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國問卡爾，海軍的路在哪里，這世間的路在哪里？
卡爾回答︰
“天下的路，自在天下人心中。”
這是他的答案，也是他一直在做的。
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無論那人是海軍、是海賊、是革命軍、亦或者是那些最最底層、最最普通的老百姓。
“卡爾...如果你是海軍就好了。”
戰國長嘆了一口氣。
“不，就算我是海軍，也不會比你做的更好了，戰國爺爺。”
直到這一刻，卡爾才真心誠意地喊了戰國一句爺爺。
雖然之前有過理念的沖突，但現在，這個已經將近八十歲的老人，足以讓人尊敬地稱呼一聲爺爺。
因為他們想做的事情是一樣的。
對卡爾來說，對方既是同道者，也是先行者，是前輩....
“路在腳下，也在心中。”卡爾這樣說道，“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路，或許在這些路上，路旁的風景各不相同。但最終的目的地卻是一樣的。”
“這些路中，有的路充滿了凶猛的野獸，有的路存在陡峭的險峰，有的路會有攔路的強盜，有的路會充滿難以抗拒的誘惑。”
“這些路有長有短，各不相同。”
“如果我是海軍，或許需要花上三十年、五十年才能做到那一步；若是革命軍或許只需要十年、二十年；若是海賊的話...”
卡爾笑了，笑得很開心︰
“雖然危險程度更高，失敗的風險更大，但若是順利，五年！最多只要五年，我便能還天下一個朗朗乾坤。”
“五十年太久了，我只爭朝夕。”
“五十年太久...只爭朝夕....”戰國喃喃道，眼中的震驚之色越來越濃烈。
他還是小看了卡爾。
經過短暫的談話，雙方都明白了對方的心意，接下來便是最重要的環節，也就是關于接下來時局的謀劃。
這也是令卡爾憂心忡忡的主要原因。
艾斯的身份，並不是外界所重視的海賊王羅杰的兒子的這個身份，也不是大家所敬畏與害怕的白胡子海賊團二番隊隊長的身份，而是他最最普通的身份。
一個哥哥，一個孫子....
人這一輩子，總要被情感所左右，從而忽略理智的判斷。
現在的卡爾就是這樣。
艾斯不能死，這是底線，絕對的底線。
如果艾斯死了，路飛一定會發瘋的。
而草帽海賊團也將和海軍成為生死仇敵，沒有了海軍的幫助，卡爾的最終計劃絕對會受到影響，相應的，路飛的道路也會受到動搖。
不能將一切壞的，不好的東西就強加到對方身上，然後還要求對方不能黑化，要以德報怨，要心懷天下，要以大局為重....
這種事情，卡爾都做不到，也不會要求路飛去做。
他了解路飛，也正是因為他十分了解對方，所以才知道對方該怎麼做，也知道自己該怎麼做。
而接下來問題就比較簡單了，接下來那場戰爭，他們要盡可能達到自己的既定的目標︰
保下艾斯，打消世界政府的戒心，盡量保全海軍有生力量，以及...草帽海賊團該何去何從。
基于這些戰略目標，卡爾和戰國才能繼續下一步的計劃。
而在這之中，關于艾斯的處理是最難繞過的一部分，因為還有路飛這個點，在得知艾斯會被處刑之後，他一定會前去救援，這相當于背棄王下七武海的合約，和海軍站在對立面，甚至于和白胡子海賊團成為並肩作戰的盟友。
這些在卡爾看來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些情況所帶來的連鎖反應，比如潛移默化改變路飛對正義的看法，潛移默化地讓路飛成為一個真正的海賊。
時時刻刻將正義掛在嘴邊的他，若是在戰斗中擊殺了那些同樣以正義為名的真正的海軍，他又該如何自處呢？
若是他的心死了，草帽海賊團也就死了。
這是卡爾絕對不能接受的。
如何平衡這些目標，進行適當的妥協，從而造就一個大家都可以接受的局面，成為了困擾卡爾真正的難題。
“呵~~”
卡爾苦澀地笑了一聲，將杯子里的酒一飲而盡。
“一身入局嗎？”
“當初選擇走上這條路的時候，我就已經做好準備。”
他看向遠處，路飛依舊在笑著，開懷大笑，精力旺盛到讓卡爾都覺得羨慕。
“路飛！所有人都相信，你會是那個拯救世界的人！”
“我也無比相信，你一定會成為海賊王的！”
“至于我...呵~~”
“一個連自己的船長都算計人，一定會不得善終吧！”
“啊哈哈哈~~”
“天下英雄出我輩，一入江湖歲月催。”
“皇圖霸業談笑中，不勝人間一場醉！”
“不勝人間一場醉~~~”
“這酒啊，可真是一個好東西。”
“好東西啊~~”
卡爾拿著空的酒杯，搖搖晃晃地加入了這場宴會最後的狂歡，他忘卻了一切的煩惱，徹底的融入其中，和每個人一樣。
“這喝酒，多是一件美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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