廠子里的廣播說明了崔大可要擬晉升采購科副科長，正式進行公示的事情。
“這崔大可真是有本事，才來兩年而已就當了副科長。”
“那是，你沒看看人家每個月都是第一個完成采購任務量。”
“對，他是挺會來事兒，廠子里那個領導不喜歡他。”
“……”
崔大可一時之間在廠子里也成為風頭無兩的紅人，也有一些女工給他遞個小紙條什麼的，對于一般人，他還是看不上。
但也不敢去招惹丁秋楠了，生怕影響到自己大好前途。
………
下班後，何雨柱騎著自行車，往著南鑼鼓巷這邊回去的時候，看到胡同里掃大街的身影眼熟，不由得愣住了。
他沒有看錯，掃大街的居然是三大爺閻埠貴。
閻埠貴之前經常自詡書香門第，讀書人，平時在院子里和南鑼鼓巷都還是很受尊敬，但現在今時不同往日，不稀奇，掃大街已經是很不錯了。
還能夠掃大街，都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
“閻老師，你現在怎麼在這，學校那邊你……”何雨柱騎著車過去，問道。
“噓……別叫閻老師了，你還是叫閻大爺吧，要是被人听到了，又有人來罵我。”閻埠貴無奈嘆氣道。
看著他這樣子，仿佛老了好幾歲。
“怎麼來掃大街了？”何雨柱問道。
“能夠掃大街就已經很不錯，我已經很知足，如今的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就連你三大媽都還想找個工作來補貼補貼家用。”閻埠貴說道。
何雨柱沒說話，學校現在都停課了，那麼廠子里應該也很快就要停工，到時候工人們工資都只能領基礎的了。
恐怕掃大街都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爭著搶著來做，回去補貼家用。
“你是不知道，冉老師，她都已經被打發去掃廁所了，那才叫可憐。”閻埠貴唏噓道。
“那她結婚了嗎，她男人是做什麼的？”何雨柱問道，之前他也知道冉秋葉家里的一些情況，掃廁所對于她來說也算是……
“她還沒結婚呢，高不成低不就，你也知道她家庭原因，如果不是因為家里……”閻埠貴說著，又是欲言又止，語氣里盡是可惜。
“我就先回去了。”何雨柱說著，就騎車回到院子里，他也覺得冉老師這麼一個人可惜了。
………
晚上，何雨柱借口有事情，從家里出去了，來到小酒館這邊。
和平時的客朋滿座，門庭若市相比，現在這里是冷冷清清的，除了蔡全無還在這，連個服務員都沒有，沒有一個客人。
“柱子，你怎麼來了？”蔡全無看到何雨柱問道。
“你這平時不是挺多人的嗎，現在怎麼這樣了？”何雨柱問道。
“你就別說了，現在什麼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大家收入都不是很高，那里有什麼閑錢來喝酒，可這又是公私合營，不能夠不開。”蔡全無也很是無奈道。
何雨柱點點頭，“那現在幾個孩子學校那邊也不上課了，平時都在家里做什麼？”
“還能做什麼，就慧珍平時自己在家教他們。”蔡全無嘆氣道。
“那麼冉老師呢，之前她不是給孩子們教拼音，教的挺好嗎？”何雨柱開口道。
“別提了，她自己都被掃大街了，她家里的情況，現在我們這也不敢再讓她過來，免得……”蔡全無唏噓道，說起來也是很覺得可惜。
“來，咱們倆喝點吧。”何雨柱說道。
“喝吧，我請你，反正這生意不好，我去拿倆小菜。”蔡全無說著，就回到廚房里，整了倆小菜出來。
這小菜味道還是能湊合，尤其是他家的咸菜，何雨柱吃著味道很是不一樣，自己也試過做，但是就沒做出來。
“喲，你們倆在這里喝上了？柱子哥，你果然是在這。”許大茂在蔡全無剛拿出咸菜的時候，也來到這里。
“你怎麼不在家陪媳婦，跑出來喝酒，就不怕你媳婦不高興？”何雨柱笑道。
“別提了，來來來，咱們今兒個無醉不歸，你們都陪我好好喝，沒喝好，誰也不準走。”許大茂心煩意燥道。
“這又是誰招惹你了？”何雨柱問道。
“還不是于莉跟我媽給鬧得，我媽好心給我們拿中藥來，還幫她熬好，就是讓她喝了而已，這還不是為了要孩子嗎，誰知道，她全給倒了，還給我撂臉子警告。”
“讓我回去告訴我媽，以後都不許拿這些東西來家里，我們老許家就我這一根獨苗，她生不出孩子，這不是要斷我家香火嗎？”許大茂不服氣道。
“也是，你們結婚也兩年了，還沒有個孩子，去醫院檢查過沒有，是誰的問題？”何雨柱問道。
“當然是她的問題，我一個大老爺們，怎麼可能會有什麼問題？”許大茂理直氣壯道。
“這……”何雨柱有些為難住了。
“大茂，話可不是這麼說，具體是誰的問題，還是要去醫院檢查才知道。”蔡全無說道，說著給他們每個人倒了一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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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可能是我的問題，我是老爺們，是她肚子不爭氣。”許大茂辯解道。
“大茂，這自古以來皇帝都可能生不出兒子，那些王侯將相生不出的就更不計其數，具體怎麼樣，我看還是去醫院檢查檢查的好，咱們有病就去治，趁早治。”蔡全無勸說道。
許大茂沉默了。
何雨柱卻是知道他心里想著什麼，“你是不是覺得檢查了，如果是你的問題，你就不知道該怎麼辦，你放心，現在不是都有了西醫嗎，還有個中醫，實在不可以就治唄。”
“總好過這麼一直拖著也不是辦法，你今年都多大了，別人家跟你一樣年紀，不說孩子去打醬油吧，起碼也能去育紅班了。”
“我家何曉都能去打醬油，對了，再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曉娥又懷上了。”
許大茂本來听著那些話還沒覺得有什麼，但是听說婁曉娥又懷上，他心里就有些焦慮。
以前看何雨柱家里就只有一個孩子，他還覺得沒什麼，但現在……
何雨柱之前是不願意要，想著等何曉再長大一些，讓婁曉娥也養好身體，不那麼辛苦，再說，陳雪茹都給他生了三個，加上家里的何曉，他不缺孩子。
許大茂听到這話心里面苦澀就更重，自己這還沒有一個孩子，其他跟自己差不多時間結婚的都有了兩個孩子，起碼也是有一個了。
自己這半點聲音都沒有，雖然別人都說于莉是不下蛋的母雞，但背後肯定也會有聲音議論是不是他這個男人生不出。
原本許大茂還想著自己結婚以後怎麼著都能夠一舉得男，結果連個閨女的影兒都沒有，就算是能生出個閨女也是好的。
“恭喜，恭喜，對了，柱子哥，你這認識人也不少，能不能幫我去問問，有沒有什麼偏方這些？”許大茂強顏歡笑道。
“你這笑得比哭的都難看，還恭喜，我倒是不知道什麼偏方秘方，不過，卻听說不少吃這些所謂偏方秘方把人給吃死，吃病了，吃廢了的事情。”
“身體有什麼毛病，我看還是不要諱疾忌醫，該看的還是要看，把身體毛病治好，這才是最重要的。”何雨柱說道。
“你柱子哥說的沒錯，大茂，我看你還是跟你媳婦去看看怎麼回事再說，你們倆也老大不小年紀了，還是不好再耽擱下去。”蔡全無點點頭，認可何雨柱的說法。
“你也放不下面子了，你也不想想，比起斷子絕孫，你的面子能值幾個錢，有這麼重要嗎？”何雨柱又說道。
“柱子哥，你說，這如果檢查出是我的問題，于莉不會要跟我離婚吧？”許大茂心里很是不安，問道。
“不會，她是什麼人，你還不知道嗎？犯不上，只要你這毛病還是能夠治好的，她就不可能跟你離婚。”
“再說了，就算是你生不出的話，你要是對她好點兒，說不定，她也願意跟你過下去，兩口子干脆直接去領養個孩子得了。”何雨柱又說道。
以于莉現在隨遇而安的性格，如果許大茂真的能對她特別好，說不定就真的不離婚。
“大茂，到底是怎麼生不出孩子，你就不想弄個清楚嗎，總好過自己在這瞎猜，兩口子矛盾現在都成什麼樣子了。”
“院子里現在為著你們的事情，可也變得雞飛狗跳。”何雨柱又說道。
在那個夢里面，許大茂就是生不出孩子，不過，那已經是很多年以後，婁曉娥帶著孩子從港城那邊回來，大伙兒才知道。
現在在這現實世界里，自己提前這麼長時間讓許大茂去醫院看看，說不定還能夠有機會治好。
如果真的是治不好，他也不介意以後讓何曉去給許大茂養老什麼的，也算是報答了夢里面許大茂給自己收尸。
“成，我這兩天就去醫院檢查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就不信了，我許大茂也沒做什麼缺德事，怎麼就還會生不出孩子。”許大茂咬咬牙。
听到他這話，何雨柱和蔡全無都保持了沉默，緊接著就轉移話題。
…………
又是好幾天的時間過去了。
這天晚上的時候，何雨柱這一家子剛吃完了晚飯，婁曉娥剛要去收拾碗筷，“你就放著在那里，我來收拾吧，你現在身子重，平時家里面的事情都要注意些。”
“你就好好養好身體就好，照顧著孩子要緊，眼下還沒過三個月，還是穩當點的好。”
“那就辛苦你了，咱們這孩子還真是懂事，沒怎麼讓我不舒服過，如果不是你們這麼護著我，我都沒感覺自己現在是又懷著個孩子。”婁曉娥笑著道。
“這次你要是給我生個女兒就好了，都說女兒是貼心的小棉襖，讓咱們倆也能暖乎暖乎。”何雨柱笑著道。
雖然陳雪茹也給他生了兩個女兒，但到底平時不能夠每天都見面。
家里的這個卻是可以的，不可否認的，在他幾個孩子里，只有何曉才是最重要，他對這孩子也虧欠最多。
這孩子出生的時候，他不在身邊，又是等他一歲多了，自己才從港城那邊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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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生的肯定是個弟弟，有了弟弟，就能陪我玩了。”何曉在一邊小大人似的，說道。
“怎麼，這要是個妹妹，你就不願意，不喜歡？你怎麼這樣當哥哥？”何雨柱故作認真道。
“願意，我也喜歡妹妹，有了妹妹的話，我會保護她的，我會讓著她的，這要是個弟弟的話，我就不讓著他了，大家都是男子漢大丈夫。”何曉傲嬌道。
“你這孩子真的是。”婁曉娥听著他們父子倆這番話，好笑不已。
“篤篤篤……”
敲門聲這時候從門外傳來。
“誰啊？”何雨柱問道。
只見，許大茂和于莉這時候從門外推門而入。
“柱子哥，嫂子，你們剛吃完飯呢？”許大茂看著還沒收拾好的碗筷，問道。
“剛吃完，還有點，你們吃了沒，我看鍋里面還有些。”婁曉娥點點頭。
“大茂叔，許嬸。”何曉也很有禮貌跟他們打招呼。
“真乖，多好這孩子。”于莉看著何曉這粉雕玉琢的小模樣，怎麼看怎麼喜歡，可想到了自己家情況，心里不免又是嘆了一口氣。
“何曉，你進屋去看看書吧，這兩天閻大爺教給你那幾個大字，你好好看看。”婁曉娥把何曉打發回屋子里。
何曉也很乖巧就回屋了。
于莉趕忙去關上何家的窗戶和門，很顯然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跟他們說。
“柱子哥，嫂子，我和于莉前些天去醫院檢查了身體，就是生不出孩子的原因，現在這結果出來了。”許大茂嘆氣道。
“怎麼樣，那麼是你們倆誰的問題？”何雨柱問道，他心里其實已經知道結果。
果然，許大茂開口苦笑道︰“是我的問題，我也沒做什麼壞事，怎麼就會是我的問題？還是說，我跟賈家那些人要放映機賠償，真的是錯了？所以這才要斷我老許家香火？”
何雨柱接過許大茂拿出來的結果一看，這上面寫著他那什麼存活率就只有5，正常人怎麼說都是在60—70多。
而且以許大茂的身體情況來說，過些年的話，還會在0.1往下。
“這個情況醫生怎麼說，能不能治好？”何雨柱也是沒想到，許大茂自身那什麼情況會這麼不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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