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恆宇和張繼沐浴更衣後便煥然一新,這時靜月師太在外叩門,幾人拜見靜月,而此時劉恆宇臉上沒了灰塵,靜月一直打量著他,在他臉上停留許久,時有所思,久久不語。
文釗不知靜月為何一直盯著劉恆宇看,拜道︰“師太,不知您來有何賜教?”
靜月師太輕揖,說道︰“貧尼來看看文施主這幾位朋友是否住的習慣。不過我見這位施主面善,是否我們曾有緣相見過?”
劉恆宇見靜月指向他,笑道︰“你這人真有趣,我是第一次來峨眉山,我家離這山就算乘車也要幾天幾夜,難道你去過同官不成?又或許你去過梁北?”
靜月道︰“那倒不曾去過,可能前幾年來我峨眉敬香的少年人太多,有人和劉施主長得相似,貧尼這會兒認錯了人,恕罪恕罪。”
這時听到外面又有人喧道︰“高麗神宗第二十八世孫王敏拜見。”
听這喧聲,靜月搖搖頭,嘆道︰“高麗五百年前亡于恭讓王王瑤,葵花大會一開,江湖中冒充者增多,還不如把這葵花大會開在雲國寺,免得一日三擾。”
靜月走到正堂外院,她本是對這高麗國世孫身份頗有質疑,但見面後卻大為一驚。
只見有四名穿束腰高裙的少女架著一只粉透花轎緩緩走來,這四名抬轎女子著裝優雅,個個紫紗遮面,雖看不清真容,但一路走過,幽香隨風飄來。
听到有高麗世孫來訪,大院內擠滿了江湖俠士,文釗也走出去看熱鬧,見到四個抬轎女子,他心下甚是驚異,這四女子一定是美女,那花轎上的女子怕是更加傾國。
他看得入神,卻不知樂墨在一旁站著。她趴在自己耳朵邊說道︰“是不是又看上一個女孩子?”
文釗側臉一看,大驚道︰“墨墨,你說什麼呢,這女子再美能有你美貌嗎?”
只見樂墨一臉紅暈,把頭轉向一側。
盛林本想去尋文釗,恰巧看到他圍在此處,便走了過來。
文釗問道︰“盛哥你也是來看這高麗世孫的嗎?”
盛林嗔道︰“我哪還有心情?昨夜馬步英四處尋你們,今早听樂夫人說你回來了,我正要去找你,沒想到你竟然在這里看熱鬧。”
文釗問道︰“楚燕同學的身子可好些了?”
盛林搖搖頭,說道︰“我听說張畢樂也中了美心天欲散,但毒卻自解,你可知道是怎麼回事麼?”
文釗剛欲開口,忽然想到樂二娘的話,怕張畢樂的毒真是用那法子解的,而樂墨就在自己身旁,故不敢直言。只見得他用手拼命撓著腦根,支支吾吾得說不出話來。
盛林看著一旁的樂墨,又看了看文釗,就把他拉到一旁,輕輕問道︰“你不會是用那法子...?”
文釗怕被樂墨听到,就壓低聲音,輕嗔道︰“我...我怎麼會用那法子給樂圖兄弟解毒?只是我們昨夜闖入一片花池,我踫到陳彪這禽獸,定是他把樂圖兄弟糟蹋了,我這就去宰了他,為樂圖兄弟出氣。”說著他提起劍來欲要離去。
盛林一把拉住文釗,問道︰“你說的那池子是不是有很多毒花?”
文釗點點頭,問道︰“那地方盛哥可是去過?”
盛林道︰“你看到的陳彪是假的,那百花池百去百變,意志不堅定者就會迷失心性,陷入幻象。既然張畢樂毒愈,難不成百花池真的像靜月師太所言有祛毒治病的功效?”
文釗大喜,說道︰“這就對了,我說怎麼大樹還能說話呢?我這就去給二夫人言明其由,樂圖兄弟解毒是由于浸泡百花池所致,故與我無關。”
盛林仍把著文釗不放,說道︰“慢著,你見到陳彪是假,不過你陷入幻象,意入魔障,期間你與張畢樂交合也是大有可能,否則人家身子怎麼破的?”
“二夫人都...都告訴你了?”文釗臉色大紅,低聲呢喃道︰“難道,墨墨也知道了?”
盛林道︰“樂夫人晌午去看楚燕,她確實告訴了我們,不過樂墨還未知此事。而且我知道文弟不是那種佔別人便宜的男人,如果這池子真能解毒,那楚燕就有救了。”
“不過...”盛林欲言又止。
文釗問道︰“盛哥,你怎麼吞吞吐吐的?這可不像你呀。”
盛林輕拍文釗的肩膀,說道︰“毒池能不能解毒我不知道,但池水怎會破女子的身子?我看還是你佔人家便宜的可能性大些。文弟,咱都是男人,有句話我不得不提醒你,雖然你和樂墨有婚約,但若這事真是你干的,你可要對張畢樂負責。”
“我...我知道。”文釗大羞,又求著說道︰“盛哥,這次你一定得救我,百花池到底有何玄機,請幫我探明。”
盛林道︰“兄弟稍安勿躁,既然知道是百花池作祟,那幫楚燕解毒便有了方向,我這就帶她前去百花池一探,文弟安心在此靜候吧。”
文釗怕去毒池再陷幻象,就答應盛林暫且在金頂等候他的消息。
四位抬轎女子駐足在金頂院中央,五仙教的韓小艷輕聲說道︰“這轎中女子好氣派,只是這架勢卻從我們五仙教學來的,難不成高麗世孫家族也有我們五仙教的人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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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小闌道︰“別瞎說,听說高麗滅于高麗神宗的七世孫恭讓王,而他的第八世孫為了不被李成桂追殺,逃到韓國耽羅避世,距今有五百余年。這四名女子端莊優雅,沒想到高麗家族隱世至今仍未沒落。”
靜月師太站在大殿之前,見四名女子停步,她向轎中女子鞠躬,說道︰“遠聞高麗太祖威名,距今已有千載,我峨眉派孤陋寡聞,不知如今高麗國尚在,能否請施主下轎,叫我中華武林一睹施主尊容?”
這時馬派的八爺上前說道︰“高麗國幾百年前就被滅了,我看你們這四個小娘們是來騙吃騙喝的吧?還不快滾下山去?”
四名抬轎女子為首的,輕輕一揮手中的絲帶,這帶飛出丈遠,打在八爺的胸前。八爺後退了一步,即刻大怒,舉起刀來向這女子砍去,而女子雙手一擺,用絲帶纏住刀身,她又一個轉身,擊出一掌,掌未及其身,卻將八爺身著的盔甲打入半寸,八爺吐出一口血,摔在地上,若不是這盔甲卸了五分力,八爺剛才已命喪黃泉。
靜月師太見倒地的八爺,就給轎中之人鞠了一躬,說道“阿彌陀佛,隨身之人功力尚且如此高強,那世孫的武功定是深不可測,沒想到世孫遠在高麗,卻知曉中原武林的事情,貧尼真是失敬,失敬。不過葵花大會關乎武林中一本重要的武學秘籍,世孫不是中原人士,還是請尊駕移步山下雲國寺。我稍後下山,與遠凡住持一同款待貴賓。”
這時轎中女子掀開紗布,緩緩走了下來,只見她身著粉色長衫,披散著一頭烏黑秀發,腰束略低,但用粉金飾邊,穿著不盡全是高麗裝扮,而有三分中原特色。
這女子掀開面上的素紗,正如櫻桃樊素口,楊柳小蠻腰,她一美于斯,驚煞眾人。
女子輕輕作揖,說道︰“小女子不懂武功,故才收了四個武藝高強的隨從護我左右。遠聞中原武林英雄豪杰眾多,個個身手不凡,小女子此次遠行峨眉,只為拜見武林的泰山北斗,卻不知今日眾豪杰在此一聚,實屬巧合。既然如此,不如師太留小女子在山上一時半刻,好叫我一睹眾英雄風采。”
靜月還未開口說話,此時馬步英從房中出來,看見這百年難遇的美人,他就捋著胡須,滿臉奸笑,上前說道︰“靜月,難得高麗世孫不遠萬里來此謁見中原武林至尊,這次我馬步英做主,就叫她住在我廂房隔壁吧!”說著他又捋著胡子看著王敏。
王敏回道︰“見過馬英雄,遠聞中國西北有一匹烈馬。果然聞名不如見面,這馬生的威猛,定能率領千軍,割地為王。”
“說得好!”馬步英沒有哪天有今日這般高興,便撫掌大笑起來。
“阿彌陀佛”靜月師太把拂塵一搭,鞠躬說道︰“既然王公世孫想住在金頂,那貧尼就成人之美。只是我金頂不比高麗人杰地靈,寒舍簡陋,怕是叫世孫見笑了。”
王敏說道︰“不妨事,小女子隱居世外小州,沒見過世面,今有幸師太收留,得見中原遼闊河山,至感榮幸。”
這時有四名穿著異裝的男子從後面跟了上來,每人手中拿著一個小盒,舉過頭頂,跪在大院之中,王敏說道︰“這是我從高麗帶來的香膏,小小禮物,不成敬意,請師太收下。”
靜月師太招呼過一旁的尼姑,吩咐道︰“帶高麗貴客去南角廂房下榻。稍後我自會前去拜見。”
南角廂房和馬步英的廂房是同院,馬步英對這安排甚是滿意,不停捋著胡須。
這時大院內熙攘不斷,有人暗自說道︰“馬賊以前以馬步庸做化名,本就是個地方軍閥,不屬于武林中人不說,且這人奸詐狡猾,靜月師太為何拜服此人之下,听這人隨意安排呢?”
又有人輕道︰“高麗女子長得美麗,怕馬步英色心不改,這姑娘不懂武功,她與馬賊同院,豈不是羊落虎口?”
見高麗王敏和四名隨從女子隨小尼姑走進偏院,大院中的看客也就紛紛散去了。
未到巳時,樂二娘在屋里讀書,只是讀到一半,就听到房頂有踏瓦的聲音,她起身怒道︰“我在宮莊十幾年不常外出,沒想到江湖中賊人如此之多,這才幾日,就有賊人頻頻前來我居所惹事,這次我拿不住他我就不是宮莊夫人。”跟著就隨手抄起一把劍。
張畢樂听這屋頂發出三下聲音,緊接著又發出三下,就對二娘說道︰“媽媽,這不是小賊,而是這寺院里養的野貓,它定是餓了,還是我去給它送點吃的吧!”
張畢樂拿出一塊燒餅走出屋去,只听又有三聲叫聲傳了過來,他就跟隨著這聲音走去。
忽然間一個黑影跳到她的身後,即刻給她跪下,說道︰“八面怪拜見公主。”
張畢樂趕緊把這黑衣人扶了起來,說道︰“石老師,你我相見,勿要叫我公主,免得叫外人起疑。”
石德全道︰“前段時間花旗國麥克阿瑟派伯駕會見了張畢德,他提到了《葵花寶典》,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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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畢樂點點頭,說道︰“我已拿到《葵花寶典》劍篇的殘頁,待我回到梁北取到氣篇的秘籍,我就交于父親大人手中。只可惜這藥篇還未曾找到。”說著她稍感失落,深深嘆了口氣。
石德全說道︰“只怕日本剛剛敗給中國,今上天皇不便露面會見張畢德,不過現在中國的政府軍在朝鮮和花旗國打仗,怕是自顧不暇。公主,這可是好機會。”
張畢樂道︰“父親是個大人物,現在中國已經解放,恐到處走動會引人懷疑。”
張畢樂想了一會,續道︰“事到如今,我只能去趟日本,等葵花大會之後,你就和我一起回國吧。”
石德全說道︰“公主,伯駕指定要看這秘籍,看來麥克阿瑟等不及了。怕是再晚些,花旗國對天皇不利,後果不堪設想。我倒是有個法子,如果我們直接把秘籍交給伯駕,由伯駕交給那花旗佬如何?”
張畢樂道︰“現在人人都想得到這秘籍,那個叫伯駕的也是如此,把秘籍交給他我怎能放心?況且麥克阿瑟現在正在和政府軍糾纏,要是葵花秘籍落入政府軍手里就麻煩了。石老師,你還是按照我說的先去備船,葵花大會之後盡快接我返回日本。”
石德全即刻領命,給張畢樂拜拳後一縱就跳出了金頂大院。
在金頂的另外一邊,百花池旁,噗通一聲,楚燕從寒池中跳了出來,說道︰“這寒池我片刻也待不下去,那個張畢樂如何在這池子里浸泡一晚的?”
盛林道︰“張畢樂是不是在這池中解毒只是文弟一面之詞,怕是他們兩個都陷入魔障,這毒是如何解的,他們兩人也不知道。”
楚燕道︰“盛林大哥,這陰陽兩池的水我都泡過了,但如今我體內熱毒未 ,難道這毒非陰陽調和不能解麼?”
兩人促膝而坐,楚燕臉上微微泛紅,頭靠在盛林肩膀上,輕輕說道︰“盛大哥,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來峨眉山麼?也是坐在這石階上,我好懷念那個時候,如果這次我死了,你就把我埋在這山上,每年給我燒柱香,我就知足矣。”
盛林怒道︰“你又在說什麼傻話?百花池若解不了你身上的毒,則兩日後我必幫你贏那馬賊,取得解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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