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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耶律南仙手持馬鞭,俏生生立在那狼藉之中,雖是雲鬢散亂、袍服不整,赤著一雙雪足,但那通身的氣派風華卻不減反增,便如那雨後高山杜鵑,帶著幾分凌亂,卻更顯艷色逼人。
她將一雙丹鳳眼微睇癱坐在地的楊炯,唇邊餃著似喜非喜的意味,一臉的得意。
楊炯心下叫苦,倒抽了口涼氣,恨聲怒道“你……你個瘋女人!”
耶律南仙眸中寒星乍現,叉著腰,仰起頭,發出陣陣銀鈴般的猖狂大笑,那笑聲在空曠的議事廳內回蕩,帶著幾分恣意與暢快“瘋女人是吧?今日本宮就瘋給你看!”
耶律南仙自幼長于馬背,這鞭法早臻化境,心念微動時,便是蠅翼亦可輕點而不損分毫。此刻存著折辱之念,要泄那無端遭棄的郁憤,更將這般巧勁使得出神入化。
“哼,當日在析津府,你對我冷言冷語,轉身便走,可曾想過有今日?”耶律南仙丹鳳眼中閃爍著復雜的光芒,既有報復的快意,又有一絲難以言喻的委屈,“我耶律南仙在你眼中,便是那般可隨意舍棄之人麼?”
楊炯咬牙硬撐,只覺得四肢仍是酸軟無力,只得怒目而視“若非你利用我在先,嫁禍于我,我何至于此!”
“利用?”耶律南仙腳步一頓,彎腰俯身,那張宜喜宜嗔的俏臉湊近楊炯,吐氣如蘭,眼神卻銳利如刀,“楊炯,你捫心自問,我耶律南仙若要害你,你能活著離開遼國?我……我不過是……”
她話到嘴邊,卻又硬生生頓住,那“不過是情勢所迫,不得已而為之”終究未能出口,化作了一聲冷哼“你不過是什麼?你說啊!”楊炯又痛又怒,追問道。
耶律南仙卻不答話,只是臉上得意之色更濃,仿佛十分享受楊炯這狼狽模樣。
她見楊炯仍是一副不肯低頭的倔強神情,眼珠一轉,忽地輕笑一聲,快步走到那翻倒的紫檀木大案旁,將那正燃燒的蠟燭我在手中。
燭火跳躍,映得她明艷的臉龐忽明忽暗,更添幾分妖異。
耶律緩緩踱回楊炯身前,蹲下身來,燭火在她手中輕輕擺動,那跳躍的火苗距離楊炯的面龐不過尺許,灼熱的氣息撲面而來。
只見耶律南仙巧笑嫣然,聲音柔媚入骨“同安郡王,你號稱百戰百勝,用兵如神,不知本宮這招‘火燒藤甲兵’,你可能破解?”
楊炯頓時嚇得魂飛魄散,再也顧不得什麼郡王體面,失聲驚叫“耶律南仙!你個瘋女人!你別落我手里!不然我非讓……哎哎哎!住手!快住手!”
眼見那火苗越來越近,楊炯聲音都變了調。
耶律南線停下動作,抬起眼簾,眸光流轉,帶著一種居高臨下的戲謔,“現在知道怕了?那好,叫聲女王大人來听听!”
耶律南仙嘴角勾起,那笑容既天真又魅惑,仿佛在玩一個極有趣的游戲。
楊炯俊臉漲得通紅,羞憤交加,想他堂堂同安郡王,何時受過這等屈辱?但形勢比人強,由不得他不低頭。
當即,楊炯咬了咬牙,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我叫你個……!叫叫叫!女……王……大人!”
最後四個字,幾乎是吼出來的。
“哈哈哈!”耶律南仙聞言,心花怒放,將那蠟燭稍稍拿遠了些,叉著腰站起身來,笑得花枝亂顫,那模樣活脫脫像只偷吃了雞的小狐狸,得意非凡,“早這樣乖乖听話,不就少受許多皮肉之苦了?”
耶律南仙復又蹲下,將那張絕美的臉蛋湊到楊炯面前,眨了眨那雙會說話的丹鳳眼,滿是誘惑地輕聲道“乖,再叫一聲,叫得好听點,本宮或許一高興,就饒了你這次。”
“女……女……”楊炯眼神閃爍,聲音低如蚊蚋,顯得扭扭捏捏,似乎極為難堪。
“什麼?大聲點,本宮听不清!”耶律南仙一臉得意,故意俯下身,將耳朵湊近楊炯的嘴唇,那神情專注,仿佛真要听清他每一個字。
就在耶律南仙放松警惕的這一剎那,異變陡生。
原本癱軟在地、一副任人宰割模樣的楊炯,眼中精光爆射,體內氣力猛然爆發。
但見他身形如狡兔般彈起,動作快如閃電,右手疾探,一把便扣住了耶律南仙持燭的皓腕,用力一抓。
耶律南仙只覺腕上一麻,“哎呀”一聲輕呼,那紅燭已然脫手落下,卻被楊炯左手輕巧接住,隨手擲于一旁厚毯之上,燭火搖曳幾下,轉瞬即滅。
楊炯得理不饒人,借著一撲之勢,已將耶律南仙整個人牢牢壓倒在地毯之上。他雙腿制住她的下身,一手仍扣著她手腕,另一手卻已按在她肩井要穴之上,雖未用力,卻也讓他動彈不得。
楊炯盯著身下耶律南仙那雙因震驚而瞪得溜圓的丹鳳眼,嘴角勾起一絲混合著得意與報復的冷笑,聲音低沉而危險“跟我耍心眼兒?哼,耶律南仙,你這點道行,還嫩了點!一會兒就讓你乖乖叫好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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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怎麼會……”耶律南仙一臉的不敢置信,美眸中盡是驚駭之色,“那‘鞣筋散’可是我大遼……”
“哼!”楊炯俯視著她,眼神銳利如鷹隼,“對付你這聰明絕頂又腹黑無比的小狐狸,我要是沒點保命的本事,不早就被你啃得骨頭都不剩了?你以為老子這一年就只顧著風花雪月,哄姑娘開心了?”
楊炯語氣帶著幾分嘲弄,“我結識的用毒高手,比你宮里的御醫還多!身上常備的解藥,沒有十種也有八種!你那‘鞣筋散’雖然厲害,但想要徹底放倒我,還差了點火候!剛才不過是故意示弱,引你上當罷了!”
原來,楊炯在被那斷發瓷片驚到,察覺耶律南仙可能動用非常手段時,便已暗自警惕。
他同尤寶寶、橘桔梗關系都不錯,身上更是常備她們送的保命丹藥,方才他佯裝中毒倒地,暗中已將“百闢丹”含在舌下,雖然還是著了耶律南仙的道,但終究是熬到了解藥生效之時。
“你……你……”耶律南仙被他這番話說得啞口無言,又見他那副居高臨下、志在必得的模樣,心中第一次真正涌起了慌亂。
她用力掙扎,卻發現對方的手臂如同鐵箍一般,那按在肩井穴上的手指更是力大,讓她渾身酸軟,提不起多少力氣。
耶律南仙不由得結結巴巴,先前那囂張氣焰蕩然無存,“楊炯……你……你敢!”
“我不敢?”楊炯被她這話逗笑了,只是那笑容里帶著幾分邪氣,他俯下身,鼻尖幾乎要踫到她的鼻尖,灼熱的氣息噴在她的臉上,一只手輕輕抬起,捏住了她光滑的下巴,迫使她與自己對視,“你看我敢不敢?”
話音未落,他已低頭,狠狠地吻上了那兩片因驚愕而微張的櫻唇。
耶律南仙腦中一片空白,待反應過來,羞憤交加,當下銀牙一錯,便要狠狠咬下去。
哪知楊炯早有防備,在她貝齒將合未合之際,已迅速撤離,同時手上用力,將她整個人攔腰抱起。
耶律南仙驚呼一聲,只覺得天旋地轉,已被他橫著按在了那張寬大的長案之上。
楊炯雙手撐在她身體兩側,盯著她那因掙扎和羞憤而布滿紅霞的俏臉,以及那雙幾乎要噴出火來的丹鳳眼,冷笑道“耶律南仙!你不是喜歡玩嗎?今天咱倆就玩個大的!看看到底誰先低頭認輸!”
說著,楊炯一手便去扯她那早已松散的錦袍絲絛。
耶律南仙大驚失色,雙手拼命推拒,雙腿亂蹬,口中叱罵“楊炯!你這混蛋!登徒子!快放開我!”
耶律南仙武功本就不如楊炯,此刻氣力不濟,又如何抵擋得住?只听“嗤啦”幾聲裂帛聲響,那件做工精巧、價值不菲的遼國宮裝錦袍,竟被楊炯粗暴地撕開了一道大口子,露出里面月白色的中衣,以及一抹繡著杜鵑的、水紅色的褻衣邊緣。
耶律南仙只覺得一股涼意襲來,伴隨著巨大的羞恥感,她尖叫一聲,也不知哪里來的力氣,屈起膝蓋猛地向上一頂。
楊炯猝不及防,被頂中小腹,雖然不重,卻也悶哼一聲,手上力道微微一松。
耶律南仙趁此機會,如同一條滑不留手的魚兒,猛地從他身下掙脫出來,也顧不得袍衫碎裂、春光大泄,赤著雙足便向廳堂另一側逃去。
她雲鬢徹底散開,如墨青絲潑灑而下,遮住了部分雪白的背脊,那破碎的袍袖隨風飄蕩,露出一截藕臂,袍擺開裂處,修長筆直的玉腿時隱時現,足踝縴細,踏在厚厚的猩猩氈地毯上,竟有種驚心動魄的、脆弱而又靈動的美感,便如那高山之巔迎風搖曳的杜鵑,在風雨摧折中展露出別樣的嬌艷與倔強。
“你……你別過來!再過來……我……我喊人了!”耶律南仙一邊慌不擇路地後退,一邊色厲內荏地威脅,只是那聲音帶著微顫,更添幾分我見猶憐。
“哈哈哈!”楊炯揉了揉小腹,不怒反笑,叉著腰,學著她方才的模樣猖狂大笑,“你喊呀!使勁喊!喊破喉嚨也沒……呀!”
話音未落,耶律南仙已抄起手邊博古架上僅存的一只玉如意,奮力向他擲來。
楊炯側身閃過,玉如意撞在牆上,發出一聲脆響,碎成數段。他眼眸一凝,不再廢話,身形展動,便如蒼鷹搏兔般向耶律南仙撲去。
耶律南仙驚呼一聲,轉身便跑。
這議事廳雖大,但經過方才一番打斗,桌椅東倒西歪,障礙物極多。耶律南仙心慌意亂,又是赤足,跑動間不免踉蹌。
忽地,耶律南仙腳下一滑,竟是踩到了先前那只被摔碎的天青釉弦紋瓶的碎片旁一灘淋灕的茶水,只听她“啊呀”一聲驚呼,足底一滑,整個人頓時失去了平衡,向前撲倒。
這一下若是摔實了,難免頭破血流。
耶律南仙嚇得花容失色,閉目待摔。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她即將觸地的瞬間,一道身影如疾風般掠至。
楊炯眼見耶律南仙遇險,心中那點怒氣早已被拋到九霄雲外,不及多想,一個箭步上前,長臂輕舒,便攬住了耶律南仙柔軟的腰肢,同時腳下旋轉,以自己的後背為墊,抱著她一同向側後方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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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的一聲悶響,兩人滾倒在地毯之上。
楊炯結結實實地當了肉墊,被撞得齜牙咧嘴,卻仍緊緊護著懷中的佳人。
耶律南仙驚魂剛定,只覺自己趴在一個溫暖堅實的懷抱里,鼻尖縈繞著楊炯身上那熟悉的、混合著淡淡檀香與男子氣息的味道。
她抬起頭,正對上楊炯近在咫尺的、帶著關切與余怒的目光。
四目相對,空氣仿佛在這一刻凝滯。
半晌,耶律南仙似乎才反應過來兩人這曖昧至極的姿勢,尤其是自己袍衫碎裂,幾乎半裸地貼在他身上,頓時俏臉緋紅,如同染上了最艷麗的胭脂。
她掙扎著想要起身,羞惱道“你……你起開!”
然而,耶律南仙這一扭動,那柔軟曼妙的嬌軀在楊炯身上摩擦,破碎的衣料更是遮不住那乍泄的春光,楊炯本就是血氣方剛之年,又是這般情景,哪里還忍耐得住?
當即,楊炯低吼一聲,非但沒有松開,反而雙臂一緊,將耶律南仙更牢固地鎖在懷中,緊緊盯著她那慌亂失措的眸子。
耶律南仙被他這充滿侵略性的目光看得心慌意亂,雙手抵住他堅實的胸膛,聲音帶著一絲連她自己都未察覺的顫抖“你……你要干……什麼……”
“干什麼?”楊炯眼眸深處火光跳躍,俯身在她耳邊,用帶著一絲沙啞的、不容置疑的聲音低吼道,“我讓你跟我斗氣!讓你利用我!讓你嫁禍我!讓你拿袖箭射我!今日過後,看你以後還敢不敢這般胡鬧,還怎麼跟我耍你那公主脾氣!”
耶律南仙听了這話,如遭雷擊,全身猛地一僵。她看著楊炯那認真而熾烈的眼神,知道這渾人絕非說說而已。
她心中又是氣惱,又是害怕,還夾雜著一絲難以言喻的、被這強烈佔有欲所沖擊而產生的悸動。
耶律南仙深知硬抗下去,今日絕難善了,眼波流轉間,計上心來。
當下,她那雙原本噴火的丹鳳眼瞬間蒙上了一層水霧,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如同受驚的蝶翼,抵在楊炯胸膛上的手也卸了力道,聲音變得又軟又糯,帶著幾分委屈,幾分示弱“你……你欺負人……明明……明明是你先不理我的……在皇城外,我等你那麼久,你連一句話都不肯給我……我……我只是氣不過……”
說著,那眼圈竟真的紅了起來,泫然欲泣的模樣,我見猶憐。
若是平常,見耶律南仙這般模樣,楊炯定然心軟。
但此刻,楊炯深知這朵高山杜鵑最是狡猾多智,慣會演戲,方才那揮鞭縱火的狠勁猶在眼前,豈會輕易被這假象所惑?
他冷哼一聲,絲毫不為所動,反而伸出手,輕輕拂開她頰邊散亂的發絲“哦?現在知道裝可憐了?晚了!”
說著,楊炯不再猶豫,俯身便要去采摘這朵帶刺的、卻讓他魂牽夢縈的高山杜鵑。
耶律南仙見他識破自己的伎倆,心知再無轉圜余地,那點偽裝瞬間收起,驚叫一聲,也不知哪里爆發出最後一股力氣,猛地屈膝頂開楊炯些許空隙,連滾帶爬地從他身下掙脫出來,也顧不得形象,抓著破碎的衣襟,便向著那巨大的屏風後躲去。
耶律南仙此刻的模樣著實誘人至極。
錦袍破碎,僅能勉強遮體,大片雪白的肌膚暴露在空氣中,隨著她的跑動,那優美的頸項、光滑的背脊、筆直修長的玉腿,在凌亂青絲與破碎華服的映襯下,構成了一幅活色生香的絕美畫卷。
此刻的她,便如那月下逃亡的精靈,又似那山間受驚的仙魅,靈動跳脫,偏又帶著驚惶,直看得楊炯心頭火起,口干舌燥。
“哈哈哈!”楊炯大笑起身,也不急著追趕,好整以暇地欣賞著這難得的美景,學著戲文里的紈褲子弟腔調道,“小娘子,我看你能跑到哪里去!”
耶律南仙躲在屏風之後,听得他猖狂笑語,又氣又急,探頭啐道“呸!你這無恥小賊!本宮……本宮跟你拼了!”
說著,竟又從屏風後沖了出來,一副要跟他同歸于盡的架勢。
楊炯見她這虛張聲勢的模樣,更是覺得有趣,張開雙臂便要去抱她。耶律南仙嚇得驚叫一聲,轉身又逃。
兩人在這狼藉的議事廳內,一個追,一個逃,喘息聲、驚叫聲、衣物摩擦聲、以及撞到障礙物的悶響聲此起彼伏,夾雜著楊炯偶爾得意的低笑和耶律南仙氣急敗壞的嗔罵,將這肅穆的議事之所,變成了充滿旖旎風光的追逐場。
忽然,耶律南仙慌不擇路,一腳踩在滾落在地的一只青銅酒樽上,那酒樽圓滑,她又是赤足,頓時足下一滑,“啊——”地發出一聲驚呼,整個人向前撲倒!
這一次,楊炯早有準備,他眼疾手快,身形如電,三步並作兩步,疾沖上前,在耶律南仙即將摔倒在地的瞬間,再次將她攔腰抱住。
只是這次力道稍猛,兩人一同向前踉蹌幾步,楊炯為了穩住身形,抱著她就地一個旋轉,最終後背“咚”地一聲撞在了一根朱漆圓柱之上,這才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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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南仙被他緊緊箍在懷里,面頰貼著他劇烈起伏的胸膛,能清晰地听到他強健有力的心跳聲,如同擂鼓一般。
她自己也是心跳如鹿撞,驚魂未定,加上這一番追逐,早已是香汗淋灕,嬌喘微微,渾身酸軟得沒有一絲力氣。
半晌,耶律南仙似乎才緩過神來,察覺到兩人緊密相貼的姿勢,頓時俏臉飛紅,如同火燒。
她扭動著身子,聲音帶著哭腔和羞惱“你……你放開我……”
楊炯本就憋了一肚子的火氣,被她這般在懷中不安分地扭動,那柔軟的身軀、沁人的馨香,更是如同火上澆油,將他最後一絲理智也焚燒殆盡。
楊炯深吸一口氣,低頭湊到她耳邊,用沙啞得不成樣子的聲音低吼道“小狐狸!這是你自找的!”
耶律南仙的驚呼聲尚未完全出口,便被堵了回去。
“你……你……混蛋……”耶律南仙無力地捶打著他的肩膀,語帶哽咽,卻已是欲拒還迎。
一個時辰後……
耶律南仙長發如潑墨般鋪灑在猩紅的地毯上,美目微闔,眼角猶有淚痕,更添幾分驚心動魄的媚態。
她緩緩睜開眼,看向一旁靠在翻倒桌案上喘息的楊炯,想起方才的荒唐與被動,不由得銀牙暗咬,切齒罵道“你……你這小賊!給本宮等著!此仇不報,誓不為人!”
楊炯聞言,輕笑一聲,帶著幾分戲謔“嘿!還不服氣是吧?”
說著,楊炯伸出手,一把抓住她縴細的腳踝,稍一用力,便將那軟綿綿的嬌軀重新拉入自己懷中。
“啊!”耶律南仙驚呼一聲,猝不及防下,已跌入一個溫暖而堅實的懷抱。
四目相對,鼻息可聞。
耶律南仙對上楊炯那依舊灼灼的目光,沒來由地一陣心慌意亂,色厲內荏地低斥“你……你別得寸進尺!”
“哼,還嘴硬?”
耶律南仙大驚失色,她此刻已是強弩之末,連忙伸出玉手抵住楊炯,聲音帶上了幾分真正的慌亂與哀求“你……你這冤家!要欺負死我不成?”
楊炯盯著她那雙丹鳳眼,只見那眸中水光瀲灩,雖然嘴上討饒,但那眼底深處,卻依舊藏著一絲不甘與狡黠,分明是在尋思著日後如何報復。
他心中那點憐香惜玉之心頓時被這不服輸的眼神給激得無影無蹤,雙臂收緊,將她柔軟縴細的腰肢牢牢箍住,不讓她有絲毫逃脫的可能,低吼道“你不是要做女王大人嗎?就這麼輕易投降了?”
耶律南仙見他態度強硬,知道今日難逃“魔爪”,再者,她內心深處,對楊炯本就情根深種,方才一番親密,雖是半推半就,卻也勾動了天雷地火,將那積壓已久的思念與情意盡數引發。
耶律南仙索性把心一橫,也放開了那些矜持與算計,草原兒女的潑辣與大膽在這一刻佔據了上風。
當下眼眸一凝,非但不退,反而伸出雙臂勾住了楊炯的脖頸,一個翻身,將楊炯推倒,居高臨下地看著楊炯,那張艷若杜鵑的臉上綻放出一個混合著挑釁與媚意的笑容“你當我草原兒女,是你中原那些弱不禁風的閨秀嗎?來!看看今日,到底是誰先低頭求饒!”
楊炯沒料到她竟還有如此反擊之力,先是愕然,隨即被她這突如其來的主動激得血氣上涌,大笑一聲“好!這才是我認識的耶律南仙!”
一時間,嗔言怨語再起,軟玉溫香重溫。
又不知過了幾時幾刻……
半晌,耶律南仙似是從那極致的疲憊與放空中緩緩回神,聲音帶著事後的慵懶與一絲沙啞,打破了沉寂“喂……小弟馬上便要大婚了,你還去不去?”
楊炯聞言,轉過頭看她,見她側顏在燭光下柔和了許多,那長長的睫毛垂下,掩去了平日里的鋒芒,竟有幾分溫婉的模樣。
楊炯心中一動,正色道“去!自然要去!我連賀禮都備好了,一柄異域鋼打造的長刀,吹毛斷發,小弟定然喜歡。”
“算你還有點良心。”耶律南仙輕哼一聲,嘴角卻微微上揚了一下,續道,“不過,光是賀禮可不夠。你這次得出點血,不然我在國內沒法交代。”
耶律南仙頓了頓,意有所指,“雁門關那邊,總得有個說法。”
楊炯听了這話,心中明了。
耶律南仙雖掌大權,但遼國國內主戰派勢力盤根錯節,尤其是蕭氏一族,一直對大華虎視眈眈。
若是她什麼都不索取便歸還雁門關,只怕難以服眾,甚至可能引發內部動蕩。
楊炯想起之前與耶律南仙的種種,她雖提出了條件,但最關鍵的兩條,諸如要大華臣服,或是割讓更多土地,她卻只字未提。
反而是自己,奪了那倭國的銀礦以充軍資,她也未曾借此發難。更不用說這次,她得知長安有變,竟不顧危險,親自領兵前來相助。
楊炯內心深處清楚,雖然耶律南仙心存趁火打劫、撈取好處之念,但若自己當時真的陷入絕境,需要她援手,這位外表強勢、內心卻對自己有著特殊情愫的遼國公主,絕不會袖手旁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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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南仙便是這樣一個人,她若真心想給予,那便是她能拿出的最好的東西,從不吝嗇。大恩不言,自在人心,小惠常提,反而生仇,這大概就是聰明女人的獨到之處吧!
一念至此,楊炯心中那因被利用而產生的芥蒂,似乎在這一刻消散了大半。
他輕嘆一聲,語氣緩和了許多“你遼國境內亦有大型銀礦,想來不缺黃白之物。除此之外,你唯一渴求的,恐怕便是我大華的火器了。
不過,火炮乃國之重器,是我大華立足之本,斷不可能予人。但轟天雷與火繩槍,倒是可以商量。”
耶律南仙听了,沉默片刻,似乎在權衡利弊,然後才道“白銀十萬兩,不寫入條約,我回去也好堵住那些主戰派的嘴。
邊境再增開五城榷場,規模擴大,以利邊民互市,示兩國交好之意。轟天雷,我要你最新一代的,威力更大的那種。至于火槍……”
她瞥了楊炯一眼,“我听聞你的親軍都已換裝燧發槍,甚至還在研制什麼……定裝彈藥?罷了,我也不讓你太過為難,火繩槍就火繩槍吧!一次性給付,三千支,配套彈藥需足數。”
這個條件,比起她最初可能的野心,已是克制了許多。
楊炯略一思忖,便點頭應下“可以。不過這十萬兩白銀,恐怕得我自行籌措。如今李𩖸與我不睦,這份條約關乎我的名聲和後方穩定,不可能再向朝廷索要這筆款子。”
“我要你這十萬兩銀子有何大用?無非是回去有個由頭,平息物議。”耶律南仙擺了擺手,顯得頗為大方,“你若手頭緊,等我用這筆錢打點完那些老頑固,你再拿回去便是。”
楊炯卻是撐著手臂坐直了身子,悠悠道“不必了。這次去參加小弟的大婚,我這做姐夫的,總要備上一份厚禮。這十萬兩,便權當是給小弟的新婚賀儀了!”
“哼!”耶律南仙飛了他一個白眼,嬌嗔道,“你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盤!里子面子全都讓你得了!好人也都讓你做了!”
說著,她慵懶地伸出手,示意楊炯扶自己起身。
楊炯微微一笑,握住她那皓如霜雪的玉腕,稍一用力,便將那柔若無骨的嬌軀拉了起來,順手拿起一旁自己那件還算完整的外袍,披在她裸露的肩頭,無賴笑道“以後還不都是咱家的東西,分那麼清楚作甚?”
耶律南仙攏了攏袍子,瞪了他一眼,冷哼道“誰跟你一家?你在漠北扶持克烈部,又跟那個蕭崇女和忽蘭眉來眼去,真當我眼瞎耳聾不成?”
提及此事,她語氣中難免帶上了幾分酸意與不滿。
“哎!你這話可就不講道理了。”楊炯正色道,伸手幫她理了理散亂的長發,“你換個角度想。
如今蕭氏一族在朝中是主戰派的中堅,給你的壓力最大。你若驟然進行大規模清洗,他們狗急跳牆,聯合起來反撲,豈不是一場潑天大禍?
我在邊疆適度支持克烈部,給蕭崇女她們一點希望和底氣,便是給了他們一條後路。這叫‘圍師必闕’!
讓他們不至于絕望之下,鋌而走險,急著跟你拼個魚死網破。你應該明白,用鈍刀子磨人,逐步分化、削弱,才是剪除這些反對勢力的上策。”
楊炯分析得頭頭是道,目光誠懇。
耶律南仙听了,沉吟不語。她何等聰明,自然明白楊炯所言非虛,甚至可稱老成謀國之見。
只是心里那點別扭一時難以消除,遂啐道“哼,那我還得謝謝你不成?”
“那倒不必!”楊炯見她語氣松動,臉上又露出了那副憊懶模樣,大言不慚道,“為你分憂,乃是我這未來夫君分內之事,何須言謝?”
耶律南仙見他順桿就爬,得了便宜還賣乖,心中又是好氣又是好笑,當下震衣起身,雖披著楊炯的寬大外袍,顯得有些不倫不類,但那通身的氣派卻瞬間回來了。
耶律南仙將他按坐回去,自己則擺出一副睥睨天下的姿態,丹鳳眼斜睨著他,命令道“少油嘴滑舌!叫女王!”
楊炯見她又要故態復萌,不由得苦笑告饒“哎!都老夫老妻了!這剛……剛和好,就別搞這套了吧?”
“你叫不叫!?”耶律南仙美眸一瞪,腳下微微加力。
“哎呀!你……!”楊炯被她踩著,又是尷尬又是無奈,想要掙脫,卻又怕再惹惱了她。
“快叫!不然一會兒有你好受的!”耶律南仙不依不饒,語氣中帶著威脅,卻又隱含著一絲嬌憨。
楊炯無奈,嘆了口氣,舉起雙手,做投降狀,用含糊不清的聲音求饒道“嗚……女王……女王饒命呀!”
耶律南仙見他終于服軟,心中大悅,那精致的下巴揚得更高了,臉上綻放出如同朝陽映照高山杜鵑般明媚燦爛、得意非凡的笑容。
楊炯起初還有些窘迫,但見她笑得如此開懷,那笑容純粹而明媚,驅散了她眉宇間常有的算計與戾氣,美得驚心動魄。
楊炯不由得也笑了起來,伸出手,突然對著她腳底開始瘙癢。
“哎呀!”耶律南仙驚呼一聲,險些跌倒,幸而被楊炯就勢攬住腰肢,重新帶入懷中。
“你這混蛋……還敢偷襲……”耶律南仙嗔怪著,握起粉拳捶打他的胸膛,卻已是軟綿綿毫無力道。
俄而,廳內中嬌叱乍起,似有玉磬擊冰“爾敢犯上!”
繼聞討饒之聲,甕然若蒙革“女王饒命!”
聲聲不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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