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人的運勢,其實會隨著群體的氣運變化而變化。嶂州的大吉,每一個人都會是受益者。能拔高個人命運的上限,也能確保個人命運的下限。
要不怎麼說寧做盛世狗,不為亂世人。固然在亂世也有梟雄呼風喚雨,但那是個別出挑的人,更多的則是悲劇。
實際上一個地方的氣運,也會與整個國朝的大致相當。國朝的這一年不過是個平卦,與去年差不多。而嶂州的地卦卜出了大吉的卦象,這是相當少見的情況。
有兩個原因,首先嶂州是關外之地,連氣候和國朝都不在同一個頻道上。第二,付自安覺得跟自己還是有些關系,他有種直覺就是自己期許的引種之事,可能要成了。
付自安到底是對于玉米、土豆的培育太過沒有底氣。所以心里開始寄期望于氣運這種東西。有了嶂州大吉這個結果,他心里真的是萬分的高興。
之後他便在這種對未來的美好憧憬當中,愉快的度過了正月初一。
……
正月初一過去,並不意味著年節結束。比如,年市就不會停下來,而且初二開始,街頭的賣藝人會上街開始表演。各大酒樓也會組織各種各樣的年節表演,來吸引顧客。
這天在臨康城和玉京城,那是爭奇斗艷的日子。是歌舞大家登台表演慶賀新年的時候。而且表演還會持續一段時間,如果是在這些大城里過年,就能過上目不暇接的日子。
其他地方沒有那個規模,但去酒樓里听曲消遣沒有問題。哪怕是在鄉下,多半也有場大戲可以看。比如今年麓刀營就請了戲班子,演三天。
麓刀營也是岩君的封地,岩君把那里劃給老卒們養老用。除了總在家里晃蕩的某幾位以外,還有其它在岩君麾下立過功勛的老卒。
百戰的老兵多疾壽苦,走的差不多了。好在他們的家人、子嗣還留在那里。麓刀營最大最好的田地,是岩君分給尹子麓爸媽的。現在尹子麓把地交給營里的人打理,自己當個甩手地主。
付自安繼承了龍岩郡,那日回家他就在陌上跟三叔說了“一切照舊。”劃給誰的地,誰繼續種就是了。
本質上都是自家人,付家莊子和麓刀營又近,誰愛湊這個熱鬧的都可以去。麓刀營可是一大早就來人,請莊子上的老少去看戲的。說瓜果都準備好了,就是板凳不夠,自己搬個板凳去就行了。
對于鄉土戲曲付自安興趣不大,玉京城里頭演幻戲的,會用靈紋器制造一些光影配合演出。演個大修士施展術法,都有光有聲,相當逼真。付自安看著都覺得神奇。看過那一出,對這種鄉土戲就沒興趣了。
但付自安還是去吃了頓午飯。鄉下其實就這樣的,初二就開始相互串門問候。甚至輪流請客吃飯,一個年節,從初二一直要吃到月底。付自安去吃飯,那是表示自己沒把他們當外人這麼個意思。
顧暮雲也是初二一大早就啟程出去拜訪朋友了。師父他老人家還是那般倔強,讓無事的付自安陪著,他不允。讓休沐的大師兄同行,他不準。說派個人幫著他打點一下前後,他也不同意。
硬要自己一個人去,還說什麼我還沒老到那個程度之雲雲。讓師兄弟二人也是不敢多話,只好由他。
倒是師父一走啊,兩個人可就松快了。
師父始終是師父,何況那還是顧暮雲。他不在的時候,付自安心里想念他。他在吧,心里也覺得高興,但還是拘束。什麼事都要被管一句,坐相、站相、酒要少吃等等。
目送著師父騎馬離去,付自安嘿嘿的笑道“師父走了,咱倆去干點什麼他不讓干的事如何?”
“去酒樓?”郭志遠問道。
“這……“付自安愣了一下,到底是過了摸魚爬樹的年紀了啊,現在說個師父不讓干的事,居然是逛酒樓。
付自安最終還是嘆氣“沒勁……”
“關鍵是,你這嶂州世子、我這州牧,去了哪家酒樓,那還不傳揚的人盡皆知。”
付自安嘆氣“嶂州酒樓的業務水平還是不夠高,這種事怎麼能傳揚呢?”
郭遠志嘆道“可能還是怪你名聲太大了,紙怎麼包火?”
付自安想想也是,自己在白玉京有什麼動作不被傳揚是正常的。但如果聖君去了那個酒樓,難免會明的暗的有些傳說不是?終歸是在玉京,自己分量不夠唄。
思考了一下,付自安把話題帶到了另一個地方“師兄,你就沒想著也該去拜訪一下誰?”
“我?拜訪你啊?”
郭遠志是山門遺孤,十一二歲就被帶到嶂州,托孤給了顧暮雲。要不然,以郭遠志的年紀也不會成為顧暮雲的徒弟。
大師兄其實很有修行天賦的,與極個別頂尖的天才相比,是有所不及。但也高于百分之九十九的人,他被帶到山門的時候,已經過了玄天試了!
顧暮雲對郭遠志的父母總是諱莫如深,對于他們的去向,只跟郭遠志說,該讓他知道的時候,自然會告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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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郭遠志那時候其實也懂些事了,父母的事多少還是知道一些,他也從來不問不提。
付自安知道的就更少了,他只知道郭遠志的父母……怎麼說呢,缺少為人父母的責任心吧。畢竟,這世上也不是人人都如岩君一樣,疼愛兒子和妻子的。
所以,郭遠志也沒有什麼親戚家人的,他家人也就是付自安、顧暮雲了。
但付自安想說的當然不是這些,所以他拽著郭遠志回到房里,找出來一封信遞給郭遠志。
郭遠志一看就笑了“嗯,是她的字跡。”
那是錢師姐的親筆信,玄天試的時候寫給付自安,讓照顧一下她的弟弟。其中還有讓付自安代問候郭遠志的話語,所以付自安就把信帶回來給大師兄看看。
“那當然是錢師姐親筆寫的,怎麼樣?好看吧?”
“嘿嘿嘿,好看好看。”郭遠志笑的有些痴。
付自安無語“那你就不會去看望下錢師姐嗎?”
“額……嗯……太遠了吧。”
“用無距大陣!你師弟我現在有錢的很,花的起。”
“哎……”郭遠志又何嘗不知?但他還是歇氣道“算了,你也知道,她們家的人看不上我,就別去給她添麻煩了。”
付自安真是氣“你堂堂的嶂州牧,還被人瞧不上了,真離譜!你等著,我到底要讓她們高攀不起。”
“別別……”郭遠志趕緊擺手道“路遙她……不是那樣的人。”
付自安沉沉嘆氣,對自己這老實巴交的大師兄真的憂心不已。錢師姐確實不是那樣的人,還是不要錯過的好,所以付自安又勸道“至少應該寫封書信啊。”
郭遠志也猶豫起來“書信……寫什麼呢?”
付自安便拽著郭遠志往書房去“寫自己的近況,說說趣事。然後問候她,讓她天寒注意保暖。最後,我建議你直球出擊,就說我想你了。”
郭遠志立刻停下腳步,一張臉漲的通紅“如此不妥,如此不妥!”
“有什麼不妥的?走,我幫你參謀!”
郭遠志趕緊甩開付自安的手道“不成,不成。不能讓你摻和,會出事的。我自己寫,我自己寫便好。”言罷,他幾乎是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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