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達故意在塔弗戈城外停留等候。
魯貝司等人則先行入城查探。
戈塔狄和甦末等人恰好都在城內。
他們見到魯貝司,興奮地緊緊擁抱。
城市主管柏格奇听說佟達返回,不敢怠慢,立刻派出隊伍前往迎接。
約多,薩基爾,丹吉和萊琪爾都高興得像過節一樣。
他們都加入到迎接的隊伍里,喜氣洋洋地出到城外。
佟達就見到了他們。
自從跟甦末等人一別之後,已經半年多未見,佟達帶著的兩百人,返回時只剩八人,堪稱狼狽至極。
但追隨過他的這些孩子們,包括柏格奇等人並不在意,見到他,還是像從前那樣既熱情又親切,既激動又慶幸。
佟達跟他們一一擁抱,感動不已。
未進城,已感受到家一樣的溫暖;
外部雖嚴寒,卻有夏一樣的情感熾熱燃燒在內部。
在眾人的簇擁下,佟達回到了城內闊別已久的住所——那座雙層的,有著大露台的房子,其建在兩座大樹之間,視野最為開闊。
在露台上,還放置著那張有著繁華木雕紋飾靠背的座椅。那是穆雅離開前坐過的。
佟達怔怔地望著那座椅,穆雅坐在上面歡顏笑語的樣子猶在昨日。
眾人見他突然神情落寞,就都跟隨停住腳步。
有人想問,頗有懂事者急忙制止。
片刻後,有人為佟達開門。
佟達走進去後,其他人才逐次進入。
大家落座後,互道別後諸事,感慨良久。
佟達這才知道,在柏格奇的治理下,這座城比之前更加繁榮。
柏格奇把功勞推給甦末等人,說正是由于甦末帶回來的財富,才讓這里物資充沛,百業興旺。
佟達還知道一件事,就是這里的人類人口數量比之前翻了一倍還多,塔弗戈成了沼澤三大國中人類人口比例最高的大城。
為了讓佟達能夠好好休息,這些人適時道別。
臨走前,戈塔狄將一封密封得很嚴實的信交給佟達,說是在一個多月前,由一只很大的鳥送來的,那鳥竟然能講人話,在丟下信後,那鳥就飛走了。
等他們走後,佟達就將那信拆了。其信封是由韌性很足的紫色牛皮制成,封口的膠很緊,當真有點難拆。
信紙厚實且顯粗糙,上面的墨跡有點淡,字有點小,需要仔細辨認才能看清。
佟達湊在燈下,認真地辨識著上面的那些字。
什麼?怎麼會這樣!
他此刻的感受猶如被五雷轟頂一般,整個人都塌了。
這信的落款是佩里尼特,並附言說他是借了老朋友精靈巫師巴貝爾的烏鴉送的信,所以錢要多算一份,並告知了將錢送到某某地方。
這都不重要,佟達幾乎沒看到那則附言,就垮了。
信上列舉了若干證據,證明了一件事,那就是露西婭肯定不在人世了!
信上還把她在赫摩羅斯大殿堂的表現,她跟雯麗棣安的會面,借馬沖城闖陣面見蒂芙妮說了哪些話,以及最後去向都講述得清清楚楚。
又一個刻骨銘心愛過的女子因為他而逝去。
佟達簡直無法承受這種打擊。
他的淚水已經流干,他的心在滴血。
為什麼,為什麼,這是為什麼?!
他回想起自從來到這邊世界所經歷的一切。
自己就像是一個受人操控的玩偶。
迪莉婭,詩蘭諾何曾是真地對自己好過,不過是被她們利用了達成目的的工具而已。
他瞬間就清醒了,不再對她們抱有任何幻想,也不再對她們有任何感恩的情感負債。
拉雯娜,恩恩,安琳薇爾,都是很好的女孩子。
佟達回想著跟她們在一起的每一個瞬間,尤其是拉雯娜的那些。
她們再也不可能回到我的身邊,詩蘭諾是拿她們欺騙我!
佟達憤怒到無法抑制,咆哮起來︰“來吧!你們不是想找到我嗎?盡管來吧!我就在這里,過來吧!”
他沖上露台,仰望著天空,大聲呼喊︰“你們絕不可能得逞!我就在這里,我要讓你們知道,有我在,你們就絕不可能得逞!”
夜晚,他夢到一個如山般的巨大身影。
轉身之際,那人留下一句話︰往西來,我等你!
佟達就醒了,頓時感覺像是那個人。
難道真是他?!
第六卷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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