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星穹鐵道來點死亡震撼

第217章 創世

類別︰其他類型 作者︰丸子落落莓 本章︰第217章 創世

    又是百年時光過去。

    除了星寶肉眼可見地消瘦之外,其他人都在享受這來之不易的和平生活。

    晨曦中教孩子們認字的安禾,工坊里專注雕刻機械鳥的瓦爾特,山野間揮舞金箍棒的小瑤兒,工地里開心打灰的景元……

    所有人都在此間找到了自己夢寐以求的安寧。

    「無憂鎮」名副其實。

    然而,命運的齒輪從不停歇。

    某一日,瓦爾特像往常一樣陪著安禾漫步湖畔。

    他不經意間低頭看向湖面。

    湖面如同一面天然的鏡子,清晰映出他眼底的歲月痕跡。

    剎那間,那枚粉色鏡子的記憶如潮水般涌來,還未等他反應,粉色光芒裹挾著他,眨眼間便將他拽回了冰冷的病房。

    “滴答——滴答——”

    心率檢測機的聲響又一次出現在瓦爾特耳畔。

    但這次,他竟出奇地平靜。

    過往百年的無數次預想,早已讓他做好了心理準備,只是心底難免會泛起一絲淡淡的落寞。

    安禾滿臉擔憂地湊上前,焦急的目光在他臉上來回掃視,

    “爸爸,你究竟怎麼了?”

    “可別嚇我呀!”

    瓦爾特抬頭,朝女兒露出一抹安撫的微笑,伸手輕輕揉了揉她的頭發,

    “讓你擔心了,安禾。”

    “我沒事,只是方才想起了些往事,一時沒控制住情緒。”

    安禾緊緊盯著父親,仔仔細細打量了好一會兒,見他神色確實無異,懸著的心才終于放下,長舒一口氣嗔怪道,

    “你可嚇死我了爸爸,我還以為出什麼大事了!”

    瓦爾特笑著站起身,活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身體,目光堅定地望向病房的窗外,輕聲呢喃,

    “這數百年的歲月……無論背後藏著怎樣的算計,都該道一聲謝了。”

    那聲音低得仿佛只是說給自己听,字句里裹著對過往時光的釋然。

    言罷,他雙手狠狠捏拳,身體的力量開始翻涌,決意要用咕咕鐘的規則打破這虛幻。

    此刻的他,心境出奇地平和。

    那些在無憂鎮的歡笑、與伙伴們的情誼、見證新生命誕生的感動,都成了他堅定破局的底氣,他已做好了直面一切的準備。

    但,就在攻擊即將發動的那一刻。

    “咚、咚、咚——”

    一陣急促的高跟鞋聲由遠及近從病房外傳來,還伴隨著特斯拉疲憊的喘息聲。

    瓦爾特脖梗瞬間僵硬了一瞬,緩緩回過頭,便看見特斯拉將兩碗白粥、幾個素包子,還有一些腸粉、蝦餃之類的早餐,隨意地放到了床頭櫃前。

    嘴上還嘟囔著,

    “我可不是擔心你啊!”

    “我只是擔心寶貝女兒餓肚子!”

    話音未落,安禾已經像只歡快的雀鳥撲過去,在她臉頰響亮地親了一口,

    “謝謝媽媽!”

    而瓦爾特看著眼前這再熟悉不過的一幕,身形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大腦幾乎一片空白。

    他忽然明悟了這個幻境最致命的陷阱。

    ——不是虛假的美好,而是將真實的牽掛編織進謊言。

    與此同時,他不由自主地回憶起“愛莉希雅”給自己的情報。

    「這是個真實的世界。」

    溫柔是刮骨的刀。

    若摯愛之人的眼眸盛滿在意,舉手投足皆是眷戀,所謂的「真實」與「虛幻」,又有幾人能分清界限?

    又有誰舍得親手打破這盛滿溫情的鏡花水月?

    這便是規則最狠辣的陽謀。

    瓦爾特靠在窗邊,沉默了許久,忽然露出一抹溫柔至極的笑。

    他緩步走到特斯拉身旁,指尖捏起一枚蝦餃,嗓音里裹著笑意,

    “都是我愛吃的,還說是給女兒買的,你呀……”

    話音未落,特斯拉的臉瞬間漲得通紅,惱羞成怒地抓起毛巾就往他身上甩,

    “嗶嗶你媽■,愛吃不吃!不吃全扔了!就他媽你話多!”

    污言穢語如連珠炮般砸來,瓦爾特卻只是垂眸輕笑,但眼底轉瞬即逝的紅意卻暴露了內心的波瀾。

    他知道,自己輸了。

    那熟悉的喝罵聲撞進耳膜,比任何規則都更令人無力抵抗。

    滾燙的白粥入口,苦澀與甘甜在舌尖翻涌,他望著眼前嗔怒的愛人,突然紅了眼眶。

    喉頭哽咽著咽下溫熱的粥,沙啞的感慨混著霧氣消散在空氣中,

    “真甜啊……”

    ……

    另一邊,幻境時空,無憂鎮的湖畔在瓦爾特父女消失的剎那泛起漣漪。

    景元、杏仙、鏡流、星寶與符玄的身影自虛空中浮現。

    五人佇立良久,唯有風聲掠過湖面,驚起幾只白鷺振翅。

    半晌,景元率先打破寂靜,嘆息聲里藏著無奈,

    “看來終究是功虧一簣。”

    星寶聳了聳肩,蒼白的臉頰因虛弱泛著病態的酡紅,

    “楊叔怕是撞上了過不去的坎兒。”

    她望著遠處繁花似錦的街巷,語氣里竟帶著慶幸,

    “不過幻境沒崩,也算好事。”

    “至少你和杏仙不會因此消失。”

    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

    景元笑了笑,“生死之事,我與杏兒早已堪破,無需掛懷。”

    符玄听了,不由得撇撇嘴,“將軍倒是豁達。”

    景元聞言放聲大笑,杏仙眉眼彎彎倚在他身側,含羞道,

    “夫君的心胸一向如此。”

    “況且,待我們證得半步大羅,虛幻自會化作真實,又有何可懼?”

    她眸光流轉,“屆時收束所有可能性,自會明悟此間發生的種種,小瑤兒也會因此擁有天生的宿慧。”

    “說不定,她還以為自己成了話本里重生的主角呢∼”

    “正是如此!”景元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揚,眼中滿是對未來的憧憬。

    符玄見狀,不由得嘖嘖兩聲。

    雖未多言,但眼神中也流露出認可。

    在她看來,半步大羅對眼前這群天資卓絕之人來說,確實不算難以跨越的門檻。

    他們本就是億萬人海中驚才絕艷的存在,尋常生靈視作天塹的境界桎梏,在他們腳下不過是隨手可踏碎的薄冰。

    故而景元、杏仙與星寶皆是神色坦然。

    唯有鏡流背對眾人,雙色神環在身後瘋狂旋轉,將她的身影切割成明暗交錯的虛影。

    星寶剛要開口調侃,卻被鏡流突然壓低的嗓音截斷。

    “你自小便隨我身旁習劍,那聲師尊我已听了不知多少歲月。”

    “如今,我又怎能眼睜睜看著自己徒兒在幻境里湮滅?”

    景元嘴角不受控地抽搐,苦笑道,

    “師尊,百年光陰,景元早已放下了對生死的執念。”

    “如今守著妻女,便已是最好的結果了。”

    他下意識摸了摸腰間小瑤兒編的草繩,語氣里滿是煙火氣的眷戀。

    鏡流卻恍若未聞,腰間冰火雙劍發出清越的嗡鳴,自動出鞘懸于身側。

    她抬手撫過劍身流轉的寒芒,聲音輕得像落在湖面的羽毛,

    “總要試上一試。”

    沒有滔天劍意,沒有磅礡威壓,唯有作為師長的執拗。

    景元無奈地抓了抓頭發,這倔脾氣他再熟悉不過。

    當年在雲上五驍,鏡流連他挑食的毛病都要管到底。

    “您想怎麼做?”

    鏡流清冷的面容罕見地泛起笑意,目光穿透虛空,

    “虛幻與真實本就一線之隔。”

    “創世者能捏塑世界,我為何不能將虛幻熔鑄成真實?”

    星寶聞言,驚得跳起來,發梢都炸開幾分,

    “你想把這里轉化成平行世界?”

    “鏡寶你糊涂啊!”

    “就算有現成的世界模板,要把虛幻徹底鑿成真實,那能量消耗得吞掉現實宇宙的整片銀河!”

    “惡鬼界「無憂鎮」這漫無邊際的疆域,你拿什麼填?”

    景元也急得額角青筋直跳,

    “師尊!”

    “大羅境的造物豈是生靈能復刻的?”

    “那力量消耗會把您生生耗成一具空殼!”

    鏡流垂眸望著劍身上翻涌的混沌與秩序,眼底卻燃著灼人的火光。

    她想起過去望著星空發誓要斬落星辰,那時覺得登天般難的事,如今不過劍鋒輕轉。

    既然如此,為何不再試一次?

    “我意已決。”

    風聲卷著她的話音漫過湖面,冰火雙劍出鞘時帶起的寒芒,將暮色劈成兩半。

    “這不僅是為你,更是我要走的路。”

    “我曾嫉妒令使偉力,曾不甘凡人困于命途壁障,曾痛恨星神冷眼旁觀……”

    她頓了頓,劍尖挑起一縷流光,

    “如今,我要向大羅的創世權柄問劍。”

    “我就是這般貪得無厭的劍士。”

    “——貪求更強的力量,嗔怒命運的不公,痴望著不可能的可能。”

    劍鳴聲驟然拔高,她周身騰起的混沌之氣與秩序之光轟然相撞,

    “故而。”

    “我要拔劍。”

    “滿足我的欲望!”

    話音剛落,混沌與秩序的雙色流光如駭浪般席卷整個無憂鎮,虛空在銀白與紫黑的踫撞中扭曲震顫。

    就在這詭譎交織的光影里,一縷縷燦金從鏡流周身迸發,宛如活物般順著她的體表游走,緩慢卻不容置疑地向著外界擴散。

    星寶見狀,瞳孔驟然收縮成針尖,整個人如遭雷擊般僵在原地,

    “神性?這不可能!”

    她的嘶吼帶著破音,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鏡寶!快停下!”

    “如此純粹的神性會把你徹底同化,你的境界根本接受不了那麼繁雜的信息!”

    景元等人聞听此言,臉色瞬間煞白。

    然而鏡流已听不見任何勸阻。

    那神蔓延至識海的剎那,億萬條信息洪流在她意識中轟然炸開。

    大到世界架構的齒輪如何咬合,規則怎樣如精密儀器般運轉。

    小到塵埃里每個分子的振動頻率,夸克之間震顫的量子韻律。

    甚至包括鎮民們未曾說出口的夢境,孩童嬉戲時睫毛的顫動,花瓣飄落瞬間的思緒殘影,都開始在她識海中縴毫畢現。

    這些信息如無數把利刃同時刺入她的神魂,灼燒著、撕扯著每一寸靈識。

    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

    “我好像……有些托大了……”

    鏡流感知著逐漸潰散的意識,有些無奈的想著。

    星寶說的對,這種程度的神性信息,的確不是自己能承受的。

    大羅與半步大羅之間的差距,要比永恩向自己展現出的還要大。

    可……

    就這麼放棄嗎?

    ……

    “鏡流,別練你的劍了,快來陪我玩一會兒!”

    “師父啊,練劍這麼苦,你當初是怎麼堅持下來的?”

    “哼,整個仙舟,也只有你配得上我親手打造的劍器!”

    “我族那幾個老狗又開始作妖了,你找個理由幫我弄死他們,搜來的錢財咱倆五五分成!”

    ……

    天下萬般兵刃,唯有過往傷人最深。

    “你無法挽回!”

    “你是罪人!”

    “弒殺同僚!”

    “魔陰,是魔陰!”

    “劍首大人,為何……?”

    ……

    無論如何拂拭,過去總會隨雪飄來。

    現在,該還債了。

    ……

    記憶如潮水般散去,鏡流的意志再度恢復了清明。

    她轉過身,看著星寶幾人擔憂的目光,突然揚起一絲輕笑。

    抱歉。

    我有我的路。

    未來,便不再與你等同行了。

    下一瞬,燦金徹底掩蓋了混沌秩序雙色,神輪也在流轉間轉化為神性的色彩。

    鏡流的雙瞳泛起金光,冰火雙劍陡然暴漲,劍鋒割裂蒼穹,一藍一赤兩道劍光貫穿天地。

    “一劍追悔……一劍開門!”

    “——雙劍華斬!”

    清冷的怒喝撕裂雲層,隨著最後一字出口,整個無憂鎮的規則如同脆弱的琉璃應聲崩解。

    破碎的規則化作漫天光屑,卻又在神性的光輝下急速重組。

    虛幻的輪廓被注入真實的血肉,房屋的磚瓦開始沉澱歲月的質感,溪流的水珠折射出真實的光暈。

    “真好啊……”鏡流望著眼前逐漸真實化的世界,嘴角溢出帶著滿足的笑意。

    她忽然理解了仙舟古籍中“朝聞道,夕死可矣”的真意。

    ——此刻神魂被海量信息與磅礡力量撕扯,卻比任何時候都清醒。

    鼻尖縈繞的花香不再是虛幻的嗅覺欺騙,而是真實存在的分子震動。

    她緩緩抬起頭,望著天空中翻涌的神性雲濤,忽然爆發出一陣大笑。

    “哈……”

    她的笑聲帶著哽咽,混著神性的嗡鳴在天地間回蕩,

    “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聲越來越癲狂,卻又在極致的張狂中透出釋然,

    “我道成矣!!!”

    然而,這狂喜的吶喊成了最後的絕唱。

    鏡流的身形在燦金色的神性洪流中如晨霧般消散,擴散的速度快到眾人連伸手挽留的機會都沒有。

    那些流淌著秩序與混沌的神環,在她潰散的剎那化作點點星光沒入虛空。

    “不……”景元踉蹌著扶住身旁的杏仙,雙腿幾乎支撐不住身體的重量。

    他大口喘息著,眼淚不受控地滾落,張了張嘴卻只能發出破碎的嗚咽。

    符玄瘋狂揮動雙手,天道神技凝成的黑色標簽如雨落下,「復活」「意識重構」「神魂歸位」的字跡在神性中明滅不定,最終如紙片般被無形的力量撕碎。

    星寶的指尖在空中劃出命運的紋路,試圖用權能回溯時空。

    但那些本該奏效的法則,在吞噬鏡流的神性面前如同兒戲。

    更令她感到恐懼的是,腦海中鏡流的面容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模糊,連最熟悉的清冷聲線都開始變得遙遠。

    “怎麼會這樣……?”她的聲音顫抖著,淚水砸在掌心的權能紋路中,

    “不可能……不可能……”

    在絕望之下,星寶下意識終于做出決斷。

    ……

    「星︰老公救我!!!」

    片刻後,

    「周牧︰……」

    「周牧︰你把鏡流玩死了???」

    「星︰我沒有,她自殺了!你快救救她呀!(大哭)」

    「周牧︰我看看嗷……」

    「周牧︰臥槽,極盡升華?」

    「周牧︰是我跑錯片場了嗎?這他媽不是修仙頻道嗎?怎麼跑玄幻頻道去了?」

    「周牧︰這怎麼救啊?她他媽把一切都獻祭了!」

    「星︰老公,你快救救她吧。我知道你能做到。(大哭)」

    「周牧︰我確實能……」

    「周牧︰但你這不是硬把人往我這塞嘛!(竊喜)」

    「星︰???」

    「星︰什麼意思?」

    「周牧︰咳,沒什麼,你以後就知道了!」

    「周牧︰行,她的事兒我接下了,你先整理好心情。」

    「周牧︰對了,這事兒別讓景元知道,讓他先難受幾天!」

    ……

    星寶看著色孽頻道中斷斷續續的對話,既無奈又安心。

    她太清楚周牧的小心思了——不過是記著景元當初那點兒無傷大雅的“得罪”,非要報復一番。

    但此刻也顧不上吐槽,她立刻收斂情緒,面色陡然變得慘白,一口鮮血噴濺在地,聲音淒厲,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為什麼要做到這種地步?”

    “你連一點兒念想都沒給我留!”

    “鏡流,你好狠的心!"

    另一邊,景元三人也察覺到了某種問題。

    杏仙驚恐地捂住腦袋,眼中滿是惶惑,“怎麼回事?我關于師父的記憶……正在消失!”

    星寶哽咽著,顫抖著解釋,

    “那是極盡升華……”

    “她獻祭了所有力量、神魂、命運,甚至連存在本身都燃燒殆盡,只為換取突破大羅門檻的契機。”

    “一旦成功,她的一切都會徹底湮滅,連存在過的痕跡都會從世間抹去……”

    話音未落,景元如遭雷擊,只覺眼前天旋地轉,直挺挺地向後栽倒。

    杏仙驚呼一聲,慌忙扶住丈夫癱軟的身體,而她自己的淚水也奪眶而出。

    符玄聞听此言,也是雙腿一軟跌坐在地,指尖死死摳住地面。

    良久,她顫抖著撐起身子,沖到星寶面前,眼眶通紅,

    “真的……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嗎?”

    星寶見狀,突然收住哭聲,神色變得冷靜。

    她迅速瞥了眼昏迷的景元,朝他的方向努了努嘴,又飛快地擠了擠眼楮。

    符玄先是一怔,隨即反應過來,無聲地吐出“死亡”二字,眼神中卻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

    在得到星寶的點頭確認後,她緊繃的肩膀瞬間松懈。

    想起星寶方才逼真的演技,符玄下意識抬手捂住胸口,作勢要咳血。

    可目光落在昏睡的景元身上,她訕訕放下手,壓低聲音急切問道,

    “接下來怎麼辦?”

    “我對鏡流的記憶正在飛速消散,只能勉強在心里拼湊……”

    星寶苦笑著搖頭,

    “這是存在本質的湮滅,我們只能不斷用回憶重塑她的模樣。”

    “用虛構的‘鏡流’填補空缺,至少能拖延遺忘的速度。”

    符玄重重嘆了口氣,望向天邊逐漸淡去的神性光暈。

    她默默在心底描繪鏡流清冷的眉眼,那些“共同戰斗”的日夜,那些藏在訓斥里的關懷,最後都化成了一聲輕嘆。

    “鏡流啊……”

    聲音漸漸被呼嘯的風聲吞沒,遠處神性消散後的虛空仍在微微震顫。

    而正當眾人沉浸在虛假的悲戚與真實的隱秘中時,時空的齒輪卻悄然轉向另一個維度。

    ……

    “滴答——滴答——”

    耳邊不知從何處傳來鐘表指針轉動的聲響,一下又一下,像是要敲進人的心底。

    鏡流在這令人煩躁的滴答聲中睜開了雙眼。

    旋即,陌生的天花板闖入眼簾。

    白色的紋路縱橫交錯,與記憶中任何一處場景都不相符。

    鼻尖縈繞的不再是花香,而是陌生的香水味與陽光曬過的織物氣息。

    她下意識撐床起身,腿上滑膩的觸感卻讓她瞬間頓住。

    往日的勁裝已換成貼身的蕾絲家居內衣,黑色連褲襪裹住雙腿,外搭的米白色薄紗睡裙隨動作輕晃,裙擺掠過膝蓋,露出黑絲邊緣。

    鏡流︰“?”

    這里就是死境?

    還會幫忙換衣服的嗎?

    可怎麼看起來這麼不正經?

    想到這兒,她開始環顧四周,

    ——左手邊衣櫃半敞著,深灰色西裝外套掛得整齊,下方抽屜露出藏藍色領帶角,疊放的白襯衫領口筆挺。

    正前方書桌上擺著銀色筆記本電腦,旁邊堆著幾本書,最上層是「玲可的異世界游記」。

    床頭復古台燈底座有薄層灰,說明偶爾擦拭。

    房間以深灰和米白為主,亞麻窗簾半透光,陽光透過百葉窗在深灰床笠上切出整齊光影,整個空間整潔得像是用尺子量過。

    “這是……”鏡流喃喃,手伸向腰間卻摸了個空。

    她嘗試著調動力量,內里卻一片空虛,曾流轉秩序與混沌的神環、冰火雙劍的劍意蕩然無存。

    指尖撫過手臂,曾經緊實的肌肉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柔軟的肌膚。

    ——她成了徹徹底底的凡人,連仙舟天人的體質都沒留下。

    窗外傳來汽車鳴笛和孩童笑鬧聲,混著樓下飄來的飯菜香。

    鏡流觸踫床頭櫃上的鏡子,玻璃涼意透過指尖傳來,再無劍氣凝成的霜花。

    她盯著鏡中陌生的自己,黑絲裹著的雙腿微微發抖,第一次感受到凡人軀體的脆弱。

    就在這時,臥室的木質門板發出“吱呀”聲。

    鏡流循聲望去,只見一個黑發黑瞳的青年正推門而入。

    他身著深灰色西裝,剪裁得體的衣料勾勒出筆挺的肩線,領帶打得一絲不苟,皮鞋尖擦得能映出人影。

    青年單手插兜,目光在鏡流身上掃過,嘴角揚起一抹淡笑,

    “醒了?”

    “看來恢復得還不錯。”

    鏡流瞬間繃緊身體,後背緊貼床頭。

    她下意識去摸腰間的劍柄,卻只抓到薄紗睡裙的布料。

    青年見狀輕笑一聲,隨手帶上房門,指節敲了敲床頭櫃上的台燈,

    “別找了,這里是「理想國」,你那些寶貝在這兒用不上。”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你是誰?”鏡流開口,聲音比想象中沙啞。

    青年拉開書桌前的轉椅坐下,雙手交疊放在腿上,

    “我叫周牧。”

    “至于你……”

    他挑眉打量鏡流裹著黑絲的雙腿,

    “現在該叫你鏡流,還是該叫你「偉大的創世神明」?”

    鏡流聞言,直接就是一怔。

    雖然凡人的身軀和靈魂讓她反應慢了半拍,但那熟悉的調侃語調卻讓她瞬間想起了心繭試煉中發生的種種。

    “你……您是那位創世神明?離塵司命大人?”鏡流瞳孔驟縮,後頸泛起細汗。

    “反應挺快。”周牧打了個響指,床頭櫃上驟然浮現三菜一湯。

    番茄牛腩的香氣混著米飯熱氣,煎蛋邊緣焦脆,紫菜湯里飄著嫩豆腐。

    他推過青瓷碗,“先填肚子,凡人餓久了會暈。”

    鏡流盯著碗沿蒸騰的霧氣,忽然听見金屬輕響。

    周牧指間正轉著一朵漆黑蓮花,花瓣上凝結著冰晶,正是她師尊的本命法寶。

    “不用擔心,你師父的殘魂我順手撈了。”

    黑蓮懸浮在兩人之間,花蕊里透出微弱的金光。

    “無天那老東西,倒是條硬脊梁。”

    鏡流喉間一哽,眼眶突然發燙。

    她瞬間彎腰深深鞠躬,額頭幾乎觸到膝蓋,

    “多謝您救……當時若有退路,我……”

    “停。”周牧抬手打斷,指節敲了敲她的額頭,“先吃飯,凡人彎腰太快會腦缺氧。”

    鏡流這才驚覺胃部正“咕咕”作響,耳垂瞬間紅透。

    她捏起瓷勺的手有些發抖,小口咬下牛腩,軟爛的肉質混著番茄酸甜在舌尖化開,竟比西行時吃的妖物更暖人心。

    “您為何救我?”她忽然抬頭,湯汁還沾在唇角。

    周牧盯著她濕潤的唇瓣,突然輕笑出聲,

    “你說呢?”

    目光在她黑絲包裹的小腿上打轉,指尖摩挲著下巴,一副痴漢的樣子。

    鏡流卻沒有因他的目光而顯露出半分厭惡,只是認真抬眸,

    “您大可不必用這般試探。”

    “以您的位格與力量,若想取我神魂或因果,舉手投足間便可成。”

    她指尖攥緊薄紗裙擺,黑絲裹著的膝蓋輕輕交疊,

    “即便鏡流尚有些許姿色,也自知與您天差地別,絕不信您是為此救我。”

    周牧咂了咂嘴,突然噗嗤笑出聲,“你還真說錯了。”

    他目光落在鏡流泛紅的耳垂上,故意拖長尾調,

    “我想法單純得很。”

    “——就是想讓你做我的壓寨夫人。”

    鏡流︰“?”

    她盯著周牧似笑非笑的表情,睫毛輕顫,

    “大人若有正事,還請直說。”

    “這般玩笑……恕我難以回應。”

    周牧將後背慵懶地靠在椅背上,黑眸似笑非笑地在鏡流精致的面容上游移,

    “你真覺得這是玩笑?”

    鏡流放下瓷勺,腰背挺得筆直,裹著黑絲的雙腿交疊又松開,最終恢復自然坐姿,

    “以大人的姿容與位格,若想要伴侶,莫說鏡流,便是九天玄女,或是同為大羅金仙的生靈,想必也不會拒絕。”

    “大人又怎會對我這區區蒲柳之姿另眼相看?”

    周牧聞言挑眉,突然傾身抬手,不輕不重地拍了拍鏡流的腦袋。

    這動作太過親昵,驚得她猛地抬頭,卻撞進他帶笑的眼底,

    “這話說的,你要是蒲柳之姿,這世上哪還有美人?”

    他收回手,修長的手指摩挲著下巴,嘴角勾起一抹惑人的淺笑,

    “那如果我說,這件事是真的。”

    “我就是想讓你做我的壓寨夫人呢?”

    鏡流握著筷子的手驟然收緊,目光變得慌亂游移,

    “鏡流……鏡流從未想過此事。”

    “一、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作答……”

    喜歡給星穹鐵道來點死亡震撼請大家收藏︰()給星穹鐵道來點死亡震撼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

加入書簽 上一章 目 錄 下一章 加入書架 推薦本書

如果您喜歡,請把《給星穹鐵道來點死亡震撼》,方便以後閱讀給星穹鐵道來點死亡震撼第217章 創世後的更新連載!
如果你對給星穹鐵道來點死亡震撼第217章 創世並對給星穹鐵道來點死亡震撼章節有什麼建議或者評論,請後台發信息給管理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