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豪?老子打的就是劍豪!”
藏在地下的荒牧突然破土而出,目標直指阿曼德。
後者立時反應,轉身一刀砍向荒牧的手臂,鋒利的刀刃如入無人之境,將早已經木質化的手臂切開一個巨大的口子。
而阿曼德也沒有就此停下,左手也隨之按在刀柄部位,輔助發力,全身壓著刀一路平切,一直切到手臂根部肩膀部位這才堪堪停止,然後微微調轉刀口,雙手猛壓刀把,給名刀白魚施加一個旋轉的力量。
隨即,白魚在空中旋轉,映出滲人的寒光,將那根手臂連根絞斷。
穩穩抓住落下的刀把,阿曼德順勢上撩,切向荒牧的胸部,但後者此刻的臉上,卻完全沒有斷了一臂的痛苦,反而是露出一抹冷笑。
“很快的刀,但可惜......”
“老子可是自然系啊!”
荒牧突然大笑,僅剩的手臂並沒有進行反擊或者阻攔,反而是敞開胸膛,似乎在主動迎接阿曼德的攻勢。
阿曼德意識到不妙,修煉劍道為她帶來了頗為靈敏的感知,所以剛才才能第一時間反應過來應對荒牧的偷襲。而此刻,她的第六感正在瘋狂報警,對方絕對不是在束手就擒,而是在醞釀著什麼陰謀。
意識到這一點後,阿曼德立刻想要抽刀後撤,可兩人此刻幾乎是面對面的距離,就算想要後撤也根本來不及。
況且,她的眼楮已經看見了,看見荒牧那赤裸的胸膛處,正密密麻麻鼓起一個個小疙瘩一樣的東西,這讓阿曼德立刻猜到了對方的攻擊手段。
結合先前枝條的攻擊速度,阿曼德立刻判斷出就算自己現在後撤,也不可能完全躲開對方的攻擊。
那就只能賭一把了。
阿曼德咬緊牙關,右臂肌肉繃緊,憑空爆發出恐怖的力量,讓手中白魚的速度更快三分。
“唰~~”
一陣劍光閃過,荒牧的上半身被整個切開,自右臂腋下到左脖頸處,多出了一道平滑無比的切面,荒牧的半個身子就這麼被拋飛到空中。
但他嘴角的冷笑依舊沒有停止。
“混蛋,我都說了,老子...可是自然系啊!”
“你這家伙,到底有沒有在好好听我說話啊?!”
話音未落,留在原地的那半個身體上,原本只是略微鼓起的小疙瘩,此刻已經完全破開,以極快速度生長出大量縴細的枝條,少了些力量,但多了不少靈活。
阿曼德拼盡全力躲避,但也無法躲避迎面而來的幾百根枝條,只是瞬間,便幾乎被扎成了篩子。
“不過有一說一,劍豪的生命力,還真是世間難得的美味。”
那半截身子突然邁步,向前走去,每一步邁出,身體的切口部位都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復原,等走到阿曼德面前的時候,便已經完全恢復了原樣。
看著面前身體被枝條洞穿,四肢關節部位被藤蔓纏繞吊起,但扔死死握著白魚企圖反擊的阿曼德,荒牧臉上一臉鄙夷,手指一勾,鎖住其手腕的藤蔓便突然發力反扭,只听嘎吱一聲,阿曼德的右腕被直接扭斷錯位,手中的白魚也隨之無力落下,被荒牧隨手接住。
“今天的第一件戰利品,雖然差了些,但還算是個不錯的開門紅。”
直白的評價讓阿曼德面露憤怒和仇恨。
“對對對,就是這樣的表情,我喜歡這樣的表情....身為螻蟻的表情。”
“放心吧,很快,我就會讓你們一大家子團聚的!”
“什麼萬族平等的世界,真是听听就讓人感覺到惡心啊!你說是吧。”
“啊!!!”
傷口處傳來的絞痛和吸力讓阿曼德不由得發出痛苦的慘叫,她能感覺到自己身體內的血液、體力在被那些枝條迅速吸收。
意識漸漸模糊,就連慘叫也很快沒了聲響。
“看吧,我就說!什麼平等?什麼和平?分明就是一群傻子一廂情願的妄想罷了!”
“弱肉強食,才應該是這個世界最根本的、無可動搖的法則!就像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
荒牧一抬手,那些枝條便迅速生長,將幾乎被吸干的阿曼德托舉到空中,仿佛在宣誓自己的主權和榮耀,一開始就被刺穿的雅修自然也落得個同樣的下場,她手中的長刀也成了荒牧的戰利品之一。劍士三姐妹中只有大姐蒙德因為離得遠得以幸存。
“知道什麼叫弱肉強食嗎?就像現在這樣!”
“我比你們強,所以想對你們做什麼,就能對你們做什麼,而身為弱者的你們,就只有乖乖迎接結局這一個選擇!”
“什麼平等,狗屁!我那麼強,為什麼要和你們平等?我一個人就能殺穿你們萬國,又為什麼要和你們在一桌吃飯?真是可笑!”
說話間,枝條如同浪潮一般狂舞生長,從四面八方對面前的人群展開聯合絞殺,每一個呼吸都有人被枝條刺穿,全身的生命力和體力被盡數吸收,然後催生出更多的枝條加入到戰斗之中。
這就是荒牧的戰斗方式。
以戰養戰,敵人就是他的養料,也只配成為他的養料。
雖然能來到現場參加宴會的賓客基本都是一個海賊團里的精英骨干,但那也要看他們所面對的敵人是誰。
對荒牧來說,這些人不過是矮個子里面拔將軍,大一點的螻蟻,也終究是螻蟻。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的森森果實其實也是他本人的一種意志的體現,是一個幾乎將弱肉強食這四個字貫徹到了極致,一個專門虐菜的果實。
只要你的實力比他弱,那麼你就完全不可能有任何一丁點的勝算。
人數?
讓人防不勝防的惡魔果實?
擅長以弱勝強、以傷換命的大劍豪?
沒用,沒用,全都沒用!
弱者就是弱者,在強者面前,永遠就只能低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