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呢？”
“然後？”莫利亞巨大的身軀微微後仰，陷入了那段並不愉快的回憶，“我們就在和之國的幾個區域轉了轉。那鬼地方，排外得很，見我們是外地人，對我們態度很不好，不過......”他話鋒一轉，臉上竟擠出一絲曖昧的猥瑣，“有一說一，那里的風俗街，倒真是別有一番風情。
那些女孩還會哄著你玩游戲，什麼跳舞唱曲兒什麼的樣樣精通，我和你說啊，如果和之國有什麼地方非去不可的話，那一定是風俗街了，到時候你們一定去看看，特別是像你這種長的白白淨淨的，最受歡迎了，說不定連錢都不用花。”
“咳咳。”卡爾听著忍不住尷尬地咳了兩聲。
這才讓莫利亞猛地意識到自己說偏了，趕緊正色，“總之，我當時就一個念頭，趕緊讓記錄指針積蓄滿磁力，然後立刻開溜！那地方的人，從上到下都透著一股邪乎勁兒，感覺......嘖，該怎麼形容呢？”
他皺著眉，似乎在尋找最貼切的比喻︰“就像...嗯...喝多了污水，把腦子都泡壞了一樣，反正就很不正常，感覺多待一段時間就被同化了。”
“污水？”卡爾敏銳地捕捉到了這個關鍵的詞眼，眼神銳利起來。
“嗯，污水。”莫利亞肯定地點了點頭，“听說他們那破島上開了好多工廠，專門搗鼓海樓石，排出來的髒水黑不拉幾的，把土地和河流都染黑完了。當地人喝了那種水，不中毒才怪！我估摸著，他們那副鬼樣子，八成就是污水喝多了，把腦子給喝壞了！”
“總之，”莫利亞揮了揮手，像是要驅散那令人不適的回憶，“我們在那兒瞎晃蕩了幾圈，然後打听到一個叫鈴後的地方。那地方，是和之國專門埋死人的墳場，平日里荒涼得連鬼影子都少見。”
“你知道的，我的影影果實，最需要的就是新鮮的...或者說，不那麼新鮮的尸體。那時候的我，還沒膨脹到想搞什麼僵尸大軍，只琢磨著弄他幾十具尸體，充充場面當炮灰使。听說鈴後是墓地，我立馬就帶著伙伴們殺過去了，打算大干一場，按我以往的經驗，這活兒不但能搞到尸體，還能順帶發一筆死人財，比打劫那些窮酸海賊來錢快多了！”
突然，莫利亞的聲音低沉下去，帶著一種沉甸甸的苦澀︰“結果...結果就遇到了凱多的百獸海賊團。他們應該是听到了消息專門來堵我的。”
“我們干了一架，那家伙真是像怪物一樣，我沒打過他，伙伴全死了，最後只剩下我一個。”
“我在鈴後躲了好幾天，躲過了百獸海賊團的搜查，然後我當時有點魔怔了，在那幾天里不斷反思，最後想出來‘因為活著，才會失去’的道理，然後就萌生出了打造一個完全由影子僵尸組成的海賊團，這樣我就再也不會失去伙伴了。”
說到這，莫利亞低頭看了看卡爾，發覺後者的表情似乎有些奇怪。
“如果你實在想笑就笑出來吧。”莫利亞撇了撇嘴，“別說是你，就算是我，現在回想當初，也覺得這個想法真的好奇怪，但它就是這麼誕生了，而且一直糾纏了我幾十年，直到路飛那一拳給我干昏過去才算完。你不知道，當時我好像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見了我那些死掉的伙伴，我們聊了好多，最後他們說讓我好好活著，然後我才醒過來。”
莫利亞再次輕咳兩聲，趕緊轉移話題。
“所以啊，我現在算是徹底想明白了！當時我肯定是在和之國不小心喝了他們那些該死的污水，把腦子給喝壞了，等你們去了那里，千萬要注意，不要喝他們那的水。我懷疑他們那整個國家都被污染了，不光是水，食物也最好別吃，當時我們那麼注意，沒想到還是著了他們的道。”
“說起來那些人能在那種情況下活下去，也真是夠邪門的。”
這奇葩的結論差點讓卡爾當場宕機。
不過...仔細想想，對方說的似乎還真有那麼一點歪理？
污水里的毒素，長期侵蝕下，說不定真會對大腦造成不可逆轉的損傷，從而誘發一些無法解釋的奇怪現象。
不過他總感覺，眼前這位七武海，怕不是個徹頭徹尾的“和之國專業黑粉”，其“黑”的程度，簡直能和烏索普那個“光月家首席黑子”一較高下了。
“不過當時我肯定沒有想那麼多。然後我得出這個結論之後，就一個人在鈴後開始盜墓，挖走了很多尸體和寶貝，那把黑刀秋水就是那時候從那里挖出來的，還有我手下最厲害那個劍豪僵尸，好像是叫什麼龍馬來著。
反正在和之國還挺有名的。我就是听說了他的名號專門去挖的，結果還真被我挖到了，那把黑刀據說還是和之國的國寶來著，我想著能和死人埋一起的算什麼國寶。”
卡爾對此沒太大印象，只記得好像是有個劍豪被梅利和陽光拿火力灌死了來著，秋水則是當時唯一清醒的布魯克撿回來然後送給索隆的。
原來那竟然是和之國的人嗎？
“然後呢？”
“然後就沒然後了啊，我盜完墓就趕緊帶著東西跑路了，要不然被凱多發現肯定就走不了了。之後我就沒再繼續往前走了，而是橫穿無風帶，去了西海，然後又輾轉重新去了偉大航路，最後在魔鬼三角海域落腳，後面的事情你們就都知道了。”
回想當初，莫利亞至今還心有余悸，當時他在一個人橫穿無風帶的時候被海王類襲擊，差點就喂魚了，不過好在他技高一籌，這才成功抵達了西海。
“好吧。”
卡爾點了點頭，迅速在腦中整理著這些情報，但很快發現，莫利亞這趟和之國之旅，除了被凱多暴打一頓、死了伙伴、盜了個墓、撈了點東西、據說在污水的影響下得出來一個非常扭曲的哲學觀念之外，似乎...真沒涉及到什麼關于和之國核心秘密的有價值信息。
這家伙基本就是剛踏進去，就被揍得鼻青臉腫夾著尾巴逃跑了。
隨後兩人又聊了幾句，一行人便成功來到了蛋糕城，看一眼時間，眼下已經十一點多了。
說實話這個點開晚宴多少是有點晚了。
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剛剛光是開會就開了3個多小時，再加上坐船、趕路的時間，這才拖了這麼久。
宴會的地點還是老地方，不過在他們進去的時候，發現路飛和大媽吃得正開心，看樣子已經開始有一段時間了。
畢竟兩個人本來就是食物狂熱愛好者，如果讓他們不吃晚飯一直等到現在的話，估計能餓暈過去，而眼下，與其說是晚宴，不如說是夜宵更為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