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
放肆張狂的笑聲,好似洶涌的浪潮,在忘川之底肆意回蕩。
安禾與小惡魔在笑。
瓦爾特在笑。
忘川中流淌的靈魂在笑。
黃泉和扶里巴斯在笑。
周牧也在笑。
唯獨黑塔,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
她直勾勾地盯著那懷抱各種假面,周身散發著讓人顫栗威壓的身形,感覺天都塌了。
溝槽的阿哈!!!
我敲里哇!!!
黑塔氣得渾身發抖,小臉漲得通紅,就像在高壓鍋里被煮了一小時的番茄。
她猛地沖到周牧面前,小拳頭如雨點般瘋狂捶打著周牧的肩膀,扯著嗓子怒吼,
“我不服!你這絕對是作弊了!”
“我不信歡愉星神能跳過你的限制進入忘川!”
“肯定是你暗中放水,放 進來的!”
“溝槽的周牧,你玩不起!!!”
周牧都快笑抽了。
阿哈,你干的好啊!
不愧是除了希佩之外,我最喜歡的星神!
然而,他面上依舊波瀾不驚,神色淡然,只是颯然輕笑一聲,語氣不疾不徐,
“小黑塔,你我相識已久,應當清楚我的為人。”
“我向來不屑于在賭約中動用能力作弊。”
“所以,願賭服輸。”
“與其在這里抱怨,倒不如抓緊時間,去研習新世界的功法。”
他嘴角上揚,笑容逐漸變得揶揄,上下打量著黑塔的敏感部位,
“唯有如此,未來的日子,你才能過得舒坦些啊。
黑塔當然知道周牧不會作弊,正因為如此,她才愈發破防。
她緊咬下唇,貝齒都快把嘴唇咬破,惡狠狠地盯著光幕上歡愉星神的身影,一字一頓道,
“我想知道,我究竟輸在哪了!”
“嗯……”周牧沉吟了一下,眼底閃過了一絲燦金之色,
“原來如此……”
“這還真是……巧合……”
他有些哭笑不得的看向黑塔,摸了摸她那柔順的長發,
“你應該知道,我曾在過去將整個寰宇納入忘川體系吧?”
黑塔愣了一下,腦海中迅速閃過一些信息,隨即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低聲喃喃道,“原來是在那時候埋下的伏筆嗎……”
“沒錯!”周牧並不驚訝于黑塔的智慧,天才以小見大、見微知著,在正常不過。
隨即便繼續解釋道,
“ 在那時,在忘川中留下了不少布置。”
“像素世界,便是其一。”
說到這兒,他輕笑一聲,眼中流露出一絲感慨,
“連我都未曾料到,阿哈這家伙竟然從未離開過忘川,一直隱匿在自己構建的小世界里。”
“而如今,卻突然現身……”
也不知想起了什麼,周牧突然嘆了口氣,眼底浮現出一絲艷羨。
“阿基維利啊……”
“你路上的同行者……還真是讓人……”
“心生嫉妒呢。”
……
命運的軌跡總是如此奇妙,充滿了無數令人難以捉摸的巧合,讓平凡的生靈在它面前只能感到深深的無力和驚嘆。
實際上,周牧只向黑塔透露了部分真相。
真實的情況是,
——倘若瓦爾特在記憶滌蕩的過程中,沒有回憶起往昔的經歷,歡愉便不會親自降臨。
倘若安禾沒有隨手在忘川設下「界域定錨」,歡愉也不會注意到她們。
周牧曾經以為,在這個世界里,擁有人性的神明唯有自己。
但歡愉卻告訴他。
「——我從未忘記過自己和阿基維利一起開拓的日子。」
「每一分,每一秒,每一刻。」
所以,
在遇到真正敢于開拓忘川的開拓者之後,
歡愉毅然下場,加入這場命運的博弈。
……
此時此刻,羈留之地。
正癲狂大笑的瓦爾特,懷里的歡愉火漆陡然綻放出了七彩流光。
這是像素世界里,唯一一個能用一金幣兌換的奇物。
下一瞬,
火漆轟然炸碎,無數“黃沙”循著七彩能量,瞬間涌入了瓦爾特的靈魂之中。
特斯拉、奧托、星穹列車、開拓者、安禾……
過往的記憶開始在瓦爾特的腦海中翻涌。
他的眼神重新變得睿智,腰桿再次挺得筆直。
知曉了此間發生的一切後,他的心底涌起一絲劫後余生的慶幸。
“感謝您,歡愉之神。”瓦爾特一臉虔誠,對著暗流中那偉岸的身形,深深地鞠躬致敬。
但回應他的,卻是神明那刺耳尖利的癲狂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就在這時,
眼尖的瓦爾特突然發現,這位歡愉之神的面具後方,突然憑空出現了一張金色邀請函。
還沒等他理清思緒,歡愉星神那層層疊疊、充滿雀躍的聲音便傳入耳中,
“新世界!新世界!”
“阿哈要開拓新世界!”
“開拓者阿哈,閃亮登場!”
“啦啦啦啦啦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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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哈一邊笑著,一邊憑空揮舞著邀請函。
然後,
在眾目睽睽之下。
阿哈的身體開始變得虛幻,周身的光芒逐漸消散。