,不管不顧地便要往那是非窩里闖,若非我拼死攔著,將你藏匿起來,又苦口婆心勸了你這些時日,你此刻焉能完好地站在這里,與人……‘切磋武藝’?”

    李襷將“切磋武藝”四字說得意味深長,揶揄之意明顯。

    李溟被她說得啞口無言,想起前些時日的絕望與沖動,以及五姐的維護之恩,心中又是感激又是羞愧,那臉色紅白交錯,當真如同開了染坊一般。

    李襷見她已是羞窘難當,便也不再窮追猛打,只伸出縴指,輕輕點了點李溟的額頭,笑嗔道“罷了罷了,女兒家的心事,原也難猜。只是這‘死而復生’的人,火氣倒比生前還旺些,也不知是跟誰學的。”

    說罷,她自己先撐不住,以袖掩口,咯咯輕笑起來,笑聲如風搖銀鈴,在山間清脆回蕩。

    楊炯見李溟被李襷調侃得幾乎要鑽地縫,心下又是好笑又是不忍,忙輕咳一聲,岔開話頭“往事不可追,你……今後有何打算?”

    李溟如蒙大赦,立刻抬頭接口,努力讓聲音顯得平靜“事已至此,京城已無我立錐之地。想來……也只能重回南疆,執掌朱雀衛了。”

    這話說出來,連她自己都覺得底氣不足。

    楊炯听了,卻是微微皺眉,沉吟道“此路怕是不通。你于軍前自刎,眾目睽睽,三軍皆見。即便南疆軍中多是你舊部,可信賴,但你若驟然再現身,如何向朝廷、向天下人解釋?必然惹來無數猜疑與風波,于你、于大局,皆非善策。”

    李溟一時默然。她何嘗不知此理?只是除了朱雀衛,她竟不知自己還能去往何處。

    半晌,她才輕嘆一聲,語氣中帶著一絲迷茫與認命“那……依你之見,該當如何?”

    楊炯目光投向遠處蒼茫山色,思索片刻,方緩緩道“原定的金蟬脫殼之計,仍可施行。你悄然返回南疆,自己尋個恰當的時機,‘病故’也好,‘意外’身亡也罷,總之,要讓‘李溟’這個人,徹底從這世上消失。

    之後,你便挑選一批絕對忠誠的心腹精銳,脫離朱雀衛,潛入孔雀帝國境內。”

    楊炯頓了頓,語氣轉為鄭重,“屆時,我會以秘密渠道,陸續為你糧草輜重,以及最新式的火器支援。切記,孔雀帝國內部教派林立,紛爭不斷,我們無需費力去調和理順,更不必令其徹底臣服、納土歸疆。我們的目標,是奪取恆河以北的豐腴之地,尤其是那開伯爾山口,必須不惜一切代價,牢牢掌控在我們手中!”

    李溟聞言,鳳眸中閃過一絲銳光“你的意思,是讓我冒充孔雀帝國之人,在其境內攪動風雲?”

    楊炯搖頭“倒也未必非要冒充某一特定族裔。那里民族繁雜,你可視情況便宜行事,或偽裝商隊,或假托流亡貴族,甚至自立山頭皆可。

    關鍵在于,要圓好你這個‘身份’的來歷,莫要引人疑心,尤其是要避開以前相熟之人。”

    李溟微微頷首。她本是聰慧果決之人,一經點撥,便知此事雖險,卻是一條置之死地而後生的出路,而且海闊天空,任她馳騁。

    想到那曾與她多次交手的孔雀帝國,以及更西方廣袤未知的天地,她骨子里那份屬于將領的冒險與征服欲不禁被點燃。

    朱雀衛雖是她心血,但既已交還朝廷,且自己已是“已死”之身,倒也無需過多留戀。經此一番生死跌宕,她心境亦變,確如楊炯所言,該為自己活上一回了。

    心念既定,李溟那敏銳的軍事嗅覺立刻捕捉到楊炯戰略布局中的關鍵,蹙眉問道“那開伯爾山口……竟如此重要?值得你特別點出,甚至連孔雀帝國廣袤國土都可舍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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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要,非比尋常的重要!”楊炯轉過身,目光炯炯地直視李溟,神色是前所未有的凝重,“開伯爾山口,乃是南疆通往西方世界的咽喉鎖鑰,是我大華未來反制塞爾柱突厥東進的戰略要沖!我早已遣人暗中探明路徑輿圖,你到之後,首要任務便是經營此地,將其打造成一座永不陷落的堡壘!”

    李溟眉頭蹙得更緊“你斷定我們終會與塞爾柱突厥兵戎相見?可據我所知,塞爾柱的主力正傾注于西線,正與那拜佔庭帝國纏斗不休呀。”

    楊炯抬起頭,望向山下翻涌的雲海,眼神變得幽深而冷冽“你不諳宗教之事。塞爾柱突厥素有一句古訓‘一手《古蘭經》,一手寶劍,便可征服世界’。如今其大舉進攻拜佔庭,一旦騰出手來,絕對會對我大華動手!”

    “哼!好大的口氣!”李溟天性傲岸,從不輕易服人,聞言嗤之以鼻,鳳眸中滿是不屑與戰意。

    楊炯卻並無輕視之意,肅然道“切莫小覷了他們!待你重返南疆,我會命人將我搜集整理的,關于西方諸國,尤其是塞爾柱與拜佔庭的詳盡情報,悉數送至你手。

    你需潛心研讀,知己知彼。

    我大華如今雖以休養生息、穩固內政為主,然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更遑論他人始終對我富饒土地虎視眈眈。

    因此,你的存在,便是一步暗棋!

    一旦塞爾柱突厥在西線對拜佔庭的攻勢過于順利,或其派駐東方的軍團試圖染指西域,打通東進之路,你便可利刃出鞘,從其柔軟的後腹給予狠狠一擊!

    眼下,最好的局面便是讓塞爾柱與拜佔庭這兩頭猛虎持續纏斗,彼此消耗,我等只需穩坐釣台,靜觀其變即可。”

    李溟凝神靜听,只覺楊炯雖身處京城,目光卻已投射至萬里之外的廣闊棋局,其謀略之深遠,氣魄之宏大,遠超尋常朝臣將領。

    她看著楊炯侃侃而談時那自信從容、揮斥方遒的神采,那俊朗側臉在陽光下輪廓分明,一時竟看得有些痴了。

    直到楊炯察覺她的目光,轉頭望來,四目相對,李溟才猛地驚醒,慌忙別開視線,假意輕咳一聲以掩飾失態,強自鎮定地續上話題“我……我仔細研看過你令人繪制、頒行兵部的那幅《坤輿萬國全圖》,其上山川形勢,歷歷在目。你……既有如此雄心,難道就未曾起過那囊括四海、並吞八荒之志?”

    楊炯聞言,不由朗聲大笑,笑聲豪邁,驚起林間宿鳥。

    他收住笑,目光清亮而堅定,認真道“征服世界,路有萬千。跑馬圈地,徒耗國力民力,乃是最為愚笨之法。

    我所求者,非是虛妄的疆域之廣,而是令舉世之財富、物產、才智,皆能為我大華所用,滋養我億兆黎民。

    若因盲目擴張而導致政令不通,治理維艱,反成拖累,豈非本末倒置?”

    言及此處,楊炯胸中豪情激蕩,望著眼前壯麗山河,聲音不由提高,慨然道“你們看著吧!未來之天下,必是海權之天下!誰能駕馭鯨波,掌控浩瀚大洋,誰便能扼住陸地之咽喉,執掌財富之流向!我楊炯必會開創一個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煌煌盛世!”

    這番擲地有聲的誓言,如同洪鐘大呂,在山谷間回蕩。

    李襷听得心潮起伏,情不自禁地伸出縴縴玉手,輕輕握住楊炯的手,仰起那張嫻靜絕美的臉,眸中滿是信賴與柔情“我信你!”

    一旁的李溟,亦覺心胸豁然,先前種種糾結、怨憤、失落,在這宏大藍圖面前,仿佛都顯得微不足道了。

    一股久違的豪情與干勁充盈心間,她猛地抬起頭,銀發在風中飛揚,鳳眸璀璨如星,聲音清越而堅定“我幫你!這開伯爾山口,我定為你守住!那西方強虜,若敢東窺,必叫他有來無回!”

    楊炯見她重振精神,英氣勃發,心中自是歡喜。

    當下三人立于棲霞山半腰處,但見日正當空,雲影天光交相輝映,俯瞰城中街巷、郊野川流,皆清晰可辨,歷歷如在掌中。

    突然,松濤驟起,山風獵獵,拂得三人衣袖翻飛。

    楊炯心潮澎湃,振衣而起“諸事既備,來日天地廣闊,正可任我輩縱橫。”

    李溟應聲相合,聲如金玉相擊“開創盛世,正在吾輩掌中。”

    惟李襷含笑不語,凝眸遠眺,目送流雲掠過青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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