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曉明見李許對馬尚如此客氣,心想,按照李許這個家伙的一貫作風,
但凡對誰客氣親熱起來,必是要此人提腦袋賣命的。
只不知這家伙,非要冒著風險來到漢中,到底想干什麼?
因怕牽扯到自己,盡管十分好奇,卻也不敢多問。
那建忠將軍馬尚,似乎跟著李霸十分不得志,听了李許畫的大餅,眼中露出狂熱之色。
向李許拱手說道︰“殿下請放心,此次卑職就算是拼卻性命,也一定要把事情辦成,
也算是卑職向太子和左將軍殿下納的投名狀了。”
李許笑道︰“馬將軍言重了,咱們進城之後,好好商議商議,
此事只要運籌得當,不見得能有多大危險。”
李曉明听二人說的雲里霧里,也不知究竟是何事,只得懵逼地跟著。
漢中不愧有小江南、小關中之稱,
治所南鄭,城牆高大堅固,北門有翁城,防止敵人攻打城門,四角又矗立有高聳的箭樓,
南門有漢水流過,天然阻隔,十分難攻。
李曉明心想,漢中果然是個緊要的地方,北有秦嶺,南有大巴山。
且有良田沃土,足以屯軍墾田,自給自足。
只要漢中門戶不失,巴蜀之地可算是固若金湯。
我黨真是英明而又謹慎,建國後,將漢中劃給了陝西,沒有劃給四川......
有討逆將軍馬尚帶著,眾人順利進入南鄭城,
李曉明見南鄭城防嚴謹,街道上還不時有軍兵巡邏,心中暗暗擔憂,
一進此城,萬一出事,那可真如甕中捉鱉,跑都沒地方跑。
馬尚果然安排的十分細致,領著眾人來到城東的一處偏僻大院里,
剛進門,就見武丁關的佐軍校尉李虎迎了上來,向李許拱手道︰“殿下,您到啦!
路上還算順利吧?”
李許拍著他的肩膀笑道︰“李校尉干的不錯,行事周全,沒有半點疏漏。
只是我們來的路上,不巧踫上了李霸的心腹,討逆將軍李世和他的手下騎兵。”
李虎大驚道︰“後來怎麼樣了?他們現在何處?”
馬尚笑道︰“李校尉莫要驚慌,已經全部處理干淨了。”
李虎這才長出了一口氣,說道︰“那就好,那就好。
據說那李霸自從上次被刺殺,中了一箭後,平日里疑神疑鬼,防備的十分嚴密。
咱們可萬不能大意,一旦走漏了風聲,必有大禍。”
李曉明此時再也忍不住了,問李許道︰“殿下,咱們來此到底所為何事,怎地如此緊張?
莫非是要刺殺李霸麼?”
馬尚聞言,立刻過去關上門窗,
李許笑道︰“他一個豬狗之人,我要他性命,那是易如反掌。
咱們此來,所為的不只是要他的命,更重要的是,奪取漢中要地。”
李曉明聞言如遭霹靂,心中突突直跳,說道︰“不是......
殿下,漢中有數萬精兵,就憑咱們幾個,如何能奪漢中?
便是都把命填進去,只怕也無濟于事呀。”
李許對馬尚和李虎笑道︰“二位先回去按原計劃準備,我與陳將軍單獨商議商議。”
馬尚和李虎走後,李許邀李曉明跪坐于榻上,
眉頭緊皺地說道︰“曉明,如今咱們的形勢,已經到了十分危急的關頭,李霸和建寧王李壽如衾間之火,
南中和漢中若是同時發作,哪怕就是陛下健在,也難以招架。
此時李霸反心已露,他與建寧王素來勾結,他若反,建寧王必反,
咱們若不提早下定決心,等到二人公然作亂之時,那可是全盤皆輸的局面。”
李曉明在心中盤算一陣,心想,李許說的倒是一點也沒錯,
看李霸令人刺殺李許在前,又令諸將招兵買馬,擺明了是要自立,
若真是漢中和南中同時作亂,兩面夾擊之下,成都平原必然有失,誰都擋不住。
李許見李曉明沉吟不語,又說道︰“還記得劍門關守將,李濤說過的話麼?
我懷疑此人不僅串連建寧王,還與匈奴劉趙,或者晉國勾結,甚至......
總之,事情已到了十萬火急的地步,不由得我們不先動手。”
李曉明疑惑地問道︰“殿下所言的確有理,
只不過,咱們在漢中形只影單,如何與此地之主李霸對抗?
他手上可是有兩三萬大軍。”
李許笑道︰“漢中再兵強馬壯,也是咱大成的,數萬大軍皆為朝廷所管,不是他李霸的。
李霸若在,自然能興風作浪,李霸若不在,數萬大軍自然仍是听命朝廷。
所以,咱們只需以迅雷之勢,剪除首惡元凶,將李霸和其手下黨羽盡數誅滅。
再以天子詔書遍示三軍,歷數李霸之罪惡,再任用賢能之士統領漢中,大事可定也。”
李曉明仍有疑慮,問道︰“李霸雖然狂妄胡為,但他必竟是陛下的親兒子,又是朝廷任命的漢中郡守,
陛下怎會真的殺他?這天子詔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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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許低頭沉思片刻,緩緩說道︰“我並無詔書,乃是矯詔也,此事我在途中已反復推敲過,
陛下早知李霸的所作所為,若他不是陛下的兒子,早死過數次了,
到現在這種局面,不過是還顧忌一點點的父子名分罷了。
況且陛下可是有十幾個兒子,若是與其中任意一人還有情分,又怎會把大位傳給佷子?
我們此次處死李霸,說不定正中陛下心中所想。
況且退一萬步來講,即使我們殺了李霸,陛下發起怒來,
那他又能怎樣呢?
太子已立下多年,他自已年歲又這麼大了,哪還會有精力再廢舊立新?
漢中在太子手里,國家只會更穩固,這個道理陛下心中自然有數,此事必是不了了之,
若真是非要追究,我李許一人承擔就是了,反正我被他刺殺在前,又有太子保我,
陛下必然不會處死我,最多把我圈禁,等太子登基之後,我李許還是李許。”
李曉明心想,李許所說固然有理,但若行此事,仍是將腦袋別在褲腰帶上,
一著不慎,眾人皆是人頭落地。
但自己是他們的人,受了他們的封賞提拔,眼下真正是和太子、李許俱在同一條船上。
于情于理,也只能為他們著想,斷不能扯後腿,與他們唱反調。
受人恩惠,卻行吃里扒外之事,李曉明也實在做不出來。
于是咬了咬牙,向李許作揖道︰“該怎麼做,請殿下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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