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尸間內,星期日低聲重復著粉發少女的自我介紹,
“最後一次輪回……三月七……?”
瞬間,某種可怕的明悟擊中了他,
“等等!閣下的意思是,我們曾在之前的輪回中合作過,但我沒有保留關于你的記憶,對嗎?”
三月七疲憊的臉上浮現一絲苦澀,她輕輕點頭,“你想阻止戰爭,我想保護洪荒生靈,我們有著相同的目的,所以在幾次輪回中曾聯手合作過。”
她頓了頓,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飄渺,“但……”
“從你無法記得我的那一刻起,我便知曉,在未來的某個輪回中,我的存在本身,或許被徹底抹除掉了。”
星期日的眼神劇烈波動,印證了他的猜測。
他來自未來,只有那些在未來徹底“不存在”、連存在痕跡都被墟界規則抹去的生靈,才會讓他這個來自“未來”的頂點也完全無法保留記憶。
眼前少女話語中的真實感,讓他一時間陷入沉默,竟不知該作何回應。
半晌,他才重重嘆了口氣,壓下心頭的復雜,目光重新聚焦在三月七身上,
“說說你的目的吧,三月小姐。”
三月七聞言,臉上重新掛起那溫和的笑容,“我的目的其實很簡單,只是想讓你回到自己所在的時間線。”
星期日一愣,有些意外,“為什麼?”
“理由並不復雜。”三月七的聲音依舊平靜,“墟界的紀元更迭無法避免。”
“洪荒必將于未來破碎化作六道,六道也終將崩毀,孕育新的紀元。”
“這是既定的軌跡,是墟界運行的底層邏輯。”
“而你的存在,強行回溯時間,插入了一個本不該存在的巨大變量。”
“這變量本身,無關善惡,卻會對世界本身造成了難以估量的擾動。”
她頓了頓,拋出一個關鍵信息,
“就比如……微弱神力,下等神力,中等神力,上等神力,強大神力,偉大神力,創世神力……這個分級,感覺熟悉嗎?”
“你怎麼知道我那個紀元的力量體系?!”星期日脫口而出,隨即面色一僵,意識到了什麼,“你遇到過除我之外,我那個紀元的生靈?”
三月七平靜地點頭。
“這怎麼可能?!”星期日滿是不可置信,“就連我,也只能通過替換歷史中的某個生靈才能勉強回到過去,承受巨大的規則排斥!其他神明怎麼可能隨意降臨到你這個紀元?”
“……還沒完全反應過來嗎?”三月七無奈地搖搖頭,語氣帶著一絲引導,“請注意你的身份,你是什麼?”
“我的身份……基石……?”星期日猛地抬頭,眼中閃過驚駭,“你的意思是,墟界……在紀錄我的行為?!”
“看來你發現了。”三月七的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意,
“你想的沒錯。”
“原本,墟界的鐵律是絕不允許‘未來’的生靈干擾‘過去’,更遑論讓‘未來’的生靈大規模降臨‘過去’。”
“但你的力量位格太高,且與墟界本源存在某種深層次的關聯。”
“當你強行回溯時間成功的那一刻,墟界就像被撬開了一條縫隙。”
“它被動地‘記錄’了你這次降臨的行為模式,並將這種‘回溯’的權限,在‘未來’那個時間點……開放了。”
“所以,在你那個紀元的生靈,在你成功回到過去的那個時間點之後,便擁有了‘降臨’洪荒的鑰匙。”
“我能做的,也只是在你降臨之初稍加提醒,並將那些偷渡而來的‘未來生靈’盡可能送回他們該在的時間線。這已是極限。”
星期日徹底沉默下來,臉上寫滿了懊惱。
他是真沒想到,自己為尋找家人而行的權宜之計,竟會引發如此嚴重的連鎖反應,給眼前之人帶來如此沉重的負擔。
他看著三月七臉上難以掩飾的疲憊,那或許是無數次攔截“未來偷渡者”留下的痕跡。
“抱歉。”他無奈地苦笑一聲,“我能感知到你力量本質的光明與純粹,你是個善良的人。”
“是我……給你添麻煩了。”
他深吸一口氣,做出了決定,
“我向你保證,接下來,我將不再接受輪回的牽扯,即刻回歸我自己的時間線。”
“我的降臨,到此為止。”
三月七微微一怔,顯然沒料到對方如此干脆,“你……不找你的家人了嗎?”
星期日深深地看了三月七一眼,隨即意有所指道,
“看來三月小姐知道很多隱秘。”
“不過……” 他嘴角抽動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什麼極其荒謬又無奈的事情,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我要找的那人,此刻的確很安全,甚至……比待在我身邊更安全。”
星期日一時間都不知道該擺出什麼表情,語氣頗有些自暴自棄,
“就讓她……暫時待在這里玩一陣吧……”
“安全嗎……”三月七聞言,眼底閃過一絲難以捉摸的情緒,隨即輕笑道,“閣下可還有什麼未竟之事?”
“無有!”星期日回答得斬釘截鐵。
他不再猶豫,雙手在身前捏出一個極其繁復、蘊含時空流變本質的印記。
光芒一閃,印記消散,少年身軀內的意識與力量瞬間抽離,那具承載了燧人氏身份的年輕身體軟軟倒向冰冷的石台。
三月七靜靜地站在原地,看著失去靈魂的軀殼,半晌沒有言語。
寂靜的停尸間里,只有火把燃燒的 啪聲。
良久,她的嘴角微微勾起。
那抹溫和的笑容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冰冷的、帶著淡淡嘲諷的弧度。
“又是一個……相信力量本質的蠢貨。”
說著,她抬起縴細的手指,指尖無聲地勾勒起一絲純白的光暈。
那光芒純淨無瑕,仿佛由世間最美好的“希望”、“新生”、“守護”三種概念凝聚而成,散發著令人心曠神怡、不由自主心生親近與信任的氣息。
無論是通天徹地的大能,還是懵懂無知的凡人,在見證這種力量本質後,都絕不會將其主人與“惡”聯系起來。
力量由心而生,這是所有修行者根深蒂固的共識。
通過力量本質去判斷一個人的善惡,邏輯上似乎並無問題。
然而,從沒有人真正意識到過一個致命的悖論——
如果,這力量的使用者,其存在本身,就是那純淨無暇的力量呢?
她的內心真實想法,她的行為動機,又該由誰來界定?由那純淨的力量本身嗎?它只會忠實地反映其“本質”,而非其使用者此刻的“心思”。
這種披著純白聖潔外衣,內里卻可能截然不同的情況,周牧無疑最有發言權。
就像此刻的蚊蚊一樣。
……
維度夾縫中,周牧正“眼睜睜”地看著自家妻子的表演。
只見蚊蚊化身成一個楚楚可憐、氣息純淨的落難少女,輕易將一隊路過的妖族精銳騙進了她精心打造的“蚊蚊詐騙園區”。
接下來的場景堪稱慘烈——
秩序神光化作枷鎖,概念層面的“水牢”磨滅意志,“毒打”粉碎尊嚴。
最終,除了一點可憐的真靈被放走,那些妖族的神魂、精血、乃至一身修為材料,都被敲骨吸髓,搜刮得干干淨淨,真正意義上的“骨灰都給你揚了”。
周牧內心毫無波瀾,甚至有點想嘆氣。
這只邪惡小鳥的外表實在太具欺騙性了!
力量象征“秩序”,氣息純淨得堪比初生嬰孩,周身特效永遠是聖潔瑩白的光輝。
任誰第一眼看去,都會認為她是行走世間的秩序聖靈、救贖之光。
根本沒有人,也沒有妖,會把她往“詐騙園區總設計師”、“妖販子”的方向去想!
……
此刻,“蚊蚊詐騙園區”深處,一處鳥語花香、靈氣氤氳宛如人間仙境的庭院。
蚊蚊滿足地打了個飽嗝,放下手中一塊被啃得干干淨淨、屬于某位太乙境虎妖的腿骨。
她擦了擦嘴角並不存在的油漬,轉向旁邊滿臉寫著“生無可戀”的周牧,興沖沖地問道,
“找到那個假扮你、頂著‘伏羲’名號的人族小子了嗎?”
周牧機械地嚼著一根當作零嘴的虎尾,搖搖頭,
“沒有。”
“那個人族伏羲氏的存在和因果線,完完全全地指向我,其力量內核也確鑿無疑是我的某道分身。”
“但我可以百分百確定,” 他語氣加重,帶著一絲煩躁,
“我絕對!沒有!主動分出過這道分身!”
“完全想不通這種‘分身自己長腿跑了還去當人皇’的鬼情況是怎麼發生的!”
蚊蚊若有所思地吧嗒吧嗒嘴,“唔……會不會是未來的你,出于某種我們不知道的原因,派遣分身回到過去了?”
“不會!”周牧沒有絲毫猶豫便給出了否定答案,斬釘截鐵。
“這樣啊……”蚊蚊聳聳肩,一臉無所謂,“算了,想不出就不想了,反正也影響不到你本體什麼。”
“不如好好度個假,看看這次輪回的洪荒,到底什麼時候才能爭點氣,走向那個‘未來’。”
周牧無奈點頭︰“也只能如此了。繼續觀測吧。”
說著,他的身影便如同水波般蕩漾,消失在維度夾縫深處,龐大的感知無聲無息地覆蓋向整個洪荒。
蚊蚊則伸了個懶腰,臉上重新掛起那純良無害、聖潔動人的笑容,身影一晃,再次出現在洪荒某處繁華的坊市邊緣,繼續著她的“園區招商”大業,誘騙著下一個覬覦她“美貌”與“財富”的倒霉生靈。
……
時間在觀測與詐騙中飛速流逝。
沒有了星期日這個“變量”強行拔高人族的起點,歷史似乎回歸了它“應有”的軌道。
人族在巫妖二族的陰影下艱難求存,顛沛流離。
直到——
真正的燧人氏于苦難中崛起,以智慧與毅力鑽木取火,為寒冷黑暗中掙扎的族人帶來了光明與溫暖,被推舉為真正的人族共主。
而在他登上人皇之位、承載起人族氣運的那一刻,異變陡生!
無窮無盡的、精純磅礡的願力,如同受到某種至高存在的牽引,自墟界最核心的未知之地轟然降下,瞬間灌注到燧人氏體內!
他原本依靠自身努力修成的金仙修為,在這股浩瀚願力的沖刷下,如同冰雪消融,瞬間清零!眨眼間變成了一個氣息平凡、甚至有些虛弱的中年凡人!
然而,其力量本質和存在的“位格”,卻在那一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蛻變,達到了大羅級別!
這一變故,如同在平靜的洪荒湖面投下巨石。
所有洪荒大能的神念瞬間被驚動,紛紛投向人族核心部落。
探查的結果,讓所有大能都感到荒謬與棘手。
這個人族首領的位置,簡直被賦予了某種不講道理的規則之力!
半步大羅以下的存在,無論數量多少,無論施展何種神通,竟然都無法真正殺死他!仿佛有某種無形的屏障在庇護著這具凡人之軀。
而半步大羅及以上的存在,若不惜代價、僥幸突破了規則殺死了人皇……那麼,在人皇死亡的瞬間,那灌注其身的浩瀚願力便會徹底失控、暴動!爆發出等同于最強大羅自毀一擊的能量,與殺死人皇者……同歸于盡!共赴死境!
沒人知道這股詭異而霸道的願力規則究竟從何而來,但其展現出的絕對保護性與恐怖的同歸性,足以讓任何心懷不軌的大羅望而卻步。
人皇,成了洪荒中最特殊的“不死金身”與“人形炸彈”的結合體。
故此,人族獲得了前所未有的、由規則保障的休養生息機會。
再沒有哪個大勢力敢輕易對人族核心部落發動滅族之戰。
然而即便如此,人族依舊算不上洪荒強族,只能在其他強大種族的夾縫與陰影下,小心翼翼地掙扎求生。
原因很簡單。
——有力量能用,和有力量敢用、會用,是兩回事。
星期日在位時之所以能大刀闊斧地改革,能主動出擊、甚至壓縮巫妖生存空間,是因為他本身就是立于頂點的至強者!他不怕出現問題,他有絕對的力量和智慧去掌控局面、扭轉乾坤。
而燧人氏不同。
他生于斯,長于斯。
部落里的每一個族人,都是他血脈相連的同伴,是共同在黑暗中摸索前行的家人。
他無法像星期日那樣,冷靜甚至冷酷地下達可能讓無數“家人”送死的血腥命令,只為了虛無縹緲的“振人族威名”。
他守護的,是眼前活生生的族人,而非一個抽象的、需要鐵血澆築的“強大族群”概念。
也因此,歷史的底色並未因這“不死金身”而發生根本性的偏移。
人族依舊在積累,在緩慢發展。
最終,在三月七燃燒本源、艱難守住了巫妖二族決戰打崩的洪荒天地後,女媧補天,建立六道雛形,一切便按著那既定的、緩慢而沉重的軌跡,向著封神大劫、六道崩毀的方向,無可挽回地滑落……
……
畫面外,眾人沉默地觀看著人族在六道時代起起落落,看著封神大劫中三清反目,看著六道在各自的算計中逐漸崩毀其二,看著神性光輝再次彌漫,時空長河開始不可逆轉地倒流回溯……
就在這時,一直沉默凝視的黃泉,突然對著虛空開口,打破了沉寂,
“妹妹,把觀測視角切換到三月七身上。”
“叮——”
系統的聲音帶著一絲明顯的疑惑。
【確定要這麼做嗎?目標正處于神性重置的核心干擾區,觀測畫面可能極不穩定且充滿雜訊。】
“確定。”黃泉的聲音不容置疑,沒有解釋原因。
下一瞬,眾人的視角被強行切換,聚焦到了那個孤立于混沌海邊緣的粉色身影——三月七。
畫面確實充滿了干擾的波紋和刺眼的光斑。
但三月七此刻的表情,卻如同冰錐般穿透了所有雜訊,清晰地烙印在眾人眼中,帶來一股直沖頭頂的無盡寒意!
那是一種怎樣的表情?
疑惑?失落?悲傷?憤怒?
不!都不是!
那張曾經總是帶著天真、堅韌或悲憫的俏麗臉龐上,此刻只剩下一片死寂的漠然。
無喜無悲,眼神空洞得仿佛倒映著亙古的虛無。
她身上散發出的、代表“希望”、“新生”、“守護”的純淨力量光輝,此刻與她臉上那冰封萬里的冷漠,形成了令人毛骨悚然的、近乎撕裂般的反差!
就在回溯即將完成,她的身軀開始不受控制地虛化、坍縮,即將還原成最初那個混沌海中漂浮的純白小光球的剎那,干擾劇烈的畫面里,她的嘴唇似乎極其輕微地動了一下。
一句冰冷徹骨、毫無感情的呢喃,仿佛直接穿透了時空的屏障,清晰地回響在畫面外每一個人的靈魂深處,
“一萬次輪回。”
“無數個歲月。”
“無數次機會。”
“你們……”
“卻一次又一次……”
“讓我失望透頂。”
她輕笑了一聲,但臉上卻沒有一絲笑意,
“既然力量帶給你們的……”
“只有永無止境的爭吵、掠奪與骯髒的謀劃……”
“那就讓一切……重歸本質。”
“接下來的紀元……”
“攻守……”
“異形。”
“我的孩子們……”
“努力……”
“……活下去吧。”
話音落下的瞬間,她徹底閉上了眼楮,仿佛主動切斷了與這個輪回的所有聯系。
粉發少女的身影在神光中坍縮、消散,最終還原成最初那個散發著柔和乳白色光暈的小光球,靜靜地、孤獨地懸浮在狂暴的混沌海深處,等待著下一個盤古的甦醒,等待著下一次輪回的開端。
而畫面外,因為這信息量爆炸、立場徹底顛覆的呢喃,所有人都如同被無形的寒冰凍住,震驚到頭皮發麻,連思維都出現了短暫的停滯!
鏡流最先從震撼中掙脫,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凝重,
“此刻已能確定一點,魔祖本身的存在位格,足以抵御墟界的輪回重置!”
“她那三種純淨本質聚合而成的位格,其高度……甚至堪比之前那位降臨輪回的「人皇」!”
黃泉緩緩點頭,肯定了鏡流的判斷,
“鏡流所言不錯。”
“但也僅僅是位格的高度。”
“從她之前拯救洪荒時展現的力量強度來看,比之普通的大羅……還要遜色不少。”
“位格是‘存在’的層級,力量是‘干涉’的強度,兩者並不完全等同。”
而這時,終于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的流螢,卻敏銳地捕捉到了更關鍵的信息,
“等等!你們有沒有感覺到,三月最後說的那些話……尤其是‘攻守異形’和‘努力活下去’……這根本不是在延續她之前守護者的立場!”
“這听起來……像是在劃分陣營,在宣告立場的徹底轉變!就像從守護者……變成了……”
“審判者。”星寶接過話頭,小臉繃得緊緊的,眼中是少有的凝重,
“我也有這種感覺!”
“小三月之前一直努力拯救,哪怕救得很少。”
“但現在,她好像……想放棄了?”
卡芙卡輕輕拍了拍星寶的肩膀,安撫著她的不安,目光卻依舊鎖定在畫面中那個孤零零的光球上,
“不必過早下結論,但也無需否認這種感覺。”
“看下去吧……我有種預感,這一萬次輪回,絕非這場漫長戲劇的終點。”
“某種更深沉的‘本質’,或許才剛剛被觸及。”
眾人壓下心頭的驚濤駭浪,默默點頭,視線再次聚焦于那回溯完成後、懸浮于混沌海中的純白光球,以及那即將開始的輪回。
……
第次輪回。
明明發出了近乎“滅世宣言”的三月七,卻依舊出現在了龍漢初劫的戰場上。
她奮力揮舞著那純淨的力量,努力去庇護、去修復。
然而,眾人卻清晰地感覺到,她使用的力量強度、救援的方式,竟笨拙地退化到了“第一次輪回”時的水準!
拼盡全力,也只堪堪護住了一小片區域和少部分生靈。
最終,洪荒無可挽回地毀滅于三族大戰的滔天怒火,破碎的速度遠超她“微弱”的拯救。
……
第次輪回。
同樣的場景再次上演。
三月七依舊在巫妖戰爭爆發時挺身而出,依舊是那份“第一次輪回”級別的“全力”,依舊是那種效率低下、顧此失彼的笨拙。
結局毫無懸念——洪荒再次崩潰于周天星斗與都天神煞的踫撞,她的努力杯水車薪。
……
第,第……
數次輪回過去,眾人也發現了三月七此刻的異常。
“她好像……完全不記得之前的事了?”符玄若有所思的開口道。
“不!”卡芙卡開口否定,眼底帶著思考,“她絕對還記得之前輪回發生的事,她此刻使用力量的技巧,是在某次輪回中感悟到的。”
黃泉點頭,“沒錯!繼續看下去吧!無論她想做什麼,我們總會在時間中找到答案。”
……
後續的輪回大同小異。
都是以洪荒的覆滅為終局。
但其中也有幾次是“觀測者”的行為所致。
譬如——
……
第次輪回。
洪荒在挺過了龍漢、巫妖兩場大劫後,迎來了一個相對平穩的時期。
然而,一個巨大的變量因蚊蚊的玩心而誕生。
某天,蚊蚊腦子一抽,在“招商引資”時,不小心把出來“渡誘)化拐)”散修的西方教二教主——準提道人,給騙進了她的“蚊蚊詐騙園區”!
蚊蚊當時就有點懵。
她只是習慣性釣魚,誰知道會釣到這麼條有身份的大魚?
更沒想到準提這廝居然能化身金仙出來搞渡化這一套!
準提更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