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星穹鐵道來點死亡震撼

第239章 干了嗷,兄弟們。

類別︰其他類型 作者︰丸子落落莓 本章︰第239章 干了嗷,兄弟們。

    另一邊,黃昏海,流螢之都。

    三百「牧螢」圍坐在庭院石桌旁。

    一位牧螢指尖輕輕敲擊著杯沿,發出清脆的叮響,打破了沉默。

    “那老和尚…嘖,真了不起。”

    她頓了頓,似乎在尋找最貼切的詞,

    “那份佛性,不是靈山上那些披著金皮的腌貨能比的。”

    “那是骨子里的慈悲。”

    另一位牧螢接口,語氣復雜,

    “是啊。”

    “佛心澄澈如琉璃,不惹塵埃。”

    “為了一個承諾,或者說…為一個‘可能’。”

    “一個早已被他窺見的‘可能’。”第三位牧螢嘆息著,“就在創世演武場,他被大姐頭點化破了痴念那一刻,八卦盤在他手中,恐怕就映照出了無數未來的分支。”

    “其中一條,必然通向今日靈山的死局。”

    她放下空杯,眼神穿透了虛假的天穹,仿佛看到了遙遠的過去和此刻的犧牲︰

    “他看到了大姐頭會為了給他討一個‘公理’而踏足靈山,也看到了她會在那里遭遇絕殺封印。”

    “所以,他選擇了最決絕的路。”

    “主動兵解,將最後一點真靈不滅的殘魂,寄托在那面‘先天八卦盤’里。”

    “不是苟延殘喘,而是,等待這一刻。”

    “等待那個能引動八卦盤、值得他托付神物的人,在絕境中,成為她的「渡船」。”

    庭院中陷入更深的沉默。

    三百張一模一樣的臉上,都寫滿了洞悉真相後的沉重與一絲難以言喻的敬佩。

    真相如此沉重,而那個被拯救的人,此刻依舊被蒙在鼓里。

    ——

    與此同時,靈山焦土。

    “ 嚓——!”

    一聲清晰無比、仿佛琉璃碎裂的脆響,突兀地打破了眾佛壓抑的商議。

    所有目光瞬間聚焦在業火刑具中心——那具被凝固的身體上!

    只見她周身原本纏繞的暗紅業火與猙獰刑具之上,竟憑空綻放出一層溫暖、純淨、不染絲毫戾氣的金色佛光!

    這佛光與如來那威嚴磅礡的佛光截然不同,它柔和、內斂,帶著一種洗滌靈魂的慈悲與解脫的意味。

    在這純淨佛光的沖刷下,那些象征著無盡痛苦的業火枷鎖、貫穿琵琶骨的鐵鉤、纏繞全身的凌遲之網,竟如同冰雪消融般,寸寸斷裂、瓦解、化作飛灰消散!

    “什麼?!”如來佛祖瞳孔驟縮,沙啞的聲音帶著難以置信的驚駭。

    的智慧在千分之一秒內瘋狂運轉,洞悉了那佛光的本質︰

    「業力抵消!本源替換!」

    「有至純至善、從未沾染業障孽債的存在,以其自身存在為代價,于命運長河中強行替換了此女所受之業力與封印!」

    「這是…以命換命!以魂渡魂!」

    的目光瞬間穿透因果,鎖定了那佛光中殘留的最後一絲痕跡。

    ——那熟悉到讓靈魂深處都泛起厭惡的、屬于無面僧的氣息!

    “是他!那個叛逃的老狗!”一位脾氣暴躁的羅漢率先破防,“那老禿驢!死了都不安生!竟敢壞我族大計!”

    “老狗!老匹夫!”另一位菩薩也氣急敗壞,偽裝的慈悲蕩然無存,面目扭曲,“苟延殘喘的殘魂,也敢忤逆世尊!”

    “壞我靈山根基!該將他殘魂抽出來,永鎮無間血海,受萬鬼噬魂之苦!”

    “可恨!可恨啊!文殊也是怒急,“眼看就要功成,竟被這早已化作飛灰的老東西攪局!功虧一簣!功虧一簣!”

    ……

    眾佛的咒罵聲中充滿了被愚弄的狂怒與無能狂吠,哪里還有半分佛門尊者的氣度?偽善的面具在無面僧這最後一擊下,徹底粉碎!

    而就在這咒罵聲中,業火與刑具徹底消散。

    流螢緊閉的雙眼猛地睜開!

    螢色的眼眸中,痛苦未消,業火灼燒的余燼仍在閃爍,但更深處,卻燃燒著一種前所未有的、混合著巨大悲傷與滔天怒火的清明!

    她環顧四周,看著那些氣急敗壞、面目猙獰的“佛陀”,最後目光落在自己空無一物的雙手。

    “前輩…”她低聲呢喃,聲音帶著無法言喻的哀傷與感激。

    她知道,是那位無名無面的老僧,用自己最後的存在,替她承受了永恆的封印。

    但此刻,絕非緬懷之時!

    哀傷瞬間被決絕的殺意取代!

    流螢眼神一厲,嬌叱出聲,

    “薩姆!”

    嗡——!

    熾烈的螢色光焰沖天而起!未來科技感的弒神武裝與薩姆瞬間覆蓋全身!恐怖的威壓再次降臨焦土!

    “全知域——解放!”

    冰冷的機械音與流螢的意志同步!

    璀璨的金光再次爆發,撕裂凝固的時空!

    一門門超越想象的概念武器在金光中瘋狂具現,冰冷的炮口瞬間鎖定了包括如來在內的所有幸存惡鬼!

    “阿彌陀佛!”如來佛祖的面色陰沉到了極點,眼中再無半分猶豫,只剩下玉石俱焚的決絕。

    猛地看向身邊僅存的幾位核心高層——文殊、觀音、普賢、金剛不壞佛、寶光佛,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與一絲悲壯,

    “諸位同修!”

    “替貧僧爭取十息!”

    文殊、普賢等人臉上瞬間掠過一絲哀傷。

    他們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爭取時間?

    面對這鋪天蓋地、能瞬間湮滅半步大羅的恐怖武器,爭取時間只能用命去填!

    “願為世尊我族)效死!”

    幾道身影毫不猶豫地爆發出全部力量,暗紅的惡鬼本源與佛光交織,形成一道道扭曲的屏障,悍然迎向那即將爆發的毀滅洪流,同時自身也化作最猛烈的攻擊,撲向流螢!

    這是自殺式的拖延!

    同一時刻,白熾——再次降臨!

    毀滅的光流瞬間吞沒了撲上來的幾位惡鬼佛陀!

    他們的金身、惡鬼本源在接觸的瞬間就開始崩潰、消融!慘叫聲被湮滅的法則徹底吞噬!

    然而,就在毀滅洪流即將徹底吞沒如來,流螢的攻勢達到最巔峰的剎那——

    虛空中,毫無征兆地彌漫起一層稀薄的、無法用任何顏色形容的“霧氣”。

    這霧氣看似稀薄,卻帶著一種無法言喻的、凌駕于當前維度之上的“魔力”。

    它輕輕拂過。

    無聲無息間。

    那剛剛具現、散發著滅世威能的概念坍縮炮、熵增奇點發生器…所有由全知域召喚的武器,如同被最高權限直接“刪除”的代碼,瞬間化為虛無,連一點能量漣漪都未曾留下!

    流螢瞳孔猛縮!

    她立刻試圖重新生成武器,卻驚駭地發現,自己與“全知域”的聯系仿佛被一層無形的隔膜阻斷,任何試圖具現的念頭都石沉大海!

    更讓她靈魂顫栗的是——她自身的力量,開始以一種無法抗拒、無法理解的方式,瘋狂退化!

    v.79 → v.78 → v.77…

    v.70 → v.69 → v.68…

    v.50!

    身上的螢色光焰驟然熄滅!

    薩姆機甲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瞬間解體、消散,露出里面臉色慘白的流螢本體。

    v.40 → v.30!

    她悶哼一聲,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力氣,雙腿一軟,重重跌落在滾燙的焦土之上。

    v.20 → v.10 → v.1!

    不過一息之間!那令諸佛膽寒的半步大羅,已然氣息萎靡,孱弱得如同風中殘燭,徹底退化成了一個毫無力量的凡人少女!

    唯有那雙螢色的眼眸,依舊死死盯著如來,充滿了震驚、憤怒與一絲…難以置信的恐懼。

    而此刻的如來佛祖,周身氣息卻如同火山爆發般急劇攀升!

    v.70 → v.71 → v.72…最終穩穩定格在v.79的巔峰,甚至比之前更加強盛、更加深邃!

    緩緩抬起右手,掌心之中,懸浮著一枚無法用言語形容的“小球”。

    它仿佛是所有色彩的起點與終點,又仿佛吞噬了一切色彩。

    它並非靜止,而是以一種超越時空理解的方式“存在”著,僅僅是注視,就讓人頭暈目眩,仿佛靈魂都要被吸入其中。

    “混沌珠…?!”流螢失聲驚呼,聲音嘶啞艱澀。

    她認出了這傳說中的禁忌之物!

    這是在臨行前,黑塔曾普及過的六道隱秘之一!

    “哼,你這妖女,見識倒是不凡!”

    觀音(慈航)的聲音響起,帶著劫後余生的喘息和刻骨的怨毒,他扶著同樣氣息不穩的普賢,看著流螢狼狽的模樣,臉上露出殘忍的快意冷笑,

    “可惜,見識救不了你!”

    “在混沌珠面前,大羅之下,皆為螻蟻!”

    普賢也死死盯著流螢,眼中雖有快意,但深處卻藏著一抹揮之不去的哀傷。

    這哀傷並非對流螢,而是對著如來手中那枚混沌珠。

    ——他們知道使用它的終極代價。

    如來以自身存在為薪柴,點燃了這焚滅強敵的火焰,也是在走向自我湮滅的終點。

    ……

    「混沌珠︰開天神斧殘片所化,與太極圖、盤古幡並列為開天三神器。」

    「能力︰摒棄繁雜大道,唯執掌時空之基與可能性之弦。」

    「一念之間,可倒流光陰,可抹消未來,可令大羅之下一切存在之‘狀態’歸于其誕生之初或任意指定之‘可能’。」

    「代價︰混沌珠非認主之物,強行馭使者,必被其吞噬自身‘存在’本質,形神俱滅,永世沉淪,為珠中混沌添一縷亡魂。」

    …

    流螢臉色有些灰白,她知道這神器的能力,但卻不知該如何應對。

    黑塔甦醒的時間太短了,根本來不及告訴自己太多信息。

    要逃嗎?

    可…前輩的犧牲…

    還沒等她繼續想下去,另一邊的如來便已緩緩睜開雙眼。

    那雙深邃的眼眸此刻燃燒著一種殉道者般的狂熱與冰冷。

    的聲音宏大而悲愴,響徹焦土,

    “阿彌陀佛!”

    “貧僧今日,當殉此道!”

    “以吾身為祭,混沌為引,時空為刃!”

    “誓斬此禍亂三界、毀我靈山道統之妖女!”

    “願我族…薪火不滅,終得…超脫!”

    話音落下,掌心的混沌珠再次以一種超越邏輯的方式“悠悠”旋轉。

    無聲無息間,流螢剛剛強行凝聚起的一絲反抗意志瞬間瓦解。

    之前退化至v.1的等級,此刻依然變的黯淡無光,仿佛又降下一級。

    “呃…”流螢蜷縮在滾燙的焦土上,粉拳死死捏緊,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她試圖調動哪怕一絲力量,回應卻只有一片虛無的沉寂。

    “阿彌陀佛。”如來念了句佛號,充滿壓迫感的身軀走到了流螢身前,開口道,

    “施主可曾後悔?”

    流螢松開拳頭,又再次攥緊,反復幾次,最終強忍著虛弱帶來的眩暈和深入骨髓的恐懼,抬起頭,用盡全身力氣,字正腔圓地吐出兩個冰冷的字,

    “傻逼。”

    如來聞言,卻並未動怒,嘴角甚至勾起了一絲弧度,

    “很好。”的聲音如同九幽寒冰,

    “貧僧的友人、同修、乃至視為手足的同族,將延續之希望盡數托付于吾身。”

    “而你,毀我靈山道場,滅我萬千同修,斷我長生之路!”

    “此恨,傾盡三江五湖亦難洗刷!”

    的目光如同毒蛇般纏繞著流螢,一字一句道,

    “貧僧不會讓你輕易死去。”

    “貧僧會讓你活著,清醒地、深刻地品嘗這世間最極致的惡意,體會何為真正的絕望與悔恨!”

    “此乃你毀我道途、戮我同族之報應!”

    說完,如來伸手隔空一招。

    之前被流螢徹底蒸干的“歡喜孽海”浴池,瞬間在焦土上重現!

    白玉池壁光潔如新,池中翻滾著乳白色的、散發著甜膩氣息的“淨水”,業障迷塵與蝕心梵音的力量比之前更加濃郁,如同擇人而噬的毒蛇!

    “自己進去。”如來佛祖的聲音平淡無波,卻帶著不容置疑的絕對命令。

    “呃…”流螢僅僅是靠近那浴池邊緣,意志便如同被投入冰水,迅速消沉、麻木,一股源自身體本能的的燥熱感不受控制地升騰而起,讓她臉頰瞬間緋紅,身體微微顫抖。

    那感覺比之前強大了千百倍,足以讓任何凡人瞬間沉淪!

    但她眼中不屈的火焰仍未熄滅!

    她猛地一咬舌尖,劇痛帶來一絲清明,強撐著幾乎癱軟的身體,再次抬手,狠狠點向自己的眉心!

    “黃昏海——置換!”

    嗡!空間一陣漣漪。

    一個氣息強盛、眼神銳利、周身螢火繚繞的“流螢”v.79)瞬間替換了地上虛弱的凡人本體!

    “嗯?”如來佛祖瞳孔微微一縮,眾佛神情也是一凝。

    但隨即,如來臉上露出一絲了然與更深的譏誚。

    “垂死掙扎。”

    “玩弄‘可能性’的把戲?”

    甚至不屑于多看這個新出現的“流螢”一眼,只是心念微動。

    混沌珠的旋轉似乎加快了一絲。

    “唰——!”

    那剛剛降臨、氣勢洶洶的v.79流螢,氣息如同被戳破的氣球般瘋狂泄露!

    螢火熄滅,機甲消散…同樣在一息之間,退化成了一個茫然無措、癱軟在地的凡人少女!

    這還不算完!

    如來佛祖突然伸出佛指,對著那個剛剛被置換出來的、一臉驚愕的“新”流螢的眉心,隔空輕輕一點。

    “唰——!”

    空間再次扭曲置換。

    地上癱倒的凡人,又變回了最初那個被混沌珠鎖定的本體流螢!

    “你…你怎麼做到的?!”流螢不可置信地看向如來,聲音因為虛弱和震驚而顫抖。

    她最大的底牌之一,竟然被對方如此輕易地破解、玩弄于股掌之間!

    如來佛祖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臉上那絲譏誚的笑容終于徹底綻放,充滿了勝利者的傲慢與對失敗者不自量力的鄙夷,

    “恐懼…多麼美妙的氣息。”

    “貧僧還是第一次在你身上如此清晰地感知到它。”

    的聲音帶著貓捉老鼠般的戲謔,

    “看來,施主…是真的山窮水盡了。”

    “至于貧僧如何做到?”如來的聲音陡然拔高,充滿了對“速成者”的極致輕蔑,

    “爾等生靈,倚仗奇遇外力,一步登天,又豈知‘力量’二字之真諦?!”

    “太乙之境,半步大羅,本就可回溯因果,自由溯源,掌控自身存在之基!”

    “此乃苦修億萬元會、體悟大道本源方能觸及之無上妙境!”

    “汝等?境界如空中樓閣,得來全不費功夫!不識大道真義,不明力量根源,空有境界之殼,而無境界之神!”

    “焉能理解貧僧溯源鎖定你本體烙印之手段?!”

    這番話如同冰冷的鋼針,狠狠扎入流螢心中。

    她臉色瞬間變得無比晦暗。

    她無法反駁。

    她力量的提升確實伴隨著巨大的代價,但缺乏了漫長歲月的沉澱與對力量本質的消化理解,這是她致命的短板。

    此刻面對真正苦修上來、境界穩固且掌控混沌珠的如來,她的弱點暴露無遺。

    如來清晰地感知到流螢心中那如同野火般蔓延的恐懼與絕望,那正是想要看到的。

    臉上的笑容愈發猙獰和快意,

    “哈哈哈哈!”狂笑聲在焦土上回蕩,

    “掙扎吧,螻蟻!”

    “讓貧僧看看你還能玩出什麼花樣!”

    “每一次徒勞的嘗試,都只會讓你的恐懼更加甜美!”

    的手指再次指向那翻滾著欲望毒液的“歡喜孽海”,

    “施主,請吧!”

    “這是你最後的‘歸宿’了!”

    流螢的恐懼已攀升至頂點。

    面對這無法抗拒的絕對力量與惡毒的安排,沒有女子能不恐懼。

    但她的手指,依舊顫抖著,帶著最後一絲不屈的倔強,再次狠狠點向自己的眉心!

    “黃昏海——置換!”

    嗡!又一個v.79的“可能性”流螢出現!

    結局,毫無懸念。

    混沌珠旋轉。

    v.79 → v.1。

    佛指點出。

    本體流螢再次被置換回來,癱倒在冰冷絕望的焦土之上。

    一次,兩次,三次,四次…

    每一次召喚,都伴隨著希望的火花瞬間燃起,又在混沌珠的無情偉力下被瞬間掐滅,退化回孱弱的凡人。

    每一次被如來精準地“點”回本體,都像是在她逐漸崩潰的精神上再狠狠踩上一腳。

    如來佛祖好整以暇地站在蓮台之上,如同欣賞一場精心編排的戲劇,戲謔地看著流螢在絕望的泥潭中徒勞掙扎,看著她眼中的光芒一點點被恐懼和絕望吞噬,享受著獵物垂死前散發出的、那令他沉醉的“甜美”氣息。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變成了手中的玩具,用來盡情折磨這個毀掉一切的仇敵。

    …

    與此同時,黃昏海,流螢之國。

    八萬四千名頂著v.1頭餃的流螢分身,密密麻麻地聚在都城中央廣場,空氣凝重得幾乎能擰出水。

    她們共享著本體在靈山承受的每一次置換、每一次退化、每一次絕望,那份沉重的無力感沉甸甸地壓在每一個分身心頭。

    “這樣下去不行…”一個流螢分身咬著嘴唇,聲音帶著一絲顫抖,“本體那邊…快撐不住了!我們在這里重新修行嗎?”

    “太慢了!”另一個分身立刻否決,眼神焦慮,“從凡人修到半步大羅,就算我們有八萬四千份經驗,時間也根本來不及!等我們修成,本體那邊恐怕…”

    “那怎麼辦?”第三個分身的聲音帶著哭腔,“難道只能眼睜睜看著本體被…被那池水…”

    絕望的氣息在廣場上蔓延。

    有人下意識地喃喃道,“要是問罪月在這里就好了…直接打碎它,問個破局之法…”

    “唉,說這些也沒用。”一個看起來憔悴的分身嘆息著搖頭,“即便有問罪月,那隨機性對我回答也不是我們能操控的,還是再想想別的辦法吧…”

    絕望如同冰冷的潮水,再次淹沒剛剛燃起的微弱火苗。

    辦法?

    在絕對的力量面前,她們這些被剝奪了力量的分身,又能做什麼?

    就在這時,一個流螢分身焦慮螢)的目光,如同被磁石吸引,猛地投向廣場邊緣——那片屬于“牧螢”的庭院區域。

    反差!

    極致的反差!

    那里,三百只頂著醒目「v.79」的牧螢,其行為模式堪稱末日狂歡下的抽象樂子人!

    …

    幾個牧螢慵懶地斜躺在軟塌上,青綠色絲襪包裹的玉足互相搭著,縴縴玉指正慢條斯理地揉捏著自己或同伴光滑緊致的小腿肚,嘴里還輕哼著。

    其中一個甚至閉著眼,一臉陶醉地感受著指尖傳來的彈性,仿佛在鑒賞一件稀世珍寶自己的身體)。

    …

    另一群圍坐一圈,指尖翻飛,用黃昏海特有的光塵凝成細絲,現場編織著…新的絲襪?

    絲線在她們手中如同活物,泛著微光,款式各異,有的還在襪口點綴上小巧的、由能量凝結的彼岸花。

    一個牧螢正拎起一條剛“織”好的半透明款式,對著“夕陽”比劃,似乎在檢查透光度。

    …

    還有幾個牧螢小口啜飲著琥珀色的光液,話題天馬行空,從周牧色孽之身尾巴尖有多敏感,聊到上次哪個分身不小心把絲襪勾破的位置特別有藝術感,再跳躍到忘川工作群里某個家伙的八卦,笑聲清脆,毫無陰霾。

    …

    最離譜的一個,正試圖用權能在庭院上空凝聚出一幅巨大的、不斷變幻的動態“抽象畫”,內容赫然是無數只q版周牧被各種q版流螢追著打斷腿的滑稽場景,引得周圍牧螢指指點點,評頭論足。

    …

    還有抽象美食研究員、抽象表演藝術家、抽象歌唱家等等…

    外面是流螢即將沉淪的煉獄,里面卻是三百只牧螢歲月靜好、花式玩自己的荒誕樂園!

    「焦慮螢」看得一股無名火直沖天靈蓋!

    她“唰”地起身,帶著一身v.1的黯淡光芒,氣勢洶洶地沖到庭院里,徑直走到一個正專注揉捏自己大腿、表情無比享受的牧螢面前,重重一巴掌拍在她光潔的肩膀上!

    “啪!”

    “你!在!做!什!麼?!”焦慮螢幾乎是咬著牙,一字一頓地質問。

    她的目光死死盯著牧螢那在自己腿上流連忘返的手指。

    那只牧螢被嚇得渾身一激靈,揉捏的動作瞬間僵住。

    她眨了眨眼,看清來人後,非但沒有愧疚,反而理直氣壯地揚了揚下巴,甚至特意把自己那條被揉得微微泛紅、絲襪包裹的修長美腿往前伸了伸,指尖還意猶未盡地在那光滑的絲襪表面輕輕彈了一下,發出細微的“嗒”聲。

    “顯而易見!”牧螢的聲音帶著一絲被打擾的不悅,更多的是理所當然,“進行重要的材質與觸感適配性測試!”

    她甚至還用眼神示意了一下焦慮螢身上同樣“戰損”的青綠絲襪,

    “瞧你這灰頭土臉的,要不一起?”

    “我手法一流哦。”

    焦慮螢︰“…”

    她氣得差點一口氣沒上來,指著外面憤怒道,

    “都火燒眉毛了!”

    “本體在靈山被那禿驢用混沌珠摁著打!眼看就要被丟進那惡心的池子里了!你居然還在這兒…在這兒搞這種東西?!”

    她實在找不出合適的詞來形容牧螢這“玩自己大腿”的行為。

    牧螢像是終于明白了焦慮螢的怒火來源,她翻了個極其生動的白眼,伸手一把將焦慮螢拉到自己旁邊的軟墊上坐下,力道不容拒絕。

    “安啦安啦~”牧螢的聲音拖長了調子,

    “我說你們這些分身啊,就是關心則亂,急火攻心,一點大將風範都沒有。”

    她順手給焦慮螢倒了杯銀狼。

    “我們就是想幫忙,也幫不上啊。”

    牧螢指了指自己頭頂那閃亮的「v.79」,又指了指焦慮螢黯淡的「v.1」,語氣無奈,

    “看見沒?”

    “混沌珠那玩意兒霸道得很,管你v.1還是v.79,只要沒超脫半步大羅,出去一樣被瞬間打回原形,變成手無縛雞之力的小菜雞。”

    “我們出去除了多送一個‘戰損版’給那禿驢欣賞,還能干啥?”

    “當啦啦隊嗎?”

    焦慮螢被她說得一愣,滿腔怒火像是被戳了個洞,泄了大半,但依舊焦急,

    “那…那怎麼辦?”

    “難道就這麼眼睜睜看著本體…”

    “笨!”牧螢伸出玉指,不輕不重地戳了戳焦慮螢的額頭,

    “你是不是忘記了自己的身份?”

    “哦不,是忘記了我們‘大姐頭’的身份?”

    “身份?”焦慮螢一懵。

    “對呀!”牧螢雙手叉腰,“你!你們!流螢!是誰的女人?嗯?好好想想!”

    焦慮螢下意識地回答︰“她…我們是誰的…”

    “笨死了!”牧螢打斷她,聲音陡然拔高,

    “你們是周牧的女人!”

    “是那個心眼比混沌海還深、佔有欲比深淵還沉、把大姐頭當成自己親手雕琢的藝術品的,周牧的女人!”

    “你覺得,他會允許自己的老婆,被一群禿驢用那種下三濫的手段踫?”

    如同驚雷炸響!

    焦慮螢瞬間愣在原地,瞳孔放大。

    對啊!

    她們是流螢的分身,思維本能地圍繞著本體轉,居然完全忽略了本體背後那個最恐怖、也最護短的“靠山”!

    身份!

    我們是周牧的女人!

    牧螢看著對方恍然大悟、甚至有點傻掉的表情,嘻嘻一笑,拍了拍她的肩膀,

    “所以啊,放一百個心吧!”

    “天塌下來有高個子頂著,咱們周老爺雖然花心、愛玩、還總愛用化身搞點小情趣,但在‘他的東西’被人染指這種原則性問題上,絕對比誰都認真!”

    “大姐頭肯定不會真吃虧的!”

    “咱們該吃吃,該喝喝,該保養的繼續保養,該編排周牧的加大力度編排!”

    “等他老人家閃亮登場看戲就行!”

    焦慮螢緊繃的神經徹底松弛下來,臉上甚至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一絲…期待?

    她興奮地點了點頭,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擔。

    隨即,在牧螢略帶驚愕的目光注視下,這位剛剛還憂心忡忡的焦慮螢,動作極其自然地、帶著一種“想通了”的灑脫,一把蹬掉了腳上的鞋子,整個人慵懶地向後一靠,斜躺在軟墊上。

    然後,她抬起那只裹著青綠色絲襪的玉足,精準地、帶著點小任性地,直接塞進了旁邊牧螢的手心里。

    “你!”焦慮螢抬了抬下巴,理直氣壯地命令道,“手法不是一流嗎?給我按摩!”

    牧螢︰“…?”

    她低頭看著掌心那只帶著點塵土和“戰損”誘惑的絲襪玉足,又抬頭看看對方那一臉“理所應當”的表情,足足愣了好幾秒。

    最終,她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無奈地搖搖頭,認命般地開始揉捏那只塞過來的腳丫,嘴里小聲嘀咕,

    “真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大姐頭這分身的性格,合著也他媽被我們傳染得抽象起來了…”

    …

    一傳十,十傳百,百傳千,千傳萬。

    焦慮螢的“頓悟”和隨後的“墮落”行為,如同在壓抑的油鍋里滴入了一滴水,瞬間引爆了整個黃昏海流螢之國!

    原本彌漫在廣場上的凝重、絕望、焦慮,如同被一陣無形的歡樂旋風卷走。

    “對啊!有周牧在怕什麼!”

    “天塌了有高個子頂著!我們擔心個錘子!”

    “散了散了!該干嘛干嘛去!”

    于是,更加抽象的事情發生了——

    一群流螢分身v.1)圍住了幾個研究“美食特飲”的牧螢,七嘴八舌地點單,要求調制出能模擬本體在靈山被“池水”影響時“感官揚升”體驗的飲品。

    幾個流螢分身v.1)跑到編織絲襪的牧螢身邊,好奇地詢問能不能定制其他顏色同款。

    更多的流螢分身v.1)徹底放松下來,有的躺在草地上曬著虛假的夕陽發呆,有的模仿著牧螢之前的樣子,研究自身絲襪的材質和觸感…

    更有甚者,幾個膽大的流螢分身v.1)直接要求牧螢按摩,一時間按摩需求激增,手法好的牧螢成了香餑餑。

    有些分身甚至無師自通地開始互相服務,一時間庭院里玉足橫陳,絲襪的光澤與“夕陽”交相輝映,場面既誘惑又充滿了荒誕的和諧。

    偶爾還能听到諸如“左邊一點,對,就是那里,酸死了…”“你這絲襪勾絲的位置很有個性嘛…”之類的對話。

    整個黃昏海流螢之國,瞬間從愁雲慘淡的末日堡壘,變成了一個充滿了慵懶、好奇、享樂主義和無厘頭行為的巨大游樂場。

    她們似乎完全忘記了,在靈山的焦土之上,還有一個“自己”正在絕望的深淵中掙扎。

    …

    而此時,靈山廢墟,焦土之上。

    絕望,如同冰冷的潮水,一次次沖刷著流螢的意識,逐漸變得麻木。

    她機械地重復著那個動作。

    抬手,點向眉心,召喚“可能性”,看著它在混沌珠的偉力下瞬間凋零退化,然後被如來的佛指精準地置換回來,再次跌入冰冷的現實。

    她知道,自己栽了,徹底栽了。

    什麼半步大羅,什麼弒神武裝,在開天神器的絕對規則面前,都成了笑話。

    迎接她的,將是比死亡更可怕的、沉淪于欲望深淵的永恆折磨。

    她的驕傲,她的鋒芒,仿佛都被機械般的的重復磨平了稜角。

    但她依舊沒有放棄這徒勞的掙扎,這幾乎是烙印在靈魂深處的本能,是她對抗絕望唯一能抓住的稻草。

    如來佛祖高踞蓮台,嘴角的戲謔從未消失。

    享受著獵物每一次徒勞掙扎後滋生的更深的恐懼和絕望。

    流螢越是麻木,眼中的快意就越盛。

    然而,隨著時間推移,其他幸存的惡鬼佛陀卻漸漸失去了這份“觀賞”的耐心。

    每一次置換都意味著混沌珠力量的持續消耗和如來狀態的持續燃燒,夜長夢多!

    觀音慈航)雙眼微眯,閃過一絲不耐。

    隨即,拿起假玉淨瓶上的枝條,對著流螢輕輕一抖。

    “嘩啦——!”

    一大捧粘稠、溫熱、散發著濃郁甜膩異香的“歡喜孽海”池水,兜頭蓋臉地澆在了流螢身上!

    水珠順著她凌亂的發絲、蒼白的臉頰、縴細的脖頸滑落,迅速浸透了本就單薄的青綠色短裙和絲襪。

    濕透的衣物緊貼肌膚,勾勒出驚心動魄的曲線,在焦土的背景下更顯脆弱與…一種被褻瀆的誘惑。

    如來見狀,並未阻止,反而眼中玩味之色更濃,仿佛在期待這只落湯雞接下來更精彩的表演。

    很好奇,在凡人之軀被這加強版孽海之水直接澆透的情況下,這具身體的意志還能撐多久?

    那份絕望掙扎,是否會因此變得更加“美味”?

    “唔…!”

    被“池水”徹底浸透的流螢,瞬間如同被投入了沸騰的油鍋!

    凡人之軀的脆弱感官被千百倍地放大、扭曲!

    那池水中蘊含的恐怖力量——紅鉛佛露的極致催情、業障迷塵的意志瓦解、蝕心梵音的靈魂侵蝕——如同億萬條細小的毒蛇,瘋狂地鑽入她的每一個毛孔,啃噬她的神經,沖擊她的靈魂!

    一股難以言喻的燥熱從骨髓深處轟然爆發,瞬間席卷全身,皮膚泛起病態的潮紅,身體不受控制地劇烈顫抖。

    腦海中,無數墮落、沉淪、放棄抵抗、追求極致感官歡愉的念頭如同野草般瘋長,沖擊著她僅存的理智壁壘。

    靈魂仿佛被撕裂,一半在尖叫著抗拒,另一半卻發出誘惑的低語,讓她放棄這徒勞的掙扎,沉入那欲望的深淵…

    痛苦與歡愉交織,絕望與誘惑並存。她感覺自己的身體快要被這兩種力量撕碎!

    眾佛發出低沉而惡意的嗤笑,

    “呵呵呵…看她那樣子…”

    “凡胎肉體,如何抵得住歡喜孽海本源?”

    “掙扎吧,掙扎得越厲害,沉淪得越快活!”

    “很快,她就會像那些賤婢一樣,成為只知道索求的軀殼…”

    “世尊,待她徹底沉淪,不如賜給屬下,讓屬下好好‘調教’一番,定能成為一件上佳的‘明妃’鼎爐…”

    …

    然而,流螢的眼底深處,那抹源自靈魂本性的堅韌之火,依舊在灰燼中頑強地閃爍!

    絕不屈服!

    這信念如同烙印在靈魂最深處的鋼印。

    她的眼神早已空洞,被池水浸透的睫毛沉重地黏在一起,視野一片模糊。

    但她還是憑借那八萬四千次次重復帶來的肌肉記憶,抬起了手臂。

    明明八萬四千個可能性都已用完,明明已經沒有了掙扎的可能。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何還要抬手。

    只是憑借著那深入骨髓的、對抗絕望的最後一絲慣性,顫抖著,極其緩慢地,再次點向自己的眉心!

    第八萬四千零一次置換!

    如來的法眼早已洞悉了她“可能性”的終結。

    看著流螢這如同提線木偶般的最後掙扎,嘴角的玩味笑容咧到了最大,帶著一種欣賞落幕表演的殘酷快意。

    “無謂的掙扎,螻蟻的哀鳴。”心中低語。

    流螢也知道這只是個無用的動作。

    但!

    明知無用!只為不屈!

    于是,動作完成。

    嗡!空間漣漪。

    一個穿著不正經裝束、眼神迷茫的“流螢”出現在原地!

    「v.79•牧螢」

    如來的眉頭幾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超出八萬四千的範疇?

    一絲超出掌控的意外感掠過心頭,但瞬間被更濃的玩味取代。

    有趣,垂死掙扎還能迸發一點小火花?

    可惜…

    “垂死之蛾。”聲音淡漠,心念微動。

    混沌珠悠然旋轉。

    唰——!

    剛剛降臨、氣勢甚至還沒來得及完全展開的v.79身影,如同被戳破的幻影,光芒瞬間熄滅,力量如潮水般退去,眨眼間便退化成了一個癱軟在地、滿臉茫然的…

    「v.1」!

    如來嘴角的弧度擴大,帶著掌控一切的嘲弄,再次抬起了那根仿佛能定奪命運的佛指,指尖凝聚著因果溯源之力,隔空點向這新出現的v.1流螢的眉心。

    “回來吧。”的聲音如同宣判。

    空間置換的力量發動。

    然而,這一次,意外陡生!

    當流螢那渾身濕透、臉色蒼白、眼神帶著徹底絕望麻木的本體被置換回來的瞬間…

    那個剛剛被混沌珠退化、癱在“歡喜孽海”池水邊緣的v.1“流螢”,竟然沒有如同之前八萬四千次那樣,隨著本體的出現而被瞬間置換回黃昏海!

    她就那麼…留了下來!

    濕漉漉的青綠色絲襪貼在縴細的小腿上,與同樣濕透的本體流螢一起,並排躺在了翻滾著毒液的“歡喜孽海”旁邊!

    兩個流螢!

    “可能性”和“本我”同時出現在了現實位面?!

    靈山廢墟,一片死寂。

    眾佛臉上的獰笑和快意瞬間凝固,化作一片茫然和難以置信的驚愕。

    莫名的,如來那枯寂如古井的心中,升起了一絲抑制不住的恐懼。

    的境界,心血來潮絕非空穴來風!

    這莫名的悸動讓瞬間警醒,幾乎在恐懼升起的剎那,便做出了決斷——不能猶豫!

    “阿彌陀佛!”一聲低沉的佛號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壓,如來那巨大的佛掌,裹挾著沛然莫御的巨力,毫不猶豫地朝著池中那兩個濕漉漉的少女——流螢本體和那個一臉懵懂的奇怪分身——猛地按下!

    “噗通!”

    水花四濺!

    兩個身影被硬生生摁進了翻滾著乳白色毒液的池水深處!

    緊接著,如來五指猛地一收,隔空虛握!

    “ ——!”

    一聲沉悶的爆響!

    那個剛剛被出現、還搞不清楚狀況的牧螢,連一聲驚呼都來不及發出,嬌軀便在佛掌的無形偉力下瞬間炸裂!化作一蓬淒艷的血霧,彌漫在渾濁的池水之上!

    “嗯?”如來佛祖的眉頭深深皺起。

    不是因為捏爆一個v.1的消耗,而是因為…不是她!

    那股莫名的心血來潮,那絲冰冷的恐懼感,並未因這分身的湮滅而消散,反而如同跗骨之蛆,更加清晰地纏繞在的靈台!

    “混沌歸源!”如來低喝,毫不猶豫再次催動混沌珠!

    嗡!

    混沌珠那無法形容的光暈流轉,那蓬剛剛爆開的血霧,如同被按下了倒放鍵,瞬間倒卷、凝聚!血肉、骨骼、衣物在剎那間重組!

    那個一臉茫然的牧螢,再次完好無損地出現在了池水中,位置甚至和之前分毫不差!

    “臥槽?!什麼情況?!”這只牧螢徹底懵了,她下意識地抹了一把臉上黏糊糊、帶著詭異甜香的液體,低頭看了看自己再次濕透緊貼在腿上的青綠絲襪,又抬頭環顧四周。

    ——焦黑的廢墟、蓮台上表情陰晴不定的巨大金佛、旁邊一群目瞪口呆、仿佛見了鬼的惡鬼佛陀…

    “誰把老娘丟這破池子里了?!”她扯著嗓子喊了一聲,聲音清脆又帶著點惱怒的嬌憨,

    “這水…呃…”

    她話音一頓,臉上不由自主地泛起一層明顯的紅暈,身體也微微顫抖了一下,顯然也感受到了那三重猛毒疊加的猛烈效果。

    但她的反應和旁邊死命抵抗的本體截然不同——她非但沒有抗拒,反而像是被池水勾起了某種惡趣味的好奇心,甚至主動捧起一捧池水,“嘩啦”一聲澆在自己臉上,胡亂抹了一把,把濕漉漉的頭發捋到耳後,露出一張帶著水珠、更顯清麗卻也透著一絲詭異誘惑的臉。

    眾佛︰“???”

    如來︰“???”

    那古井無波的金臉上,第一次露出了堪稱“錯愕”的表情。

    眼前這個“流螢”的行為模式,完全超出了對“流螢”這個存在的認知!

    放蕩?不羈?還是…純粹的…瘋?

    “呵…”如來佛祖眯起了眼楮,嘴角勾起一絲極其細微、帶著深深探究和一絲被冒犯的冷嘲弧度,

    “不曾想,施主可能性深處,竟還潛藏著如此…‘豁達’之相。”

    “當真是讓貧僧…大開眼界。”

    “豁達?”池中的牧螢聞言,非但沒有羞惱,反而朝著蓮台上那威嚴的佛祖拋了個極其大膽、充滿挑逗意味的媚眼,甚至還故意挺了挺被濕透衣物勾勒出的飽滿胸脯,一只裹著青綠絲襪的玉足從池水中抬起,晶瑩的水珠順著光滑的絲襪表面滑落。

    她做了個極其誘惑的勾腳動作,

    “光看著多沒意思呀~大和尚,下來玩兒呀~這水…熱乎著呢!”

    這極致的反差與褻瀆,讓旁邊幾個定力稍差的羅漢佛陀,佛心都差點不穩,呼吸都粗重了幾分。

    而就在牧螢這極具沖擊力的挑逗話語落下的瞬間——

    “噗通!噗通!噗通!噗通!…”

    如同下餃子一般!

    整整二百九十九道身影,毫無征兆地從流螢本體周圍的虛空中憑空出現,如同被無形的巨手一股腦兒丟了下來,重重砸進“歡喜孽海”池水里!

    剎那間,水花沖天而起!

    原本死寂絕望的“刑場”,瞬間變成了喧鬧無比、水波激蕩的“露天浴場”!

    “靠!老娘剛調好的‘黃昏海特飲’!加了三分時間沉澱感,眼看就要成了!誰把我拉出來了?!”一個牧螢抹著臉上的水,氣急敗壞地尖叫。

    “好煩吶!我都已經和螢寶開好‘私人觀景台’了,情調都鋪墊好了!結果被大姐頭強行征召了?不講武德!”另一個牧螢抱著濕漉漉的胳膊,一臉幽怨。

    “咳!咳咳咳!太突然了!太突然了!我正嗦著面條呢,直接掉水坑里,差點沒嗆死我!”第三個牧螢一邊咳嗽一邊控訴。

    “ !這池水…勁兒真大!”第四個牧螢剛說完,身體就忍不住打了個激靈,臉上飛起紅霞,但眼神里更多的是新奇和…躍躍欲試?

    “大姐頭牛逼!居然能抗這麼久!”有牧螢看向旁邊還在機械重復點眉心動作、渾身顫抖卻依舊死命抵抗侵蝕的本體流螢,語氣里竟然帶著一絲敬佩。

    “太勁了!比黃昏海的溫泉帶勁多了!”另一個牧螢甚至捧起池水喝了一小口,咂咂嘴,似乎在品味,然後露出了一個極其古怪、混合著痛苦和刺激的表情。

    …

    三百只頂著流螢面孔卻散發著截然不同樂子人氣息的少女,將象征沉淪的“歡喜孽海”變成了菜市場般喧鬧的澡堂子!

    如來佛祖那張金臉,瞬間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混亂!無序!

    這完全超出了的預期和掌控!

    甚至沒時間去思考這三百個“流螢”是怎麼冒出來的!

    “回溯!”如來毫不猶豫,幾乎是咆哮著再次全力催動混沌珠!

    這一次,的目標鎖定了池中那三百個聒噪的“意外”!

    嗡——!

    混沌珠的光芒前所未有的熾盛!一股無形的、凌駕于規則之上的偉力瞬間掃過整個浴池!

    唰!唰!唰!唰!…

    如同被無形的橡皮擦抹過,池中新來的二百九十九個牧螢,她們身上那點微弱的光芒徹底熄滅,力量被徹底剝奪,真正退化成了手無縛雞之力的凡人少女!

    力量被剝奪的瞬間,池水的效果如同掙脫了最後的束縛,轟然爆發!

    “唔…”有牧螢悶哼一聲,身軀不受控制地劇烈顫抖起來,臉頰瞬間酡紅如醉,眼神開始迷離。

    “好…好熱…”另一只牧螢緊緊抱住自己,濕透的衣物緊貼肌膚,勾勒出誘人的曲線,呼吸變得急促。

    “別…別踫我…”有牧螢下意識地推開同樣在顫抖的姐妹,但推搡的動作顯得綿軟無力。

    低低的、帶著壓抑和誘惑的輕哼聲開始此起彼伏地在池中響起,與之前喧鬧的抱怨聲形成了詭異而令人血脈賁張的對比。

    三百具幾乎一模一樣的軀體,在渾濁的乳白色池水中若隱若現,掙扎扭動,絲襪緊貼著肌膚,水珠在光滑的表面滾動滑落…空氣中彌漫的甜膩香氣混合著女子特有的體香,形成了一種足以讓佛陀都心旌搖曳的墮落氛圍。

    她們臉上帶著痛苦、迷醉、抗拒與一絲被強行誘發的沉淪欲望,場面充滿了禁忌的誘惑力。

    就在這感官揚升、意志瀕臨崩潰的混亂邊緣,一只牧螢猛地甩了下濕漉漉的腦袋,強忍著體內翻江倒海般的燥熱和蝕骨的酥麻感,聲音帶著顫抖卻異常響亮地喊道,

    “喂!兄弟們!別光顧著哼哼唧唧啊!多沒勁!”

    她環顧四周,看著一張張與自己相似、卻寫滿不同掙扎表情的臉,目光落在身前粘稠的池水上,突然眼前一亮,

    “來來來!光泡著太無聊了!”

    “我們比點啥!”

    “比…比什麼?”旁邊一個牧螢眼神迷離,聲音發顫地問。

    “比仰泳?”有人下意識接口。

    “那多沒意思!都一個池子,撲騰兩下就到頭了!”提議的牧螢立刻否決。

    “比…憋氣?”另一個牧螢喘息著說。

    提議的牧螢翻了個巨大的白眼,

    “你長腦子了嗎?咱們都他媽是一個人!肺活量能有多大差別?憋的時間肯定一樣啊!比個寂寞!”

    “那…那我們比什麼?”眾牧螢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

    提議的牧螢感受著池水那無孔不入的侵蝕,看著眼前翻滾的毒液,一個極其荒誕、卻又無比符合她們此刻心態的念頭冒了出來。

    她臉上露出一絲混合著痛苦、瘋狂和惡作劇的笑容,指著池水,

    “比這個!”

    “我們比比看誰喝的多!”

    這石破天驚的提議一出,整個喧鬧的池子都靜了一瞬。

    隨即——

    “噗哈哈哈!這個好!這個好!就這個!爺奉陪!”一個牧螢率先大笑起來。

    “來來來!我先給你們打個樣!”另一個牧螢豪氣干雲,深吸一口氣,直接俯身,把臉埋進了池水里,“咕咚咕咚”就灌了兩大口!

    “咳咳!嘔…這味兒…都快趕上羅浮的豆汁兒了…真他媽沖!”

    “既然如此…”提議的牧螢環視一圈,猛地舉起濕漉漉的手臂,如同發起沖鋒的號令,用盡全身力氣,發出了一聲響徹靈山廢墟的戰吼,

    “干了嗷,兄弟們!!”

    “干——!!!”

    三百個聲音齊聲應道!

    下一刻,靈山之上,那象征著佛門歡喜禪的“歡喜孽海”池中,出現了令諸佛世界觀徹底崩塌的一幕,

    三百只頂著流螢面孔的少女,如同在進行一場飲酒大賽,爭先恐後地將頭埋入那劇毒的、催情的、蘊含業障與蝕心魔力的池水中,大口大口地吞咽起來!

    吞咽聲、嗆咳聲、嘔吐聲、夾雜著痛苦的悶哼和被“勁道”刺激出的古怪輕哼,還有那一聲聲“加油!”“再來一口!”“別慫!”的瘋狂鼓勁…匯成了一曲對如來佛祖、對靈山偽佛、對這污穢不堪的“極樂淨土”最極致、最抽象、也最響亮的嘲諷。

    如來佛祖站在蓮台上,看著池中那如同群魔亂舞、徹底將的“懲罰”變成一場荒誕派對的景象,那張裂痕遍布的金臉上,表情徹底凝固。

    只剩下一種…被荒謬現實徹底擊穿的茫然和…一絲連混沌珠都無法驅散的、冰冷的恐懼。

    的心血來潮…應驗了。

    以一種做夢都想不到的方式。

    ——

    (這章應該是兩萬一千字,被吞了一萬,我只能想方設法補上三千,剩下的明天再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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