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對于周牧這般位格的存在而言,分散出些許力量——
即便是足以造就大羅甚至觸及超脫境的力量,也根本談不上任何負擔。
其核心根源,便在于他那堪稱bug的本命天賦——【化身萬千】。
這項天賦賦予他的,遠不止同階無敵的底氣,更是一種能量產頂尖強者的“流水線”。
……
【化身萬千你可以在任意位置投放任意數量的分身,分身可選擇繼承本體的全部力量。(無消耗)
分身的本質為本體的一部分不可分割
分身在「存在」的過程中,獲取的任何力量都會同步于本體。(無消耗)
分身死亡後,可選擇將力量繼承給除本體外的任意一位生靈。(無消耗)】
……
因此,大多數看似“幸運”地得到了周牧“饋贈”力量的生靈,其本質,實則是周牧主動犧牲掉一個承載著相應力量的分身,並將這份力量“遺贈”給了他們。
但!
問題的關鍵恰恰出在這里!
即便在周牧自己看來,這送出去的力量或許“不值一提”,只是隨手為之的“小禮物”。
可實際上,那依舊是他犧牲了一個分身才達成的條件!
這背後所牽扯到的因果之巨,龐大到足以讓任何承受者命運崩潰、真靈湮滅!
時空、命運、因果這構成世界乃至諸天根基的三大法則,會自發地、被動地取悅作為源頭的周牧,以一種近乎殘酷的方式,迫使所有“虧欠”于他的生靈,付出難以想象的“代價”來償還。
這,絕非周牧本意。
可即便擁有神性,他也無法直接勒令這三大基礎法則不再“偏愛”于他。
于是,自詡“道德楷模”的周牧,便想出了這種“以工代賑”的奇葩方法
通過精心編排“劇本”,讓景元等人“被迫”為他做事、取悅他、經歷他安排的“悲劇”,以此作為一種另類的“打工償還”,來抵消那龐大到足以壓垮他們的因果。
這既能讓周牧自己收獲樂子、加速掌控神性、賺取系統點數,又能變相保住景元的小命。
在他看來,簡直是“兩全其美”!
至于景元自身的意願和想法?
周牧那不重要!
我給他老婆、給他力量、給他機會彌補遺憾,讓他演幾天小丑怎麼了?!這買賣難道不劃算嗎?!
“那……刃和丹恆呢?”
相位空間內,知更鳥看著還在干嘔的周牧,好奇地追問。
“他們?嘔……”周牧又噴出一口咖啡,虛弱地擺擺手,
“我就這麼跟你說吧……”
“他們現在手里攥著的那點力量……是他們原本窮盡一切智慧、努力、機緣,再輪回千百世都絕對觸摸不到的天塹。”
“如果我不想辦法讓他們‘打工’把因果還上……那他們的未來,從欠債的那一刻起,就只剩下被壓成虛無這一個結局了……”
知更鳥若有所思,眨了眨眼,突然指向自己“那我呢?”
“……你?”周牧的表情瞬間變得有些怪異,視線不由自主地飄向知更鳥那微微隆起的小腹,
“如果從最冷酷的因果層面來判定的話……現在的我……恐怕欠你一筆更大的因果……”
“啊?”知更鳥懵了,“是因為……寶寶?”
周牧沉重地點了點頭“以我如今的位格和生命形態……想要通過正常的陰陽和合誕下子嗣……其概率無限接近于零……”
“索拉卡的存在本身……就是一個奇跡……”
“……這也是母親為何會那般喜悅,甚至有些失態的根本原因。”
知更鳥了然地點點頭,心中放下了一個大石頭,甚至笑容都變得更加明媚。
“那我就放心啦!”
隨即,她又拿起一罐特調咖啡,溫柔地遞到周牧嘴邊
“牧,喝藥了哦∼”
周牧“……”
“母……母親大人都已經走了……就……就不用這麼嚴格了吧……?”他的聲音听起來有些恐懼。
“不行呢∼”邪惡小鳥眨巴著無辜的大眼楮,“媽媽交給我的任務,一定要一絲不苟地完成才行!”
周牧這回是真的想哭了,
“真不用那麼較真!你把這些‘好東西’送去給園區里的‘家人’們享受不行嗎?”
知更鳥看著周牧那憔悴不堪的模樣,心里也泛起一絲心疼。
她想了想,覺得長痛不如短痛,于是當著周牧的面,將剩下的豆汁兒和姬子特調咖啡嘩啦一下全部倒在了一個桶里,還拿勺子攪合了幾下!
“這樣混合一下……能喝得快一點吧?”
周牧“???”
他感覺自己娶回家的根本不是一個賢妻良母,而是一個轉世魔丸!
片刻後。
“咕嚕——咕咚——”
無與倫比的苦澀交織著如同泔水發酵般的酸餿味,瞬間爆炸開來,強烈的沖擊甚至讓周牧暫時失去了嘔吐的生理反應,只剩下靈魂層面的顫抖。
“牧,堅持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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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你的宏偉劇本!就剩這一桶了!喝完就解放了!”
知更鳥在一旁加油打氣。
周牧心底一震!
沒錯!
只要喝完這最後的“精華”,他就能掙脫這酷刑,回去繼續操控他那精心編排的雲城劇本了!
為了樂子!必須挺住!
然而,就在他鼓足勇氣準備迎接最後一擊時——
一段突如其來的記憶碎片,猛地涌入他的意識!
正是剛才,他的一部分意志在星寶的色孽領域內,“調整”鏡流和白珩的全過程。
以及,最重要的——他親手在她們小腹留下的那個“欲望”符文開關。
這本身沒什麼。
要命的是,這整場“調整”,都是在星寶的「欲望之心」領域內完成的!
而色孽神權的那些規則,周牧心里門兒清!
尤其是那條——「規則五掌控•領域之內,一切隱秘的掌控權限,終歸色孽所有!」
也就是說……邪惡小浣熊,很可能已經利用規則,共享甚至覆蓋了他對鏡流和白珩那部分符文的“控制權”……
想到這一點,周牧只覺眼前一黑,接著又是一黑。
雲城的劇本主干早就被星寶當蘸醬啃掉了一大塊。
現在連鏡流和白珩這兩個“主角”的控制器都快被她撬走了。
而家里這只邪惡小鳥還堵著門不讓他出去力挽狂瀾……
這未來的日子,簡直是一眼就能望到頭的黑暗。
想到這。
“哈哈哈哈!”
偉大的神王大人突然大笑一聲。
他決定效仿他最忠實的李大枕頭。
——擺爛。
知更鳥見周牧眼神徹底失去了高光,仿佛變成了沒有夢想的咸魚,努力思索了一下,決定為他做點什麼。
于是——
……
流民區,極樂坊內。
正準備收拾細軟、換個地方繼續搞事的星寶眼前,突然憑空浮現出一行由瑩白光點構成的彈幕
「你好呀,星∼」
星寶嚇了一跳,但瞬間便感知到了那熟悉的氣息
“蚊蚊?”
「叫我知更鳥啦!><」
“你找我做什麼呀?”星寶有些好奇,這位“養胎小鳥”可是很少主動聯系她的。
「我來勸勸你!媽媽把牧封印在相位空間了,他看著你一直在“優化”他的劇本,現在急得都快哭了!」
「你能不能……稍微按照他原來的想法行動一下下?」
“啊?”星寶愣住了,“我難道不是在按照老登的劇本走嗎?”
知更鳥也懵了
「牧的劇本是先刀鏡流,再刀白珩,讓景元他們三個在絕望中崩潰,最終體悟真正的“絕望”啊。」
“我就是這麼做的啊!”
星寶眨了眨眼,一臉無辜,
“而且我這一刀下去,直接讓景元他們的痛苦值爆表了好嗎!效果拔群!”
「是……是嗎?」
知更鳥感覺好像有哪里不對,但又說不上來具體是哪里。
「那你接下來準備怎麼做?」
“當然是趁熱打鐵,操控鏡寶和白毛狐狸上演各種荒淫無度的戲碼,進一步刺激景元他們,讓他們的痛苦和嫉妒再創新高!”
星寶興奮地說出了自己的“優化”方案。
知更鳥聞言,瞬間反應過來
「不對不對!痛苦只是佐料,“絕望”才是主菜呀!星寶你本末倒置了!」
星寶一怔,猛地一拍腦袋
“對呀!喚醒粉色肥婆需要的是最純粹的絕望情緒!我的思路跑偏了!”
“多虧你提醒我了!”星寶的聲音充滿了感激,“差點不小心把老登的劇本核心給撕了……”
「呼∼你能明白就好∼」知更鳥松了口氣。
「諾,這個給你,算是一點小小的“謝禮”。」
下一瞬,那瑩白的秩序之光中,泛起一絲細微的空間波動。
星寶好奇地伸手一撈,竟從光中撈出了一個微縮的、仿佛透明水晶球般的小型相位空間!
「這是我以前用來關押一些不听話的敵人的小籠子,牧給它取名叫什麼‘蚊蚊詐騙園區’,難听死了!我一般都叫它“蚊蚊的奇妙小屋”!你喜歡嗎?」
星寶的眼楮瞬間亮得如同星辰!
她憧憬那個傳說中的“詐騙園區”已經好久好久了!
“萬分感謝!”她聲音激動的顫抖。
「不用謝∼能幫上你和牧,我就很開心啦!」
說完,邪惡小鳥心滿意足地收回了秩序之力,覺得自己為夫君的偉業做出了巨大貢獻。
星寶也心滿意足,她覺得知更鳥簡直是世界上最懂她的好姐妹。
“這樣的話……計劃就可以做得更完美了呢∼”
她掂量著手中微縮的“奇妙小屋”,臉上露出了更加“燦爛”的笑容。
……
……
……
時間流逝,雲城之外又過去了一日。
流民城外,鏡流五人再次集結,準備進入這座規模宏大的城池。
對于尋常世界的國度而言,流民城堪稱巨無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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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對于匯聚了整個浮島世界苦難者的此地而言,城池依舊顯得擁擠不堪,即便歷經多次擴建,人口也早已飽和。
剛一踏入城門,各種指指點點的目光和竊竊私語便如同潮水般涌來,主要集中在衣衫“不整”的鏡流和白珩身上。
“嘖,你看剛進來那倆女的……穿的是什麼啊……”
“城防軍怎麼什麼人都放進來?一看就不是什麼正經來歷!”
“听見沒?走路還有響聲……真是……不知廉恥!”
“噫——!離她們遠點,別惹上什麼不干淨的東西。”
“少說兩句吧,沒看她們那樣兒嗎?八成是從流民區那邊逃出來的……也是可憐人……”
“可憐?誰知道是不是自己願意的呢?瞅她們那騷樣……”
“白發鬼大人!為什麼就不肯徹底清剿了那里啊!”
……
周遭的指指點點、混雜著厭惡、好奇、憐憫與誤解的低語,構成無形的壓力,籠罩著兩人。
景元三人听著這些毫不避諱的議論,心中的痛楚與怒火交織,卻只能死死壓抑。
他們甚至不敢輕易與鏡流二人相認,生怕一旦提及“過去”,會讓她們恢復記憶,引發更糟糕的後果。
畢竟,那過去的劍首和飛行士,心中的驕傲和自尊要遠勝他們三個。
她們又怎麼能接受如此現狀呢。
而與景元三人的沉重不同,此刻的白珩和鏡流,感受著周遭那些或鄙夷、或探究、或憐憫的目光,心跳竟不由自主地開始加速。
小腹上那兩道隱秘的符文,仿佛被這些目光激活,隱隱傳來一陣陣細微的暖流和悸動。
“溝槽的牧子……”
白珩在心底暗罵一聲,努力想要控制住身體這種不爭氣的本能反應,卻收效甚微。
鏡流也是臉頰微紅,但她迅速收斂心神,巧妙地將這種外界的刺激與身體的異樣感,轉化為磨礪劍心的磨刀石。
強者從不抱怨環境。
她深諳此道。
半晌,幾人沉默地穿過嘈雜的城門區,來到一處相對空曠的廣場。
廣場中央,矗立著一個十分顯眼的、被擦拭得閃閃發光的貓爪雕像,似乎是這座流民城的標志。
“我們接下來該往哪里走?”鏡流冷靜地環視四周,開口問道。
白珩努力繃著發燙的小臉,思索道
“這里的一切,在外界都沒有任何記載。”
“我的建議是,盡快穿城而過,不要停留,以免節外生枝。”
景元三人對此毫無異議,他們現在只想盡快離開這個讓同伴難受、讓自己憋屈的地方。
然而,就在五人準備加快腳步之時——
“轟!!!”
一道身影如同隕石般轟然砸落在他們前方不遠處,擋在了路中央!
煙塵散去,只見一名身披殘破鎧甲、白發如雪的男子緩緩站起身,手中握著一把正在熊熊燃燒的巨大十字劍,劍身散發的熾熱讓周遭空氣都為之扭曲。
他抬起頭,冰冷的目光如同鷹隼,瞬間鎖定了鏡流和白珩,聲音低沉而充滿殺意
“骯髒……墮落的氣息……”
“你們這兩個從污穢之地爬出來的東西……”
“把命……留在這里吧!”
巨劍橫掃,灼熱的劍風逼得眾人後退一步!
白珩心中一驚,趕忙上前試圖解釋
“閣下!請等一下!我們只是路過,並無惡意,我們這就離……”
她的話還沒說完,一旁一直沉默觀察的丹恆,卻突然驚疑不定地開口,打斷了白珩
“等……等等!你是……凱文……?!”
那白發持劍的男子聞言,動作猛地一滯,凌厲的目光瞬間轉向丹恆,仔細打量了他片刻,眼中的殺意稍減,取而代之的是一絲驚訝
“咦?你是……丹恆兄弟?”
“真的是你!”丹恆臉上瞬間涌現出驚喜,
“之前听星說,從深淵出來之後你就被卷入了其他時空,我還以為你已經……”
“我也沒想到能在這里遇見你。”凱文臉上也露出一絲難得的笑容,手中的天火大劍劍身上的火焰也隨之收斂了幾分。
“你們認識?”白珩見狀,松了口氣,好奇地問道。
丹恆用力點頭“過命的交情!”
他隨即又驚訝地看向凱文“凱文兄弟,你怎麼會在這里?而且還……”
凱文沉默了片刻,似乎在進行某種權衡,最終,他選擇了坦言
“我的……一位同伴,她不希望看到浮島世界的底層生靈永遠流離失所、掙扎求存。”
“于是,她在歷史的罅隙之中,構築了這座城池。”
“她希望,所有在歷史長河中遭受苦難的底層者,都能于此找到一方安身立命之所,能活得有尊嚴,像個人。”
“我認同她的意志。所以,我選擇成為這里的守護者。在此駐守,直至……浮島世界真正得到救贖的那一天到來。”
他的目光掃過丹恆及其身旁四人,語氣平淡,
“而你們此刻所見到的我……也僅僅是徜徉于時間線上……駐守于此一瞬的萬千化身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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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流五人瞬間明白了這話語中蘊含的恐怖信息量,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
“你的意思是……對于你而言,這座城,這個世界,是存在于過去的某一個時間片段?!”丹恆的聲音有些震驚。
凱文緩緩點了點頭,確認了這個事實。
“不可思議……”景元喃喃自語,這種操縱時間、固化歷史、並存于過去現在的偉力,完全超出了他的理解範疇。
與此同時,寰宇直播間內,彈幕徹底炸鍋!
「宇宙第一小可愛」“臥槽?!這個白發帥哥說的是真的?!他是星神嗎???”
「螺絲咕姆」“于過去的時間點構築並維持一個如此規模的世界……其能量消耗違背所有已知物理定律……邏輯庫報錯……無法置信……”
「庸人」“這已經不是力量強弱的問題了……這是否定了時間本身的單向性……星神能做到這種事嗎?”
「快樂阿哈」“浮黎 我大哥問你話呢!這業務歸你管不?”
「偷窺狂」“?”
「金人巷第一美男」“ ,樓上這倆戲精又開始了,還s起星神來了!”
「心理學專家」“……雖然極度違背常識,但從微表情和對話邏輯分析,這位凱文先生……似乎並沒有說謊。”
「大隱隱于市」“如果這是真的……那這個雲城,這個浮島世界……水也太深了吧?!這到底是什麼地方?!”
直播間觀眾一時間陷入了震驚。
……
另一邊,凱文也大致從丹恆那里了解了他們五人的經歷和目的。
他沒有再追問鏡流和白珩身上那明顯的“墮落”氣息來源,避免揭人傷疤。
此刻,他心中只有一個最大的疑問。
他目光嚴肅地看向白珩,沉聲問道
“白珩小姐,你的力量本質……並非源于浮島,但卻擁有著最純淨的‘聖女’資質。”
“我希望你能如實回答我。”
“你當真……不清楚‘聖女’之位所代表的真正含義嗎?”
白珩被這嚴肅的語氣問得一愣,下意識地回答道
“自然是……知道的。”
“是這樣嗎……”凱文眼中閃過一絲極復雜的情緒,似是憐憫,又似是敬佩,最終化為一聲長長的嘆息。
他側身,讓開了通往城內的道路
“出于某些我無法違背的規則,我無法親自向尚處于‘過去’的你們,訴諸未來的真相。”
“但是……我敬佩您的覺悟。”
“若在此後的路途中有需要……可隨時呼喚我的真名。”
“我將破例出手,為您護道前行,直至……您踏上「月隱閣」的那一刻。”
這是他所能做出的最大承諾。
這話說得白珩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下意識地看向鏡流求助。
鏡流也覺得臉頰有些發燙,尷尬無比。
其實她們倆姐妹真想救雲城,直接聯手把整個浮島從虛無里拽出來丟到正常宇宙就完事了……
但為了夫君的劇本和樂子,還得在這演這出……
“一切……為了浮島的存續!”鏡流只能硬著頭皮,用一種听起來像是“視死如歸”實際上是有氣無力的語氣回應道。
凱文沒有在意鏡流的語氣,反而因此心中的敬意更添幾分。
“你們可以離開了。”
“穿過這座城,便會抵達下一個區域。”
“但切記,出了流民城的範圍,你們將要面對的,就不僅僅是環境的險惡了。”
“其他‘候補聖女’以及她們背後的勢力,將會無所不用其極。明槍暗箭,陰謀詭計,足以讓任何人身心俱疲。”
他的目光再次掃過鏡流和白珩那依舊帶著不正常紅暈的臉頰,意有所指
“特別是你們二人此刻……狀態特殊,更需萬分小心。”
“莫要……在陰溝里翻船。”
“多謝閣下提醒。”白珩努力收斂起尷尬的情緒,認真道謝。
隨即,幾人又簡單交流了幾句,便再次啟程,與凱文分道揚鑣。
而就在五人身影消失在後街不久,一道嬌小敏捷、帶著貓耳的身影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凱文身旁。
她晃了晃尾巴,貓瞳里充滿了巨大的疑惑,開口問道
“凱文老大,你啥時候學的表演?剛才那段說得咱都快信了!”
凱文聞言,卻露出了困惑的表情
“表演?什麼表演?”
貓貓見凱文完全不似作偽,整只貓都驚了!
“你剛才不是在配合那兩位大羅大佬演戲嗎?!難道咱感覺錯了?!”
“什麼大羅?”凱文眉頭緊鎖,更加困惑,“帕朵,你到底在說些什麼?”
帕朵“?!!”
下一瞬,她猛地從口袋里掏出一個貓爪形狀的奇特手機,急切地對著它喊道
“神性神性!快解答!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凱文老大怎麼了?!”
手機屏幕亮起,傳來了周牧那略顯呆板、毫無情緒起伏的語音反饋
「檢測到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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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析中……」
「結論為達成“喚醒愛莉希雅”最終目的,個體凱文已主動選擇跨越自身底線。」
「執行方案封禁自身相關記憶,放任觀測目標景元、丹恆、刃走向預設之“壞結局”。」
「執行邏輯以此極端行為所產生之“絕望”情緒,作為最高純度催化劑,注入“圓環之理”,嘗試刺激“愛莉希雅”意識復甦。」
帕朵的小臉瞬間僵住,手中的貓爪手機差點掉落。
與之相對的,站在原地凱文,在听到手機里傳出的這段話後,眼中猛地閃過一片混沌的數據流光,隨即,他的身體如同沙堡般開始自行潰散,轉眼間便徹底消失在了原地,仿佛從未存在過。
半晌。
帕朵才緩緩回過神來,默默地撿起手機,“原來……是為了救愛莉姐嗎……”
她嘆了口氣,抬手撓了撓自己的貓耳朵,神情低落,
“可是……”
“可是凱文老大……”
“還有伊甸姐……”
“你們為什麼……都選擇了讓她去感受「絕望」呢?”
“明明她……”
“最討厭、最討厭的就是絕望了啊……”
帕朵的聲音終究還是消散在了風里。
無人能完全共鳴她此刻復雜而悲傷的心情。
就如同……
也無人能真正體會,在那無盡絕望概念深處,愛莉希雅此刻的感受。
……
……
……
讓時間回到漫長歲月之前。
在成功解決“雲城”事件後,愛莉希雅的力量迎來了質的飛躍。
她的「始源」權能,在整合了一個世界的力量反哺後,被強化到了足以媲美星神令使的恐怖程度。
于是,熱愛美好的她,開始快快樂樂地拉著好友伊甸,在寰宇中撒歡漫游,四處留下屬于“粉色”的傳奇故事。
然後……
然後就被外出覓食的莎布出手“制裁”了。
但這場不打不相識的遭遇,反而讓她們結下了一段頗為奇妙的友誼。
甚至一向對外物漠不關心的莎布,竟主動出手,將愛莉希雅轉化為了自己的眷族
——一種生命層次接近第三階段的外神。
這份突如其來的“饋贈”,也讓愛莉希雅注意到了莎布當時停留的星球——雅利洛vi。
她被那個在絕望中掙扎求存、卻依舊閃爍著人性光輝的世界所打動。
她思索了很久,將布洛妮婭、希兒等一眾本質善良堅韌的少女聚集在一起,以莎布賦予的部分力量為基盤,開創了一個名為 「希望教會」的組織。
在莎布那近乎“萬能”的力量加持下,希望教會的發展速度堪稱奇跡。
幾乎沒用多久,便從一個星球上的小小團體,擴張成了一個橫跨諸多宇宙、干預次元危機的龐大組織!
她們秉承愛莉希雅的意志,用力量與智慧,不斷拯救一個又一個陷入絕望的世界,將“希望”之名,如同種子般播撒向諸天萬界。
嗯……比如她座下那位戰斗力超群的“凱文修女”(愛莉覺得修女袍很適合他冷峻的氣質),一個人就獨立拯救了不下數百個瀕臨毀滅的世界。
這樣的良性循環,讓愛莉希雅感到無比的滿足,她覺得這就是自己追尋的意義。
但——
好景不長。
在又一次尋訪雅利洛vi的時候,她偶然遇上了當時的“暗星尊牧”,以及跟在他身邊的兩位魔法少女和她們帶著的、一種名叫丘比的奇特生物。
愛莉希雅敏銳地察覺到,那只叫做丘比的生物,其存在本質極其不協調!
它似乎並非周牧力量創造的造物,而更像是他從某個極其遙遠、規則迥異的源諸天中意外帶回來的“特產”。
出于一種保護欲,愛莉希雅動用了一點小手段,從她們手中“借”走了丘比,打算親自看管研究。
被帶走後,丘比表現得異常老實、配合。
即便它似乎缺乏正常生物應有的情感,也依舊一絲不苟地執行著愛莉希雅的每一個命令,甚至完成得比她預想的還要完美。
久而久之,愛莉希雅也逐漸放松了對它的警惕。
生活似乎又回到了從前那樣美好的節奏。
拯救世界、拉著伊甸寰宇逛街、找莎布探討生命的奧秘……
直到——
某一個瞬間。
愛莉希雅通過希望教會的網絡,察覺到了一個令她困惑且難過的現象
那些曾經被她們拯救、重新煥發生機的世界,在經歷足夠漫長的時光後,總會一次又一次地重蹈覆轍。
野心家、腐朽的政客、不負責任的領導者……
似乎總是會不可避免地出現,再次將希望的世界,一步步拖回絕望的深淵。
愛莉希雅感知著從無數世界反饋回來的、那些細微卻連綿不絕的絕望情緒,心中充滿了難言的悲傷與無力感。
而就在她內心最為動搖的時刻——
那只一直安靜待在她身邊的丘比,終于露出了它隱藏已久的獠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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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用那永遠平靜無波的聲音,對愛莉希雅說道
“向我許願吧,愛莉希雅。”
“成為魔法少女。”
“你的「始源」之力,你的靈魂特質,是唯一能夠承載、消化這遍布諸天萬界所有絕望的完美容器。”
“我相信,以你那閃耀的意志,一定能夠最終驅散這籠罩無數世界的絕望陰霾,實現真正的「希望」。”
愛莉希雅沒有立刻相信。
她內心深處,始終對這個非人生物抱有一絲最後的警惕。
但現實是,她的確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僅憑一人之力,如何能真正驅散無窮世界、億萬兆生靈不斷滋生的絕望?
于是,在最終向丘比許願之前,她找到了莎布,詢問她的看法。
而莎布給出的回答,卻充滿了神性的淡漠,
“愛莉,如果你是以朋友或伴侶的身份向我求助,我可以贈予你更強大的力量,甚至幫你抹除掉諸天的絕望。”
“但如果你選擇向它許願,那麼這便是你自己選擇的道途。”
“一旦踏上,其產生的所有因果,我都無法再給予你任何干預或提示。”
“一切……將由你自身承擔。”
愛莉希雅陷入了漫長的猶豫。
最終,在又一次目睹一個曾被希望之光籠罩的世界,再次不可逆轉地滑向絕望深淵之後,她下定了決心。
她站在虛無的星空之中,對著丘比,許下了她此生最宏大的願望
……
「我呀∼?」
「想讓這諸天萬界里,每一顆仍在跳動的心,都能緊緊抓著閃閃發光的東西∼?」
「不管走在多麼漆黑的路上,只要一抬起頭,就永遠能看見『還能繼續向前』的希望呀?∼」
……
那一瞬間,無法形容、無法計量的純粹願力與希望概念,在丘比背後“孵化者”文明的超級科技轉化下,化作了一道撕裂諸天萬界一切維度的創世之光!
願望……被達成了。
但卻是以一種極其殘酷而扭曲的方式。
“讓諸天萬界遍布希望”的代價是——由許願者本人,親自、永遠地承擔所有世界產生的絕望!
至此,閉環完成。
愛莉希雅在自身願望的力量下,登臨了前所未有的神座,成為了名副其實的希望之神。
她的力量開始無條件地向著所有感知到的世界揮灑希望之光。
與此同時,所有被她希望之力照耀過的世界,其所產生的一切絕望、負面情緒、因果業力,都開始跨越時空,無可阻擋地向著她的靈魂匯聚、堆積、沉澱!
她的神軀開始概念化……
她的思維念頭開始渙散……
她的意志被拉伸、扭曲,變成了一個冰冷的、不斷旋轉的「圓環之理」,周而復始地收攏著絕望,散播著希望。
而她所能感知到的一切……
再也沒有她最喜歡的粉色……
再也沒有伙伴們的歡聲笑語……
再也沒有世界的多彩多姿……
只剩下……
無邊無際、無窮無盡、無聲無息、吞噬一切的……
純黑絕望。
她不知道自己在這片絕望的海洋中漂浮了多久……
一年?
百年?
萬年?
還是更久?
時間在這里失去了意義。
但她知道一件事。
只要自己還能在這片絕望中多堅持一天……
那麼外面的無數世界,就能多享受一天真正的、毫無陰霾的希望。
如果這就是代價……
如果這樣就能拯救大家……
那就……
……
……
……
這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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