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付自安給很多人寫了信以恭賀新禧,其中便有若青出一封。
信寄出去的時候,付自安還擔心她能不能收到信。畢竟有個李常侍在那里盯著,萬一她從中阻撓,若青出可能也沒什麼好辦法。
不過付自安很快就收到了若青出的回信。
信里面,若青出說自己听付自安的辦法,嘗試收買了天上宮的僕役們。做法簡單且自然,就是在年節的時候給了一粒金豆子做紅包。後面這些僕役果然開始自發的開始維護若青出了。
比如李常侍來了,他們會偷偷來報信。再比如,按照李常侍的要求,若青出所有的消息來往都要給她過目。本來也是一直如此執行的,而那天有個機靈的宮女就發現,青出有一封來自嶂州的私信。
活在天上宮的常人,就沒有蠢貨。在這種大佬多如狗,聖人遍地走的地方,愚蠢是相當致命的。
雖然只是低人一等的常人僕役,但對于國朝上下的事,他們有時候知道的比誰都清楚。
比如,嶂州的岩君之子與聖君之徒若青出交情很好。再比如那日,若青出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從天上城下去,其實就是給付自安送行。
于是乎,這個宮女就斗膽把這封信藏了起來,偷偷的交給了若青出。得到付自安的信,若青出自然厚賞于她。現在這位名叫“白芷”的貼身尚宮僕人,已經是若青出的秘密心腹了。
也因此,若青出的回信能夠順利寄出。
若青出的身份其實很高,劍尊孫女、聖君的關門弟子。在身份這一方面,若青出其實比她的母親白紛紛還要高一些。更何況是白紛紛安插到宮里的一個沒什麼根底的常侍。跟若青出那是比不了的。
劍山歷來拿捏著分寸,對白玉京沒有任何逾越之舉。在京城里,尤其是天上宮,根本就沒有所謂的“勢力”。
白紛紛這次塞人進天上宮,別人都當她是護女心切,便任之由之。但這位李常侍其實是個獨木難支的“外來人”。青出但凡有所抗拒,她肯定要被晾在一邊的。
人跟人的信息差是很大的,在民間有人說青出是妖火靈根,去白玉京是讓聖君鎮著她。但在高層次的地方,哪怕是僕役都知道,若青出很有可能是下一個聖君。因為她的靈根太好、天賦太好,傳國玉璽選她的概率極高。
這種隊不難站,天上宮的這些僕從、宮人,腦子不算笨。
得益于此,付自安這段時間一直和若青出保持著書信往來。其實也不算多,就兩三封信,而且就是聊聊閑天。
這次青出來信,總結下來其實就一句話“世兄,玉京城的牡丹花就要盛放,你再不來就會錯過最佳的賞花時節。”
……
嶂州也有牡丹花,付家莊子上就有。現在種土豆的院子,以前就是種花的。但付自安也沒把花都 光,只是換了個地方栽種它們。
尤其是靈師妹來了,家里的所有花草就都有她照顧了,那些花比以前開的還好。早上付自安還夸了一番呢,說靈師妹是花仙子。
但付自安還是得去看看玉京的牡丹了。
其實玉京早就在催了,燈會才過去沒幾天。吏部司就發來了公文,說是付長老的「門下省左拾遺郎」官身已經預備妥當,隨時可以赴京就任了。
意思就是官服、律令、編制一類的東西已經準備好了,付自安隨時可以去當這個拾遺官了。
這還不算催的急。付自安表示自己知道了,回鄉假結束就去。
其實回鄉假三個月,那是沒有官身的修士。一個普通修士回家多待一段時間,三四個月、乃至半年也沒人說什麼的。說到底,對于小透明,他回家多久,也沒人關心。而那些不透明的,跟山門里的師父會自有章程。
而官員的回鄉假就不一樣了。官員畢竟是有工作在身,要拿俸祿的。回鄉假時間批一天是一天,時間長的也就月余。
付自安是情況特殊了一點,回鄉假和赴任兩個事情趕在一起了。有這種情況的通常是接到吏部司的公文,就立刻啟程了。回稟時會說,自己盡快啟程,大抵什麼時候能到之類。
付自安的回應,顯得相當隨意。
因此大概十天半個月之後,付自安又收到了公文。這次是考功司發的,大抵是告訴付自安,要求他立刻啟程,赴任之事不要耽誤,否則要罰他的俸祿。
付自安一愣,嶂州這里一堆事,誰有空當那拾遺官啊?于是便回稟病了,請病假,俸祿罰便罰吧。身體不適也是沒辦法的事。
就這麼,付自安又拖了一段時間。
再次接到公文已經是吏部尚書的斥責了,他把付自安把任職之事當兒戲的事狠罵了一通。說必定在國朝會上參付自安的本子如何之雲雲。
他真的參了,只是被高相國壓了下去。
再後來,高杰那里便收到高相國的斥責,高相國問“嶂州事務你是不是處理不了?怎麼家主的赴任之事都被耽擱如此之久?”
話里話外都是問你行不行啊?要不要從家里派別人去?別丟人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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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高杰冤枉,他一天一催,奈何付自安賴著不走。且臉皮極厚,回回都說“別急”、“沒事”、“小問題”。
付自安確實喜歡呆在家里,京城哪有在家里舒服呢?而且也確實有事啊,很多事情不親自敲定了,他怎麼放心的下來?
不過啊,跟若青出說春暖花開回京城的事,付自安沒忘。青出沒有催,只是說京城開花了。付自安便也覺得,自己還是該啟程了。
……
對于去白玉京這件事,付自安其實也早就有安排。
劉彥他們,在叔嬸們啟程奔赴各地的時候,也就帶著付自安的東西,啟程往白玉京去了。
報平安的信捎回來都有一段時間了,據說南客齡都在家里吃過幾頓飯了。
其實,還有一個食言而肥的何玉璞,他也已經在白玉京的付家宅子里了。
說起何玉璞食言之事,確實也不能全怪他。他也是個孩子,身不由己嘛。
他本跟關關說自己很快回來,但結果是回家看望父母後,就被山長按在了恪物院里。也不能光學付自安的道法,恪物院的觀氣機法和學識也不能耽擱啊。
山長知道他心里急,便抓緊這個機會逼著他必須掌握了特定學識後才能出去。何玉璞沒辦法,學習動力猛增。只是,雖然下了死力氣,但等過了山長這一關的時候,時間點已經只適合去玉京等先生了。
倒是付自安也還是讓關關寫了一封信給何玉璞。大抵就是說,師兄學業更要緊,不必掛念。我們約定不變,等下次再見,還是讓你當頭兒,好吃的都給你。
……
這次付自安可以用無距大陣回白玉京,動身就能抵達。所有的事情都已經安排的妥當,唯有就是靈遜雪讓他放心不下。
靈遜雪還需看顧付自安引種的一大堆作物,所以她便沒辦法跟付自安回白玉京。作為客卿,她的職責在此啊。
一個柔柔弱弱的女孩子,跟著付自安來了這麼遠的嶂州。而帶著她來的付自安卻要獨自離開,付自安心里又怎會安定?
倒是靈遜雪表示,自己在莊子上住的很習慣,叔嬸們待她極好,讓付自安不要擔心。
但付自安又怎麼會不牽掛呢?所以他便跟靈遜雪說好。
多培養兩個狼妖的能力,讓它們兩個能獨立肩負一些工作,如此靈師妹就可以抽身了。等心雨堂開張時,再接她去京城觀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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