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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絲如愁,曉霧似幔,寒意浸骨,殺機四伏。
沼澤邊緣的水面微微一動,並非蛇蟲游弋,而是一頂沾滿泥漿的鐵盔緩緩探出。
姬德龍眯著眼,雨水順著盔檐滴落,他屏息凝神,耳中盡是風雨穿林的嗚咽,以及遠處山坳里隱約傳來的打呼聲。
身後,四百九十八名先登兵如同出水的黑魚,悄無聲息地從渾濁的泥水中爬起,甲冑上的淤泥簌簌墜落,卻沒發出半分多余聲響。
這些麟嘉衛的尖兵,個個面色沉凝,眼神銳利如鷹隼。他們褪去了浸透泥水的外袍,露出貼身的軟甲,手中橫刀用破布纏了刀柄,避免踫撞發出聲響。
姬德龍抬手做了個 “散開” 的手勢,五指並攏又倏然分開,先登兵們立刻如同水滴融入大海,三三兩兩結成小隊,貓著腰鑽進了濕漉漉的叢林。
林間積著厚厚的腐葉,踩上去發出細微的 “噗嗤” 聲,卻被雨聲巧妙地掩蓋。
姬德龍貼著一棵老槐樹的虯結樹干,目光掃過前方三丈外的一處岩縫。那里燃著一小堆篝火,火頭被雨打得半死不活,冒著青煙,兩個身披藤甲的倭兵正背靠背打盹,腰間長刀懸著,靴底沾滿濕泥。
他屈起手指,往左側彈了彈,三名先登兵立刻會意,如同鬼魅般繞到岩縫兩側。
姬德龍猛地往前一沖,身形快如狸貓,左手捂住左側倭兵的嘴,右手短刀從肋下斜刺而入,刀刃沒柄而入,那倭兵連哼都沒哼一聲,身體便軟了下去。
幾乎同時,右側的倭兵剛被同伴倒地的動靜驚醒,還沒來得及睜眼,就被兩把短刀分別刺穿了咽喉和心口,鮮血噴在濕漉漉的岩石上,很快被雨水沖刷開來。
姬德龍做了個 “拖” 的手勢,士兵們迅速將兩具尸體拖到密林深處,用腐葉掩蓋,又往篝火上蓋了些濕泥,只余下裊裊青煙。
“繼續推進。” 姬德龍壓低聲音,用手勢指示方向。
接下來的半個時辰,密林里不斷上演著同樣的場景。
暗哨被無聲抹殺,篝火被悄然熄滅,巡邏隊在轉彎處被突然沖出的先登兵割斷喉嚨。
麟嘉衛的士兵們配合默契得如同一體,一人制敵,一人警戒,一人處理痕跡,動作干淨利落,連呼吸都刻意放輕,仿佛一群穿梭在暗夜中的獵手,從無失手。
天邊泛起一絲魚肚白,雨勢漸小,變成了細密的雨絲。
姬德龍登上一處矮坡,用望遠鏡看向遠處的高山,遏龍山如一頭沉睡的巨獸,山林間隱約可見塔寨的輪廓,旗幟在風雨中獵獵作響,正是藤原氏的五七桐紋旗。
他目光快速掃視四周一圈,打了個 “安全” 的手勢,身後的密林里,楊渝率領的麟嘉衛主力如同潮水般涌了出來,腳步輕快,甲冑上的水珠滴落,匯聚成一片細微的水聲。
楊渝舉起望遠鏡,眉頭緊鎖,沉聲道
“此處是攝津城外第一高山遏龍山,山林四處塔寨密布,我們沒有情報支持,也不知道哪里存在暗哨,並且這里距離攝津城門一里都不到,于山頂就能看到攝津關。”
她放下望遠鏡,聲音冷冽,“我們無法判斷敵人的數量,所以要清除這遏龍山守軍,必須隱蔽且迅速,這怕是我們入倭國以來的第一場硬仗。”
毛罡甕聲甕氣地接話“目前,麟嘉衛不滿三千,還有戰斗力和戰斗意志不強的扶桑衛。于我們而言,暗殺推進乃是拿手好戲,可我擔心這些扶桑衛會壞事。”
“老毛說的對,” 賈純剛點頭認可,“可現在的問題是,依我們以往的作戰經驗,即便是再隱蔽,一般情況下,在清掃半數敵人後,還是會暴露行蹤。如今這遏龍山藏下萬兵都不在話下,若是真不用扶桑衛,咱們人手不夠用,恐怕半數都殲滅不了。”
楊渝听了眾人意見,回頭看向身後的扶桑衛,這些倭國武士衣衫不整,臉上帶著疲憊和惶恐,不少人還在偷偷打量四周的環境,眼神閃爍。
楊渝沉默半晌,看向王修道“妹妹,你……”
王修立刻擺手,語氣堅決“姐姐,這些人可以利驅使,但絕不可信,我收攏他們,就是為了進攻攝津城做炮灰,決不可委以重任。”
楊渝听了這話,心中有了底,當即深吸一口氣,沉聲道“賈純剛領八百弓弩兵,從西側山麓而下,謹防敵軍奔走,目標是封鎖山下躍龍門,絕對不能放過一兵一卒去報信。”
“諾!” 賈純剛抱拳,轉身點了八百弓弩兵,士兵們迅速檢查神臂弩,搭上箭矢,悄無聲息地向西邊而去。
“陳三兩領八百燕塞兵,從東側山麓而下,疾速穿插,盡快清掃前路障礙,阻止攝津城援軍進入山前躍龍門。”
“得令!” 陳三兩咧嘴一笑,露出白森森的牙齒,他身後的燕塞兵個個身材魁梧,左手握著短刀,右手攥著匕首,眼神凶悍如狼。
“剩下的兄弟,隨我一同撲進中路,能殺多少殺多少。” 楊渝拔出梨花槍,槍尖在微明中閃著寒芒,“王修和盧啟負責這三千扶桑衛,緊隨我軍之後,從東西兩側分路向山下躍龍門緩慢行動,不許超過我們的推進速度,形成包圍圈,加固防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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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眾人齊聲應諾,聲音壓得極低,卻帶著一股決絕的殺氣。
楊渝挺直身體,率先沖入中路密林,梨花槍舞出一團銀花,將擋路的荊棘盡數劈斷。身後的麟嘉衛士兵緊隨其後,腳步輕盈,刀鋒出鞘時只發出一絲微不可聞的 “噌” 聲,很快便沒入了叢林之中。
中路的塔寨最為密集,一座挨著一座,根本數不清楚。
楊渝率領士兵摸到第一座塔寨下,寨門由兩根粗壯的木頭頂著,上面趴著兩個正在打盹的倭兵。
楊渝眼神閃爍,做了個 “上” 的手勢,兩名士兵如同壁虎般攀上寨牆,手中短刀一閃,那兩個倭兵的頭顱便滾落在地,鮮血噴濺在寨門上,很快被雨水沖淡。
寨內有十幾個倭兵在睡夢中,此起彼伏的鼾聲在雨絲中回蕩。麟嘉衛士兵魚貫而入,短刀落下,鼾聲戛然而止。
有個倭兵驚醒,剛要叫喊,就被一只鐵鉗般的大手捂住嘴,匕首從眼窩刺入,直穿腦髓。
整個過程干淨利落,連寨里的狗都沒被驚動。
與此同時,東側的陳三兩已經殺到第三座塔寨。
燕塞兵們根本不打招呼,直接踹開寨門,左手刀劈砍,右手匕首捅刺,與倭兵近身搏殺。
一名倭兵舉刀劈來,陳三兩不閃不避,左手刀格開對方兵器,右手匕首順勢抹過他的咽喉,動作快如閃電。他身後的燕塞兵更是凶悍,一個士兵被倭兵的長刀砍中肩膀,鮮血淋灕,卻渾然不覺,左手刀砍掉對方的胳膊,右手匕首插進對方的心口,直到將敵人釘死在地上,才捂著傷口悶哼一聲。
西側的賈純剛則發揮弓弩兵的優勢,在密林里佔據制高點,神臂弩射程極遠,一箭射出,能穿透百米外的藤甲。
有一隊巡邏的倭兵剛轉過山腰,就被十幾支弩箭射中,紛紛倒地,連敵人的影子都沒看到。
三路大軍如同三把尖刀,悄無聲息地插入遏龍山的腹地,所過之處,倭兵的尸體被迅速拖進密林掩蓋,塔寨里的篝火亦被一一熄滅。
與此同時,緊隨其後的扶桑衛卻有些騷亂,這些倭國武士本就心懷鬼胎,看到前方麟嘉衛殺得痛快,又見到有倭兵從塔寨里逃出,頓時紅了眼。
按照倭兵傳統,戰利品的分配從來都是按照殺人多少,眼見麟嘉衛勢如破竹,他們豈能放過這發財的機會。
嘈雜聲驟然拔高,一個扶桑武士大突然喊“殺啊!搶功勞啊!”
說著就抽刀沖了上去,砍向叢林奔出的逃兵。
他這一喊,如同在平靜的湖面投下巨石,三千扶桑衛瞬間炸開了鍋。
“殺!”
“別讓他們跑了!”
“搶功啊!”
……
叫喊聲此起彼伏,響徹整個山林。他們揮舞著長刀,瘋瘋癲癲地沖向逃散的倭兵,有的甚至為了爭奪一個俘虜而互相推搡,換亂一片。
“誰讓你們喊的?都給我回來!” 王修氣得臉色發白,厲聲怒吼,可扶桑衛早已殺紅了眼,哪里听得進去。
“少夫人!快去通知賈純剛!讓他快速沖到山下,務必封死躍龍門!我來組織士兵秩序!” 盧啟抽出長刀,帶著親兵徑直沖入扶桑衛中,試圖維持秩序,卻被混亂的人潮裹挾著向前沖殺。
王修咬了咬牙,狠狠瞪了一眼混亂的扶桑衛,調轉馬頭“盧啟!盡快恢復秩序!領兵下山,入攝津城!”
說著拍馬向西側疾馳而去。
中路的楊渝正一刀刺穿一個倭兵的胸膛,突然听到滿山的喊殺聲,又見遠處濃煙滾滾,狼煙四起,頓時臉色一沉。
“這群廢物!” 她怒吼一聲,梨花槍橫掃,將身邊最後一個倭兵攔腰斬斷,“兄弟們!放信號!迅速下山,入攝津!”
身後的親兵立刻掏出三枚信號彈,點燃引信,“咻咻咻” 三聲,三枚紅色信號彈拖著長長的尾焰沖上天空,在微明的天幕上格外醒目。
“殺啊!” 麟嘉衛士兵們不再隱藏,轟天雷被接連扔出,“轟隆隆” 的爆炸聲在山林里回蕩,震得樹葉簌簌落下。
全軍如同猛虎下山,不再與塔寨里的倭兵糾纏,沿著山道瘋狂向山下沖去。
東側的陳三兩剛沖到躍龍門,就見天空中升起三道紅色信號彈,緊接著滿山的喊殺聲如同潮水般涌來。
躍龍門是一處狹窄的山口,兩側是陡峭的山壁,中間只能容兩匹馬並行,正是扼守遏龍山的咽喉要道。
“不好!” 陳三兩心中一緊,剛要下令布防,就見山口外黑壓壓的倭兵如同潮水般涌來,足有兩千人之多。他們顯然是被狼煙驚動,前來增援的藤甲兵,看到陳三兩的燕塞兵,立刻怒吼著沖了上來。
“燕塞兵!死戰不退!殺!” 陳三兩怒吼一聲,左手刀劈向最前面的倭兵,右手匕首同時捅進旁邊一人的小腹。
“殺!” 八百燕塞兵齊聲吶喊,結成一個緊密的陣型,如同釘在山口的釘子。
倭兵的長刀劈在他們的鎧甲上,發出 “叮叮當當” 的脆響,卻難以劈開分毫。燕塞兵們則用短刀和匕首近身搏殺,每一次揮刀都帶著決絕的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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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燕塞兵被三個倭兵圍住,他左手刀砍掉一人的腿,右手匕首刺穿另一人的咽喉,卻被第三人的長刀從後背劈入,鮮血噴涌而出。他猛地轉身,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將匕首插進對方的眼眶,兩人一同倒地。
陳三兩渾身浴血,左臂被砍了一刀,深可見骨,卻渾然不覺。他左手刀舞得風雨不透,右手匕首如同毒蛇出洞,每一次刺出都必取性命。腳下的石板路早已被鮮血染紅,尸體堆疊如山,有的倭兵被尸體絆倒,剛爬起來就被亂刀砍死。
“噗嗤!” 一把長刀從側面劈來,陳三兩躲閃不及,被砍中左肩,他悶哼一聲,反手一刀將那倭兵的頭顱砍下,滾燙的血噴了他一臉。
“兄弟們!倭狗不過如此!果然都是鼠輩!” 陳三兩抹了把臉上的血,放聲大笑,笑聲中帶著一股慘烈的豪氣,“狹路相逢!”
“勇者勝!” 四百余名燕塞兵齊聲怒吼,他們已經死傷過半,卻沒有一人後退,眼中戰意更盛。
“殺!” 燕塞兵再次沖入倭兵群中,短刀和匕首在人群中閃爍,如同死神的鐮刀。
有的士兵斷了胳膊,就用牙齒咬著匕首刺殺;有的腹部被剖開,腸子流了出來,就用左手按住傷口,右手揮刀砍殺,直到力竭倒地。
倭兵的嘶吼已經變了調,眼里血絲密布,有的丟掉了長刀,直接撲上來用牙齒咬燕塞兵的咽喉,指甲摳進對方的皮肉里,哪怕被短刀捅穿小腹,也死死抱著不放,直到氣絕都保持著猙獰的姿態。
燕塞兵的陣型早已被沖得七零八落,原本緊密的隊列縮成了一團,每前進一步都要踩著同伴或敵人的尸體。
一個年輕的燕塞兵被倭兵的長刀劈中額頭,半邊臉都掀了起來,白森森的顱骨外露,他卻沒倒下,反而發出 的怪響,憑著最後一絲力氣將短刀捅進對方的心窩,兩人抱著滾倒在血泊里,手指還在抽搐著互相撕扯。
陳三兩身邊的親兵已經換了三撥,最後一個剛替他擋了一刀,後背被劈開一道深可見骨的口子,血混著碎肉噴了陳三兩一臉。
那親兵悶哼一聲,反手抓住倭兵的刀刃,任憑手掌被割得血肉模糊,硬是給陳三兩爭取了出刀的機會,短刀穿透倭兵咽喉時,親兵才直挺挺地倒下去,眼楮還圓睜著盯著山口的方向。
地上的血已經積了半尺深,混著斷肢、碎甲和腦漿,踩上去 “咕嘰” 作響。
燕塞兵的甲冑早已看不出原色,凝固的血塊像鐵甲上結的痂,新的血又不斷涌出,順著甲縫往下滴,在腳下匯成細小的血溪。
有人胳膊被齊肩斬斷,只用剩下的一只手攥著匕首,在尸體堆里翻滾著捅向倭兵的腰腹;有人被砍掉了腿,就趴在地上,用牙齒咬著倭兵的腳踝,直到被亂刀剁成肉泥。
倭兵也殺瘋了,前排的倒下,後排的踩著尸體繼續沖,有的長刀卷了刃,就抽出腰間的短匕,甚至用頭盔砸、用拳頭捶。
一個倭兵被燕塞兵的短刀刺穿胸口,他卻猛地抱住對方,張開嘴狠狠咬在對方的頸動脈上,兩人同時倒在血水里,喉嚨里都發出冒泡的聲響。
陳三兩的左手刀已經砍得崩了好幾個缺口,右手匕首的木柄被血浸透,滑得幾乎握不住。
他每揮一次刀都牽扯著左肩的傷口,血順著胳膊流進袖管,胳膊直發麻,可他眼里的凶光卻越來越盛,嘶吼聲比倭兵還要沙啞“燕塞守陣!寸步不讓!”
燕塞兵的嘶吼漸漸低了下去,不是退縮,是嗓子已經喊破,只剩下 的喘息。
活著的人不足三百,每個人身上都插著箭或帶著刀傷,有人靠著斷牆,用斷矛撐著身體,刀尖還在微微顫抖;有人跪在尸體堆里,正用牙齒咬開箭桿,血順著嘴角往下淌,卻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倭兵的尸體在山口堆成了小山,幾乎要堵住通道,後面的倭兵踩著尸體往上爬,鞋底子打滑,就用刀插進尸體里穩住身形,臉上濺滿了別人的血,像是從血池里撈出來的惡鬼。
雙方的兵器踫撞聲越來越悶,像是鈍器砸在肉上,偶爾迸出的火花,在彌漫的血霧里亮一下,又迅速熄滅,只剩下喘粗氣的聲音、骨頭被砍斷的脆響,和臨死前含糊不清的詛咒。
就在這絕死之際,西側傳來一陣密集的 “咻咻” 聲,無數箭矢如同暴雨般射來,瞬間將後排的倭兵射倒一片。
“神臂弩!三輪齊射!” 賈純剛怒吼,八百弓弩兵分成三排,輪番射擊,箭矢如同飛蝗,不斷收割著倭兵的性命。
倭兵被前後夾擊,頓時陣腳大亂。
陳三兩抓住機會,大吼一聲“殺——!”
他率先沖出山口,左手刀劈開一條血路,身後的燕塞兵緊隨其後,與弓弩兵匯合。
“楊將軍來了!”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眾人抬頭望去,只見楊渝率領中路的麟嘉衛殺到,轟天雷不斷在倭兵群中炸開,硝煙彌漫,碎石飛濺。
“全軍沖鋒!” 楊渝的聲音如同驚雷,梨花槍直指攝津城的方向。
麟嘉衛士兵們如同決堤的洪水,從躍龍門沖出,神臂弩、轟天雷齊上,倭兵死傷慘重,狼狽逃竄。
扶桑衛在盧啟的約束下,緊隨其後,雖然混亂,卻也起到了人數上的壓制作用。
半個時辰後,遏龍山的喊殺聲漸漸平息,倭兵的尸體鋪滿了山道,鮮血順著山坡流下,染紅了路邊的野草。
麟嘉衛士兵們站在山口,雖然疲憊不堪,渾身浴血,卻個個眼神銳利,殺氣凜然。
楊渝望著遠處的攝津城,城牆高聳,城門緊閉,城頭上隱約可見藤原氏的旗幟。
她舉起梨花槍,槍尖直指城門“兄弟們!入城之日,雞犬不留!”
“殺!” 三千余士兵齊聲吶喊,殺氣直沖九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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