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易有理由相信,謝君瀟之所以對自己“念念不忘”,不惜輾轉著打听到自己、熱切地想要聯系上自己,這其中一定是房姐做了什麼。
掛了電話後,他悄悄地私聊房姐︰
“房姐,我問你個事。”
“嗯?有什麼見不得光的……啥事?”
他把沈安妮說的謝君瀟的事情告訴房姐。
一陣沉默。
樂易心中涌起一股不妙的預感,緊張發問︰
“房姐,你不會用我的名義把人家怎麼樣了吧?……我听沈安妮的語氣,怎麼有種被人討情債討上門的感覺,有點害怕……”
房姐沒好氣道︰
“你以為我是小姬一還是小聶,做事沒輕沒重的?……我也沒把她怎麼樣呀。”
樂易更覺得不妙了︰
“房姐,你沒有用我的名義,是用了凌霜的名義?她一個四十歲老姑娘千里迢迢地要找上門來,這架勢我怎麼想怎麼慌呀……”
房姐略尷尬道︰
“跟你們無關。我大概知道她為什麼急著想聯系上你了……我這破嘴,這好為人師的破毛病……放心,不會有什麼事,你就當無事發生。”
樂易有點急了︰
“怎麼能當無事發生?人家要是明天、後天到明州來,約見面,我該怎麼回她呢?房姐你得先給我交個底。”
房姐嘿然一笑︰
“要是約你見面,你就見唄。放心好了,她的來意我差不多可以猜出來。她要問起什麼來,你就哼哼唧唧隨便應付一下就行,或者干脆就說不知道……”
听到這里,樂易已經反應過來了,他笑了笑,心情放松下來︰
“這麼說來,她要找的人是房姐你吧?房姐你是不是玩了什麼人前顯聖的手段,把人家忽悠得一愣一愣的?現在哭著喊著找上門來要給你端茶倒水、執弟子禮?”
房姐更尷尬了︰“你小子怎麼這麼機靈……我沒忽悠她,哼,要不是看在她長得還不錯、人也知禮數的份上,我才懶得提點她呢……”
樂易有點哭笑不得。房姐其實跟陶然一樣,都有點外貌協會會員的意思,對好看的人和物經常會不自覺地高看一眼,對又丑又蠢的,她們的容忍度都很低……
“房姐!你就是覺得人家好看,就忍不住提點人家,送了人家一樁機緣,是這個意思吧?”
房姐窘了︰“也不完全是,主要她人看著也面善,而且卡在a級很多年了,嘿嘿,一時沒忍住就多說了兩句……早知道她這麼不知足,我就不多嘴了唉。”
“我勒個逗!”
樂易心中驚呼,瞬間就理解了謝君瀟為什麼這麼著急想要聯系他了。換成是他,也會這麼做的!
畢竟,這樣天大的機緣,可是千金難買!
“所以,她這麼著急上火地找我,其實就想把這層關系給維持住?”樂易總結道,“房姐,你到底跟她說了啥、教了她什麼?是a級升s級的訣竅嗎?”
房姐飄了起來,落到他的肩上︰
“法不輕傳,其實我也沒教她什麼,只是點撥了一下,她們這種野路子,比不上你們學院派的、遇到瓶頸可以請教師長,只能自己瞎琢磨、閉門造車、原地打轉……”
樂易笑道︰
“房姐,我算啥學院派呀。我感覺,我在學校學的,還沒你和杜宇先生教的多呢。”
房姐自矜道︰“嘿嘿,別人的說教只是外力,主要還得看自己。我雖然跟她提了幾句,但她想突破瓶頸,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最多幫她拓展了一下思路……”
夜深了。
幾人各回各的房間睡覺。
樂易才躺下沒多久,陶然就悄無聲息地飄了進來,笑吟吟地爬上床。
“易哥……你手套摘了?嘻嘻。”
她不帶一絲猶豫地抓起樂易的左手掌,拿到身前端詳了一會,然後把手貼上去。
“戴了一天手套,捂了一天了,睡覺當然把它放出來……小然,你什麼感覺?還是跟之前一樣嗎?”
陶然欣喜地點點頭︰
“差不多,沒第一次那麼明顯,但還是有效果。按這個遞減的幅度,我估計還能用個幾十次,才會完全沒效果。”
“每天一次,至少一個多月呢,嘻嘻。”
她摟著樂易,一邊悄悄地“排毒”,一邊感受著魔力提純的滋味。
“今天說到a級升格s級的事……我在想,這種程度,算不算契機啊?易哥,你覺得呢?”
“小然,你還記得房姐最早怎麼說的嗎?它第一次說你想要從a級升格到s級,需要經歷一次生死危機,或者一次情緒的大波動大崩潰……說得很凶險。”
“你的意思……算不上契機唄?”
“嗯。我覺得應該沒這麼簡單。”
又聊了會,就看到虛掩的門動了一下,咧開一條縫,關了燈的房間、有些黑的地板上多出了一道白光。
有人側著身子走了進來。
鹿凌霜。
她微微低著頭,走到床前,才注意到陶然和樂易都在看著她,臉瞬間漲紅,下意識地扭頭轉身,樂易連忙坐起來,拉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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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霜!”
她又馬上改變了主意,轉過身來,兩眼水汪汪地看著樂易。
“易哥,今天一整天都沒機會跟你好好說話……”
自從被房姐“警告”、又戴起了手套後,不論是樂易還是鹿凌霜,都有些“畏手畏腳”了,平日里早已習慣的親昵都少了很多,這讓鹿凌霜很不適應、有些難受。
為此,她還臉紅心跳地進行了一番自我反省︰
“我是不是太沒出息了?我對易哥的感情,是不是夾雜了太多的欲望?明明我們都沒有……我是太迷戀他寬厚的脊背、溫暖的胸膛,還是迷戀他溫潤有力、修長得像鋼琴家的手?”
“才一天不到,沒有牽手、沒有擁抱,我就有點度日如年……這是怎麼了?……我以前不是這樣的啊!”
在床上翻來覆去地胡思亂想了好一會,鹿凌霜索性起了床,偷偷溜到樂易的房間,結果就被逮住了現行。
看到樂易忙不迭地把手套戴上,鹿凌霜又心酸又覺得好笑,她鬼使神差地對邊上的陶然笑道︰
“陶然姐,我不想等了……”
坐在另一側床頭的陶然有些看傻眼了。
青梅魔女試著分析了一下,得到一個暫時的結論︰
“會不會跟我剛才排出的那些魔力雜質有關?”
“她進到房間來,不小心吸收到,所以才引發情緒波動?……不過這也太夸張了吧?!”
她抿著唇,一時間有些坐蠟了。
鹿凌霜的眼瞳有些渙散,像蒙著一層霧,臉色紅得不尋常。
到這里,但凡理智還有點在線的,都知道鹿凌霜不對勁了!
樂易站了出來!
作為當事者,他敏銳地發現了異常,低喝道︰
“小然!凌霜有情況!”
“不正常!”
沒有听到回應,他又沉聲道︰
“醒醒!不要被魔力所迷惑,不要被情緒驅動……”
“听到我說的話了嗎……”
他喘了口氣,正想繼續說點什麼,發現周圍的環境變了!
陶然和鹿凌霜都不見了!
此時的他,置身于一個陌生的室內環境。
不是自己過去住的那個出租屋。
也不是任何一個去過的房間。
他的身下,也不再是那張足以容納三個人的大床。
而是一張翻倒的舊沙發。
沙發凹陷出了一個詭異的弧度,表面還有好幾個破洞,棕色皮革裂開蛛網狀的紋路,填塞的海綿從裂口處探出。
樂易站了起來,快速地查看周圍。
一個灰撲撲的老房子。
看了一會,他就有種“本不該如此”的感覺,類似“家道中落”、“突遭變故”這樣的詞快速地從他腦子里劃過。
房子不小,三室兩廳,一百多平米,但是家具卻少得可憐。
地板上、牆上,有不少重物拖動的刮痕和大大小小、被灰塵隔出的印記,那些地方,應該曾經都擺放著家具。
“這是幻境?”
“能神不知鬼不覺地繞過房姐,把我們拉進來?!”
“難道又是樓魔女干的?”
他一邊嘀咕著,一邊尋找更多有助于判斷的信息。
來到一個小的臥室。
里面並沒有床,但地板上還算清晰的方框印痕告訴他,那里曾經擺著一張床。
同樣沒有什麼家具。
然後,他在牆上看到了也許是這個房子里最有價值的東西。
一個相框。
相框里有一張舊照片,照片上是一個女人。
雖然照片泛黃,但女人的美貌和氣質依然能窺見一二。
女人的臉樂易並不陌生。
鹿凌霜的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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