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慢了。\"我冷聲道,鎮魔令從掌心飛旋而出。
第一個黑袍人甚至沒來得及轉身,青銅令牌已貫穿他的胸膛。饕餮紋張開血盆大口,將溢散的魔氣吞噬殆盡。第二個黑袍人剛想遁走,我的紫金靈力已化作鎖鏈將其牢牢捆縛,輕輕一握——
\"砰!\"
魔軀炸裂,血肉還未落地就被淨化成縷縷青煙。
最後一個黑袍人——火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得僵在原地。我瞬息出現在他面前,五指扣住他的咽喉,將他生生提離地面。
\"听好了。\"我的聲音比極北之地的寒冰更冷,\"你們在魔淵怎麼鬧騰我不管——\"
指尖微微發力,魔焰從他七竅中噴涌而出,卻被我的靈力硬生生壓回體內。這種反噬的痛苦讓火災發出非人的嚎叫。
\"但敢來陽間撒野...\"我湊近他扭曲的面容,\"就算是魔聖親臨,我也給他宰了。\"
火災的瞳孔驟然收縮,他看到了我眼中倒映的景象——那是三年前我獨闖魔淵,一劍斬斷熔金谷鎖鏈的畫面。
\"滾回去告訴魔聖。\"我隨手將他扔向半空,鎮魔令呼嘯著追出,\"這是最後一次警告。\"
黑袍人在空中炸成一團火球,淒厲的慘叫劃破夜空。但我知道,這具軀體不過是具傀儡,真正的火災早已逃回魔淵。
林墨收劍入鞘,七枚銅錢叮叮當當落回劍穗︰\"陳局,你這脾氣見長啊。\"
空明大師念了聲佛號,金剛杵上的血跡自行消融︰\"魔聖派三災來陽間,看來魔淵局勢比想象的更糟。\"
高蒼北擦著額角的血,欲言又止。我拍拍他的肩膀︰\"去醫療室處理下傷口,順便告訴甦姚,啟動"天羅"預案。\"
轉身回屋時,竹林深處突然傳來異動。我猛地回頭,卻見一只銀灰色的蝴蝶從焦土中飛出,輕盈地落在我肩頭。蝶翼上熟悉的魔紋讓我心頭一震——這是向公明的傳訊手段。
蝴蝶在我耳邊碎裂,化作一縷魔息鑽入耳中。向公明沙啞的聲音直接在我腦海響起︰
\"魔聖勾結了熔金谷舊部...小心陽間的蛇妖...\"
話音戛然而止。我望向魔淵方向,天際隱約有銀灰色的光暈閃動,像是某種信號。
\"看來我們的魔尊大人還活著。\"林墨不知何時站在了我身後,青鋒劍映著月光,\"不過情況不太妙?\"
我沒有回答,只是攥緊了拳頭。鎮魔令感應到我的情緒,發出低沉的嗡鳴。蝴蝶傳訊是向公明最後的保命手段,他此刻在魔淵的處境,恐怕比佘詩擔心的還要危險十倍。
\"準備一下。\"我轉身走向屋子,\"明天我要去趟緬南。\"
\"為了蛇妖案?\"林墨皺眉,\"那向夫人...\"
\"所以你和空明留下。\"我推開門,看了眼正在給佘詩把脈的趙御霄,\"魔聖既然派三災來陽間,就說明魔淵的戰局已經到了關鍵時刻。\"
我推門進屋,發現甦姚和許絎已經趕到。甦姚正在調試一台便攜式靈力監測儀,許絎則從藥箱里取出幾瓶特制的安胎藥劑。兩人見我進來,同時松了口氣。
\"陳局,\"甦姚推了推眼鏡,\"向夫人的胎象不穩,但暫時沒有生命危險。\"
許絎將藥劑遞給趙御霄,補充道︰\"這是用千年雪蓮配制的,能暫時壓制魔息反噬。\"
我點點頭,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許久未聯系的號碼。電話只響了一聲就被接起,戴佳清朗的聲音傳來︰\"瀟哥?出什麼事了?\"
\"佘詩在我這兒,要生了\"我簡短說明情況,\"魔淵有變,向公明暫時回不來。\"
電話那頭沉默了兩秒,隨即傳來長劍出鞘的錚鳴︰\"我馬上從武當出發,三小時內到。\"
掛斷電話,我長舒一口氣。有趙御霄和戴佳兩位地仙坐鎮,再加上林墨和空明大師,除非魔聖親臨,否則沒人能動佘詩一根汗毛。
佘詩在藥物的作用下已經睡去,眉心的魔紋暫時平復。我輕手輕腳地退出臥室,發現甦姚正在客廳布置警戒陣法。
\"陳局,\"她頭也不抬地說,\"緬南那邊剛傳來消息,蛇妖案又有新的受害者。\"
我皺眉看向她遞來的平板——畫面中是一個被蛇蛻完全包裹的村莊,每棟房屋外都纏著泛著詭異綠光的蛇皮。
\"這不是普通蛇妖所為。\"許絎湊過來,指著蛇皮上若隱若現的金色紋路,\"看這些鱗片紋路,像是...\"
\"熔金谷的標記。\"我冷聲打斷他,心頭涌起不祥的預感。向公明的警告、蛇妖案、突然出現的三災...這些碎片正在拼湊出一個可怕的圖景。
夜色如墨,武當山的清輝劍光撕裂雲層,直墜竹林小院。戴佳落地時甚至沒激起一片竹葉,道袍下擺沾染著星夜兼程的露水。這個素來溫潤如玉的武當掌門,此刻眉宇間凝著化不開的寒霜。
“佘詩姐!”他一步跨入客廳,目光瞬間鎖定了臥室方向,感應到里面平穩的呼吸和趙御霄持續輸入的溫和靈力,緊繃的肩膀才幾不可察地松了一分,“情況如何?”
“暫時穩住了。”趙御霄從臥室出來,臉上帶著倦色,指了指客廳里實時監測的全息投影,“胎兒魔息反噬被壓制,但母體損耗太大,那枚吊墜里的本源精血消耗了近三成。”
投影上,佘詩沉睡的面容蒼白,但眉宇間痛苦的神色已舒緩。她隆起的腹部上方懸浮著復雜的能量圖譜,一道銀灰色的魔息細流正溫和地包裹著躁動的青黑色胎兒能量,正是向公明那滴精血在發揮作用。
戴佳快步走到前,指尖隔空輕點,一縷精純的武當太極靈力如溪流般滲入圖譜,仔細探查。他的眉頭越皺越緊︰“魔息與妖力沖突比預想的更烈…公明哥留下的精血雖能調和,卻也在加速消耗佘詩姐本身的生機。這是飲鴆止渴。”
“所以我們得盡快找到徹底解決的辦法。”我沉聲道,將一杯熱茶推到他面前,“路上辛苦了。”
戴佳搖搖頭,沒踫茶杯。他的視線掃過客廳里嚴陣以待的眾人——林墨抱劍倚在窗邊,七枚銅錢在指尖無聲流轉;空明大師盤坐角落,金剛杵橫于膝上,低沉的誦經聲帶著安撫心神的韻律;甦姚和許絎守在儀器旁,屏幕數據飛速跳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