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看起來有些不可置信呢。”
魔祖•三月七的視線仿佛穿透了數據屏障,落在控制中心的周牧身上,嘴角勾起一抹帶著淡淡嘲諷的弧度,
“噢,也對。”
“您這樣高高在上的造物主,又怎麼會在意我這種因‘操作失誤’而莫名其妙誕生的小小生靈呢。”
“你…”周牧瞬間驚疑,目光如炬,死死鎖定屏幕上的魔祖三月七。
一種強烈的違和感油然而生。
按常理,「高維入侵」結合「奈何」神權催生的生命,其核心性格即便有千萬次輪回的扭曲,也應當與「玩家」有著深層的相似性。
但眼前這個“魔祖”,無論是那過于平靜的語調,還是眼底深處那抹與三月七(傻白甜版)截然不同的、近乎審視的疏離感,都顯得十分詭異。
“誒呀!搞那麼凝重干嘛呀?”真正的三月七(傻了吧唧版)完全沒感覺到氣氛的微妙,大大咧咧地跳出來打圓場,她看向周牧,叉著腰,
“你也是,既然是操作失誤弄出來的意外,那就趕緊想辦法彌補唄!還板著臉嚇唬人家干嘛!”
“就是!”小狐狸也伸出小爪子揪了揪周牧的臉頰,嚶嚶叫著,“錯了就是錯了,夫君要勇于承認錯誤!莫要這般嘴硬嘛!”
周牧眉頭緊鎖,對著三月七短裙下的挺翹“啪”地就是重重一拍“閉嘴!” 緊接著又對著小狐狸同樣的部位也來了一下“你也是!”
“嚶…!”三月七瞬間軟倒回沙發,小臉緋紅。
“嚶…”小狐狸雪白的皮毛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暈染開一片粉紅。
周牧卻沒有理會,眼神依舊銳利,眯著眼審視著屏幕中的魔祖,
“我不會像我的女人一樣感情用事。”
“在徹底撕破臉之前,我可以向你透露一個關鍵情報——”
他指向癱軟在沙發、眼神迷離的三月七,
“這姑娘性格單純得像張白紙,若你當真是她「高維干涉」的產物,此刻的心緒早該被怨毒與瘋狂填滿,絕無可能與我等如此心平氣和地交流!”
“一千萬次輪回的絕望,足以洗刷掉這傻姑娘所有人性!”
他掰了掰手指,發出清脆的響聲,語氣帶上了一絲冰冷的壓迫感,
“所以,在我還沒真正發火之前,告訴我——你,到底是誰?”
“啪,啪,啪——”
畫面中,魔祖•三月七突然輕輕拍起手來,臉上那屬于三月七的同款笑容,如同面具般緩緩剝落,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睥睨萬物的、深入骨髓的高傲。
“真是……機敏。”
她的聲音也變了,帶著一種古老的韻律和威嚴,
“本座原以為,你這化虛為實的神權,足以讓你產生‘這不過是洪荒孕育的又一個意外生靈’的思維定勢。”
“卻不曾想,你竟能如此之快地從慣性的泥沼中掙脫出來。”
“也罷。”
她身上的混沌魔氣如同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焚盡八荒、輝煌霸烈的太陽真火!
真火沖天而起,將混沌海的背景渲染成一片熾烈的金紅!
火焰中心,一只華麗尊貴到極致的鳳凰虛影傲然展翅,每一根翎羽都流淌著太陽精粹,散發著源自血脈、凌駕眾生的驕傲氣息!
正是曾被魔化三月七追殺、于修羅界涅盤的元鳳——羲!
她高昂著優美的脖頸,那姿態仿佛連天地都不配入其眼,目光不再看周牧,而是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復雜情緒,投向沙發上的三月七(傻了吧唧版)。
“母親!”羲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卻又被刻入骨髓的驕傲強行壓下,
“吾曾犯下不可饒恕之過,掀起龍漢殺劫,令洪荒萬靈涂炭,更讓您…飽嘗失望與傷痛,歷經千萬次輪回之苦。”
“吾于修羅界涅盤遁走,非是怯懦逃離,實為…尋求彌補之道。”
“而今日,”她的目光變得無比堅定,仿佛燃燒著最後的生命之火,
“便是因果閉環,吾償還此債之時!”
周牧感知著畫面中那鳳凰真火所攜帶的、不屬于當前時空的駁亂氣息,瞬間瞪大了眼楮!
他原以為佔據魔祖軀殼的,可能是某個真正的洪荒大能,或是其他敘事層的干涉者。
卻萬萬沒想到,這個攪局者,竟然來自…未來!
沙發上的三月七也完全懵了,怔怔地看著畫面中那浴火重生的高傲鳳凰,唇瓣囁嚅著,“你…你到底要做什麼?”
羲聞言,再次揚起那象征尊嚴與驕傲的脖頸,聲音平靜,
“您不必思慮其他,更無需背負吾之抉擇。”
“只需按您本心所願,繼續前行,安然生活,便足夠了。”
“至此,因緣果報,盡歸塵土。”
“母親……”
“來世再會。”
話音未落,那輝煌耀眼的鳳凰真身,連同那霸烈的太陽真火,如同風中燭火般驟然熄滅、消散,仿佛從未出現過。
只留下屏幕上魔祖•三月七那略顯呆滯的軀殼,以及數據中心內死一般的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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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牧“?”
三月七“?”
停雲“?”
畫面外觀測點眾人“???”
這算什麼?!
一個來自未來的鳳凰,跨越時空,佔據魔祖身體,就為了對著三月七喊兩聲“母親”,說幾句听不懂的“還債”,然後…嘎 一下就自滅了?
連原因都懶得解釋?
這行事風格…也太抽象了吧?!
擱哪學的啊?!
周牧無語到了極點。
但彼岸境的偉力豈是擺設?
他念頭微動,那逸散在混沌海、即將徹底湮滅的鳳凰精魄碎片便被無形的力量強行拘束、重組!瞬間化作一枚流淌著金紅色火焰紋路的u盤,“ 噠”一聲被周牧插進了身旁的數據接口。
嗡——
屏幕上瞬間開始高速閃回,以第一視角展現出一只高傲鳳凰的一生。
……
羲。
誕生于不死火山之巔,生而大羅,血脈尊貴無匹。
因為骨子里的極致高傲,她不屑與任何生靈為伍,視眾生如螻蟻。
因為高傲,她未曾尋找伴侶,只收攏看得順眼的強大飛禽作為義子義女,維系著孤高的統治。
因為高傲,當其他種族不知死活地踏入她視為禁臠的“不死火山”領域時,她連交涉都懶得進行,直接悍然掀起了滔天戰火!
龍漢大劫,由此而始!
洪荒生靈涂炭,天地泣血。
羲心中並非沒有後悔,但那份深入骨髓的高傲讓她無法向任何人低頭認錯,甚至無法向最親近的義女義子們吐露半分心緒。
她只是將那份沉重壓入心底,依舊保持著遺世獨立的姿態,朝游北海,暮棲梧桐。
即便後來妖族勢大,那位氣運鼎盛的妖皇帝俊親自相邀,她亦是不屑一顧。
巫妖大戰打得天崩地裂?與她何干?她只是冷眼旁觀。
直到……巫妖大戰末期。
她在混沌海邊緣,遇到了被數位洪荒大羅圍攻、已經重傷瀕死、被打回純淨光球原初形態的三月七。
那純淨無暇、蘊含著創生與守護本源的氣息,深深吸引著羲,也挑動了她那屬于頂級掠食者的本能。
她心動了。
——不是對三月七本身,而是對那份即將消散的、無主的本源力量。
她選擇袖手旁觀,只待三月七徹底隕落,便出手分一杯羹。
然而,緊接著降臨的,是獲得了周牧賦予的“真魔之軀”、攜帶著滔天魔焰與弒神槍的魔化三月七!
追殺開始了。
但與其說是羲在逃亡,不如說是在驗證。
她並非畏懼死亡,鳳凰的高傲讓她視死亡為涅盤新生的,她是在逃亡的過程中,以近乎殘酷的冷靜,觀察著那個狂暴的魔祖。
她想知道,那個純淨的光球,那個後來狂暴的魔祖,究竟…是不是傳說中孕育了洪荒萬靈的“母親”?
答案,在同樣亡命奔逃的接引、準提那里得到了碎片化的證實。
當羲最終被逼入修羅界,看到界域深處那個眼神冰冷麻木、仿佛承載了無數孤寂的魔祖時,她心中那份因龍漢大劫而起的、被高傲壓抑了無數元會的愧疚,終于如同火山般噴發!
一個她極度抗拒、卻又無比清晰的念頭成型。
——償還!
于是,在修羅界邊緣,羲做出了一個違背她天性高傲的決定。
肉身潰散,真靈涅盤!
舍棄一切力量與記憶,以最徹底的姿態,尋求那一線渺茫的“可能”。
之後的記憶變得極其模糊、破碎。
涅盤的羲,仿佛經歷了比洪荒歷史還要漫長的黑暗與混沌,在一個感知模糊、無法理解的地方艱難甦醒。
她失去了力量,失去了記憶,只剩下鳳凰真靈深處那一點不滅的驕傲和…一個模糊的執念。
她開始了新的、漫長的跋涉與冒險,在一個個奇異的世界中掙扎求生,一點點尋回屬于鳳凰的力量碎片,也一點點拼湊起那個模糊的執念——償還因果!
最終,在一個充斥著純粹光芒、仿佛由無數法則鎖鏈構成的偉大之地,她見到了那位端坐于光之御座上的存在。
——白發金瞳,手持一本流淌著“原初”、“流變”、“絕對正義”氣息的「聖經」。
正是星期日!
一神一鳳,在法則的輝光下交流了許久。
星期日洞悉了羲的執念與驕傲。
“償還因果?哪怕這會讓你付出難以想象的代價?”星期日的聲音如同時空的回響。
“願意。”羲的回答依舊簡潔。
“即便那代價…是你的‘存在’本身?”星期日金瞳中流露出一絲審視。
“無所謂!”羲高昂著頭顱,即使面對創世者,那份驕傲亦不曾折損半分。
“真是…有趣。”星期日低垂眼瞼,指尖在「聖經」上劃過,引動根源的偉力,
“既如此,便應你所願。”
“吾將賜予你「真實」之錨,予你回溯時光之匙。”
“吾將賦予你「價值」之重,「意義」之核…助你掙脫命運長河的束縛,逆流而上,重返那因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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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瀚的力量涌入羲的真靈,為她重塑了足以承載回溯之力的“真實”軀殼,賦予了她足以撬動時空節點的“價值”與“意義”。
但代價,便是她作為鳳凰最核心的“涅盤”權柄被時空的力量徹底粉碎!一旦使命完成,便是永恆的終結,再無浴火重生的可能!
記憶的畫面,在羲承載著星期日賦予的偉力、化作一道逆流時光的金紅色流星、義無反顧地撞向“魔祖•三月七”軀殼的瞬間…戛然而止。
……
數據中心內一片沉默。
畫面外觀測點的眾人也陷入了深深的震撼與復雜情緒之中。
沒有人能想到,這只在洪荒歷史中掀起腥風血雨、高傲到不屑解釋的元鳳,其跨越時空的壯舉,竟源于一份被極致驕傲所掩埋的、深沉如海的愧疚,以及一個“償還因果”的純粹執念!
她甚至不屑于向“母親”解釋,不屑于尋求理解,只是用最徹底、最決絕的方式,接下了那本該由三月七承受的、千萬次輪回的冰冷宿命。
周牧看著身邊三月七眼中積蓄的淚花,突然苦笑了一聲,
“怪不得…怪不得你本體還能保持這種沒心沒肺的傻樂狀態。”
“怪不得那些足以扭曲大羅的負面情緒沒有真正侵蝕你的意志…”
他望向那枚承載著鳳凰記憶的u盤,語氣中帶上了一絲無奈,
“原來如此。”
“是這只驕傲到骨子里的小鳳凰…替你扛下了所有。”
周牧對羲的印象原本很淡薄,甚至將其視為推動量劫的“龍套”。
但正是這個“龍套”,活過了第一紀元,在第二紀元找到了新的“星期日”,以自身的“價值”與“意義”打動了那位追求“絕對正義”的神明,獲得了逆天改命的機會,只為回到過去…替她的“母親”承擔那份無休止的痛苦輪回。
小狐狸停雲也悲傷地嚶嚀一聲,蹭了蹭周牧的臉頰,
“墟界的生靈,大多本性非惡。”
“就像我萬靈界的孩子們,他們需要的,或許只是一個正確的引導…一個理解的機會。”
“羲…她只是被自己的驕傲困住了。”
“唉…”周牧揉了揉三月七的小腦袋,拭去她眼角滑落的淚珠,
“別哭了。”
“等墟界塵埃落定,我向你保證,會讓這只傻鳳凰重活一世,給她一個全新的開始。”
他頓了頓,看著三月七依舊難過的樣子,試圖轉移話題,
“而且,托這只小鳳凰的福,你和我的賭約…你贏定了。”
“她替你承受了輪回的苦難,你本體的‘黑化’自然就失去了‘真實絕望’的基礎。”
三月七抽抽搭搭地點點頭,但情緒依舊低落。
這種情緒極其復雜。
悲傷于羲的犧牲,煩躁于命運的無常,更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
因為她很清楚,作為“玩家”,她從未真正承受過那千萬次輪回的重量!
羲的犧牲,在信息差的鴻溝下,似乎…顯得有些“徒勞”?
如果她是親身經歷者,被自己的孩子如此拯救,她可能會崩潰大哭,或做出更激烈的反應。
但現在,她是高懸于時間之上的“玩家”。
她的“黑化”劇本,更像是小孩子掀桌子的任性“焯!老娘不玩了!”這種程度。
羲所承受的苦難,並未真正加諸于她。
這種認知帶來的愧疚與無力,遠比單純的悲傷更讓人窒息。
半晌。
三月七猛地深吸一口氣,仿佛要將所有負面情緒都壓入心底。
她抬起頭,看向周牧,努力擠出一個帶著淚痕卻故作輕松的笑容,
“啊!接著玩吧!下個劇情…該是什麼了?”
周牧一愣,仔仔細細地打量了一遍三月七,眼中閃過一絲驚奇,
“ ?這麼快就調節好了?我還以為你得抱著我哭上半天呢。”
三月七撇了撇嘴,故作灑脫地揮揮手,
“一個游戲角色而已啦!感動一下,難受一陣子就夠啦!快點快點,準備下一個劇情!本姑娘要開始大殺四方了!”
“厲害!這心理素質,不愧是能玩一千萬次輪回的人!”周牧豎起大拇指。
他閉目感應了一下墟界的時間流速,“嗯…現在大概還在封神階段。不過封神榜被你拿走了,估計原本的劇本也崩得差不多了。”
他打了個響指“那就直接加速推進吧!讓‘魔祖’侵蝕人間界,開啟反派之路,給眾生降下試煉!看看他們…值不值得一個未來。”
三月七元氣滿滿地握拳,“收到!保證完成任務!”她剛拿起手柄,又像想起什麼似的,狀似不經意地問道,
“對了周牧,你現在這個狀態…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外面還有那麼多分身,還有靈魂碎片到處跑,不會對你造成影響嗎?”
周牧不疑有他,隨口解釋道,
“我現在是‘作減求空’之後的狀態,意識核心處于一種‘超然’的節點,隨時可以回歸沉睡本體,將此刻的意志與本源意志相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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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那些分身和靈魂碎片……”
他聳聳肩,“不過是我意志的延伸投影,即便它們掛了,其承載的‘信息’也會瞬間回歸我的本源意志,不會對我造成任何實質性的影響,頂多損失點力量。”
“噢!那我就放心了!”三月七幾乎是脫口而出。
“嗯?放心什麼?”周牧敏銳地捕捉到了她語氣中的一絲異樣。
“啊!我是說…那我就不用擔心你因為分身掛掉而受傷了嘛!”三月七訕笑了一下,立刻轉移話題,大眼楮忽閃忽閃,充滿了“求知欲”,
“對了,你那些厲害的神權呢?忘川啊、奈何啊什麼的。你現在位格都到‘彼岸’了,那些神權對你是不是就沒啥用了?”
小狐狸也好奇地看向周牧,蓬松的大尾巴輕輕擺動。
周牧摸了摸下巴,沒多想,“神權?當然還在。”
“忘川在芽衣那里運轉得好好的。”
“奈何嘛…被我拆解了,一部分核心規則丟給了兩個特殊的靈魂分身,另一部分則融入了墟界本身的規則體系,成了底層邏輯的一部分。”
“三生是墟界輪回的基石,動不了。”
“至于‘欲望’…那更是無處不在。”
他臉上露出一絲傲然,
“這些能力,即便對我現在的位格而言,也依舊強大獨特。”
“它們並非單純的力量,而是觸及了某種根源。”
“我為大羅時,這四種神權便能碾壓同階!”
“我為彼岸時,它們…依舊能碾壓彼岸!”
“其威能之霸道,其規則之絕對——”周牧的語氣斬釘截鐵,
“即便是作為創造者的我,也無法完全免疫其效果!此乃規則本身的力量!”
“那就好辦了…”三月七幾乎是下意識地喃喃自語。
“嗯?你說什麼好辦?”周牧眉頭微蹙,他剛才好像听到了什麼不對勁的詞?
“啊!我是說…那就太遺憾了!”
三月七趕忙換上遺憾的表情,演技略顯浮夸,
“連自己創造的能力都控制不了,不能免疫,那不是很憋屈嘛!”
幾乎在她話音落下的同時,一旁的小狐狸眼中閃過一絲決絕!
她毫不猶豫發動了周牧之前開放給她的「奈何」神權。
嗡——!
一股無形的、改寫現實與虛幻界限的浩瀚偉力瞬間彌漫開來,將整個“自在天界”的數據核心區域徹底封鎖、固化!如同將這片空間從大宇宙的敘事層中暫時剝離了出來!
這突如其來的動靜自然瞞不過周牧的感知。
他先是一愣,隨即有些奇怪地看向兩女,
“你們在做什麼?”
“怎麼突然對我的能力這麼感興趣了?”
“不過…”
“其實我對這些神權本身倒沒太在意,”
他語氣輕松,帶著點凡爾賽,
“畢竟‘神性’實在是太方便了,方便到我已經很少主動去使用這些神權了。”
三月七和停雲對視一眼,眼底深處同時浮現出一絲破釜沉舟的決然!
“夫君周牧啊!”兩女異口同聲,聲音帶著奇異的韻律,“現在的你…身上可是沒有一絲一毫的‘神性’力量呀!”
話音剛落!
停雲瞬間顯化九尾天狐本相!
九條巨大的光之狐尾如同天羅地網,帶著禁錮空間的偉力,瞬間將周牧纏了個結結實實!
整個嬌軀更是如同八爪魚般掛在了他身上!
“三月!快!”停雲嬌喝道。
三月七的動作更快!
在停雲聲音響起的剎那,她身上純淨無暇的「創生」與「淨化」概念轟然爆發!如同最純淨的洪流,瞬間沖刷、驅散了周牧身上本能凝聚、試圖反抗的秩序神光!
緊接著,她指尖縈繞的那一絲粉膩誘人的「欲望」之力被猛地催發、擴散!
靡靡的粉紅色霧氣瞬間充斥了整個被封鎖的控制中樞!空氣中彌漫開令人心跳加速、血脈賁張的甜膩氣息!
周牧“???”
他整個人都懵了!
我是誰?我在哪?她們為什麼要綁我?
這套組合拳下來,饒是彼岸境的思維也出現了短暫的宕機。
秩序之力被純淨概念暫時“淨化”壓制,身體被停雲的九尾天狐本相和「奈何」封鎖死死纏住,意識更是被那無孔不入的頂級「欲望」神權瞬間侵襲!
僅僅一息之間,剛才還掌控全局的造物主,就被自己的“女人”用他自己的神權和力量,捆成了一個動彈不得、眼神茫然的“粽子”。
周牧一臉茫然加無辜地看著氣勢洶洶的兩女“李們在做什麼?!”
停雲和三月七完全無視了他的“質問”,仿佛完成了一項偉大的戰略目標,開始興奮地交流起來。
“停雲姐姐!最難的一步完成了!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三月七摩拳擦掌,眼中閃爍著一絲黑氣。
“夫君的分身可不會像夫君本體這麼好說話,尤其是那個西裝革履的,看著就不好糊弄。”停雲一邊用尾巴尖兒戳著周牧的臉,一邊冷靜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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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我看,得想辦法各個擊破!最好是動用美人計和離間計!讓他們互相猜忌,無暇他顧!”
“e…美人計?我去嗎?”三月七指了指自己,小臉微紅。
“暫時不用。”停雲眼中閃過一絲智慧(?)的光芒,
“先靜觀其變,看看墟界後續的發展再說。反正——”
她看向被捆得像個藝術品的周牧,語氣斬釘截鐵,
“絕不能讓夫君再摻和進去引導劇本了!他的存在本身就是最大的變數!”
“那是肯定!”三月七重重點頭,眼中的黑氣似乎濃了一絲,
“造物主的視線只會落在他感興趣的大方向上!他的存在,他的劇本,只會強行扭曲文明的進程,扼殺那些我們想要看到的、自發的可能性!”
周牧“……”
他瞬間就明白了這兩個傻妞想干嘛了!
一股荒誕感涌上心頭,讓他表情變得極其古怪。
“你們…”他憋著笑,努力讓自己的語氣听起來震驚和不解,
“想擺脫我的劇本控制,嘗試讓墟界文明…自己發展?自己推進?”
“你們想…謀反?!”
“沒錯!”三月七挺起大胸脯,一臉“為了洪荒蒼生”的正義凜然,
“你這個人心太冰了!太偏心了!只喜歡自己看得順眼的人和事!根本不懂什麼叫真正的‘文明演化’!”
“所以我們決定——謀反!推翻造物主的暴政!”
小狐狸停雲也用力點頭,九條尾巴纏得更緊了,然後湊到周牧耳邊,吐氣如蘭,帶著點羞澀又理直氣壯地補充道,
“夫君勿怪,小女子比起操心什麼文明進程…更想看到動不了的夫君,被小女子這樣那樣…”
周牧“……”
他此刻的表情堪稱精彩紛呈。
震驚?好笑?無奈?寵溺?最終統統化為一種哭笑不得的縱容。
這兩個傻姑娘貧瘠的認知,根本不知道“彼岸境”意味著什麼!
別說她倆,就算把整個墟界所有生靈的力量捆在一起,也踫瓷不了一個真正的彼岸!
他剛才完全就是“配合演出”,甚至主動壓制了力量,撤掉了防護!
只能說,周牧對自家的傻老婆實在是太寵了。
行吧,反正對于劇本和“整活”也沒有硬性指標,就當陪她們玩一場“謀反”的過家家游戲好了。
下一瞬。
他立刻切換成“悲憤欲絕”模式。
“big 膽!!!”
周牧發出一聲“震怒”的咆哮,身體“奮力”掙扎,卻“徒勞”地被九尾鎖鏈捆得更緊,
“你們可是本神王的女人!竟敢弒主?!真是反了天了!!!”
三月七看著周牧“氣急敗壞”卻又“無力反抗”的樣子,心中那點因“謀反”而起的興奮感瞬間被強烈的愧疚取代。
她咬了咬嘴唇,蹭到周牧身邊,小手猶猶豫豫地撫上他被勒出紅痕的手臂,聲音軟軟的帶著歉意,
“對…對不起嘛。”
“等…等這件事情結束了,我們…我們會好好補償你的……”
她看了一眼身邊正用尾巴尖兒好奇地戳弄周牧鼻子的停雲,又看了看周牧“憤怒”中帶著“委屈”的眼神,把心一橫,臉蛋紅得像要滴血,顫抖著小手,毅然決然地伸向了周牧衣衫的下擺……
…(此處省略一個小三月進食畫面■)…
半晌。
周牧倒吸了一口涼氣(生理和心理雙重意義上)。
咋說呢?
這情況說出去都沒人信。
他本意是想好好編排劇本,整點驚世駭俗的大活兒。
結果呢?
活兒被自家老婆給“謀反”地干了!
干完之後,這倆傻妞還因為怕他“生氣”,強忍著羞澀和“愧疚”,滿足他的一切“無理要求”來“補償”他!
這是什麼感天動地的“犧牲”精神?這是什麼離譜他媽給離譜開門的操作?!
周牧整個人都驚了!
旋即,他讓停雲和三月七深刻理解了,什麼叫做超越知更鳥的演技!
“嗚嗚嗚嗚…我一世英名,堂堂墟界造物主,彼岸境大能…居然…居然被兩個弱女子算計至此!”周牧“悲憤”地控訴,聲音帶著“屈辱”的顫抖,
“我對墟界眾生一視同仁,不偏不倚,只為引導文明走向更璀璨的未來…竟落得如此下場!被枕邊人如此對待!天理何在呀!!!”
他切換成“哀莫大于心死”模式,眼神空洞地望著數據流的穹頂(實則余光瞟著兩女反應)。
“嗚嗚嗚,夫君你別這樣…”停雲果然被這“精湛”的演技唬住了,看著周牧“生無可戀”的樣子,心疼壞了,連忙湊過去,用毛茸茸的尾巴和溫軟的身軀去蹭他、安慰他。
“周牧!我…我們錯了嘛!”三月七也慌了神,看著周牧委屈巴巴的樣子,那點“謀反”成功的興奮早拋到九霄雲外,只剩下滿滿的愧疚。
她手忙腳亂,笨拙地用盡她所能想到的一切方法去“哄”周牧開心,甚至不惜再次犧牲色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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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面外觀測點的眾人,看著數據中心內逐漸變得少兒不宜且抽象無比的場面,表情各異。
鏡流眉頭緊鎖,“…總感覺,停雲和三月,好像被周牧騙了。”
那種游刃有余的“悲憤”,在她這位劍客眼中破綻百出。
卡芙卡抱著手臂,指尖纏繞的絲線微微繃緊,若有所思,
“不太像。創世者本當對眾生一視同仁,若他真的放任自流,或許並非壞事?”
“我倒是…有點贊成周牧的說法。”
黃泉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狐疑,強大的直覺讓她隱隱覺得周牧在演,但對方壓制力量、撤掉防護的表現又太真實,讓她一時難以判斷。
符玄和流螢則是一臉毫不掩飾的嫌棄,同步捂住了沃利貝爾玩偶的眼楮。
流螢“…不知廉恥!”
符玄“…無聊。”
唯獨星寶,看著畫面中正在享受“足療”服務的周牧,羨慕的眼淚都快從嘴角流下來了!
又是半晌。
荒唐的畫面終于停歇。
小三月和停雲紅著臉整理好略顯凌亂的衣裙,開始商議正事。
“算算時間,封神大劫因為帝辛爭命,加上封神榜在我們手里,這次量劫應該不會鬧出太大亂子,人間王朝更迭會相對平穩。”
停雲分析道,九條尾巴優雅地擺動,
“我們只需要靜觀其變,積蓄力量,等待下一場關鍵節點——西行。”
三月七點頭,眼中黑氣隱現,
“我的同伴們大概會在西行階段降臨墟界。”
“接下來的那些試煉,就按周牧原本安排好的框架走,我們只需要在里面做一些…微妙的調整,引導向對我們有利的方向。”
停雲表示同意。
就在這時,一臉“被榨干”但實則“神清氣爽”的周牧,突然幽幽地嘆了口氣,用一種仿佛看透命運、帶著無盡滄桑和憂慮的語氣開口道。
“雖然很不想承認,也很不想打擊你們‘謀反’的熱情…但我還是要提前告訴你們一個殘酷的事實。”
兩女立刻警覺地看向他。
周牧“掙扎”著坐直了一點,眼神復雜地看著她們,欲言又止,最終化作一聲悠長的嘆息
“唉…多的我不想說。”
“我只能告訴你們,如果你們不想看到最終…墟界生靈涂炭,文明徹底崩壞的結局…”
他的語氣沉重得如同背負著整個宇宙的重量,
“那就千萬、千萬…不要完全按照我留下的劇本框架走下去!”
“若是由我自己親自下場操控,或許還能在關鍵時刻將結局向好的方向收束、挽回…”
“但若是你們…”周牧的目光掃過兩女,帶著一種“你們不懂其中凶險”的深深憂慮,
“若是你們沿用我留下的劇本框架,哪怕只是框架…它最終會偏離到什麼可怕的方向…甚至連我這個創造者,都無法預料!”
“那失控的結局,將遠超你們的想象!”
這番話說得情真意切,憂心忡忡,充滿了對墟界未來的責任感,以及對自己劇本破壞力的深刻認知。
停雲聞言,狐狸耳朵瞬間豎起!
她聯想到周牧過往那些“驚世駭俗”的劇本,臉色瞬間變得無比凝重!
她猛地轉頭看向三月七,斬釘截鐵地說出了那句讓周牧紅溫的話,
“听夫君的!”
“我夫君縱橫無數歲月,編排過難以計數的劇本,從未有一次——我是說,從未有一次——真正意義上按照他預想的方向成功過!”
“每一次!每一次都是驚天動地的失控!每一次都搞得雞飛狗跳、生靈涂炭!這一次!絕對!絕對!也不會例外!”
“看來…”停雲的小臉無比嚴肅,九條尾巴都繃直了,仿佛在宣布一個關乎宇宙存亡的重大決策,
“我們得立刻!徹底!改變計劃了!必須完全拋棄他留下的劇本框架!從頭開始規劃我們的‘文明演化’方案!”
周牧“……”
焯!!!!!!!!!!
小狐狸!!!!!!!
你老公我不要面子的嗎?!!
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現在有好多雙眼楮在看這里啊?!!
他仿佛能感受到畫面外符玄、流螢那毫不掩飾的鄙視和星寶憋笑的表情!
啊啊啊啊啊!
我周牧!
堂堂彼岸境!
墟界造物主!
積累無數歲月的英名!
全!讓!你!這!句!大!實!話!給!毀!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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